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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森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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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地,可以让他和樾忙碌的事也确乎是没那么多了,现在的他们常常是在外漫无目的地晃荡,像是散心,像是郊游,也不再每天都在出门,有时也会一整天都留在家里。

这种感觉居然有点陌生。曈河自嘲地笑笑,原来他们逃避的日子也有这么久了,久到可以连“成日地在家里”这种事都开始感觉陌生。但看看樾,她依然是精力十足的样子,不是在家里缠着自己和冰影,就是出门去找冰旬,像是永远都不会累似的。孩子就是孩子,做个孩子多好啊。

杳渊与璞心上门来做客了,樾自然是礼貌地呆了一会儿,然后又不动声色地闪了出去。现在的樾似乎不像幼时对她俩那么排斥了,虽然还是不大喜欢跟她们共处,但并不再是因为以前的那种原因。

现在没有人再喊璞心的原名,通常只是喊作阿心了事。家乡周围的人半开玩笑似的叫她做神心,她也会答应。

这次她俩居然又一起来往了诶。樾有些好奇,也有点说不清的期待。不过嘛,她们来了之后,樾还是决定去找冰旬玩一会儿好了。

结果冰旬的院子里静悄悄的,院子的栅栏门合上了,表明冰旬不在。樾环顾四周。周围的景致依然宁馨恬静,抬头极目望去,明丽的阳光洒落四野,黛青色的山脉向远方延绵无尽,山岚自峰顶流泻而下,在半山腰处旖旎萦绕。

这样的早晨不错哦!樾呲牙一笑,莫名其妙地兴高采烈起来,嗅了嗅空气,空气中一如既往地弥漫着山野特有的清新气息,花香泥香和湿润腐木的气味若有若无地飘荡。神清气爽,樾笑了,这种气息让她想起那一个个孕育了她的昼夜,虽然有明显的不同之处,但依然亲切令人依恋。

想了想,她顺着一条并不明显的小径开始往山坡上去,蹦蹦跳跳的。这条路大概是冰旬一个人踏出来的。

樾化为白影悄无声息地钻过了矮矮的灌木,那位女子忙于采茶,动作简洁流畅,樾站在她身后压抑不住笑容,悄悄地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笑出了两颗小虎牙。

“杳渊和阿心又去你家了?”冰旬一点也没被吓到,转身见着她,笑眯眯地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每次看见樾来,十有八.九.是她们又到她家去了。

“是啊!”樾揪了一片生茶叶就叼在舌尖,蹭在冰旬身边看着她的动作,忽然指了指冰旬面前的树,“这个,冰旬我也想摘摘看!”

“行呀。我以前教过你,还记得吧?”

“记得!”樾一边帮冰旬采茶一边跟她聊天,她采了一阵子,抬头望望四周,停了手。

“冰旬,这么大一片山坡,你一点一点地摘,得摘多久啊……”

冰旬看着没定性的她笑了,“又不赶着要,只是用来度过时间而已。”

“哦。”樾认真地点了点头,又摘了一会儿茶叶,她迟疑地碰了碰冰旬的胳膊。

“什么?”

“冰旬……杳渊和神心——”

“神心?”冰旬打断她,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你怎么也这么叫她。”

“随便啦!先别管这个——”樾急急地说,“冰旬听我说嘛!——你说,杳渊她们两个真的正常吗?她们今天一起来我家了!是一起来诶!”樾用力地强调着那个“一起”。

冰旬微笑,俯下身摸摸樾的脸颊:“阿樾,你跟冰影吵过架么?”

“啊?!”樾愣了愣,有点不高兴地拿开冰旬的手:“当然没有啦!”

“没有?”轮到冰旬意外了,没吵过架么?这么乖。“那曈河呢?”

“啊?没有吧?我也没见过冰影跟曈河吵架啊!不过在我出生之前我就不知道了!”樾更加意外了,冰旬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我是说你和曈河。”

樾的脸涨得通红,叫得更大声:“当然不可能啦!我怎么会跟曈河吵架?曈河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我就答应过他我会一直听话的!他让我降生啊!我答应过的!”

是吗?冰旬倒是不知道樾与曈河还有这种约定。

“不过……不过……”樾又拉了拉冰旬的袖子,嗫嚅着补充:“有时我们三个会互相大声嚷嚷,像……像……我刚才也对你嚷嚷一样,对不起哦……”

冰旬失笑:“所以啊,像你一样,阿心也是不会跟杳渊真正吵架的,只不过人各有志,想法不同,也想用不同的方式生活罢了。”

“……是吗。”樾若有所思地看着身旁的茶树。

“就像有时候你也跟我赌气一样呀。”冰旬微笑,拍了拍樾双手袖子上的残叶灰尘,直起身来,“就算她们有分歧……可归根到底,还是亲人啊。不过有时候实在是气得狠了,气昏了头,那样……哎。”

“这样啊……”樾想了好久,觉得也是,终于点了点头。

她歪头打量着身旁的茶树,思路跳开,伸手点了周围的三棵树大声道:“这、这、这!冰旬,这三棵我来摘!”

冰旬扭头看了看,“嗯,好啊。”

樾仔细观察着那三棵树,满脸专注,忽然,她腾身而起化为一道模糊的白光,如利刃挥下时的凌厉光芒般绕着茶树急速飞舞,茶树如临狂风般簌簌摇摆,片刻之后,茶树静息,樾突然又站在了冰旬身边,双手捧着一捧茶叶,仰头笑嘻嘻地看她:“呐,这样就好了!”

“呵,”冰旬看她那样子忍俊不禁,“……心急的丫头!”

杳渊与璞心前脚刚走,樾便不知从哪里又闪了出来,拉住冰影的衣摆:“冰影,她们好了?”

“一言难尽……”冰影轻叹一声,转过身来,摸了摸樾的头发,顺手拿掉其间的枯叶碎片,“不过,嗯,可以算是吧。”

樾无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门口,说:“我看见她们两个一前一后走了。”她嗅了嗅空气,忽然用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狐疑地皱起眉:“冰影!什么味道。”

冰影与一旁走来的曈河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没有说话。

樾不一会儿就把闻到奇怪味道的事情给忘了。此刻正是正午,太阳高高当空,樾很喜欢这个时刻,又溜到院子里玩耍了。她知道自己只在院子里玩,曈河觉得安全,通常不会跟出来,而只是会不时往外探探头,确定她没事。

偶尔冰影也会往外看看,然而,这次她往外探头的时候,樾骤然一跳,扭过头就朝她跑了过去。

“冰影!什么味道?!那个味道又出来了!”

“没有呀。”冰影的眼神闪了闪。

樾扑到她面前抓住冰影的袖子,将冰影从头到脚嗅了一遍,大叫道:“还说没有?血腥腥的……不,土腥腥的……不对,两种都有!”樾满脸严肃地盯着冰影,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她忽然迅疾地闪过冰影跃进屋里。冰影不及阻拦,樾的动作很快,凭着直觉,她径直晃进一间平时空置的房间。

“哈!”

曈河看见樾进来,直起了身子。但这间屋里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两个孩子瑟缩在墙角。

一男一女,女孩样子清秀,十四五岁的样子,男孩则小些,不过两人都比樾看上去年纪大,眼神惶恐,浑身褴褛,脏兮兮的沾满了泥沙,只有两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显得异常明亮,身上还有大片干涸的血迹,脸色黑黄,不知是弄脏了还是本身如此,不过很可能二者都有。

樾吸了吸鼻子,因为难闻而皱起了小眉头。土和血的腥味就是这么来的吧?樾不悦地眯起眼仔细打量,发现两人看上去并不相同,男孩身上是有血迹没错,但那应该只是沾上去的,他身上散发出温热的气息,而那女孩的气息则是凉的,跟……跟樾自己很接近。是灵体?那女孩子已经死了。

两人都是凡人,也许两人的灵感都比较强些,女孩可以如活着时一样地出现,男孩则能看见女孩。

“这是什么,被我发现了!”樾大声喊。

两个孩子骤然看见樾,都吓得浑身一缩,小男孩更是吓得躲在曈河的身后,见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儿才稍稍安心了一点,眼神依然紧张。

他的这个动作惹恼了樾,樾不由分说地冲上去拉开他,吃醋地叫道:“不准碰曈河!”

“樾宝贝!”曈河连忙放下手里装满水的脸盆,转身从身后抱住了樾,樾倒是没有挣扎,只是不情愿地被曈河抱起来搂在怀里,满脸的不高兴。

那小小的少女不知樾为何突然发飙,吓得不停地替男孩道歉,连连说对不起。冰影这时紧跟在樾的身后也走了进来,见状忙上前安抚。

樾吃醋得更加厉害了,“冰影!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啊?!”

“他们是曈河从流云那一带救回来的!”冰影说。

樾不快地接着叫道:“那为什么我不知道!”根本不容冰影说第二句话。

在外巡视的这段时间里,平日里救回凡人的事也是有的,樾也会一起参加,甚至有时候还是樾主动救的,因为一同参与,从头到尾都知情,樾也自觉得是施救者,从来大方得很,即便曈河冰影多么细心地照料他们,樾也根本不会跟被救的人吃醋。可是这次不一样啊!曈河跟冰影瞒着自己诶!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自己家里居然多了两个人!

“樾!不要这么没礼貌。”曈河少有地严肃起来,樾不平地张张嘴想说什么,不过还是听了曈河的话,闭上嘴不做声,很不痛快地瞥了两个陌生人一眼。

“因为你刚好不在家呀,就是上午,你正好去了冰旬家。”曈河又换了和缓的口气,在樾的鼻尖亲了一下,知道通常这一招都可以安抚吵闹的樾,不过今天似乎不怎么凑效,樾将脸别开。

“你去的?”樾盯着曈河。

“嗯。”

“那你可以叫我呀!为什么不叫我?!”樾又火了,委屈地看看曈河又看看其余的人,忽然一扁嘴呜呜地哭了,“曈河,你不想跟我去吗……”

……每次听见樾这样叫“曈河”,曈河都觉得头很大。

“不是哪,你这个敏感的小宝宝。”曈河试着安抚她,“因为很紧急呀,等去找到你再一起去的话可能就很难收拾了,而且你在冰旬那里也总是玩得很开心,我们就觉得不要去叫你走比较好了。”

“可是、可是你可以‘唤名’呀,”樾抽噎着说,“只要你喊我的名字,不论多远,我都会赶到的!”因为,你是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名字的人啊!

“嗯,嗯。”曈河抚着樾的后背,又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额头。嗯嗯,曈河决定下次无论多紧急,还是叫上樾一起去好了。原本今日得到消息时,冰影看着樾不在,其实是想自己去的,但是——曈河也不舍得让冰影独自去啊!

所以最后还是曈河没顾上叫樾便独自去了,回来时又担心被樾发现带来更多麻烦,干脆将两个孩子藏在房间,想将他们照顾好后送走了事,不料樾太敏锐,还是被她发现了,然后——果然发生了让曈河跟冰影都头疼的事情!

樾挥舞手臂表示要下地,曈河没辙,只好又不太安心地将她放在了地上。樾把自己的衣服拍拍平整,犹犹豫豫地向那两个孩子走去。两个孩子见她走来都显得非常紧张,樾走近一步,他们便往墙角缩去一点,直到退无可退。他们紧紧地挤在一起靠着墙壁瑟瑟发抖,头埋得低低的,担心樾会突然扑向他们似的。

“对不起!小妹妹!”男孩豁出去了,扯着嗓子尖声叫,觉得与其等着樾一点点恐怖地逼近他,不如先赶紧道歉试试看!

“小妹妹?”樾听了耷拉下眉毛,“拜托啊!你们多少岁。”

男孩想抬头看看又不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十三了。”

“十六。”女孩小小声地回答。

“那你看我呢?”樾抓住男孩的胳膊摇了摇,男孩吓得哇地一声大叫,樾也吓着了,嗖地缩回手,回头看了看曈河,像是在寻求安慰似的。

“九……九岁,要不就十岁?”男孩哆哆嗦嗦地猜测道。

“开玩笑……我几百几千几万岁了好不好……总之比你大就对了!”樾瞪眼朝男孩嘟哝。

“噢、噢……我知道你们!”男孩点头如捣蒜,“你们是神仙对吧?白露说,白露说这片土地是有神明的,神明从天地开始存在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了,几千几万年,更久更久……”男孩的脸上模糊地浮现出神往与敬畏的神色。

“住在这里很久没错,但我不是神明,他们,还有杳渊跟神心才是诶。”樾朝身后的冰影跟曈河一指,又道:“我是妖怪!”有点示威赌气的口气。

“你也是神明啊……”男孩与女孩异口同声地轻声说。“不是妖怪!”

听见他们这么说,樾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她碰碰男孩的胳膊,这次男孩没有再躲开了。“喂,白露是什么。”

“白露是我,我、我叫白露。”女孩怯怯地回答道,细声细气的。

“你呢?”樾问男孩。

男孩挠挠头回答:“我叫森宕。”

“‘生蛋’?”樾故意说,嗤嗤地偷笑起来,“你们是姐弟?”

“不,不是,我们只是住得很近。”

樾毫不掩饰地瞄他们的身上,“你们怎么搞成这样的?”

男孩与女孩对视一眼,任是谁都很容易看出来,他们的情绪一下子降到冰点。樾连忙摆摆手不要他们说。

“仇杀咯,情杀咯,脑子有病咯,谋财害命咯,邪魅附身咯……我见得太多了!听了人心里难受,我不想听啦!”樾跳上前,左手拉着女孩,右手拉起男孩,顺便打量了他一下,“你能走路吧?我们去洗澡吧!我带你们去,你们身上味道好糟糕啊!”

“哎——”女孩不知所措地被樾拉起来,“可是,可是我已经死了,我、我也要洗吗?”

“什么话!死了就不用洗澡吗?”樾眼睛一瞪,不由分说地拽了他们就走,“你们真的好臭啊!拜托拜托!”

……两个孩子就这样被樾拉走了?!樾居然一下子就跟他们混得这么熟,原来还剑拔弩张的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曈河与冰影颇感意外地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忙尾随着樾一起去了。桌子上,一盆热水还在袅袅地冒着蒸汽,原本是曈河拿来打算为两个孩子擦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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