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一夜(1 / 1)
第五章
那一夜
那一夜,邵伟涛极尽温柔,从他进入帐篷那一刻起,他就发生了角色转变,从
一个关心爱护静薇的普通朋友,转变成一个情人。
他在这个年轻女人身上获得了再生。
他的舌头变得灵活有力,他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耳朵,吻她的唇和眉。经过长
时间的缠绵,静薇的嘴唇仍紧闭着,邵伟涛用舌尖抵开静薇的嘴唇,他们的牙齿相
互碰到的时候,发出“哒”的一声响。舌尖长驱直入,触碰到静薇灼热的舌头。
邵伟涛的舌头像火舌一般点燃了廖静薇,她僵硬的身体忽然间变得柔软起来,
她在他怀里,皮肤像温凉可人的玉。他一直隔着丝质睡裙抚摸她,那浅灰色的睡裙
在暗夜里泛着金属光泽,他的手游走在光泽表面,沿着她身体的曲线上下起伏。
但是那一夜,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谈起了各自的经历,邵伟涛说他有一个孩子,妻子是个女强人,经常出差。
“她,我是说你妻子,她对你好不好?”
“她?还可以吧,她平常很忙,家里的事都是保姆管着。”
“她很爱你吧?”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说着,他再次搂紧她,亲吻她的唇瓣,这一次,她的嘴唇像花瓣那样张开,配
合着、吸吮着,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如雪片般纷纷下落,她和那个
男生在窗前接吻,濡湿、笨拙,混合着薄荷的淡香,将静薇弄得头错昏脑涨。
静薇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邵伟涛,少女时代的那次“事故”,使她对违反常规
的爱情怕得要命,她10年没谈恋爱,就是为了等待一次“合理的”爱情,大大方
方,无需遮掩、逃避的爱情,一次完美无缺的爱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爱上一个
有家的男人。
静薇想,或许,这是一场精神恋爱吧?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俩什么也没发生,除了那次旅行邵伟涛在帐篷里吻过自己
外,他们之间还很正常,偶尔在餐馆约会,也要找个与工作有关的理由,好像是在
演给什么人看似的。
有一天,静薇在杂志社昏头涨脑忙了一天,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一切突然静下
来,打字员小周带着一身香水的浓香飘走了,编辑老周带着他用了三十年的铝饭盒
慢吞吞地离开,只剩下静薇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她还想看稿子,看那些记者拍回来的照片。
她眼睛里的字忽然变得没有意义,她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强迫自己再用用功,
把手头剩下这点工作干完。可是,照片上那双陌生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她,像是在嘲
笑她眼前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静薇转来转去,发现自己最想干的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她推开桌前的一切杂
物,抓起电话机。
她不加思索地按那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有人来听。
一听就是邵伟涛本人。“你好!”他办事公办的声音。
“是我----”
静薇在电话里犹犹豫豫的声音。
“噢,静薇。”
邵伟涛立刻改换了一套“频道”,声音变得亲切低沉起来。
玫红约会
他们的约会总是有理由的,静薇在电话说,她想把栏目给他过目一下,她在电
话里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种平衡,她想,反正是因为工作嘛,又不是我想
见他。
邵伟涛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说,“噢,栏目表吗?那是应该看一下的。”
他说话总是使原本有些尴尬的事,变得合理化。静薇每次约他都要进行激烈的
思想斗争,大多数时候她克制住了自己,不给他打电话。她尽量用工作填充自己,
她把自己每天的时间表安排得满满的,实在想他的时候,才给他打电话约他。
静薇在电话里说了那家他们常去的餐馆的名字,邵伟涛说,好。
静薇说,你别迟到呀,每次都是我等你。
伟涛说,我还得开个短会,不过,是个很短很短的会,开完了,就去跟你约会。
静薇说,你就不能把那个短会取消了吗?
伟涛说,那哪儿行,那是工作嘛。
静薇说,一整天你都不做工作,偏偏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来劲了。
伟涛说,好了,不说了,开会了。
说着,就着急忙慌地把电话挂断了。
邵伟涛总是显得很忙,他是那种有些“工作狂”的男人,不过据说这类男人很
招女人喜欢。廖静薇曾读过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里面那个美艳的女
人王娇蕊就说过,她特别喜欢从忙碌男人手里抢时间。
静薇现在体会到了什么叫“从忙碌男人手里抢时间。”
她真是高兴。先是去卫生间洗了手,补了点口红,她抿着嘴看自己放光的脸(
爱情中的女人脸才会放光),感到满意之后,哼着歌回办公室换衣服。 灰色铁皮衣
柜里挂着一条新连衣裙,那是静薇几天前专为这次约会买的裙子---- 一件以玫红
为主色调的裙子(静薇以前根本不喜欢的颜色)。
一开始她是冲着那件浅蓝花朵的裙子去的。
导购小姐看了她一眼,从架子上拎出另一种色调的裙子说:“这一款你先试试。
”
那条玫红的裙子让静薇感到疑惑,她想,难道别人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了吗?
看出我在恋爱?看出我是为几天后的那次约会做准备?
小姐站在一片灿烂的衣裙边上,笑而不语。
现在,静薇身上有一朵张开的玫瑰,像是要吃人。她到楼下打车的时候,连出
租车司机都冲她微笑,看来她太得意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恋爱了。
爱情经
她到得有些早了,一个人找了张靠窗的小桌喝茶。侍者很热情地招呼她,问她
想喝什么茶,她点了菊花。自从他们开始有了约会,每回都是静薇先到。静薇学不
会有的女人在恋爱中处处考验对方,约会以晚到为乐。
静薇总是着急忙慌地跑到约会现场,生怕让邵伟涛等急了。
不知是心情好,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静薇觉得今天这壶菊花茶味道很特别,苦
中微甜,泛着股甘草的香气,一问,才知里面加了甜菊和薄荷尖。“单泡菊花味道
就一般了”,侍者一听说他们家的茶好,高兴地给静薇频频续水,一边解说泡茶之
道。这时候,静薇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过来。静薇用食指骨节“笃笃”
敲着玻璃,那女人抬眼朝这边一看,随即很灿烂地笑起来。
刁小柔和贺东健正要到一家新开的店去吃烤肉,从这里经过,看见廖静薇敲玻
璃,就进来打趣她。
“哎哎,我说你这是等谁呀?”女的说。
男的说:“等谁?这还用问吗?要算起来,你刁小柔还是他们俩的媒人呢。”
静薇笑道:“我怎么一出门,就会碰到你们两个?”
刁小柔说:“听说你们两个前一段一起旅行去了?关系发展得够快的呀。”
静薇说:“我们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贺东健搂着刁小柔的肩,坏笑着说:“哎呀呀,我们也是普通朋友关系。”
“去你的!”刁小柔嗔怪着,往他怀里钻得更紧了。
这时候,有个声音**来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邵伟涛的出现,使原本热闹的场面更加热闹了。这时的餐馆也正是上座的时候,
原本空荡寂静的餐桌,眨眼功夫就变得满当当的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邵伟涛问。
刁小柔说:“是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不是要去那家新开的餐馆吃烤肉
的吗?”
贺东健慢悠悠地吸着一支烟,只顾跟邵伟涛聊天。小柔就有些不高兴了,两个
三说两说竟然吵起来。刚才还好得像分不开的蜜糖,这下又吵起来。一个先跑出去,
另一个又去追,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餐馆里只剩下廖静薇和邵伟涛两个人。
邵伟涛说:“你今天很漂亮啊,我是说这条红裙子。”
“是吗?新买的呢。”
静薇看了邵伟涛一下,那一眼,真是娇俏。邵伟涛心里动了一下,他习惯性地
用手摸摸下巴,以掩示内心的慌乱。
“那么,我们点菜吧?”
“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不管他们,两个神经病。”
静薇说:“其实,真正的爱情可能就是这样,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得跟以前完
全不一样了。爱就是妒嫉,就是疯狂,就是像野草一样疯长的想象,就是为另一个
人的呼吸而呼吸,就是随时随地生活在关于另一个人的想象里。”
廖静薇的一番话,把邵伟涛给镇住了。“看来,在这方面你很有经验啊。”“
没有,我是书里看来的。”
美人的两种
夜里1点,电梯已经停了。邵伟涛轻手轻手脚走在通往12层的楼梯上。他家
住的楼层与廖静薇办公室的楼层一样高,都是12层,有一回,静薇跟他开玩笑,
问他愿不愿意为她爬12层楼。邵伟涛说,这有什么呀?简单。就放弃电梯,一口
气从楼梯跑上去。
“你傻呀你?”静薇望着气喘吁吁的邵伟涛,用那样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他,
让邵伟涛觉得很感动。像他这样的男人,已经很难再轻易为什么事感动了。可是,
静薇那样一种充满怜惜的目光确实很打动他。
他站在她面前,倒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他想,这个女人啊----
今天晚上她身上那条玫红色裙子也很吸引他,她是那么娇俏迷人,她雪白的皮
肤使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她,他回想起那次施行,在狭窄帐篷里抱着她的情景,
她的皮肤凉滑得好像绸缎。刚才在出租车里再一次抚摸她,她像一块温婉的玉那样
柔顺。她真是太可爱了。
但是,他必须克制自己。
他把她送上楼,反复告诫自己,送到她家门口就走。
(不然,就走不成了。)
静薇家门口,亮着一盏桔红色的廊灯。
他们站在灯下,不由自主地吻在一起。走廊里静得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自
动控制的廊灯突然间灭掉了,他们眼前一黑,坠入更深爱河里,不能自拔。
他抚摸她裙子上的那朵硕大的玫瑰花。
花隐幽暗的走廊里,可是,他的手却能够看得见----那朵花已深深印在她脑海
里。
花朵轻轻地灼着他的手,手心发烫。
他们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他将她的身体抵在门上,门板发出轻微的吱吱的响
声。他摸到花朵底下那隆起的半球形的圆润物----充满弹性的可爱的乳在他掌心滑
动。他有一种想把那东西一口吞下去的冲动,可是,他控制住自己,放开她,并随
手将走廊里的灯按亮。
美丽的桔红色的光亮,又回来了。
她说:“再见!”
他再一次摸摸她的头,“睡个好觉。”
“可爱的美人,肤如凝脂的廖静薇,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他想,这一
次他是遇到难题了。
12层楼在深夜爬起来,显得比白天要长。
邵伟涛记得那天他在廖静薇的办公楼下打电话给她,她说要他爬楼梯上来。他
二话没说,一口气就爬上去了。可是,今天,他却觉得有点累。
回家要面对妻子申思怡。
与肤如凝脂的廖静薇不同,思怡是个巧克力色的美人,她微黑的皮肤配着纤巧
的身材,显得干练明快。思怡是个有爱心的女人,事业上又很有成就,邵伟涛非常
尊敬她,他们结婚10年了,从没吵过架,思怡是那种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女人,这
类女人很少对丈夫疑神疑鬼的。
但是,邵伟涛似乎被这10年婚姻培养出一种“自觉性”,他每天准时上班,
准时下班,儿子在贵族学校里读书,不到周末不会回来。他们的儿子邵小伟是个孤
儿,父亲死于祸,母亲死于难产,思怡是先收留了这孩子,然后才跟邵伟涛结婚的。
申思怡是个好人。
是好人就不能背叛她。
这是邵伟涛给自己制定的原则。
深夜回家的男人
深夜回家的男人,怀着怎样复杂难言的心情,女人大概很难体会。他们拖着疲
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影被昏黄的路灯拖得很长,他们往往被夹在两个女人
中间,刚刚送其中的一个回家,又要面对另一个了。
他不得不编些谎话来哄她。
“跟朋友在一起喝酒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生意上的事,不得不应酬一下.
.....”等邵伟涛在心里编好了谎话,12楼的家也到了。 站在门口他竟感到有些
紧张,虽然他跟静薇之间什么都没做,可他还是觉得心虚,他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
呼吸,这才从包里掏出钥匙来开门。
家里一片漆黑,思怡显然还没回来。
邵伟涛在餐桌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打算一边慢慢喝着,一边等思怡
回来。
“伟涛,咱们结婚吧。”
黑暗中再次响起思怡10年前的声音。
“这小孩太可怜了,刚生出来,父亲就遇到车祸......”
于是,他们一结婚就是三个人住在一起:他、静怡还有小伟。孩子小的时候,
跟思怡比较亲,到上小学以后就开始跟父亲好了,有时候,这父子俩就像一对小孩
似地滚到床上,又笑又闹,这是申思怡最喜欢看到的情景,她常常在一旁暗自高兴,
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他们并没有把孩子父亲出车祸的事告诉小伟,“同学们都说我长得像我爸。”
每回邵伟涛给小伟开完家长会回来,小伟都会一边往嘴里咕咚咕咚灌着可乐,一边
跟妈妈说这样的话。
妈妈听了,就很高兴。
“那当然啦,”申思怡故意提高嗓门说,“你长得不像你爸,那像谁?”
杯子里的酒在一点点变少,邵伟涛拿起酒瓶,又添上一些。他决意等思怡回来,
似乎有些话想跟她谈谈,但他还没完全想好。
跟她谈什么呢?
谈他最近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女孩?
谈他们一起出去旅行?
谈今晚他曾送那女孩回家?
当然不能谈这些。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邵伟涛听到申思怡的脚步声正一声声地响起来。
申思怡出场
钥匙**锁孔。
轻微转动的声音。
在这一刻,邵伟涛心里莫名其妙感到紧张。
“你的事我知道了。”他担心她会以这句话开场。她踢掉脚上的皮鞋,扔掉手
中的包,她说“累死我了”,还说“我在外面辛苦赚钱,你可倒好,在外面背着我
跟别的女孩约会。”
申思怡的面孔在灯下出现了,她的气色很好,化着淡淡的、柔和的妆。
“思怡,你回来了。”
“哎呀,累死我了。”
她果然踢掉腿上的皮鞋,扔掉手中的包。但她并没有生气,她很随意地走过来,
在他怀里喝了一口酒,然后开始脱衣服。他看到她微黑的修长双腿完**露出来,
她说“我要洗澡了”,等她回过头来看丈夫的时候,发现丈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她,样子看上去有点怪。
“哎,你今天怎么啦?”
邵伟涛忙回过神来说,“哦,没怎么。”
他说的时候,好像是对面另一男子在说话。他好像是从别的什么地方看着这个
家。
思怡隔着半敞着的浴室门,一句一句递出话来。她总是喜欢边洗澡边聊天。
----哎,今天过得怎么样?
----下星期小伟的家长会你别忘了啊。
----今天下午,有一个你原来的同学打电话给我,我都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
夜里,邵伟涛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怀里的女人一直在抚摸他的全身,他努力
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她是谁,可是,房间里一片漆黑。
浴镜中的光
在申思怡洗澡的同时,廖静薇正在家中擦浴室那面镜子。刚才邵伟涛把她送到
家门口,他们在门口分手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邵伟涛反复说“得走了,再不走
就走不了了”。后来他开了灯,看着她走进家门,这才离开。
静薇总是喜欢在心慌意乱的时候擦镜子,用这种方法来调整自己。浴室那面大
镜子像水银一样阴凉,吸吮着屋子里芬芳的水气,到处都是静薇洗澡时用的东西:
喷头、海绵、浴液、洗发水,静薇虽然一个人住,但对这些东西非常讲究,她喜欢
呆在浴室里的感觉,镜子,玻璃,芬芳的泡沫,水,被弄湿的头发,等等,生活中
如果没有男人,有一个完美的浴室也不错。
静薇在擦得晶亮的镜子里观察自己。
她看到匀称的肩膀和两条洁白如雪的胳膊。
张开又臂,她闻到一绺淡淡的女人香。
她把头发全部散开,水很快迷失了她的眼睛。在水声中她模糊地听到另一种声
音,那是婴儿深夜的啼哭声,断断续续,时隐时现。
----喂,你好吗?
----长大了吧?
----你小时候,爱不爱哭?
----你妈妈对你好不好?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定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每回洗澡,她都要跟那个没见过面的孩子说话,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听到婴儿
的哭声,她听到是另一种声音,一种水声之外的嗡嗡声,类似于因为疼痛而*的
声音。
那是爱情醉态的声音。她想起邵伟涛,想起他的声音和手掌触摸到她**时的
感觉,他现在正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 一想到这些,静薇就觉心如刀割。
她在镜中看见一个肤色微黑的女人,女人刚刚沐浴出来,混身上下香气迷人。
她身上裹着块白浴巾,这就更加衬托出她黑色发亮肌肤的紧实质感,她像一朵妖冶
而芬芳的黑玫瑰,她一边走,身上的浴巾一边脱落,她赤身裸体走向他们的大床。
静薇洗完澡,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吹头发。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对情投意合的男女,他们坐在一排平房前面的一张木椅上,
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感情深得要死。
后来,那个男的说,不行了,我得回家。
女的说,什么时候你能不走了就好了。
男的说,亲爱的,你要听话。当初说好了,你不要我负任何责任,我才跟你好
的。
女的说,是啊,我不要你负责,我只要你爱我。
......
心酸的爱情。
静薇手拿遥控器拼命乱按,她不要看到那男的的脸,还有他施舍似的腔调。黑
头发被吹发器吹得漫舞在空中,静薇麻木了似的,毫无知觉。
电话铃就在这时,惊天动地地响起来。
静薇看看时间,已是夜里1点。她满心希望是邵伟涛打来的,拿起来一听,却
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打错了。”
“打错了吗?”
“是的,你打错了。”
静薇平静地放下电话。刚才打错电话的那个男人,嘴里念叨的也是一个女人的
名字。静薇有点嫉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