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而肪,谁人怜(一)(1 / 1)
我向远处瞧了瞧,窥见那不堪的城门,破破旧旧的,似一座荒城。便问:“你以前到过芮水吗?”
赫连墨摇头,思忖道:“虽未曾来过,但却不该是这番景象,瞧着城里的人都在往外逃。”
芮水是赫连家的管辖之地,若是进了芮水城,必定会住到赫连家下的府邸中去,如此羊入虎口,实在难安。
又想起和月在吴王王府的一席话,顿时心情沉重。
昨日温存,今日清爽,都是过眼云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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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水城里,并不如城楼处萧瑟,守城的将士瞧见赫连墨的玉牌,便小跑着去通知将军。我细细看了一眼,赫连家的玉牌我倒是头一次见,小巧玲珑,一块薄玉,只容赫连二字,松松散散,并无特别。
硬是要说,便是这玉的形状和成色,倒是罕见。
谁见过把玉雕成了像是女子模样的。却是碧绿,绿的骇人。
芮水守将赫连鸣风,是个三十出头的彪悍男子,虽看着粗狂,但粗中有细,话语彬彬,听他和赫连墨的对话,浅称小叔。我猜想,必是赫连家的旁系。
赫连鸣风,虽是区区守将,但住的地方倒是有些气派。他带我们回府,一路上我便跟在赫连墨身后,一言不发。
赫连鸣风偶偶提到,这府邸是大哥赐予,我心想,他口中之人应该是赫连墨的父亲。可谈起赫连家,我其实并不了解。
他带我们进府,立刻吩咐下人准备吃食,我也确实饿了,只等着能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阿墨,随意些,这里虽比不上帝都,但也还能够住的舒服些。”赫连鸣风卸了兵甲,看上去也温和了许多,我们在大堂里坐下,赫连鸣风才多瞧了我几眼。
他见我毫不忌讳的坐在赫连墨旁边,呒然道:“阿墨,你娶妻了?怎么还跟着来了。”
娶妻?我正要喝侍女递过来的茶,一惊,险些摔了茶盏。
我觑着眼,瞧赫连墨的表情。
他和入城之前大不相同,虽仍是儒雅有礼,只是不曾笑,与我也话不多,同之前在树林里,草原上,都大不相同。
我小心翼翼,唯恐他就此不顾一切杀我灭口。
赫连墨端起茶喝了几口,看堂子里的下人都退去了,才缓缓道:“叔叔说笑了,这位便是女帝。”
赫连鸣风大惊,当即跪下,呼我万安。我眙眼看着赫连墨,不解他为何要告诉赫连鸣风,依和月所说,他应当是想我在芮水有来无回。
我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赫连鸣风,淡淡道:“起吧,我在芮水别叫旁人知道了,只你们知晓就好。”
我凑着茶盏,喝了一小口,举着杯,窥视着赫连墨和赫连鸣风的神色。
必时刻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