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插对儿翅膀就要飞（1 / 1）
景曜旸面无表情望着台上的那个清灵身形，黑眸里暗潮涌动，桃花眼一眨不眨。他终于明白舍不得移开视线是什么感觉。
但有此感觉的显然不止他一个，徐进的大嗓门打断了他心里浓浓的旖旎：“嘿！这小仙女儿，插对儿翅膀就要飞啊！”
景曜旸一时无比后悔让他们跟来。
夏薇薇站在观众区的门口，望着舞台得意地笑。我薇薇姐出马，就没有成不了的事儿！一转头看见萧韩也立在门口。
“诶？大师兄你这大忙人儿居然来啦？李部长说你来不了呢。我代表全体演职人员热烈欢迎你！进去坐吧？”
萧韩眼睛一直望着舞台，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扬了扬嘴角。
他看着彭莱迷迷蒙蒙地微笑着在台上走了一圈，站在和叶欣对称的位置上，摆好POSE。他看着彭莱视线划过观众席中央那一块，眼睛羞赧地垂了一下，马上又抬起来对着那一处望去，脸上的笑甜美得让人心脏一阵钝痛。
“诶大师兄你这就要走啦？咱们系节目还没完哪……哎……大师兄再见啊！”
伊萌和程郁是压轴的一对。伊萌上身着一件雪白软纸做的的肚兜，上面挥洒着抽象的书法笔画，下身是黑底闪光硬纸上画银色笔画的花苞状的短裙。
程郁果然露了腹肌，他只下身穿着一条黑色闪光硬纸制成的短裤，上面是金色的笔画。
两个人走出来做了几个美轮美奂的古典舞动作，回身背向观众，只见两张光裸的背优美地慢慢拼在一起，上面是一朵怒放的彩绘牡丹。掌声、尖叫、口哨再一次把礼堂的屋顶都掀动。
表演散场，沈杉他们叫嚣着要去找美女吃夜宵。景曜旸知道他们也就那么一说，随他们去，自己去找彭莱。
卸妆总比上妆快，一会儿工夫彭莱已经换好衣服撕掉假睫毛洗好脸。还好时间不够没有被强逼着画眼线，不然恐怕得洗到半夜去。她看着叶欣洗了半个小时仍然有点黑的眼圈幸灾乐祸。
班上参加表演的同学一同走到礼堂外的大厅里。叶欣眼尖，看见正前方等待彭莱的景曜旸，嚷道：“伊萌！薇薇！这就咱景家妹夫……”帅吧？
薇薇也看出来了，拧了叶欣一把，把她后半句拧回去：“乱认什么妹夫！没一点娘家人的矜持劲儿！”
伊萌无视她俩，径自上前对景曜旸客气地道：“你好，我们要去吃宵夜，不带彭莱了，请你负责保管一会儿，然后给我们送回来。”
然后大家就都扬长而去了。
一头黑线的彭莱走到景曜旸面前，听他笑：“你同学一个比一个有趣啊。”
“啊，让你见笑了。”
“不敢笑，这可都是娘家人。”
他俩正贫，只听一声黄鹂般娇脆的：“曜旸，你真的来看节目啦？”
彭莱回头一看，得，让狗血来得更猛烈些吧。
关馨妆还没卸，一身明艳站在演员休息室通往大厅的过道上，妩媚的眼睛里有着明确的惊喜和希冀：“怎么样，唱得还行吧？”
“你也有节目？抱歉我没看见。”景曜旸没撒谎，他真没看见，可能那会儿正好去后台找彭莱了。
“啊……”关馨勉强维持着脸上笑容，胡乱打了声招呼，转身匆匆走回休息室，还差点撞到迎面走过来的沈杉他们。
沈杉边走边回头看她一眼，转过脸对景曜旸道：“我说你就不能稍微委婉点儿？人怎么说也是一女孩儿，你就不能给人留点面儿。”
景曜旸一抬下巴瞥他一眼：“拖泥带水不是你景爷的风格。”
沈杉“切”了声，一转头看见站在旁边又在“非礼勿听”的彭莱，大为惊讶：“哎呦，景旸你改吃素了？这妞儿是你……”
妞儿什么妞儿！景曜旸一个眼刀，劈得沈杉赶紧改口：“我是说，这小仙女儿是你的妞儿……”
完了，沈杉求饶地看着景曜旸，我这二十多年的说话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了。
“噗。”
彭莱憋不住了——我真的不想听的，无奈你们对话太欢乐。
她笑眯眯凑趣：“啊，我是他的妞儿。”
“妞儿”有什么啊，从小我奶奶就叫我妞妞。
“噗，哈哈哈。”
周围憋不住的人多起来了。
沈杉有点不好意思，冲景曜旸使个眼色，意思是“真有你的”或者“我看好你哦”。
然后领着嘻嘻哈哈的兄弟们走了。远远还听见人群里一个大嗓门儿：“……三子那天晚上你没来，那个‘中场休息’好像就是这小姑娘……”
“……那事不能告诉三子，他该伤心了……”
景曜旸揉了下额头，这些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终于消失了。
“你饿不饿？”景曜旸拉着彭莱在校园里闲逛，不想这么早就送她回去。刚刚她同学都去吃宵夜，她是不是也饿了？
“不饿。”彭莱脸上表情很惬意。就这样和你拉着手闲逛，我就很开心。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最后还是把她送回到月亮门前。景曜旸脑子里都是刚刚彭莱在台上的样子，那样子让他着迷，却又感到不安，好像那个时候的她离自己很远。不知道怎么样表达这种心情，景曜旸只好抱着她在花廊下面一直坐着，用拥抱来感觉她在自己身边。
彭莱扭扭身子面对着景曜旸，她现在不知不觉越来越习惯这种亲密的坐姿。
看着景曜旸欲言又止望着自己的眼睛，彭莱轻轻道：“唇膏……擦掉了。”
她的脸像皎洁的月，向着他微微扬起，灵动眼神纯净如空山之泉，仿佛能让人溺毙其中。
景曜旸黑眸一深，听到她软糯清甜的声音接着响：“没有香精……”
她不能再说下去，因为双唇已经被紧紧贴住。
彭莱闭上眼睛，腰被紧圈着，后脑和背部被景曜旸的手轻轻而有力地托住，像是整个人都被他捧在手心。她能感觉他温度略高的嘴唇在自己唇上亲昵地厮磨，无数亲密的珍惜的吻细密地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眼睑上，鼻梁上……，感觉他炙热的鼻息与自己呼吸相闻。
“真高兴你今天邀请我……我的小仙女……”
……
看着彭莱走进宿舍楼，景曜旸神清气爽去找沈杉汇合。他们估计还要去哪里续摊，他现在心情好，乐意奉陪。
还没走到南门，沈杉打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看到韦星，她也被关馨邀请了，刚刚还说在女生公寓门口等关馨，后来就不接电话了，大晚上的他有点担心。
景曜旸笑嘻嘻：“一会儿工夫不见就急成这样，在校园里你担哪门子心。就韦星那身手，你还是替遇到她的坏人担心担心吧。”
从月亮门旁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走出来后，就一直不紧不慢走在景曜旸身后稍远距离的韦星，听到他的话终于停下脚步闭了闭眼睛。
须臾她睁开眼，又是一脸漫不经心的笑。她再一次把手里开始震动的手机按断，脚步放重几步追上景曜旸，抬起腿踹过去：“你丫说我什么呢！找抽是吧……”
KTV里，大嗓门儿的徐进掷筛子又赢了，他看着输了还一脸春风的景曜旸不爽：“情场得意是吧？不行，爷也要找女朋友！哎星姐，”他转过去向着正选歌的韦星：“景旸新找一小美妞儿，嘿，清凌凌像仙女儿……哎呦！”他头上挨了两个剧痛的爆栗子，景曜旸打我也就算了，“三子你他妈打我干嘛？”
“三爷唱歌呢！你嘚吧嘚有完没完？懂不懂尊重啊尊重！”沈杉笑嘻嘻，目光划过垂着眼睛端起酒杯的韦星。
“改吃素”啊……以前吃荤的？宿舍里洗澡的彭莱低头看看自己，真的很素吗……
初夏的夜，谁把谁看在眼里，谁把谁放在心上。
钧泰律所公司事务部合伙人李琛今天很高兴，因为今年新招进来的B大高材生萧韩同意签长期合同了。
前一阵子和他谈意向，他说只签一年，哪怕涨薪水也不长签。
“一年后我要出国。”萧韩一脸坦率。
李琛看着这个师弟头疼，你不要这么直白好不好，律所也不是我家的，这样我很难办的好不好：“为什么要一年后？现在就出去呗？”
“要攒学费。”谈恋爱很花钱，据说。
李琛彻底无语了，但还是决定签他，这种工作已经上手的年轻人，又有高校教授、政法系统的各路人脉，又需要钱，关键是有责任心，最好用了，一年也能为律所创造很大价值。
可是今天正式签约，人力资源的告诉他萧韩问能不能长签。
“不出国了？”李琛假惺惺。
“没有必要了。”
李琛头一次见到这个十年不变冰山脸的师弟情绪低落，一高兴趁火打劫和萧韩签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