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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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同一个方向吗?”霍小宛喃喃的重复着。
心里莫名的浮上一个猜想,还没来得及验证,一高个的侍女对着她行了半礼,礼貌而又疏离的说:“霍朗霍将军的夫人吧?”虽然和店里其他侍女同样的装束,但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有莫名的不耐烦,使得霍小宛颇为奇怪。
“姑娘有什么事吗?”尤其是“姑娘”二字,更是让女子眉头一皱,面露厌恶,虽然一闪而过,但霍小宛却看的分明,心下更是疑惑。
“霍夫人,请跟我来”又细听那女子的声音,音色低沉中夹杂着些浑厚,虽然不难听,但作为女子的未免有些不那么入耳了。
袭人往前稍移半步,将人护在身后,其他人还没站起来,侍女又补充道:“夫人既然协玉而来,自然不会让夫人空手而回,更不会害了夫人”
霍小宛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个传话人,要见她的定是天心阁的某个人,不管是谁,她自是相信相思的,让丫头稍安勿躁,好好的坐着。
女子很是大方的召来的小二,点了一桌饕餮盛宴,引着霍小宛从一侧上了三楼。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天心阁的三楼,而且是三楼的天字号甲天下房,女子没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一个侍女,地位再高,也越不过等级森严的时代下骨子里刻着的烙印,更别提如此了,要知道此举就算在现代也是极其不礼貌的。
房,霍小宛就看到女子直接扯着身上的外衫,愤恨的扔在地上,连头上的挽着的发都被三下五除二的给卸了下来,霍小宛眼也不眨的,看向女子胸前平平和露出的喉结才知晓眼前的女子竟然是男子装扮的,下意识的后腿一步。
“看你把小宛妹妹吓得”霍小宛这才知道屏风里面的美人榻上,还躺着一女子。
女子轻移脚步款款而来,只见其穿一束胸大红色的薄衫,披散着头发,光着脚,染着粉色的指甲,踩着地上雪兔皮的毯子上。
那样热烈打眼的颜色似乎是为眼前的女子量身打造的一般,她很少见人把红色穿的如此的好看,又如此合适的。女子看着霍小宛呆然的表情,露出两边的小酒窝,“夫人不认识我了?我们见过的”
“见过的?”
男人一把将女子拉去怀里,虎视眈眈的望着霍小宛,“什么见过没见过的”
见二人四目相望,又小气鬼似的,吻上女子的唇角,“你让我做的,我做了,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我有说过跟你回去吗?先一边乖乖去”女子捏着他的脸说着。
“上官无瑕?”男人忍着眼里的火。
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乖乖的,姐姐有奖励”
男子不满的哼了一声,满是警告的望了霍小宛一眼,然后又不耐说:“快点”
霍小宛看着整个的醋缸一样,别扭又有点可爱的男人,不确定的问:“那是楚世子?”
“如假包换,很不一样,是吧?”
霍小宛老是的点点头,又看着无瑕,“你们?”
无瑕替她倒了一杯热水,拿起桌上的瓜子剥着,“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啊,应该和你重新介绍下,上官无瑕,楚天舒的世子妃,之前因为受人委托才在宫里当卫菁菁的侍女。不过你可别把我的身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楚天舒,记住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霍小宛又点了点头,惹得无暇笑的前瞻后仰的,笑了一会才说:“怪不得相思说你有趣,果然和其他人不同,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说起事来立马变得正经起来,见身子都不觉得坐直了。
“我想知道我相公他,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暂时回答不了你,我唯一知道的是与苗疆的夜袭时,霍将军于十天前失踪了,具体的原因不清楚”
“连你们都不清楚吗?”无暇摇了摇头,继续剥着2016,直到霍小宛的眼泪静静的流下来一滴一滴滴在桌子上,无暇才抬起头。“哭了吗?”将瓜子仁推给她,“吃吗?有人告诉我难过了就吃点糖,这样心里就不会那么苦了,我吃了那么多年,后来就不吃了”“为什么啊?”为什么?以为甜的会暖化心里的伤,可是越是甜,越是提醒着她伤的多么无辜,多么痛。可是当初告诉她的人,却一直乐此不疲的喜欢着甜食,或许她也不喜了,只是习惯了,就像她习惯了楚天舒的追逐!看无暇又专注的剥着,霍小宛了然,知道她不会再回答她任何问题,便起身,“今日多谢世子妃了,我先告辞了”无暇剥着的2016过,你们缘由天定,既然拥有,又何须天长地久,人生本就是这样”“知道了”霍小宛踉跄着一步一步的走下楼,若不是袭人扶着,她想她大概会倒在那吧?缘由天定?横跨几千年可不是由天定嘛,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缘分这么短?短到他还见到孩子还没出生?“夫人?夫人您没事吧?”“没,没,我没事,回吧,外面太冷了,太冷了”无瑕一直站在二楼看着霍小宛,楚天舒从后面抱着她,双手叠和在她的腹部,唇啃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种下红色的草莓。见她无动于衷,轻咬了她一下。“起了恻隐之心,可怜她了?”“政治上的算计不该牵扯到她,毕竟是个孕妇”“无暇啊,政治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没有男女之分,更不会因为可怜,就放过谁。霍正则的事,我们也不想的,我们唯一的错,就是没有阻止,有太多的事,我们控制不了,连圣女也不能预料”“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想着,相思明明知道霍正则会出事,为什么不说?如果能说早就说了,你知道的,她最是心软了”无暇关上窗户,回身将头放到他的肩上,“阿楚,我想回家”“好,我们回家,不过回去之前我还得有些事要处理,一晚,明早我们就走好不好?”“好,我想圣女了”楚天舒嘴角一抽,这个女人就宠不得,刚酝酿的气氛又瞬间化为乌有。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齿痕,无暇一声不哼,“不疼?”“疼,我疼,阿楚也会疼”楚天舒笑的像个淘气的孩子,将她抱紧,“乖”将人打横,放在床上,无暇紧张的眼也不眨望着他,楚天舒替她盖好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嗯”楚天舒命人暗中好好的守着,楚天舒命人暗中好好的守着,然后下了一楼,拐到黄字号最后一间房。“你又喝酒了,要是真想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方”“你来了?”男人又拿起酒坛子望嘴里倒着。“你够了”楚天舒夺下他手中的坛子。“你别管我了行不行,就让我喝死算了,你不知道,我每天看着她开心,担忧,听她说红豆又该长大一点了,我就恨自己,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我只想陪着她,陪她,可我就要死了”男人捂着脑袋,心如死灰的控诉着。“莫离,你要是个男人要么接受,要么就想办法改变,我帮你瞒不了太久的,明天我就离开这里,风佑安迟早会查到这里的”“是你,你怎么做?”“至少我不会让一个女人独自生下孩子,更不会将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你不想刘遗憾,不想风佑安恨你一辈子,最好回到她身边去”“那不是坐实了她未婚生子的传言”“反正孩子都生了,你不该给人一个名分,还是你想红豆是个父不详的孩子,如果你担心脸上的伤,我可以送你一套人皮面具,和你以前那张脸一模一样”莫离又喝了一口酒,用袖子不羁的摸了一把嘴,“不用了,这段日子谢了”“不必,我让侍女送水来你收拾一下”“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我不会帮你,替我转告相思小姐,若有来生,我一定相还”楚天舒没有说什么,但勾起的嘴角,显示着他的心情不错,但具体有什么可高兴的,大概知道他自己知道。回到房里,无暇仍旧睡着,挨着她的身子躺下,看着她的睡颜,如果每天一醒来,她就在该多好?半个月了,他皇兄有把相思搞定吗?不过对于太后娘娘绑走相思的做法,大概这母子俩刚有点?缓和的关系恐怕又凉了!而远在苍梧的相思这半个月来,除了被限制了自由外,日子过的相当快活。“子苓,我要听琴,来曲《广陵散》?”“娘娘,奴婢不会”宫娥脸拧成麻花,为难的回着。“那就唱首歌吧!”“娘娘,奴婢也不会”“那来段舞,就跳《霓裳羽衣曲》”相思继续要求着。“娘娘,奴婢,奴婢真的不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会什么啊?”“娘娘,奴婢会吃”“确实会吃”相思捏着子苓圆圆的脸蛋说。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书放下,茯苓立马说:“娘娘要去院子里走走吗?有几株梅花还来着”“你还是请几个侍卫来耍把式好了”“娘娘,您除了看书外就没别的爱好了”“有啊,杀人啊!”相思一本正经的!说着。“您真会来玩笑了”“知道吗?只要匕首割过你的大动脉,不不几分钟,你就死了,而且死的很难看,书上描述的那种唯美的死法根本不存在,因为血会在一瞬间形成血柱喷薄而出”手轻轻的划过子苓的脖子,又放到她的脸上,继续说。“对于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最难看的死法是把她的脸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划破,然后在抹上蜂蜜,放到虫蚁多的地方”子苓听到脑袋一阵发麻,颤着说:“然后就死了?”“不,她会被蝼蚁啃食一点一点的慢慢的钻进皮肉里,然后痛不欲生的自杀”“太可怕了,娘娘您别说了”“怕了?胆子真小”“娘娘?”子苓都要哭了,总能将好好的一个故事讲出恐怖片的感觉。“我饿了,将膳食摆着院子里”“是”子苓如得了大赦一般,顾不得礼小跑着。
相思披散着头发,整个人裹的想个球一样,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那窈窕的曲线。半个月了,从她被袭击起就和外界失了联系,唯一见到的只有那个看似胆小的宫女,其实口风紧的很,一问三不知,再问就一连的无辜,最后问下去,不知道的她怎么着人家小姑娘了。不过从殿前殿后以及到处的相思树,她知道昏倒前她看到的人影确实是宫无邪,可是那么久了,一直把自己关在这不闻不问,到底是什么意思?金屋藏娇吗?还是有什么是怕自己插手破坏的?她不得而知。她不是不急,可急,他就会见自己吗?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先见到的不是宫无邪,而是他所谓的什么妃子。刚摆了膳,吃上几口,便听一女声,“放肆,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连我都敢拦?”“娘娘奴婢去处理,定不让人打搅您”子苓匆匆行礼退下。相思隐隐约约的听着,“圣女请回,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我不该来,太后娘娘了没说了,这宫里是那我不能去的,一个奴婢竟然假穿太后的懿旨,真是胆大包天,该当何罪?”“奴婢就算有罪,自有主子管教,不劳烦圣女越俎代庖”“你,放肆”“啪”的一声打在了子苓的脸上,推给她,朝着相思走开,子苓拦在她面前,“圣女还是请回?”“我若是不呢?”
相思转过身,用帕子擦着手,“那就留下喝杯茶再走”
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女子看到相思的脸,慌乱的喊了句,“靖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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