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墙外的一枝桃花（2）（1 / 1）

她问：“我们认识？”

对方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认识我，但我见过你。”见方青染依旧一脸疑惑，他又道：“上月狐王白琮纳妾，你和二皇子殿下将个小妖迷昏，偷梁换柱掳走了新娘子。那个小妖，是我的侍从。”

“啊！”方青染的脸唰地红了，她不自觉退后半步，“你不会想给你的侍从报仇吧？”

狐王百琮风流成性，成亲三年，小妾就纳了十八房。那次她一时兴起，便和临渊合计玩了把偷梁换柱的把戏。事情败露后，狐王白琮抄剑追了他们八百里，她当时根本就没注意，寻仇的里面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对方反问，“你觉得呢？”

方青染满心警惕，“我觉得很有可能。”

她最近走背运，倒霉事一件接一件，真有人上门寻仇也说不定。

对方没有说话，只笑着走近来，她又往后退，不料脚下一空，人已往三途川中跌了去。水的湿冷气息扑面而来，突然，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腕，将她重重一提带上岸来。

“天界的上仙，可都像你这般莽撞？”

那男子面上有些无奈，抬袖在她身上一扫，一阵清风过后，她衣裙上的茶水残渣全被扫落。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满身狼藉，脸顿时红得更厉害。她支支吾吾道了句谢，可对方好似没看见她的尴尬，只道：“寿筵马上要开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方青染看看四周，赶紧点头。她来的时候只顾横冲直撞，根本没注意别的，这会正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

他俩一路往前，都安静地没有再说话，直到看见出来寻她的临渊，那男子才笑了同她道别，“青染，下次有缘再见。”

他的出现和离去都无声无息，甚至没有留下姓名。

方青染眼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融进众多宾客中，终于没了踪迹，这才收回视线。

旁边的临渊问道：“那是谁？我瞧你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才准备休了东华，转身就看上了别人？”

方青染转头，狠狠剜了临渊一眼，然后从鼻孔里喷出点气，“二皇子殿下，小仙既没有玲珑心肠，又没有似水柔情，你还是离我远点好，免得我那臭脾气熏着你。”

临渊抬手就给她一个爆栗，“少给我阴阳怪气的！有些话，你在面前，宣文就不好说，我把你支走自有用意。”

方青染再度用鼻音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你当我是傻的？你怕他有顾忌不好说，又何必点破我的身份？”

临渊：“你本来就是傻的。”

“……”

方青染看他的目光里立刻带了刀。

临渊却没有再气她，他神色难得有几分正经，“青染，刚才宣文告诉我，莫沅芷并非普通人，而是被削了仙籍入轮回的仙人。”

方青染闻言心头一跳，“你什么意思？”

临渊反问她，“万年前，东华府上曾经出过一桩大事，你可有印象？”

神仙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沾染贪嗔痴爱恨憎，因犯错而被打下凡间的仙人并不少。但东华帝君御下甚严，他的府中，仅仅出过一桩这样的大事。

那是他向方青染提亲之前的事。

当时仙妖两界纷争正盛，妖族三度打到云雾山脚下，叫嚣要踏破凌霄宝殿，将天界诸神镇于幽冥血池之中。东华帝君身为天界战神，负责领兵对抗妖界来袭，却不曾想，他座下一名女弟子私下通妖，令天界损失惨重。后来，事情败露，这名女弟子被削去仙籍打落轮回，转世前还受了九天玄雷击打之苦。

“被九天玄雷毁去仙根，即便投胎转世，也先天不足容易早夭，我瞧过莫沅芷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