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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罪孽深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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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番抽打狠的不像打儿子,倒像打狗似的。竹条一停下来,凌远不由脸色泛白,冷汗迷住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着。凌远知道这是疼的,他现在浑身都疼。凌飞鹤怒起来也不挑地方,脖子和脸上都刮上了几条红印,脊背上更是火辣辣的一片,膝盖之下似有几万根针在扎一样。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属下在!”

凌远强忍着疼痛,目不斜视的睨着凌飞鹤,似笑非笑的看他下一步的反应。

“呵,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凌飞鹤冷笑,恨恨拂袖道,“把这畜生给朕带下去,关入地牢,水米不供!死都不怕是吗?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气,又能硬气到几时!”

凌远嘲讽一笑,“谢父皇不杀之恩。”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拉起凌远,触到伤口,凌远细微的一颤,又很快恢复常态。从大厅正中到门口这短短十几步路,凌远几乎是被架过去的,浑身的伤疼得他全身肌肉突突乱跳,根本使不上力。

“你打伤逸儿的事,以后再仔细与你算账!”

凌远顿住,背对着凌飞鹤,“儿臣明白,您当然得为您儿子讨个公道。”

凌远一路被侍卫架着押入地牢。他不想动,一下也不想。除了火烧火燎的伤痛,还有累,真累……从小到大,凌飞鹤对别人都是慈爱宽容,对他却只有苛责和冷漠。他所经受的一切不公,可有人为他讨过公道?凌飞鹤哪里当他是儿子了?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凌飞鹤到底在顾忌他什么?那深深的顾忌倒比什么都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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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是阴暗潮湿,阴森压抑的代名词。

空气里常年不散的霉味儿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交织着,盘旋着,演奏着无声的哀歌。这里关押的人身份都很敏感——有需要秘密审问的人,比如别国的间谍之类;也有不宜公开身份收押的人,比如犯了错的暗卫之类——作为皇上,肯定有很多事不能放在明面上做,所以需要暗地培养一批死忠于皇上的人,也就是暗卫这种生活在黑暗中的职业。

暗卫若是落入敌手便只能自己了断,万不能泄露秘密,否则便会牵连着家人或是挚友陪葬。暗卫,凌远曾经为他们感到深深的悲哀——死后,便只是一把灰烬,无论立下多少丰功伟绩也不会被任何人铭记,被任何人承认。

而现在凌远无暇顾及别人的悲哀,他本身就已经很悲哀了——他就被关在这个地方。

牢房窄小而黑暗,唯一的光源是铁栏之外的墙壁上的油灯,如海浪中的一叶扁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散发着巴掌大小的橙黄色火光,微微摇曳着。

黑暗,总能带给人莫名的恐慌。周围死一般的寂静,静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滴答的水滴声,偶尔会有遭到刑讯的犯人痛苦压抑的惨叫声传来,便更是阴森渗人。

凌远虽然不喜欢毒辣刺眼的阳光,但他也绝不喜欢阴森——事实上也没人会喜欢。

过了多久了?凌远算不太清。周围都是冷硬的石壁和铁栅栏,没有窗,看不见太阳,看不见月亮,只有一片压的人喘不过气的阴森。

凌远抱膝倚在角落里,浑身的伤痛叫嚣着,意识有些昏沉。听得见滴答的水声,却看不见水源,这对现在的凌远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从那天中午回宫开始,自己就滴水未沾,粒米未进。看不见太阳辨时辰,也不知道具体有多久。凭着锻炼出来的直觉,凌远推测自己在这里差不多待了一天半,也就是说现在断水已经两天左右了。

两天了……凌远沉吟了片刻,手掌一翻,掌心便出现了一枚薄薄的刀片。杀手随身都会带一些这样的小东西,暗杀的时候这种小刀片和钢针都很好用。凌远平时随身带的这些东西都有几斤沉,杀手暗杀时暗器几乎是有去无回的,没有哪个杀手会蠢到会为了不值几个钱的破刀片冒着暴露身形的风险去回收,是以都会预备许多。当然,暗器中的神兵利器要除外。

凌远嘴里叼着刀片,用右手挽起左袖袖边。手臂上那一条条刚开始消肿的红痕依旧显眼,凌远毫不迟疑,风轻云淡的一刀割开皮肤,鲜血霎时汩汩流出。

血腥味蔓延开来,凌远皱眉。过了这么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见惯血腥,却从不习惯血腥。

血顺着手臂流淌,眼见着就要流到地上。凌远不再犹豫,干涩的嘴唇凑近刀口,将猩红的血液尽数吞咽下去。他现在已经虚弱不堪了,这些血他实是浪费不起。

恶心,很恶心。凌远闭眼喝下后唯一的感觉。凌远欲要倾身干呕,却被腕上的镣铐牵着弯不下身,嗓子也因缺水刀割似的疼,发不出半点声响。

凌远尽力平复了喘息,想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却扯了好几次也没能如愿。呵,连块布都撕不动了?凌远自嘲的笑笑,用刀片割下一条布料胡乱包了包伤口,疲惫的将头靠在身后粗糙的墙壁上,缓缓舔了舔嘴唇。

铁锈味,很熟悉的铁锈味。这些年,究竟杀了多少人,闻到多少铁锈味,又尝了多少自己的铁锈味?怕是连凌远自己都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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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在十岁时第一次杀了人,自此便踏上了杀手这条人骨铺就的不归路。

杀人远比他所想象的容易,不过是刀进刀出罢了。鲜红的热流随着残雪抽回,喷溅到了凌远脸上,脖子上,溅湿了黑衣。

那人一脸的不甘与不可置信,至死也不敢相信竟栽在了只足他腰高的孩子手中。他瞪圆了眼睛拼尽最后的力气,挥下手中的大刀。

凌远愣愣的看着漫天的血红,忘了抵挡,大刀却在距凌远头顶几寸时突兀崩断。

拿刀的人倒下,师父冷月站在后面,人如其名,冷月确如那月一般清冷。他垂下手中的剑,眼中沉沉。

“师父……”凌远显然是被这血腥到极点的一幕吓呆了,双眼毫无焦距的唤了一声。

冷月声音一贯的清冷,“这就受不了了?”

凌远微微颤抖着,喃喃,“师父,我害怕,血,全都是血……”

“害怕?”冷月俯身,盯着凌远的眼睛,“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从此生命里就不能有这两个字!”

“记住,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冷月直起身子,“死的就是你!”

那次回去,凌远整整一天连口水都没喝,只是泡在湖里,不停的冲洗,再冲洗,扑腾的湖岸满是水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总是觉得身上那血腥气永远都无法冲刷干净。

浑浑噩噩,只记得是大哥凌迁捏着他的手腕把他扯了出去,然后在颈后狠狠给了一手刀砍晕了他。当年他手腕被掐青一片,脖子疼了好久,显然凌迁是在怒其不争。

再后来,凌远杀人就杀到了境界——心如止水,杀了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他真的能心如止水吗?显然是不能的,凌远每次杀完人之后都要和衣跳到后山的湖中,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即使是寒冬也不例外。他不再是因惧怕而如此,只是自觉罪孽深重,在赎罪罢了。他杀过的无辜人中,连襁褓中的婴儿、身怀有孕的女人、垂垂老矣的老人都有,他的确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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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刚开始还一直抽痛,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身上的伤?没什么,早就习惯了,这么多年什么伤没受过。

可是,经常受伤就代表不会疼吗?

凌远不知道,他现在只是昏沉,昏沉,头重脚轻,头疼的厉害。

没流多少血,不至于这样。

发烧了?不能病,绝不能。他哪有这个资格在皇宫病倒,若是病倒了,会有多少人来趁他病要他的命?

凌远摸索着翻出一个小药瓶——有慕子洛在,凌远应急的药从来不缺。白色的药粉入口,苦涩蔓延……

眼皮越来越沉,凌远费力的扯扯锁链,换了个姿势向墙角缩了缩。身体得不到补充,再加上光秃秃的连根稻草都没有的地面,凌远只觉冷的刺骨。不过睡意涌来,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睡觉,睡下就好了,不会再疼,不会再渴,不会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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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雨残云无意绪,寂寞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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