第一百九十三章 心急如焚(1 / 1)
第一百九十三章 心急如焚
“是啊,你不说我没发现。好像是有几个字,这是什么字,里,包,有……这也不是一句话啊……”静琬急道,“不会是震哥出了什么事吧?”
仲闵更是着急,难道幸儿回了家又遭了什么意外?他一阵心悸,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眼睛也没办法聚焦,感觉说明书上的字都在跳舞一般……忽的感觉有双手放在自己的右肩上,仲闵扭头望去,是天晴,她微微笑了一下,“镇定点,肯定没事,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天朗也道,“是啊,也许是他们兄妹想跟咱们玩个游戏……”
仲闵摇摇头,坚定道,“不会的,幸儿不会这么没分寸的。震哥也是……,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天晴看着仲闵,心里微微难过,他就是这样,连一点点关于幸儿不好听的话都听不得,他根本不认为幸儿有任何的缺点吧?……
“哥,你看,这还有一个字,荷字,还有一个信字!这,这是什么意思?”静琬急道。
“静琬,别慌,先记下来看看,都有什么字?”天晴取了纸笔,把几个字一一写在纸上,里,包,有,荷,信,她写完几个字,拿给其余三人看,仲闵从说明书上抬眼望了一下,立时道,“荷包里有信!荷包,什么荷包?她送了荷包来吗,在哪儿?”
静琬惊道。“对,幸儿送了个荷包给我,我还在奇怪她无端端送这个做什么,随手收在箱笼里了。”
“还不快去拿?”仲闵喝道。
静琬吓了一跳,刚要走时,仲闵环视周围,终还是不放心,又叫住她,“你小心拿了到书房去,这儿人多口杂的,还是书房僻静些,好说话。”
巧莲早就避出去了,哪里的人多口杂?天晴欲待分辩,又见仲闵一脸焦急担忧,想了想,还是咽下没说,默默的跟着仲闵和天朗,出了院子。
仲闵坐在书案前,七手八脚的捏着荷包,只觉着里头都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信是藏在哪个角落。想撕开又怕连信也撕破了。
“还是我来吧……”天晴站在仲闵身边,接过荷包,从头上取下一枚发簪,轻轻挑了一处线头,丝丝缕缕的拆开了荷包,藏在底部的一个小小纸卷终于得见天日,“当时娘还端详了好久呢,幸好没发现。这幸儿也想的周到,里头垫了不少丝绵,如果不是知道的,还真难捏出里头有封信。”天晴把信递给仲闵,仲闵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急急展开了纸卷。
静琬站在仲闵的另一边,和仲闵一起拿着,边看边皱起了眉……
知道这应该不是给自己的信,天晴正考虑要不要叫大哥一起出去,却见静琬的眼眶竟红了。
“这是怎么了,真出了什么事了?”天晴近前拉着静琬的手。
“果然叫我猜到,是出事了。”仲闵长叹一声,放下了信,心里却有一丝丝的庆幸,好在……出事的是李震,不是幸儿,他悬了半日的心终于落了地。
“震哥他被舅父打了,连床都下不了,那得多严重啊,舅父也是的,怎么打的这么狠?!幸儿说震哥不光身上受伤,心里也结了疙瘩。谁也不理,整日了无生趣的,她怕震哥会出事,完全没了主意,所以想叫我赶紧回去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帮着劝劝震哥……”静琬抽噎着讲出了事情的原委,天晴轻拍着静琬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震这……他是犯了什么错,引得李大人这么生气?”天朗有些奇怪,李震又不是浪荡子,这趟回去也是为了送幸儿回去,怎么会出了这等事?也许是李震的苦肉计?……看着梨花带雨的静琬,天朗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心里果然只有李震……
仲闵摇了摇头,“幸儿信上没说,只有这么一个小纸片,大概是篇幅不够的缘故吧。”他又转向静琬,“琬儿,你怎么说?你要回晋阳吗?”
静琬使劲点了点头,“嗯,大哥,我必须得回去。我一想到震哥现在下不了床的样子就,就……,震哥一向都很听舅父的话的。这次一定是舅父跟震哥起了什么误会,才让震哥这么心灰意冷的,我不能眼看着震哥这么消沉下去,再加上他浑身的伤,他遭了这么大的罪,我想赶紧回去照顾他,大哥,你是会支持我的,是吧?”
仲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自己的事儿当初搞的是千疮百孔,弄得周围所有人都不愉快。幸儿更是从此就走出了他的生活,再也不能厮守。他也知道李震和静琬是彼此有情,自己和幸儿是成不了了,但他想看着自己的妹妹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抱憾终生,“你说呢,我是你大哥,我不支持你支持谁去?”
静琬脸上挂着泪,听了仲闵的话,忍不住又笑了,“大哥,谢谢你,还是你知道我。”
他们两兄妹倒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这么用情的个性,天晴也不好阻拦什么,可是想着毕竟有婆母在上,因道,“那怎么跟娘说?”
“幸儿没有直接送信给我们,而是费尽心思瞒天过海,也许就是不想让娘知道,可是静琬要是出京,又不能不告诉娘,这倒是不好办了。”仲闵沉吟道。
“还是跟娘说一声吧,娘若是知道李震受了这么重的伤,说不定会同意静琬回去,毕竟那也是她的亲外甥。”天晴劝道。
“可我怕娘不准,到时候我又走不了了,那可怎么办?”静琬问道。
“天晴说的也是,先斩后奏的话娘肯定会生气,气坏了身子又是我们的不是了,还是跟娘实话实说的好,琬儿,你放心,万一娘要是不同意,我一定想办法送你回晋阳。”仲闵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坚持,是因为当初的自己太不坚持了。才想要帮助妹妹他们吧?也许李震现在辗转病榻,正像当初自己想念幸儿那般的想着静琬,正因为自己受过那番相思之苦,更加不想让妹妹和李震也落得分离的下场,如果他们能终成眷属,也许能稍补自己心底里那永远的遗憾……
“真的?”静琬有些不置信,大哥愿意为了她跟娘唱反调?
仲闵微笑着点了点头……
天晴使劲咬着下嘴唇,盯着眼前这对兄妹,这哥哥到底真是为了妹妹,还是为了自己曾经未竟的坚持而生出的反叛之心?……
“夫人,我刚才在收晋阳送来的几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里有封给您的信呢,前日竟没看到。”锦屏挑帘进屋,拿着一封信递给了贺夫人。
贺夫人正和几个丫头打牌玩,心说必是田氏的问安信吧,因把牌放在桌上,接了信,打开了信才知道竟是沈氏写的,贺夫人微微皱了眉,她怎么给自己写信?上次沈氏写来信好像就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次恐怕也是无利不起早……果然……
“夫人,这牌还打么?”锦如捏着手里的牌,看着夫人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小心翼翼的问道。
贺夫人把手里的信捏成一团扔在地上,意兴阑珊道,“不打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歇会儿。”
锦如带着俩小丫头轻手轻脚的收了牌,施了礼退了出去,却在院子里遇上了仲闵兄妹。仲闵指着屋里问锦如,“我娘可在里头?”
锦如点点头,又有些忧色,“不过夫人好像心情不太好,说是要歇着,我们就出来了。”
“要不我们待会儿再来?”仲闵看着静琬,征询她的意见。
静琬心里一团乱麻,恨不能立时出发,一刻钟都不想再等,“可是……我……”
贺夫人隔着窗见是儿子闺女站在外头,一副进退维谷的样子,因扬声道,“是仲闵和琬儿吗,是不是有事儿?进来说话吧。”
仲闵和静琬互相看了看,结伴进了屋。
贺夫人歪在榻上,见两人进来半晌都不吭气,只是在地下拘谨的站着,因奇道,“你俩这是怎么了?坐下,都坐下说话,有什么不能跟娘说的?”
仲闵拉着静琬,在靠墙放的椅子上坐了。
“娘,是这样的,听说晋阳舅父家里出了些事儿,我想着舅母一个人可能支应不来,反正静琬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她回趟晋阳,帮舅母料理些家事,也帮了舅父的忙了,也省的静琬在这儿淘气了。”仲闵终于开了腔。
“哦?听说?仲闵,你舅父家的事儿,你是听谁说的?你舅父家里有管家有丫头,需要静琬去帮什么忙?我倒想听你说说看。”贺夫人坐直了身子,看着仲闵。
“嗯,是……我在太学的时候听一位刚从晋阳过来的同窗提起的,说了您也不认识。至于静琬,咱们母子几个当初叨扰舅父家那么久,就算是为了报恩,也该回去帮帮忙不是?”仲闵临机生变,总算应付了过去。
如果不是那封信,简直就要被这俩孩子给糊弄过去,贺夫人叹了口气,“你啊,就别撒谎哄我了,你母亲我还没老糊涂,说吧,你们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们舅母写了信给你们,要不就是李震是不是?我真是奇怪了,给你们几个的东西我都看过了的,一个纸片也没见着,难不成是写在布匹上的?”
“不是的,不是舅母,也不是震哥,”静琬急道,“娘,您就让我回去吧,您既然都知道了,就不应该拦我才是啊,大表哥都伤的那么重了,我……”
“住嘴!”贺夫人拍了下榻上的几案,一脸怒意,静琬没料到母亲反应这么激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求救的看着仲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