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而肪,谁人怜(五)(1 / 1)
后来,赫连墨再未来过,我只由几个侍女好生照料着。
可她们端来的饭菜我一俱推掉,便这样饿到了晌午,昨日过后,我身侧的侍女通通换了,一个个一言不发。也不敢招惹我,一俱应着我。
“姑娘,该喝药了。”一个侍女端了药碗到我跟前,瞧我一脸吓人的模样,惧怕的很,瑟瑟发抖道:“这…这是安胎药,姑娘还是赶紧喝了吧…”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轻哼道:“是打胎药吧?”
“姑娘,我不敢,不敢啊!”她一时吓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
其实我并不认为这药是打胎药,反而应是安胎药。若是他想害我,大可不必这样麻烦,只是我若不做足了样子,难道什么都不做的等着吗?
若是赫连鸣风依我,替我送了信,那么熬过这两日,浣儿必到。
我挥了挥手,倦倦道:“罢了罢了,你出去吧,把药留下。”
既不会是打胎药,我身子又不好,只能顺从,最终喝了这碗药,可还是要拖一拖才好。
我瞧了一眼满桌的饭菜,正要下口,便听到侍女向赫连鸣风行礼。来得真巧。
赫连鸣风进了屋子,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皱眉道:“你怎能不吃东西呢?饭菜又冷了吧,快去吩咐做热的来,换掉。”
他的样子比前日看上去温和许多,嘴角噙着笑,慢慢的坐到我身侧,捧起桌上的药碗,温柔道:“这药还热着,赶紧喝了吧,你再要倔,也莫要跟身子过不去,莫要跟肚子里的孩子过不去,待会我陪你吃饭可好?”
我诧异,赫连鸣风怎忽的待我如此温柔。
一时愣住,痴痴的点头,接过了药碗,将药一饮而尽,苦涩难堪。
他微笑着点头,将碗递给一旁的侍女收拾了。
我狐疑的瞧着他,琢磨着如何开口。赫连墨同他说了什么?叫他如此待我。
赫连鸣风有吩咐人换了热茶,又替我倒了一杯,吩咐人取了蜜饯,放在茶里递给我。“听说有了身子的女人喜欢吃蜜饯,我便寻人买了些,良药苦口,你现在嘴里发苦,吃些甜的也好。”
这更是让我无措了,瞪大了眼看着他。
今日他莫不是吃错了东西?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况且,如若往常,他见了我,必应行礼。即便不行礼,也不该如此。
我实在费解。
赫连鸣风见我一脸疑惑难以自解,便笑起来,将茶盏塞进我手里,缓缓道:“阿墨都同我说了,昨日的人我都处理干净了,不会有人传出去,你大可放心。”
他瞧了屋子里的人一眼,淡淡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赫连鸣风二人,我端倪着这放了蜜饯的茶,小抿了一口,味道倒是特别。
我放下茶,端坐着,任由长发垂肩,落在衣袍上散乱着,自起身我只是简单盥洗,并为束发。如今瞧起来,应该有几分憔悴。
他屏退了左右,又待我如此,像极了我的长辈。
我捡起一撮垂发绕在手指上,微笑道:“将军想说什么?”
赫连鸣风微微低了头,浅笑道:“你放心,我和阿墨都会照料好这孩子,宫里的人也绝不会知晓,你安心养胎吧。”
“什么?”我蹙眉,仔细盯着赫连鸣风的脸,若是赫连墨全都同他说了,他的为人,不像是能接受一个有违伦理的女帝,更不会如此待我。
除非,赫连墨的说辞,有别的玄机。
我小心的转着眼,手里的发髻绕了数圈,娖娖道:“他,都同你说了?”
赫连鸣风点头,又拿起茶壶替我添了茶,
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既是赫连家的孩子,绝不能亏待,你日后即便坐了女帝之位,亦或是未能承袭女帝,这孩子都必少不了照顾。”
我刚巧端起了茶盏,从手里又滑了下去,洒了满桌,茶渍也滴落在我的衣袍上。
污浊了大片。
赫连墨竟说我腹中孩子,是赫连家的。
他不肯告诉赫连鸣风他所认的事实。
他亦不肯借此推我入万劫不复。
我捏紧手里的发丝,硬生生拽落了几根,嚅唲道:“那,多谢将军照顾了!”
赫连鸣风微笑着,将茶盏扶好,推了推茶盏道:“阿墨带兵去雁翎关了,叛军的事交给他自然是放心的,从城里往关口不足半个小时,天黑前应该回得来,会来看你们母子。”
我点头,提壶为自己斟茶。
雁翎关是南桀西北的大关,出关大漠北行,便是东蜀鄢陵关。相隔不过数百里。
边关重地,重兵把守,若不是赫连家的人,他也不会前往。
我端起茶,放在唇边不饮。
既然赫连墨的心思,并不是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便好生等着,看看浣儿何时能到芮水来。
现在又有了变数。
也只能走一步瞧一步。
到如今,连我自个都不清楚,跟着赫连墨而来,究竟是为何。
一开始,我的心思不过是不希望他的势力有所未知,如今也摸清了他和吴安王的关系密切,倒是可以有所防备。
可如今,我生死未能预料,一切又成了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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