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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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苏暮昨天有没有借你钱？”李璐从被窝里探出头，嘴里呼呼的向外吐着白气。寂静的楼道上是刚从宿舍出去的苏暮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有啊！怎么了？”夏里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对着屏幕打了一个哈欠，播放器里《清明雨上》的旋律在寒冷的空气里缓缓晕开。
“夏里，大清早的你就不能放点欢快的东西。”齐岚在下面表示不满。夏里甚至不用看都能够在眼前清晰地浮现出下面那个女孩现在绝对是一副黑道大姐大的样子。
“怎么？不好听？”
“不是。太伤感，刚睡醒听这调总觉得有点那个。”
“那我换首。”
“她也向我借来着。”李璐接着刚才的话题。
“还有我。”齐岚双手抱着头在下面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我没借，我这个月的钱都快花光了。”
“你就是个败家娘们！”齐岚对着李璐冷哼了一声。
“你说她突然借那么多钱做什么？”
“不知道。”
夏里走出宿舍楼，在台阶上跺了跺脚底的泥。
林弋这个名字在他们的口中提到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
餐厅后面的窗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白气，热水池下面的地板上是一层黑漆漆的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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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里，放学等我一下。”
夏里已经走出了教学楼。她的手机一向调成静音，从来不是震动。她总是说自己有很多强迫症，并不严重，但很坚持。其实每个人身上总是有那么点强迫症。她掏出手机，才发现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
夏里匆匆跑回教室，看见依旧坐在位子上的林然，然后向她走了过去。
“抱歉！我刚刚看见。”
“没事。”林然惨淡的笑了一下，“就是突然想和你一起吃饭。”
“好。”
餐厅的最中间有一群人围在那里喧闹着，桌子上被切割的不成形的生日蛋糕预示着一场飨宴的告终。
“你是不是觉得我自作自受。”林然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夏里。
“林然，无论你幸福或者不幸，我从来没有为此而有过任何想法。当你在一开始选择它时，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
“我并不爱他。”
“但如果没有开始，你就不会知道自己是否爱他。”
“我宁愿没有开始。”
林然卷起袖子，暴露在冬日里的胳膊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
“他对你动手？”
“你了解他。”林然苦笑了一声。
“我不了解他。”夏里偏过头看着外面灰蓝色的天空，“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只对自己不在乎的人动手，因为不心疼。现在看来我错了。”
“林然，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孟晖挡在夏里面前，像提猫一样从椅子上把林然一把提起来。林然愣愣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浑身哆嗦了一下。
“你够了！”在一旁的夏里实在看不下去。
“我跟她的事，你插什么嘴？”
“你是真贱还是装贱？”夏里抓起林然的胳膊，“就别说他现在不是你老婆，就算以后真结婚了，你这种做法也是家庭暴力！”
“碍着你什么事！别整天装你妈的圣洁，你是不是自我感觉挺良好啊！你有本事朝我嚷怎么见了林弋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
“孟晖！”林然死拽着他往餐厅外走。
“操！挂我电话！”斜对面五米远的男生哐一声把手机摔在桌子上，电池从后面弹了出来。他的周围是几个正在相劝安慰的同学。
四处的嘈杂在停滞了几秒后又重新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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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钟的时候，苏暮一个人坐在人满为患的医院里，周末正是病号集聚的时间段。从一进门开始到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泛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请问一下，做人流去哪边？”
坐在前台的一位中年妇女抬起头，表情怪异的斜了苏暮一眼：“先挂号。”
“五块。”一本印有本医院简介的病历扔了过来。
苏暮在上面填好，然后递回给了她的手里。
“四楼左拐第二个房间，先做检查。”
“谢谢。”
后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啧啧声。
楼道里挤满了病号和陪同的家属，就连休息区的座位都没有空余。苏暮拿着医生开好的单子，先去验血处验血。
“苏暮，谁是苏暮？”护士隔着玻璃窗在里面大喊。
“我。”苏暮从走廊的座位上站起来。
“你怀孕了啊！”清脆的声音在具有扩音效果的楼道里格外刺耳，后面坐着的人在交头接耳，“你拿着这个结果去那边，走两步就能看到，做个B超。”
屋子里的人只有几个，苏暮看见一个戴着老花镜的上了年纪的妇女坐在办公桌前，还不时的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旁边一个四十来岁带有外地口音的女的穿着松塌塌的白大褂坐在旁边。她看了看单子，说：“上床！”
苏暮刚要躺下，就听见医生在一边嚷嚷：“哎，你脱了裤子啊！你不脱我怎么给你检查？”
她慢慢褪下裤子，平躺在铺了白床单的床上。
“双手抱膝，腿弯到头上。”
苏暮歪着脸看见那个医生从底下抽出一根长形上面带着圆头的东西，还没等问清那是什么东西，就被医生一下子塞进了身体里。
她啊的叫了一声，只觉得两眼一黑，下面是撕心裂肺的疼。
“叫什么叫！”那个中年妇女用仪器在她的下面来回捣弄。
苏暮闭上嘴，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眼角渗进了两边的头发里。
“好了。”医生在单子上刷刷的写了几个字，“待会你拿着去收款处缴上费用，然后从这边去走廊的最尽头做手术。”
苏暮抓着单子从床上起来慢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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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上午，林然约孟晖在校外见面。
“你怎么穿这么少？”孟晖拽了拽林然的衣服。
“孟晖，我希望和你静下心说说话。”
“说，我听着。”
“你喜欢我什么？”
“什么也喜欢。”
林然低头苦笑：“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所谓的爱情只是你内心强大的占有欲。”
“你手机呢？”
“这与我手机有什么关系？”
“给我！”
“凭什么！”
“凭着我是你男朋友！”
“你是我男朋友？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说那就不算！”
“孟辉，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分手！你不就是他妈的看上别人了吗？最近联系了不少吧！”
“你为什么总是不能接受事实？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那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你以为是在演戏呢？我累了，我们不要再折磨彼此了。”
“手机呢？拿过来！”孟晖开始搜她的衣服口袋。
“心理变态！”林然已经被逼的快要疯了，她把手机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一边倒退着一边吼，“孟晖，我活该和你在一起！我活该！”
一声清脆的耳光从凝结的空气中划过，紧接着的是沉重的闷响。
林然猛地朝边上一歪，头撞到旁边的树上，身子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有人抢手机！”她用尽全身力气向四周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街对面的几个人跑了过来。
其中有两个人已经反剪着孟晖的手把他按在了地上。
“滚！没你们的事！”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操！”一个穿着青灰色羽绒服的人朝着他肚子狠狠踹了一脚，“让你欺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