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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又见故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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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玄瞳没有沿来时路走,那条路太过血腥。她沿山麓一条羊肠小道朝前一无遮拦的阔野走去,晚风拂拂,阡陌纵横。

她跨上蒿草丛生的田垄,任凭凉丝丝的夜风吹着湿漉漉的衣衫。她猛然转身,朝对面田垄上站着的黑影冷冷看去。

这个黑影从她踏入榆树林就一直尾随,不要以为她不知,她是装作不知,她选择无树无丛的田野便是想看看他如何藏匿踪影。

天地寥廓,夜无声,两抹孑然身影伫立田垄,相视无语。

夜玄瞳嗤嗤一笑,道:“二皇子,你跟踪我?是想叫我跟你说句谢吗?”

对面的黑影听闻不言不答,脸上的金箔面具跳跃着无数细碎金光。他手里攥着明晃晃的水月刀,刀身光泽明润如水,白洁如月,不沾染丝毫污垢。但鼻子若深深一嗅,还是闻得到刀身溢出的淡淡血腥味。

刚才榆树林里,晨风将白骨杀掉后,没足够时间再将暗夜的头领屠刀干掉。屠刀跪地而死,可见杀他的人刀法凌厉狠绝,一刀毙命,这只有二皇子能做到。

“二皇子,刚才我与晨风师哥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处处帮我处处替我解除危机,我是该跪地谢你还是该给你一鞭子怪你多管闲事?”

“呵呵呵——随你!”

“随我?你说的可是真?今日我们不成敌暂时成友,喝酒去!”

“呃……这……”

“怎么,你不愿意?”

夜玄瞳将腰间别着的九曲银蛇鞭抽下,手一抖,银蛇鞭一展,逶迤伸长一丈远。她沿田垄朝前走,银蛇鞭在身后如蛇一般在草丛间嗖嗖游移。

有人遛狗,她这是遛蛇。

二皇子跟在身后,眸光灿灿,看着银蛇鞭忽而在丛间高昂脑袋朝他一瞥,忽而沉落伏地,俨然将他同窃贼般防着。

“扶桑公主,你为何不将九曲银蛇鞭收起,这一路拖着可觉不妥?”

夜玄瞳身子一顿,未转身,嗤嗤一笑,道:“二皇子不是喜欢跟着吗?我这鞭子一路拖着,你走在身后不觉我像牵条狗吗?”

“狗?”

“我没说你是狗,我是说像,像,很像。”

……

此时,跟在夜玄瞳身后的二皇子只觉指骨嘎吱嘎吱响,若她是稻草人,他早抽刀劈去无数次。他苦笑一声,狗与敌人相比,他情愿选择与她为敌。

酒肆,是她与路莫知缠绵一夜的酒肆。

夜玄瞳闯入酒肆,正值店小二扯动门扉关门打烊,她一掌拍去,门扉便从小二的手里挣脱在地。店小二一脸讶然,见一女子出手如此霸道嚣张,急忙朝柜台的掌柜瞟去一眼。

掌柜抬眼一瞧,瞧的不是夜玄瞳,而是他身后跟着的戴金色面具的二皇子。他拨动算盘的手一颤,一颗算盘珠子在指尖朝下滑落。

掌柜急忙走下柜台,临近二皇子,膝盖微微弯曲。二皇子看都未看他,头撇向一边。掌柜若有所思,再看了眼夜玄瞳,这张脸甚是熟悉,他心里一凉,豁然明白。

“现在这店打烊,两位若要喝酒还是赶明天亮了再来。”掌柜埋头说道,声音在抖。

夜玄瞳冷冷看了掌柜一眼,径直朝一长榻走去。

她上了长榻,湿漉漉的衣衫未干,遂将窗边一粗布帘子扯下,朝脸上抹了抹,又将袖子和裤管撸高,把手臂与腿擦了擦。

粗布帘子一扔,正好挂在二皇子的脑袋上。

她瞟了一眼,道:“呃,不好意思,正好你也擦擦身吧。”

二皇子面具下的一张脸倏然黯沉,牙根一咬,咯吱吱的响。他朝长榻上托腮凝望窗外的那抹身影瞪去,沉沉叹息,粗布帘子一扯,飞落在店小二的身上。

“热水,擦脸巾,快去!”掌柜朝小二大声喝道。

店小二头上挂着粗布帘子,一溜烟地跑向里屋,迅速端来一个装满热水的铜盆和雪白的擦脸巾。他恭谨地朝二皇子面前一送,等着二皇子发话。

“给这位姑娘,用那落满灰带着馊臭味的帘子擦身也不嫌恶心。”二皇子的声音说得绵长柔软,声里满含戏谑之意。

夜玄瞳将手臂伸到鼻下闻闻,确实有股馊臭味,她又伸长脖子朝铜盆里看看,盆中倒映着一张大花脸,白的额灰的鼻黑的唇,与扮演白脸曹操的戏子有几分相似。

呸!呸呸!

“掌柜,你这酒肆的卫生成问题。”她甚为不满地嘟囔一句,接过铜盆与擦脸巾。

一旁的二皇子撇过脸,嗤嗤笑去。

正当夜玄瞳擦着手,掌柜已将酒菜端上了案桌。

“两位慢用,酒肆有酒肆的规矩,到这时都得打样,不然这街上其他酒肆就要跟我闹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掌柜一边客气地说一边弯身朝后退却。

厅里,只剩二皇子与夜玄瞳,掌柜和店小二识趣地进了里屋。

夜玄瞳站起身,拿起酒壶朝桌上两个杯盏斟满酒,将其中一个杯盏递到二皇子跟前。二皇子伸手去接杯盏,指尖触到夜玄瞳冰凉的手背,手不禁朝后缩了缩。

“不要吗?”她缩回手,一口喝尽。

夜玄瞳星眸微微一阖,凝眸看着眼前面具遮面的二皇子,面具上一双眸炯炯地看着她。

烛火朦胧,四下寂寂,屋子一隅传来促织清脆如笛的鸣唱声。一声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鸣得夜玄瞳抓狂。

雄促织喜鸣善斗,目的很简单,吸引雌性捍卫地盘。

两人隔案而坐,夜玄瞳听着雄促织求偶的唧唧声,再看对面二皇子眸光柔似水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窜移。眼神魅惑极具挑逗,这心里好似有根杨树枝在挠啊挠的,叫她如坐针毡。他眸光一凝,深沉如海,给人一种逼视的压迫,只叫夜玄瞳四肢百骸倏然变得通透,被他一览无余。

“够了!”夜玄瞳蓦然窜起身,朝二皇子冷冷看去,双眸紧紧握拳。

“怎么了?”二皇子身子朝后一仰,大有畏葸之意。

夜玄瞳长长吁了口气,二皇子很是无辜地看着她,一双眼没了魅惑没了深沉,只余下宁静。二皇子顾盼流转间本就美撼凡尘,神采熠熠,眸子跟注了清水一样洁净,是她太敏感也不知那根神经出了毛病,以为他在勾引她犯贱,她懊丧地举起杯盏咕噜噜地喝去。

这眸子,像他,太像他,曾无数次勾引过她。那人的眸也是注了清水似的,流波熠熠,华彩动人。

刚才,她以为坐在对面的人是他。

或许,他就是他。

夜玄瞳连喝两杯,脸颊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手背朝唇上拭去,冷眼瞥他,道:“你怎不喝?哦,我忘了,你这碍事的面具好像不能在我面前拿下。你是不是牛鼻猴脸,兔唇豁牙,为何不以真容见人?”

“你好似很想看到面具下这张脸,要不我给你瞧瞧,是牛鼻猴脸还是楚楚不凡?”二皇子正色说道,双手交叉于胸。

“算了,你还是戴着,不要叫我看后没了喝酒的兴致。哼,我既然邀你喝酒,绝不会一人独饮。”

夜玄瞳朝案桌上的油灯吹去,厅内唯一光亮熄灭,屋内一隅的促织停止鸣唱,两人好似陷入无边无际无声无亮的幽冥。

夜玄瞳把盏,仰脖,一口痛饮,这是她喝下的第三杯。

她醉眼朦胧,看着二皇子跟泥塑雕像般纹丝不动,唇角扯出一抹不尴不尬的笑。她扬声说道:“不要以为我善解人意,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张丑得惊世骇俗的脸,我怕我会吐。”

这句话隐藏了夜玄瞳本意,坐在对面的二皇子心里凄然一笑。

她没有勇气,她在畏惧,她害怕受伤。她可知面具下一张脸让她魂牵梦绕,让她既恨又爱?或许她隐约察觉,只是不愿接受答案的残酷,拒绝了解真相。

夜玄瞳在黑暗中摸到酒壶,指尖触在壶口,另一手触在杯盏边沿,小心翼翼倒着酒。

二皇子的手放在金色面具上,手稍稍颤了颤将面具从脸上拿下。他朝案桌上未动的杯盏挪去,端到唇边,一口饮尽。

“好酒,若喝的是合卺酒那更好。”

“合卺?”

“哦,今日我俩有幸静心交谈,我不妨与你说,我与你曾有过婚约。我俩未出世时,我母亲与你母亲结为金兰,两人曾许诺,若生的同是男孩就结为兄弟,若同是女孩就结为姐妹,若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

夜玄瞳心里一沉,二皇子的母亲是南宫莫愁,莫愁公主与她母后有过姐妹情谊?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俩当年定下的诺言早已随迦嵝覆灭而逝,如今在二皇子口中提及,只剩无尽的讽刺与无奈。

“二皇子,迦嵝已逝,她俩的承诺也灰飞烟灭,你应清楚。”

“可你不清楚,你清楚八年前……”

“不,不要提八年前的事,若还想继续把酒喝下去,就不要提。”

“好,不提。”

两人又斟满一杯,碰了杯喝下肚。

“扶桑公主,我若娶你,你可愿意?”黑暗中一个柔柔声音响起,只觉这声音好似从云端飘忽而至,剪破夜的沉寂。

夜玄瞳手中的杯盏“哐当”一声落在案桌上,她抬眸看向对面的二皇子,尽管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脸的大致轮廓还是看得见,这轮廓带着优美弧度,好似苍穹里曲线美到极致的玄月,看一眼便深深刻到脑子里。

或许,他不是牛鼻猴脸,兔唇豁牙,或许他跟那人一样美如冠玉,温文尔雅,倜傥无俦。

娶你,这两字若从那人口中说出多好。

娶你,娶你,娶你……

这是白头之约?

对那人来说已不能实现,他与她是天上两朵云,不期而遇后深深吸引融为一体,可随后来了一场风便将他俩轻易吹散。

夜玄瞳心里烦躁难熬,一把抓过酒壶,扬起脖子咕咚咚地喝个干净。她抬起素手朝黑暗中二皇子模糊不堪的身影伸去,手搁置半中央又缓缓抽回,她心里叹息,他不是那个人。

她在黑暗中扯开嗓门大叫道:“小二,酒!我要酒!”

砰砰咚咚的声音响起,小二捧着一坛未拆封的酒疾走过来,在漆黑的厅里一会撞到柱子一会撞到案桌,叫他痛得咬紧牙。

小二将酒坛朝案桌上一搁,立马感觉空气中似有冰霜在扑簌簌地降,叫他不由得瑟瑟发抖,他将酒坛朝案桌上搁好,拎脚就走。

他一边走一边不忘好心提醒,“客官慢着喝,慢着喝……”

“砰咚”一声,小二与厅里木柱来了个亲密拥抱,他捂着脸嗷嗷叫着放慢速度朝前挪步。

“路……哦,不,二皇子,我有心上人了,你这话还是找个两厢情愿的女子去说。”夜玄瞳将路莫知的名字险些报出,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对他朝巴夜望牵肠挂肚竟如此心神不宁。

“哦,你有心上人?”二皇子讶然问道。

“是,我有。”

“他是什么样的人,比得过我?”

夜玄瞳怅然一笑,又倒下一杯酒喝下,面前的影子重重叠叠摇晃起来。他心里装的那个人武功盖世,才艺双全,坚毅果敢……可惜,他已成为她心中唯一的遗憾,他是她复仇弑敌路上一抹飘渺的闲云,匆匆而过,翩然而去;他是她残酷命运中残余的一片温存,小心翼翼守护却终将化为掌心冰冷的泪珠;他是神给她荒凉寂寞的心带来光明,他亦是魔给她一线光明后倏然将她打入黑暗的深渊……

他,就是叫她狠狠去爱又无可奈何去恨的人。

她,痛得连他名字都不愿轻易提起。

夜玄瞳趴伏在桌上,转着手中的杯盏,缓声说道:“那人……那人在我心里只存……一束苍蓝的留影,他蓝衣帛扇,风度翩翩,跟早春里徘徊在白梅丛林里的一缕阳光样,可惜……天倏然暗下,这缕光便不见了……”

二皇子听了这话,面具下的脸覆上冰霜,他搁在案桌下的手不自禁地攥紧。她说得极柔极缓,可每字都似淬满毒的尖刺,毫不防备地扎在他心里,撕心裂肺的痛。

她越发消瘦的身子不仅在承受丧国丧家之痛,还在承受他给她带去的背叛之痛。夭夭曾告诫她有心病,感情上不能大起大落,尽量少受刺激,可他一错再错。

那夜,面具本应藏好。

事已做,怎能弥补对她犯下的错?

“扶桑公主,是不是你爱的人伤了你?”他问的声音极为生涩。

“不关你事!你是我什么人……你对我了解多少……你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懂,你还说要娶我?哈哈——哈哈哈——你当娶的是个没七情六欲冷得跟块石头样的女子,然后慢慢宠着捂着就能将你当芽一样种到心里,指望蔓生更多枝枝叶叶?你做梦,你肯定是在做梦,一个欺天骗地的惊世大梦……哦,二皇子,对不起……我想我是喝多了……今日谢了。”

夜玄瞳借着酒意将心里的话痛快说出,心顺畅多了,可对面二皇子是愈发哀伤郁恨。

她站起身,身子不由向前倾了下,她急忙稳住,随即打了个很响的饱嗝,她尴尬一笑。她朝长榻下一步跨去,额头撞在立柱上,重重的碰撞声叫二皇子惊得身子歪了下。

“该死的,怎没个亮?”她摸着额头,恶狠狠地骂道。

二皇子扭头撇了撇嘴,这灯不是她自个吹熄的?

他叹了叹气,今日给她机会看他真颜,她却拒绝,她是笨还是傻?

这女人若真娶到手,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他也认了,命中注定她就是他心里不省油的灯,亮着热着,温暖相依。

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的那抹暗影柔声说道:“扶桑公主,我说娶你是真的,你可以考虑,我不急。”

“呸,二皇子你做梦做得真香!”

话说完,就听到门被夜玄瞳蛮狠地一脚踹落,随即便是呕吐声入耳。

“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屋内一个声音响起。

屋外吐完的夜玄瞳随即转身,大声说道:“什么?你刚才说不要逞强?这话好熟悉,曾有人跟我说过。”

“呃,是吗?”

“啊——不行,我又要吐了。”

一阵更加剧烈的呕吐声传来,伴随被呛的咳嗽声。

漆黑的屋内传来一句抱怨声,“这上好的梨花香是浪费了。”

“不,不行,我要……”

“你又要什么?”

“我要上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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