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温情,不得语(四)(1 / 1)
“臣惭愧,小女惊动了女帝,还请女帝饶恕。”
其实说起来,我还算不得女帝,遗诏未寻,帝印未掌,登基大礼也未行,他们称我女帝,也是趋炎附势,只看当下。如今暂且动摇不得,只好奉我为先。
他二人看起来,是对我十分的顺从,也不敢有悖,生怕我一时发怒,叫不知情的人瞧起来,真要以为我这个女帝,似是威严无比。
后来吴安王也没有同我多说什么,赫连墨也只是一直站在吴安王的身后,不曾开口说一句话。我便安心的在吴安王府住下,静观其变。
数日其间,赫连墨曾携新婚妻子来向我请安,我瞧过那女子,狐媚模样,尤其是那一双眸,简直是跟狐狸一个样子,她有些姿色,但算不上绝色女子,我本想着赫连墨会先娶了他的青梅竹马,再做打算。
如今,他倒是急着拉拢封王。
那和月郡主初次见我,竟多看了两眼,又赶紧低了头。我好笑的瞧着她,并不说什么。
这一日,我闲着无聊,寻了王府里一处清静的凉亭,叫浣儿陪着我赏花喝茶。那和月郡主带了两个婢女,远远瞧见我,便叫婢女在远处等着,自个进了凉亭。
我对这个和月郡主,并没有什么感觉,她虽嫁了赫连墨,但不见得二人彼此有任何情分。
她草草行了礼,我赐了座,她只略沾了凳坐着,显然有几分谨慎与惶恐。
一时浣儿去换茶,和月见她走了,神情变得有些犹疑。
我看出蹊跷,蹙眉问:“有什么话便说,不必畏手畏脚。”
和月当即坐实了凳子,说不准浣儿何时便回来,她不敢耽搁,低了头,将心中想说的尽数倾囊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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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我所料,和月显然知道赫连墨的告白,全是空话。她虽对赫连墨有好感,但心里笃定,赫连墨不会就此真的爱上她。这一场联姻,说白了,不过是权势相谋,她和月便是一颗棋子。
她很配合,与赫连墨看似一见钟情,结为连理后缱绻情深。
但赫连墨岂是愚笨之人,他知道和月的心思,自是好生安慰。于是和月心里发软,既然已经嫁了,便只能期盼着夫婿待她,不只是过眼云烟,只为做戏,能留个席位给她片刻安息便罢。
可和月心里也明白,她父王与赫连墨勾结,无非是为了推翻女帝。可如今时局,天下人都晓得帝都里有个女帝,怕是怕后来,她父王与赫连墨也只成了乱臣贼子。
和月劝说赫连墨,安心过一辈子便罢。
可赫连墨训斥了她,以至于后来的几日都不再见她,也不许她出门,更不许她见我。
后来一日,吴安王和赫连墨共商大事,和月躲在屏风后,听了个真切,此去芮水平乱,必要拉拢人心,在西北边界,往帝都心口插上一刀,使其不得安宁,说的便是使我不得安宁。
芮水叛军,若想起乱,推翻的也必然是女帝。
如此渔翁得利,女帝便会手忙脚乱,既是在芮水身首异处,怕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只能算是赫连墨护住不力,他再受些伤,以表护住心切,便又得了贤名。
赫连墨又想了许久,从周竹得的消息,推敲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