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温情,不得语(三)(1 / 1)
流苏大惊,“他就是赫连墨?那我们岂不是…”
“大胆!安陵,你可知你对女帝不敬!”赫连墨虽是怒斥安陵郡主,但双眼却从未离开我,嘴角亦是微微上扬,似是在笑。
被他如此瞧着,我心里顿生冷意。
吴安太守得知我身份,大惊,顿然双膝下跪,也随的一众人等纷纷下跪,高呼女帝。既已身份大白,我便不必硬撑着,闭了双眼,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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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躺在软榻上,暖卧玉枕,香炉红烛。
我摸了摸额头,已退烧。微微侧头,这里应当是吴安王府,紫檀木具,南绸玉锦,与宫中尚可一比。
有人推门而入,我动了动身子,靠在床榻上,瞧着进来的人,很是眼生,大概是府里头的一个普通婢女。
她见我醒了,忙着下跪行礼。
“你去帮我喊流苏姑娘过来,顺便告诉吴安王,我醒了。”
“是。”
我叹了一口气,吸着屋里点着的熏香,好生舒服,谁知一入吴安,便叫赫连墨发现了,又生了这么大的乱子,现在可好,全吴安上下都晓得我这个女帝到了吴安。
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只盼帝都里楚家能好生应付,若素能好生应对。
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流苏过来,吴安王等侯在屋外,只流苏先进来与我通气。她顾不上行礼,直直坐在床边上,从袖里取了一卷纸出来。
嘴上一边说,一边示意我打开纸卷,“女帝既已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吴安王和赫连公子在屋外,是否要见?”
我打开纸卷,无非是两条信息,一是子期已知晓吴安之事,于帝都自会处理妥当。而另一则,却是有关胥王的,周竹与胥家,无论上倾下覆,终是楚家人,绝不有负,必助女帝成就大业。
我将纸卷卷好,交回流苏手里头,淡淡道:“叫吴安王和赫连墨进来吧。”
“是。”流苏应了去,不一会儿吴安王和赫连墨便走了进来,垂首低眉,恭敬的向我行礼。举止间没有一丝桀骜,倒真像是两个忠诚的臣子。
“我是第一次见吴安王,但我毕竟年少,对王爷不是十分了解,还请王爷与我说说。”我病虽好些,但说话仍是虚弱无力,也是许久不曾喝水进食,难免有些不支。
赫连墨自个寻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给我,又取了一方帕子,一并递给我。他举止行为,待我的温和恭敬,一如我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需要人照料。
而我,也确实需要照料。
深深的看了赫连墨一眼,他只做好本分,退回吴安王身后。
我抿了一口茶水,又用帕子擦拭嘴角,才将这两样东西都放在塌边的木凳上。
“臣不过是小小封王,哪有什么可与女帝说的,若一定要说,怕是女帝还是知道臣的名讳好些。”吴安王又恭敬了几分,腰板更弯,话也是更顺从。
“不知吴安王的名讳是?”我便顺着他的话问,左不过是都要知道些。
“安笔怀。”
笔怀?这名字倒是有趣,我轻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盖的舒服些,似不在意提到:“哦,对了,听说赫连公子娶了王爷府上的郡主,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
“难怪你的大女儿如此焦躁,先嫁了小女儿,难免会叫她觉得,你不疼惜她!”我说笑般,瞧着他身后的赫连墨,一言不发,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