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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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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都知道欸!」刚刚压低的声音马上像拍皮球般弹了回来,「在考试期间出现,做出无法解释举动的幽灵。」

「什麽样无法解释的举动?」

这句话好像开启了化学反应,立俐等待已久般深吸一口气,半身压在作业堆上,靠近我说:「我们可是亲眼看到的喔!就在昨天傍晚。」

「嗯,看到了什麽?」我不太相信她真的见到多麽不可思议的事,这年纪的孩子每天来返学校、补习班和家里,没事只好大惊小怪,但暂且顺著立俐让她说完想说的话也没有什麽不好,反正她也不过是来打发不想待在教室睡觉的午休时间。

「你知道昨天三年级模拟考吗?所以下午没有辅导课,我们在辅导课时间借用学姊的教室讨论圣夜仪典,你知道我们看到了什麽吗?」

我当然知道昨天是模拟考,而且我还有去监考,不过我只问:「这麽早就在讨论圣夜仪典吗?」

「当然罗!要先拟定主题,分组布置和准备服装,要忙的事很多呢!」她嘴角得意地弯起,「啊……我在说什麽?重点不是这个啦!是说我们到了三年六班教室,却发现黑板上画著奇妙的图形,原本只是有人随口问那是什麽,後来进来同学却说隔壁班的黑板也有看到,我们去走廊上逛了一圈,结果一楼的每个班级都有相同的图。」

面前的女孩收起笑容,只剩下眼睛里的兴致勃勃,我只好再次应声:「到底是什麽样的图形?」

「呃……有点难以形容欸!就是有三个圈圈重叠,里面又有一个三角形……」

我抽起一张卫生纸,红笔在纸面上勾勒出图形。

(图见上方)

「是这样吗?」

立俐踮起脚尖,半个身子都要越过习作堆,埋头看卫生纸上的图,然後发出惊叫:「老师,你也有看到幽灵的事迹啊?」

我把画好的纸揉成一团,丢进背後垃圾桶,忍住快要脱口的笑声後,才一本正经回答:「如果说那是幽灵的事迹,我应该就是幽灵吧?」

立俐的眼睛越来越大,下唇也掉了下来,不怎麽适合女孩子的表情,所以我赶紧把话说完:「总共有六间教室对吧?三年一班到六班──也就是所有社会组的班级,你也说了那天模拟考刚考完,我想你可能不知道第二天考的是历史和数学?」

当然没有等待立俐回答,我看著她未阖好的嘴巴,一点也不间断地说下去:「社会组数学这次正巧是我出的题目,但是考卷上的图形换了电脑就歪掉了,所以我才一间一间重画给她们看。」

办公室里暂时恢复午休时间应有的安静,然後立俐撑著作业本,慢慢站直。

「老师,你好像名侦探喔!」

我楞看她正经的小脸,把笑与叹气用话语压下:「这样叫侦探会被读者打死吧?只是因为正巧知道答案就把它讲出来罢了。推理小说除了结局的意外性之外,最需要的就是逻辑推演的过程,如果这个过程不能说服读者,让读者相信这就是方程式的唯一解,那麽这篇小说就是失败的。」

「可是很精采啊!」立俐咯咯笑著,「老师这个故事我一定会买!」

「这种现实的事怎麽可能变成小说。」我嘟哝,小说写的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不然为什麽要写呢?

「所以那个题目问的到底是什麽啊?」

听见立俐不愧为科研社唯一数学组成员的提问,我回答:「以三个圆心为顶点的三角形面积如何计算?」

立俐一直到上课钟声响了才离开,她的後脚才跨过门槛,我就再次重新整理校内成绩登录系统,这一次,三年一到六班的第三次模拟考数学科成绩终於出现了,才浏览到三年二班,就看到显眼的「17.5分」。

姓名栏写的是「董乐山」,若说是因为自己的导生而有印象的话,似乎不足以形容这位同学,她是个细瘦高挑的女孩,所以常常坐在倒数几排,上课时最常看到的是她下垂的漆黑浏海,密密遮掩白皙的面颊,她的浏海与不到颈跟的短发差不多等长,自然内曲的弧度感觉得到设计师下的一番功夫,这样的浏海还会不听话往前乱跑,我从来都怀疑有一部份的故意。

这一班升上三年级时,我和她们二年级的导师聊过,乐山就是其中特别交班过的一个学生。我从没见她抬起头来上过任何一堂课,其他科任老师的说法也是如此,但她总是在写著,至於写著什麽倒是没有人问过。

说不定,她写的正是将来会出现在答案卷上的东西?

对於那个人就在我的班级,老实说我是庆幸多馀烦恼,至少这样要跟她说什麽都容易些,尽管乐山能否听进去很值得怀疑。然而在关掉系统之前,我把滚轮下拉,扫过剩下四个班级,在三年五班,我看到20.5分的方爱婕。

☆、初章·幽灵传说篇(3)

一回到宿舍,我叫出电脑中「2012年9月」的资料夹,点开里面唯一一张照片。

和羊女中位在偏僻的市郊,距离最近的大卖场要四十分钟车程,所以不只是学生,连教师都有租金与配备同样低廉的宿舍,但因为只提供套房,只有少少几个没有家室的同事也住在这里。自从来到和羊後,假日辅导课加上三不五时的行政事务,我越来越懒得把仅存的短短周末用在回老家,更别提学生时代的朋友也渐渐没什麽机会或理由联络,这学期刚开学不久,跟小葳分手後,照片资料夹再也没有新增过档案。

例外是九月和十月各一张考卷的照片,相机原原本本留下油性原子笔的淡蓝字迹,我把照片放大,再一次默读。

卧躺被上午日光暖过的碎石地板,你仰望正上方的锈铜大钟,近夕时分的斜阳从小小钟阁的另一边照入,只残存这一隙小小暗荫滋养你的午寐。小阳春未到,犹带夏燥的九月风从你的左袖吹过右袖,卷走一日烦杂独遗此际,你的今天大半耗在这说高不高却足以睥睨校园的小楼,却舍不得以眼帘後的静谧交换微渺的校景。

这里没有让你愿意睁开眼睛的事物,直到那个脚步声来临。

她的白鞋踏过你背脊下方的穿堂,女孩们的嘻语随堂风佚失,你懒懒起身,颓近拱窗,正好见到反照晖色的黑发自眼下飘过,你斜睨左腕,下午五点二十八分,放学钟响後十三分钟的女孩。

你从百褶裙中掏出小指长度的2B铅笔,石墨残迹碎石留下黔黑斑驳,窗台上第三个「正」字隐然成形,如你视网膜上一次一次涂黑加粗的身影。

而那个身影此际渐渐缩小,曳下长长细影,她在转头说话时露出侧脸,小小的眼睛在笑中挤向小小的鼻子,黄昏温度的笑颜一步步模糊,你的手在身後抓到绳子,然後大力一晃。

钟声沿粗绳震动你的周身,你紧紧让纤维陷入掌中,赤著的脚尖抵著拱窗内缘,她们都抬起头,张望不该响起的钟声,唯独她的眼睛,直直向著你睁开,然後又眯起来,伴随弯起的嘴角。

我试著想像乐山手中的原子笔流出这些字迹,但眼中浮起的总是那个女孩,长发覆著小巧的身形,在考卷上眯著眼睛笑的样子,我可以很轻易地想像她穿著和羊校服的白衬衫与蓝格裙,不分四季罩上铁灰外套,尽管我不曾看过她高中时的样子。

拿到这张考卷的那个周末,就是小葳说了「我可以想像跟你一起走下去後的每一天」然後就头也不回的日子,之後那个礼拜,我每天一下课就到市区找她,但从来没有见到她一面,那之後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

那段时间我一直想著她最後说的那句话,因为可以想像所以离开,意味著我不是她所想要的未来吗?小葳是个安静的人,以前吵架的时候,她只会突然不再说话,直到我主动道歉,她才会在一瞬间眯起眼睛,露出每次看到都觉得十分值得低头的笑容;然而这一次,我没有在她身上看到往昔静静生气的样子,而且再多道歉也换不回相同的笑。

後来我遇到工友先生从钟楼下来,对他说辛苦了,总是要赶上面翘课的学生,但他一脸惊讶地告诉我往钟楼的门是上锁的,就连他也只有每个月底上去打扫一次,我问他那麽是谁负责打钟的?他更是不可思议地回答上课钟声一直都是用全校广播系统放的,不然怎麽到处都听得清楚呢?

说的也是,不然怎麽听得清楚呢?凝神细听就会发现每次钟响前都有一阵广播打开却还没开始播音的嗡嗡声,要不是考卷上的字句,我也会理所当然知道钟声是来自广播吧?然而我想像中那个远远看著她的角度,却被锁在工友先生手上一长串钥匙後。

眼前电脑忽然发出网页的讯息音,我慢吞吞收起照片,点开讯息,在「好久不见!混得不错吧?」之上是个熟悉的名字。

「李威丞。」还没念完……不,还没开始念出这个名字,我眼前就出现总是挂在他脸上那个顽强到欠揍的笑容,阿丞在高三那年跟我同班,後来也同样考上师范大学,我大二那时不知怎麽鬼迷心窍创了推理研究社,他就是在旁边助燃的副社长,大四倒社前,阿丞就没什麽再出现了,最後一次看到他说不定是在学生餐厅门口那次错身而过?他对我点了头,匆匆走向仅存的排骨。

想起来大学也不过四年,推研社前前後後三年不知道有没有满?当时怎麽会觉得有可能完成什麽事?无论是社刊、座谈会或联合成果展……到头来没有一项是成功的,之前还可以说在胎死腹中的联合展览讨论中认识了外校的阮葳,如今这似乎也没有什麽提起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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