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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章偷偷来看娘子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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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就在月倾城起身那刻,萧翊几乎是同一时刻张开了怀抱,很是热情地扑了过来。迷离的凤眸甚是好看,风情绰约盛开在晨曦微明的薄雾里。

一年来的内功修炼,月倾城内功已经大有长进,轻身一闪,一个弧线优美的空翻躲过了萧翊,待他反应过来时,人已在他背后了。

如此,风流人物扑了个空,差点跌倒在床榻上,不过萧翊也不是纸糊灯笼,功夫自然不弱,一个风云转身,回头看向月倾城时,热情的脸颊变得十分沮丧,“女人,你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抱抱都不肯。”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还没回答我了。”月倾城轻轻一扬袖,衣衫飘舞,如飞起的柳絮轻盈,十分美妙。

萧翊把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数几月不见而已,这女人生得愈美了,白希的脸颊映着早晨的光芒,好像是冰山里勾勒出的一尊冰像,栩栩如生,晶莹剔透,撩人心扉。

自遇到这个女人之后,他是一改往日风流之态,女人全然不碰了,这不,再见时,心里的情虫被唤醒,几乎是天翻地覆,浑身毛孔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女人,你是我喜欢的女人!自然,你走到哪里,那股女儿香都是那么的强烈。”似是不正经的回答,闭上眼,还深深地吸了吸鼻翼,“其实我是闻着你的女儿香寻到你的。”

萧翊就是萧翊,不愧是大昭国的风流太子,说的话那叫一个甜腻,难怪迷得万千少女为他而狂。

“你的话,只有鬼信。”月倾城白了一眼萧翊,这般突兀出现,本就是萧翊的性格。

说罢,摇袖走至梳妆台前,美丽的脸颊上还是平静如水,不起任何波澜。她心里清楚,萧翊虽然风流不羁,但绝对不是上官鹰一类的昏庸之辈。

株州城瘟疫,萧翊又这么巧出现,那真是太巧了。

“我只是希望女人你信了,才好。”萧翊潇洒地笑着,凤眸眯起,已跟随月倾城的脚步走到她的身后,看着铜镜中的美丽脸颊,托起下额又端详了一番,“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这么美妙的一个女人,他如何舍得让你只身一人来。不怕这瘟疫夺了你的命呢。”

说着,修长的手抬起,想要抚上月倾城浓密的黑发,不过指尖只触到一瞬,很快地挪开,“女人,你不会又给我一拳吧?”

“你说呢。”月倾城对着铜镜挑起了眉弯,同样,樱桃红唇勾勒起美丽的弧度,“我在想,难道萧太子你就不怕死,不怕这瘟疫?”

“我,当然不怕。”萧翊拍着胸口,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为了你,我一向不怕死的。”

月倾城梳理好长发,已然转身过来。萧翊站着,她坐着,各有所想,俄而,红唇一勾,笑盈盈地说道:“其实,我是在怀疑你跟这场瘟疫有没有关系。”

“你笑得最美的时候,往往就是某些人最痛苦的时候。”萧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与月倾城拉开了一些距离,托起腮邦子,说道:“其实我是来加把火的,让这株州城死得更快而已。”

没想到萧翊的回答如此的干脆,竟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不过东方连城真是走运,叫你来代天巡察。所以,我放弃了先前的想法。”

“为了我?”月倾城有些不可相信,萧翊怎能如此儿戏。

“觉得儿戏?”萧翊脸上的戏色缓缓收敛了几分,“为了你,我不只儿戏过一回。”

若真如萧翊所说,他是为了她,放弃火上浇油的计划,那么萧翊这回对于情,当真是钻了牛角尖了,“你要明白,我已为人妇。”

“为人妇又如何?”萧翊却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早说过的,你遇到危险,第一个救你的人一定是我。如今在这疫城当中,你我算不算是同生共死呢?”

“萧太子——”月倾城怔了颜色,想说什么却突然堵在了喉咙里,那一刻她看到萧翊眼里满满的情意。

对于她,萧翊是用了真心。

只是此生,这片真心要付之东流了。

“你不要说了。”萧翊扬手打断了月倾城,风流之态早已敛起,“既然你我在这株州城相遇,那就是缘分。你放心,你既为人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除非有一天你自愿的。”

说最后一句时,他坏坏地笑了。15898386

“没有那一天的。”月倾城给的答案很坚决。

萧翊的洒脱神情里闪过一丝失落,“看来你对他是真用了心的。”哀叹一声,很快地又是双肩一耸,“不过也不是绝对,也有一天,你抛弃了他,或者他抛弃了你。我刚好可以捡个大便宜。”

“你——”月倾城自认口才不错,今儿居然被萧翊堵得结舌阵阵,这个男人还真是锲而不舍。

也许没有东方连城,她会对萧翊有情。

只是已经有了一个东方连城,她的心里好像装不下别人了。

这个时候,她明白,她的心彻底的沦陷了。

“就这么说定了,株州城除疫,我定是要陪你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的忙。你在明,我可以在暗的。”萧翊抱起膀子,很是悠闲地靠到了房柱上,那副“死皮赖脸”还真是比起街上的“泼皮”,不过他一定是世上最美最有钱最有势的“泼皮”。

“随你。”月倾城淡漠地丢下一句,已无暇再与他多费唇舌,因为天一亮,她就会有很多事情要做。

代天巡察株州城,安抚疫中百姓。

一点一滴,她都必须做。

这是对百姓的责任,亦是保全大魏的“政*治方针”,民贵君轻,自古皆然。

房门拉开,梨花早已在门口等候。

“娘娘刚才在跟谁说话呢?”丫头好奇地看了一眼屋里。

“就他——”月倾城一边说一边回头,准备狠狠把萧翊瞪回去,只是屋中已空,眨眼一瞬,那家伙已经消失无影。

估摸他是潜在了暗处,默默“守候”!他的那句“你在明,我在暗”,原来是这么回事。算他识趣。

“萧太子。”月倾城并未隐瞒梨花。

“他?”梨花惊了一下,“萧太子对娘娘——哎——”此话不易讲出话,丫头说了一半便咽了回去,一声叹息代替。

月倾城刚走到府衙前庭,白原就从外面回来了,双眼满是血丝,应该昨夜一宿未眠的缘故,隐隐约约,空气里嗅到了食醋的味道。看来白原办事能力不错,很快就将月倾城的吩咐付之行动了。

“娘娘还是在府衙休息,现在外面疫情严重,今天一早又有百来人死于瘟疫。”白原一声叹息,眼里满是无可奈何。

月倾城的眼神一沉,看白原的表情,疫情还在继续蔓延着,“如今,株州城百姓定然恐慌不安。本宫此来,本就是代天巡察,怎能躲在屋子里贪生怕死。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大魏皇后毫无母仪之风?”

“皇后娘娘万金之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微臣如何向皇上交待。”白原满面难色,揖礼拜了又拜。

“本宫意已决,你不必阻拦。”月倾城的下额一昂,眉眼抬起,阔步绕开白原朝大门口走去。

只是刚到大门口,又遇上了一只“拦虎路”。

北堂长亭迎面而来,行过礼仪之后,他伸手拦住了月倾城的去路,“皇后娘娘不能去。”

“北堂将军,这是做何?”月倾城眉头一蹙,北堂长亭的阻拦绝对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皇后娘娘先看这个。”北堂长亭依然是那副文雅表情,似乎对月倾城没有厌亦没有恶,也没有好感,只是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来。

信封上有四个字:皇后亲启。

这字迹是东方连城的。

折开来,只是寥寥数字:倾儿,保重。夫,甚念之。

什么时候起,他也学得这么肉麻了?不过别离了两日,就这般想念吗?不过几字映在月倾城心里,一阵暖意。看罢信后,收进袖里,看了一眼北堂长亭,他的反应很快,连忙答道:“是皇上一早派人加急送来的。还有,皇上也给了臣一封信,信上说勿必要保皇后安然无恙。外面疫情险恶,皇后还是不要去。”

“北堂将军,本宫决定的事,一向是说到做到。”月倾城早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既然来了,就要做好,不让人诟病。

她不仅仅是月倾城,她还是大魏的皇后,东方连城的妻子,她的肩上挑着的是负责。

“这——”北堂长亭犹豫了,看一眼月倾城,先前的那抹是藏的敌意不知不觉地散了些许。

“若是北堂将军不放心,可以随行。”月倾城撇给北堂长亭一个甜笑,已然绕开他拦着的手,大步走向前去。

北堂长亭望着那条倩影飘离远去,心里某处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这样的女人真的会害死蔓儿吗?

不会!

就算要害死,她也会利落地承认的。

不自觉地,追上了她的脚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毕竟,她是皇后!

月倾城首先去了隔离棚,白原安排得很好,外边有重兵把守,不许任何人私自逃离。且重、中、轻三类疫病患者又分别隔离,全城的大夫以及皇帝派来的太医,都在棚内忙得不可开交,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伴随着病患痛苦的呻*吟声。

此回株州疫情发得急,大多病患起身都是发热,头痛,再然后高热不退,无治而亡。

在白原的引领下,月倾城去探望了重、中度病患者,大棚里,从前到后,从左到右,几乎是排大蒜似的摆着床位,床位无一空席。

时不时地,有人死去,被抬出去火化。同时又有人被抬进来,如此循环。

此情此景,看着叫人心酸。

“救命啊,救命!”

经过一个床位时,一只干枯的手伸过来抓住了月倾城的衣裙。

北堂长亭一向行军敏感,正准备一掌劈开对方的手,却被月倾城制止,看向那满是褶子的脸,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大约是被病痛折磨的已经神志不清,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抓住救命稻草,所以才会发生这一幕。

“老婆婆,不怕,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月倾城缓缓蹬下身来,握住了那只干枯的手。

梨花、北堂长亭、白原都有意去阻止,但是被月倾城的余光一扫,他们只好打住。

白原赶紧上了前来,很耐心地对老妇解释道:“婆婆,她是我们的皇后娘娘,她是来救株州的。”

“老婆婆,皇上不会放弃大魏的任何一个子民,你放心。”月倾城轻轻拍了拍老妇的手,心里发酸。

她,也许是某个人的母亲,某个小孩的奶奶。

留恋人世的美好,所以才会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意识。

如果有一天,她面对死亡,放不下牵挂,相信也会这么强烈地想要活。

听到白原这么说,老妇缓缓缩回了手,眼里的泪花打起了转转,“皇上,皇后娘娘,好——好——”

连说了几个“好”字,后面的话被哽在了喉咙里,再无力气。

接着月倾城又走访了几条长街,本该热热闹闹的街市,如今是一片死寂,剩下的怕只有哭声,哀声不绝于耳。

如今,株州城的新坟多了一拨又一拨,全城都笼罩在死亡当中。就连坐在门槛上的小孩儿,眼里都没有清澈,而是绝望与害怕。

月倾城的这一天走访,巡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几乎是一天的时间,全城都传遍了,皇后娘娘代天巡察,与民同生共死。先前暴乱的百姓终于敛了那颗浮躁的心,等待着,等待着良药治成。

回到府衙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

月倾城先到后亭去拜访了华老头,据说治疫良药已小有所成,再过两天可以试用了。

听到这个消息,府衙里的所有人,心里的大石落了一半。

有希望,总是好的。

晚膳是与白原、北堂长亭一起用的,简单地吃了一些,月倾城便带着梨花回房了。

白天里,听北堂长亭讲起,说是大魏与边境小国雪哈国起了冲突,似要动用兵戈。

国内反王还未全部肃清,外患又起。

东方连城的今夜怕又要未眠了。

哎——

人,有多少的荣耀,就得承担多大的责任。

梨花跟着她累了一天了,月倾城便叫她先去歇息,自己独立一人在房前的小苑里坐了一阵,直到夜凉入骨,她才起身回屋,推开房门,点燃红烛,照亮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包括一个熟悉的面孔——绝世的容颜轮廓清晰,玄色的衣袍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冰冷的面颊有着雪山的寒凉,铜黄的颜色入目三分,撩得心扉怦怦直响。

今天从早到晚,似乎都有惊喜。

早上是萧翊,晚上是东方连城。

他看着她,别样的念情。

“你怎么来了?”平淡的话语却透着满满情愫,不动,就立在原处,那般不远不近地看着他,这种感觉很好。

东方连城脸上是不变的冷凉,映着烛火的颜色,那么的刻骨,薄唇一动,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是脸上的冰冷渐变,变得了温暖,像二月的风,绽开来像盛开的芳草,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来,大手一揽,将月倾城牢牢地揽进怀里。

月倾城没有作声,只是环起胳膊抱紧了他。

“我来偷偷看看我的娘子。”过了许久,东方连城方才扶开怀里的月倾城,眼里凝聚的深紫稍稍散了些许,盯在她脸上的眸光是温柔的,无比的温柔。一声“娘子”叫得那么顺口,就像她第一回见到他时,他那般傻傻地叫她“娘子”一样。

“我不是好好的吗?”月倾城绽唇一笑,心里的酸水却莫名的涌动,“如今战事在即,你如何抽得开身。”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开他垂在额边的一丝余发,他的眉间有着浓重的风尘味道,想必是一路驰骋而来,而且是速度极快。

“放心不下你,批完奏折,我便来了。”东方连城说得云淡风清,仿佛回邬城跟株州城只隔了一条街似的。

平时,他批完奏折,最早也是申时,估摸这时是亥时。中间只隔了两个时辰而已。

从回邬城到株州城,用了两个时辰,那应该是极快的马,说不定半路上还跑死了几匹都有可能。

“说实话,你跑死了几匹马?”月倾城的红唇一嘟,似是撒娇地扬起小手在东方连城的胸口上点了一点。

“四匹。”东方连城没有迟疑,回答很干脆。他心里清楚,他的事情瞒不过这个聪明的女人。

“这可是国家损失。”月倾城的小手又重新在他的胸口上点了两回,俏皮可爱得很,“要是让那帮老臣知道你跑死四匹马,连城从回邬城赶到株州城看我,定然要给我扣上一顶红颜祸水的帽子。”

“我不会给他们机会!”东方连城一把捉住了月倾城那俏皮的小手,眼里的幽紫又起,说得十分认真。

“叫我如何说你!”月倾城想抽回手去,却被他捉得好牢实,生怕她会突然间消失掉似的,有时候觉得这个腹黑男人还真像个任性的小子。

东方连城缓缓松了月倾城的手,转身捧起她的脸颊,锐利的眼眸里一片炙热,“我只是想见你,想亲眼看到你平安。”

“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月倾城定定地点了点头,这个男人的眼神融进她的心里那么的深骨。

“我也不允许你有事!”东方连城捧她的脸颊愈紧,似是命令。

“嗯。”月倾城使劲地点头,俄而小脚一掂,一记轻吻落到他的唇上,再想松开时,已经晚了,东方连城的大手一环将她整个身子推进怀里,将轻吻变成深吻,一遍一遍,彼此的唇齿相依,彼此的丁香缠绵,彼此的香津交替。冰与火的感觉窜遍了全身……

“皇上——”如火如荼时,一个意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极低,但很熟悉,是洛星辰。

有东方连城的地方,一定有洛星辰,看来把风的人,他都带来了。

东方连城倏地一停,那吻很是留恋着她的红唇,一点一点地退出,舍不得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

“何事?”冷声回应,仿佛屋里刚才一切都未发生过的平静。

“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明天寅时,皇上约了众臣早议雪哈战事。再不走,真是赶不及了。”虽隔着门板,但洛星辰的声音很清晰,一字一顿。14HTA。

“知道了,朕马上就走。”东方连城沉沉的声音还回去,这时映在门板上的长影方向远去了些许。人不好里过。

“去吧,不用担心我。”月倾城理了理东方连城衣襟上的褶子,撇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倾儿,你答应我,不能有事。”东方连城又再捉紧了月倾城的手,温声嘱咐。

“嗯。”月倾城点头,眼神的精光十分明亮,“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好。”东方连城的眼帘微沉,潭底的冷光又起,轻轻抚了抚月倾城的脸颊,随即转身。

看似放开的洒脱,只是背向她的时候,脸上的倦意已起,还有那无可奈何的不舍。

“路上小心。”月倾城又补充了一句。不想他走,却又不能挽留,这种感觉很煎熬。

“嗯。”东方连城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地开门而去,与不远处的洛星辰会合,一跃上了屋顶,化成黑点消失在夜色里。

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帝王为红颜,亦做了一回“屋上君子”。

月倾城倚在门扉上,看着凉如水的夜色,觉得心空空的。他不来还好,来了却勾开了她心里的一股枷锁,思念原是这么沉重。轻轻一声叹息,理清思绪,关上房门,准备上榻入睡,一转身却瞧见灯火阑珊处,一条白影似飞雪,抱着膀子,靠在床榻边上的柱子上,神情甚是沮丧。

“又是你?”月倾城都不知萧翊什么时候进来的,想那个人也太出神了。

“刚才的戏真好看,可知我的小心肝都要碎了。”萧翊捂着胸口,十分肉痛地说道。

“你一直在偷看?”月倾城的脸色一冷,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偷窥狂呢?

“不是说了,你在明,我在暗,保护你的。”萧翊说得是理直气壮,接着一个翻身躺上床榻去,“我可不管,今晚我要与你同眠。谁叫你刚才刺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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