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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偷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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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仲。”

思仲在家,闲坐于门廊之下。幻儿正在他的脚边,蜷缩在一张铺在门廊地上的竹席上午睡。藤蔓蜿蜒地爬满廊檐,和煦的光芒四泻,透过檐上通透翠绿的叶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细碎的光影。

青葵逝后,下界开始有光了,昼夜相替,晦明清晰如许。

每当注意到身边的美好光阴,思仲都会想起青葵。不过……在想到青葵的死时,并不像想到她那两位前辈的死时一样心怀叹恨。因为青葵是自愿选择的,当初的她很清楚一切的后果。那是她自己选择的啊,而他,会尊重她做出的任何选择,即使心里多么不舍。

至少想起她时,他心里最清晰的,是深切的思念。

心底的温柔怅惘深重。

而现在……还好啦。十多年前的一天,淅蔚飞奔而来,对着他家大门猛敲,可着劲儿把他的家门敲开之后,激动地对他和茫然的杨幻说了一大堆,完全语无伦次,思仲费了好大力气才组织出淅蔚想要告诉他的东西——青葵魂散了,却被界神召去,成为了现任水神,刚刚在上合禁区,她现身来见他和冰影了!

杨幻听后立马就哭了,扑到淅蔚怀里,抓住他的衣服不停地问东问西,整整一天都黏在淅蔚身边不肯走,就连淅蔚要回去办公都硬缠着,想到什么张口就问,想着想着还会突然地掉下眼泪。幻儿变成了他的跟屁虫,淅蔚却一点也不烦,很好脾气地任她揪住自己的衣服到处走,甚至到了晚上幻儿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他也只是安静地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不动,不忍心把她弄醒。

低头看看青葵的女儿,不由得扬起温柔的微笑,眼底泛起微微的湿润,第无数次模糊了记忆与现实的界限……

当年在她魂散之日,思仲听见重现的曈河对素不相识的她说,让我们相逢在未来的某日。思仲把这当成是无法实现的祈愿,但在听说曈河之事的始末后,他心里多了一点点接近无的希望——曈河是不是知道什么?况且,曈河就是曾经魂散过的,是不是……是不是青葵也能回来呢?就算面前是漫长而痛苦的等待,可即使是要等上樾曾等过的两倍时间,思仲也情愿。

而思仲甚至用不着等上两倍的时间,十年,只是十年,虽然见不到面,可得知她仍存在的消息,就已经比什么都宝贵了。

知道她还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无法相见,但思仲已经很满足了。冰影与淅蔚会见到她,是机会与巧合,只要知道她还在就好啦……不能相见也没办法啊,她一定也很想出来吧,但她也只能做到那么多……只要她还在,总有一天会相见的。

怪不得每次去上合凭吊,总会觉得她就在某处默默地含泪凝视着自己,存在感强得无与伦比,还以为是身在她魂散之处的错觉呢,谁想,她在上合,真的就在。

那么……上次他放在石碑那只渡鸦石雕翅膀上的小小乳牙,隔天就不见了,又是不是她来带走的呢?……如果是就好了。她会听见的,他想,我说的话,她一定会听见的……

可是就在淅蔚说见过她之后的不久,思仲去到上合,却觉得青葵的存在感淡了,淡得几乎消失不复存在。问过大家,却并不只是他一个这么觉得。他忧虑地对着上合喊话,但是当然,没有任何回应。

渊一如既往地沉默,且行踪不定。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不安地过了接近八年,直到下界的他们几乎已经忍不住觉得,再也不会在上合看见她了。

这种想法所带来的悲伤,竟不亚于当初亲眼目睹青葵死去……怎么会呢?她现在是水神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死呢?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是……大家的心里,还是有着无法解释的难过……也许,是天气的缘故?那将近八年的时光里,下界总是阴雨绵绵,难见晴日……在最后的一年,甚至飘起细雪,纷纷扬扬……众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阴郁下去……

直到有一天,莫名地,经过上合的他们再度若有若无地产生一种感觉,她在那里了。

是的,这种感觉很清晰,清晰得足以证明之前她确凿无疑的离开——她又在那里了!

这么一来,大家的心又平定了。水神又在,水神会看顾着他们。

虽然下界仍阴雨不止,但众人心头的不安已经轻了,几乎消散。

只有思仲独自跑到上合,扶着石碑向里边不放心地喊话:“小凡!你还在吗?你没事吧?冥界这里下雨下雪的,快八年了,你知道吗?扶萦说彤山那边已经完全被雪盖住,全都白了,终年不化,虽说实际上不冷,但她不放心你呢……她说,雪雨这些不都是水吗?应是你的领域吧,为啥你让下界一连阴雨了七八年……哎,简单说,扶萦担心你就对了。嗯,我也是——承认一下也不会怎样对吧?总之……小凡哪,给个消息,让我们知道你还好,行吗?我们挂念你就不说了,幻儿……幻儿很想妈妈呐。”

奇的是,隔天雨雪真的停了,苦寒的天雾消逝,明亮的天光又破开了云层,虽然只是那么柔弱温和的丝丝缕缕。

思仲当然不知青葵前往上界见参,不知这“八年”中青葵的遭遇,更不知这连绵雨雪并非水神所为,而是界神对女儿的担忧与挂念浸染全界。他在上合扶碑呼喊又低语的那日,自上界归来后一直沉眠的青葵终于缓缓睁眼,以苏醒回应他的呼唤,“他”留在她心里的话语与思仲的低语交织,让她凝视着杳渊满是担忧的面容,喃喃地喊着“阿妈”,掉下泪去。

水神醒来,下界归晴。

思仲知道,这是回应,不论青葵听见他的话与否,这是下界最温柔的回应。他也因此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

“思仲。”

思仲在家,闲坐廊下。身边幻儿铺了竹席睡得正香,风摇藤动,两人身上光斑明灭。倚着廊柱望着碧藤出神,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

轻轻地,隔了一会儿,再度轻轻地叫了一遍:“……思仲。”音调重了一些,仍旧轻柔。

思仲迷惑地睁眼四顾,声音辨不清方位,但他却骤然坐直,冲口失声:“凡姑——青葵!!”

喊出声后才惊觉这么大声地叫会吵醒午睡的杨幻,但低头一看,竹席消失,幻儿竟也一同不见了!

“怎么回事!幻儿!”思仲紧张地大叫出声,蹭地一下跳起来,极力展开感知搜索整个住处,却发现隐隐地感觉到幻儿仍在脚边睡觉,分毫未动……

迷惑彻底取代了恐慌,然而心底的迷惑却又在刹那后转为了然……他对这么剧烈的转变困惑不已,自问到底明白了什么,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没有多想,他还是站在了门廊下,环顾打量四周。

四周未变,至少大致看上去还是刚才的那个庭院,只除了他看不见幻儿了,而且稍远处的景色都有些模糊,就好像他走进了某段回忆之中,但这段回忆的主人却忘记了一些细节。

缓缓转身,看见面前的空气水波一般荡漾,渐渐地颜色变了,出现一抹鲜亮的淡橙色,荡漾中色彩重组,一眨眼后,青葵微微笑着,站在了他面前。

与少年时的她一模一样啊!仍是十九岁时的相貌。但是也有些不同了,她不再穿着现世的衣服,而是一袭淡橙色纱袍轻盈委地,眼神既陌生又熟悉,她试探着向思仲伸出手来,见他不避,大着胆子碰了碰他的脸。

是她!思仲欣喜,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拥进怀中。

青葵高兴得咯咯直笑,抱着思仲放声欢呼:“耶!!办到啦!!”

和思仲抱了快一个世纪,青葵挣脱思仲的怀抱,兴奋得拉着思仲的手又嚷又跳。两人开心地端详着彼此,最后又忍不住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拥抱暌违二十来年了。

这回思仲再舍不得放开了,揽着青葵的腰,稍稍地分开一点,他用鼻尖点了点她的鼻尖,额头碰额头,问:“你怎么出来的,办到什么了?”

“我没出来啊!我现在还在上合嘞!”青葵顽皮地笑起来,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那——难道……”思仲眨眨眼,青葵飞快地抽出手来,轻轻地伸出手指按住了他的唇。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你可不在上合哦,你现在还在家里啊!”

“啊?那这是……”

青葵放下手,又迫不及待地搂住他,笑道:“我是不能出来的……界神不让我出来。我花了好久的功夫,才学会现在的这样呢!思仲——我们现在在魂梦中,你我只是梦魂。所以我不算犯规!”

“什、什么?”什么魂梦梦魂的,听都没听说过呀!思仲说:“听不懂!”

“不用听懂,你意会一下啊!”青葵急忙说,“我不能解释,但你一定懂的!”

“嗯,嗯,我懂一点了。”思仲笑了,又以额头抵住青葵的额头,“但幻儿也睡着了啊,你不把她也叫来!”

这也叫懂?青葵脑袋一晕,哭笑不得,“你刚才不是睡着了啊!是我硬闯进你的——呃,反正不是睡着就对了!把幻儿叫来我也想啊!可我现在还没那本事,魂梦中最多只能容下一个‘我’啊!”

“一个‘你’?那我怎么在这儿的?”思仲好奇地钻起牛角尖。

“因为……因为我没有把你当成‘非我’!我钻空子了你明白吗!笨!”青葵的脸腾地红起来,涨红了脸嗔骂。

“好啦,乖乖。”思仲了解地笑起来,开心地又用劲搂了青葵。

太高兴了!青葵把脸埋在思仲身上,也搂着他不肯放开了,虽然并不是完全的真实,但已经很真实了!

终于重回思仲的怀抱……过去所受的那么多苦,在这一瞬间都算不了什么了。

“唉……”青葵把脸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满足地叹了一声,“下次逮着空子再去见宝贝女儿,但你可别先跟她说哟,我很难才能溜号,保不准一不小心又三五年了……唉。”

“你这样来,没事吧?”思仲有些不放心。青葵低低地又叹了一声,“别问好不好?懒得去想。坐下吧,我要把这边景色撤掉了,一直维持着好累,我没力啦。”

他们俩靠着廊柱坐下来,除了他们面前的一片景物,身后的景色已幻化为了乳白色的一大片温润雾光,思仲好奇地回过头去,终于相信这里的确是另一个地方,只是跟他记忆里的庭院太过相似。

思仲侧过脸久久地打量她的脸,伸手将她揽在身边。青葵悄悄地笑了,顺势将脑袋倚在他的肩头。

“我发现我越活越回去了诶。小时候喜欢逃学,绕了一大圈回来,现在又开始逃学。”青葵摆弄着思仲的衣襟。

“逃学?”思仲的眉毛抖了抖,顺手抚了青葵的头,“……偶尔就偷跑一下吧,你现在太乖的话,我就见不到你了。”

青葵咯咯笑,揶揄他:“哈哈,你也有劝我做坏事的时候哇!”笑完,嘴角又轻轻一撇,侧身像个小孩似地抱住他,“思仲,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是我了怎么办?”

思仲有点慌张,嗅到了一丝言外之意:“什么叫‘你不是你’了?”

青葵抬起头来望他,眼神哀然:“青葵从来都不是水神,珑息才是水神,阿妈一直在对我做着一些什么,她的最终目标是让我彻底放下过去的身份……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她会成功……如果有一天,我就像——像我哥哥不再是芒舢、不再是紫槐了一样,不再是青葵、不再是凡姑,只会有点惆怅却完全不伤心了……怎么办?”

思仲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气袭来,有些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却说不出口,久久地凝望着青葵的眼睛,然后温柔地按了按她的头。

“可是沅陵仍在,青城仍在。”思仲强迫自己平静地说,连自己都快相信了自己的笃定。“再说……如果真的那样,你不是说不会伤心吗?不伤心就可以啦,只要你能轻松开心地活着就可以了。”

青葵闭眼,将脸死死地埋在思仲的胸口……不行啊,再继续看着他,眼泪就快要跑出来了!

“那你怎么办。”青葵闷了很久,终于勉力开口说出一句。

“没有怎么办啊。你还在就好,那样也不是你故意的,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身不由己。”思仲拍拍她,“行啦,我又不是淅蔚,我不跟他一样呆!”

青葵忍不住笑,“……我只怕你比他还呆!”

咳,被她戳中了。思仲苦笑着摇摇头,伸手点了点青葵的脑袋,没有说话。

“对啦对啦,小凡,”思仲想起要问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被界神选中的?那年冰影那一家子忽然冒了出来,我花好长时间才弄清楚他们到底跟冰影是什么关系,可他们、你、界神之间是什么关系,却一直没问清楚过。”

“他们的事,说来话长啦,你只要把冰影他们三个和界神与前任河神当做亲友关系就好了……至于我……”说到这里青葵沉默了好一阵子,低着头,“……其实我不是被选中的。”

思仲心里一紧,预感到会听见一些不太轻松的事情。“什么意思?”

“我不是被‘选中’的咯。”青葵耸肩,“而是,我在她们的计划里,我的出生是界神和前任河神刻意为之……甚至在一千多年前,命运的轨迹就已经定了。”

“什么叫……刻意为之?”思仲犹豫地问。

“唉。”青葵叹了一声,“你知道我是初灵吧?就是此世之前没有人生,这一次是我第一次出生。”

见思仲点头,青葵说下去:“是前任河神想走了,所以和界神一起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让我在现世出生,以后回来接替她的职责……不过河神一开始还并不想打断我的人生。”

思仲望着她。

青葵问道:“记得雅阙吗?记得尘音吗?”

“当然!尘音是雅阙的转世。”思仲不懂她为何突然跳转了话题的方向。

“那还记得雅阙曾经的谶灵吗?”

思仲不解,“记得呀,‘千年之后,会有魂魄纯净的神子带领我们重逢’。怎么了?”

青葵却并不解释,只是说:“雅阙在现世强大得几乎成为传奇,是因为她不是普通人,她是——”

“——神子。”虽然困惑,思仲却直觉地这么接话。

青葵看了看他,“对。但又不对,她本该是普通人的,身在现世的她原本并不会跨过神灵与生灵的界限……但是她跨过了,当年她已经无意识地在使用神子的身份了。所以她强大至此,甚至窥见了千……”

“等等!”思仲惊呼着打断她,“等等,凡姑,你先告诉我,雅阙是哪方神灵的神子。”

青葵抿了抿嘴唇,“这里。下界。”

思仲微张着嘴,隐隐猜到了某些不可思议的事。“凡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雅阙要出生?”

“因为界神与河神要她出生,河神想要让雅阙继任!”青葵飞快地说出来,拖延哪怕是一秒钟都觉得难受,“但她没有继任,河神心软放她轮回,所以我出生了!”

连珠炮似地说完,呼吸已经急促得无以复加。总算说出来了,自从得知真相后憋屈这么久的事情,总算说出来了!不论说出后会发生什么,总好过憋在心里,无人倾听……总算,对思仲说出来了……

“所以……是你!”思仲轻声惊叹,“难怪!当年我和陌念一直在想谶灵中的‘神子’到底暗喻了什么意思,谁想根本就不是暗喻,是实情啊!你让下界带入人世,其实……你就是神子。”

“对啦。所以……我的人生根本就按着别人的希望一直在走。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别人希望而且也猜测我可能会做出的那种选择……这样想想,我就很不爽。甚至在千年以前,雅阙垂死却还未死,界神河神还没有做出决定让我出生之前,雅阙就已经窥见了千年之后我的出生了……”青葵伸手,闷闷地拨弄着垂在身边的一小条青藤,然而这根青藤却在她伸手触及的一瞬间雾一般地荡漾起来,模糊了形体……青葵不高兴地放下手,忘记这里是在她弄出来的虚幻魂梦之中了。

“确实……挺不爽的。”听罢,思仲赞同地点点头。他的理解却让青葵的心情好了一点点。

“说得不好听一点,我是作为‘工具’出生的啦,她们培养我就像在培养一个工具,继任工具——”

话还没说完,就被思仲捂了嘴,青葵抬眼迎见思仲的目光,满是心疼的。“不要这么说。”

思仲的语调分外肃穆。青葵略带沉重地微笑着拿开他的手,说完她的话:“——但是我发现我居然还是觉得很幸运,她们让我出生了,虽然给了我一段偷来的人生,我却在别人的人生路口出发,看遍属于我自己的风景。”她凑到思仲耳边,“还遇见你。”

她笑眯眯地又挪开,揽着思仲,“该遇见你的是我,可不是‘苏青葵’。”

思仲毫无办法地由着她,宠溺地凝望着她,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他知道她话里有话,但却由着她在未说破的沉默中向他撒娇。什么叫“不是苏青葵”呢?难道说,界神为了让你出生,做了什么邪恶的事情吗?可是,那始终不是你的错啊,你就是你。你还是你。

好一会儿后,他这才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问:“小凡,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偷来的人生?”

没想到青葵只是皱了眉头,“阿妈说是交易啦,但我没看出来交易在哪儿呀——你知道,原本那个该和苏青城一起出世的那个女孩子,是苏青葵,但那是另一个苏青葵,不是我啊。”

“啊?”思仲不解又惴惴地说。

青葵歪歪头,也对该如何解释感到很为难,“就在苏青葵要出生的时候,阿妈找到那个即将作为苏青葵转世出生的亡魂,跟她交易,让她把这一世的‘身份’让给我,让我出世,所以我借了她原本将有的身份出生,成为苏青葵。”

“啊?!”思仲更合不拢嘴了,“那、那她呢?她、她怎么办?”

“她自愿让界神欠了她这笔人情,放弃一世的身份,在——在我们那边玩了很多年,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呢,做什么事情都饶有兴趣的,还很好奇我用她原本的身份会怎么生活,虽然阿妈什么都允许她,就是不让她闯进我的人生……可她还是闯进来过呢!”

“是吗!”思仲已经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邪恶的事,没想到听上去却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而是你情我愿的!

“看见我要死了,觉得我太短命了,她觉得在界神那边还没玩够,还跟前任河神合谋了,偷偷来照顾我来着呢!她就是——她就是夜啊!”

“什么?!”思仲激动得一个劲哇哇大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嚷嚷了啥了。

“是的!”青葵努力压过他的声音,“我魂散被阿妈召去的那会儿,她就重入轮回了,还托阿妈给我留了音信,说‘炼青葵,我过得很愉快,谢谢你啦,而且很高兴在你十八岁那年认识你,为你做过一点点事。要记住我是夜,从来不是苏青葵,你才是。你现在是水神啦,以后我来找你玩!如果有机会的话。’,把我搞得都不知该作何感想……”

“是吗……听上去很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思仲半天才憋出一句。

青葵咯咯直笑:“我想她大概很喜欢听见你这种评论。”

思仲挠挠鼻尖,按了按青葵的头顶。

“小凡。”

“嗯?”

“你还在,这比什么都好。”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青葵难抑泪水,思仲见她哭了也忍不住落泪,两人就这样在温润的乳白雾光中相拥而泣,忘记身在何方,忘记他们曾分别了多少岁月,亦忘记,今日若别,他们今后又不知何日得以再见。

青葵悄悄溜回杳渊眼皮底下的时候,总觉得上合寂静得几乎诡异。事后发现杳渊只是坐在敛泉背后听水,但青葵却总觉得她知道似的——知道青葵曾偷偷地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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