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番外【四】(1 / 1)
腹黑大师兄喜欢人的方式就是不同_(:з」∠)_……
一看见这全身破履烂衫的她,他开始皱了第一次眉。
他不明白师父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将她带回了蜀山,但是也不多问,静静地呆在清心斋,观目躺在床榻上的女孩。和他在一起等待着的还有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子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通红地盯着躺在床的她,一边还在轻声吵闹着。
他漠然的一句,“子慕,不得胡闹。”
她便真的安静了一会。
但也真的只有一小会。
许是因为子慕的吵闹声,床榻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眸。那是双明亮的褐瞳,逐渐偏倚了过来,看了看这四周,褐瞳的主人浅声道,“我现在在哪里?”
蓦然的,他觉得这双褐瞳很好看,便没有移开视线。
师父说要收她为徒,但是她婉拒否定了。师父是个料事如神的人,他说过的事是绝对会发生的。不知怎的,听到她将是他的师妹,他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当晚,也是他巡视,却是见着她逃离了清心斋,他便赶紧堵住了她的去路,从她的字字句句都能听出来的复仇之气,是她想要离开的缘由。他笑了笑,卸下了一直以来的冷漠。
他算计着让她留了下来。
在她立入师父门下之时,他听到她唤作“罹缨”这个名字。
那日,师父同他说他要出去,便要他去教领。
他轻声应了句,“好。”
在白石山崖下,见她换了玄青衣裳,发缕梳理整齐,头上绑着的一个“圆鼓”,系着红色帛巾,明显多了份翩跹。
他勾起唇角,走到她面前。
想着还是听她先说说话,却不知她的话竟然多的超乎他的想象。他无奈地道了句,“蜀山弟子,多做事,少说话。”经他这么一说,她原本圆鼓的小脸变得更加“圆润”,看着她听着他的话,用手脚来表示着想要说的话,让他一阵发愣。
但却让他觉得她又多了份可爱。
一年一次的下山祭,师父竟然让罹缨下山,他不放心,一路紧跟,处处保护着女孩子的安全。
繁华落市,烟烟永安。他的目光开始在意她,却是在她的脸上不见任何喜悦,她平静的面庞上充满着忧郁,眉心轻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将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看不远处的人群听到了一阵浮躁声。
素慕是好热闹的,她果然是循着热闹之声找到了好玩的,便拉着罹缨一同前去,他淡然地漫步前往,在人群拥挤的远处站着,再抬头望了望那楼台,风儿吹散了他的青丝。
楼台处一女子身穿凤衣,头披红盖头,引得众人喧哗。他的目光只在那停留了一会,便微微移开,轻闭双眼,再次睁眼的时候,却是看见了她们正在向他走来。
他看着她们。
素慕的脸微红,罹缨的脸不知怎的,更红了。
她们问道这件事想听听他的看法。
他只说,“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说完他笑了笑。
只见素慕马上拉着罹缨走开,说了什么他也不知,他只知道原来她红着脸时候的样子也很可爱。
却不知,人群处又传来一阵喧哗,待他将目光重新放过去时,他的眼眸一颤,在意识中似曾相识的脸。风声过耳,啸声立立。楼台间那道目光也顺着移了过来,却马上消失。众人间嬉闹炎炎,那目光再也没有出现。
他的眉心也开始微皱。
见着素慕她们过来之时,他已经走开了。
夜半过时,一声女泣打破了夜的寂静。
他们三人一同前去看望究竟,却是白日那以绣球接亲之女,跪坐在一旁沉睡的大汉旁声声泣。罹缨她们本来要走近,却被他一把拉住,柔声道,“我们亥时再来看看吧,现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的。”接着是他的一阵冷笑。
亥时他们步入了那女子的宅邸,两女子因为害怕全是躲在自己身后,他给她们指明了方向。她们循着他的手看去,那是附着在门内的一副影画。因为不想惊动,于是选择上顶观察,却是站定阵脚之后,屋内传来话语,“既然已经到了妾身的家,何不下来与妾身直接面谈呢,各位?”
她竟然不动声色发现了。
他的测试成功了。
她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她道她是“花弄影。”
在与花弄影的谈话时,终于问清了属实。尽管她们看不出来,他是看得出,那女子不是拥有着真实的肉丨体,而是念体。
他一语道破,她持剑而来。
致命的□□在她的手中,这是蚀骨之花。论武功他比花弄影强了很多,几招过手,她便被他打败,她循着他手里持着的剑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从剑口开始传来温度,血液开始涌流不止,她说着微弱的话语,“呵,你和他一样……倘若见到他,请替花娘说一声,我很爱他。”
花弄影随着光点慢慢消失,他对着花弄影说的话深思不已。
叫回他神念的是素慕的一声尖叫,手里的剑随之消失,他赶紧走到她们身边,见着的是满身是血的罹缨,没了活的气息。他直接抱起了她,他的神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慌张。
隔日回到了蜀山,他站在清池里,洗掉全身的血迹,发丝净湿,闭上眼睛集神深思。他在想着花弄影的话,更是想着罹缨的安全,为什么他没有好好保护好她。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素慕站在池边,一脸憔悴的模样,叫他的声音多少有些撕裂。她说着师父唤他。
他便马上答应了。
又在池边站了一会,披了外件离开清池。
他第一步踏入的不是仙台,而是清心斋。
看着躺卧在床的人紧闭双眼,凄凉苍白般,叫人生疼。他的目光停留了一会。
随后才去了师父那。
在奉告原话之后,他离去。
再次走入了清心斋。
他举步轻摇地走到她的床沿,帮她掖好床被之后,却是在她手里发现一株蚀骨花,他竟然下意识地扔出窗外,他居然也会神智慌忙,想必是太累了,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在他坐定之后,床上的人儿因为刚刚的动静,慢慢醒来,朦眼看了四周,轻声道了句,“大师兄?”
他闻声缓缓抬头,“你幸亏醒了。”
他笑了。
面前脸色苍白的人看着他笑了之后,也笑了起来,轻柔道,“你笑起来很好看,为什么总是绷着脸呢?放轻松嘛。”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罹缨不知道,笑,这是他喜欢的一种方式。
他只会对喜欢的人笑。
他更喜欢的是被喜欢的人夸他笑起来好看。
所以他的目光只停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