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调教小夫君 > 第六十五章 神马怪胎

第六十五章 神马怪胎(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撒旦掠爱,总裁的专属情人 慈禧是怎样炼成的 红妆女太子 冷情少将,扑倒你! 下堂夫人且留步 总裁的女人 阑珊灯火云独笑 妃手遮天:美人魅影 邪皇子的爱奴 梦幻大丈夫



以下是为你提供的《》(正文)正文,敬请欣赏!

因为要赶时间,买车时就没带着马,将自家空出来的四匹好马拴上跑得极为轻松,只是有些颠簸了。好在垫了五层垫子,身后又有松软的大靠枕倚着,权当做震颤按摩了。

出了城约有二十里左右,风雷凑到车跟前对风野说:“少主,龙昱在后面跟着呢,想来是一早就出来等在路上的。”

阿紫听到,边撩帘边说:“他舍得将父母丢下?”探头看了一会儿,微皱了眉,“他怎么连马都没有呢?哼,这般的死缠烂打,真是无赖到家了……”

翩翩自被龙昱护着下了山,方才他们一家三口又被阿紫撵走,这心就时时刻刻地提在嗓子眼儿上。“他腿上还带着伤呢~”见阿紫回头看她,忙小声说:“要不,让风雷告诉他,别跟着了?”

阿紫不忍拒绝她那期待的眼神,沉吟了一下,对风雷说:“去把他带过来。”

风雷应了一声,拨马兜了回去。

风野扭回头,探进车里:“阿紫,你这就打算原谅他了?”

“哪儿那么容易?”阿紫哼了声后,瞥眼翩翩:“你不是才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吧?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翩翩抿唇点头,“姐,我明白的,不会那么轻易就……”正说着,风雷的声音已经传来,“殿下,要他上车吗?”

“扔上来吧。”阿紫没好气地回道。

风野嘿嘿一笑,特意将帘撩起搭到车棚顶上,“扔吧,扔准些。”车速不降反而加快了。

“少主这是考验属下的准头吗?”风雷瞥眼面露无奈却依旧趴在马背上,完全不想反抗的龙昱,只好倒提着他的腰带,单臂一较力,将他丢了出去。

龙昱顺势滚进车厢,身子未稳便寻到翩翩的方向,双眼切切地看着,忍痛闷哼了一声后才问:“你还好吗?”

翩翩顿时就红了双眼,慌乱地看向阿紫,被她瞪了一记,连忙低下头,嗯了一声,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龙昱翻身坐好,这才觉得身下又软又厚,忙歉意地看向阿紫,“殿下对翩翩的心,总是周到的,我只是……只是……”

阿紫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把腿伸出来。”

“啊?”

“啊什么啊,不疼呀?”阿紫糗着脸,*地甩出一句。

闾丘归好笑地指指龙昱的小腿,“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龙昱心头暗喜,脸上却不敢带出一丝一毫,恭敬地道了谢。

闾丘归打开包扎……果然裂开了。车上并不适合缝合但闾丘归也明白这是阿紫故意在收拾他。遂不多说,直接拿了针线开缝,连麻沸散都“没舍得”用。

龙昱忍得面色惨白,额头汗一把一把的,却硬是咬牙挺着。他现在对这位殿下的性子,大致体会出来些了,知道自己若是露出一点点怯,便前功尽弃了。

能让风雷回去将他带过来,能让闾丘归给自己处置伤口,说明事情不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爹让他死活跟上,放下男人的自尊护在翩翩身边,果然是有用的。只有让她看出自己是真以翩翩为最重,才是唯一的出路……

阿紫一直冷眼端详着龙昱的表情,门帘自撩起后就没放下,两边的小窗也都大开着,光线是绝对够用的,也将他暗隐于心的独白品出个几分来。

“你爹是比你聪明多了,宁可父子分离,也让你追回翩翩,不然龙家就真的完了,是吧?”

阿紫一开口,就让龙昱的心凉了大半截。

他怔怔地抬眼看向阿紫,“殿下……如何知道是我爹出的主意?”

爹说了,啥也别隐着藏着的,只要殿下开口,就要据实相告,殿下眼利如刀,是最不容沙的……

“难道以你娘的智商会想出这损招?”阿紫一脸果然如此的看着他,“你爹果然狠,明知自己形同废人,仇家遍布,也把你撵出来追媳妇。你就真那么放心,不怕他们被仇家寻上?”

龙昱暗呼爹果然是高,连殿下的话都猜得差不离……“我爹说,大隐隐于市。他跟娘会租个小院子,过寻常百姓的日子,或许还会开个小铺子,我把身上的银子都留给他们了。我若不……便不用回去寻他们了,说养出的儿子连老婆孩子都守不住,他也不愿再见我,就当没生过。”

阿紫哼了一声,“你还真是孝顺,啥都听你爹的,可惜没那么容易。”

龙昱早下定决心,无论阿紫给多少冷脸,只要还让跟着就成。当下一笑,“嗯,这是我爹最正确的一回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听的。”

闾丘归脸上浮出淡淡的一抿笑,看了阿紫一眼。果然阿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哼道:“嬉皮笑脸,油嘴滑舌!”

闾丘归将脸转向车窗,面露愉悦地想,这就是阿紫的真性情了,只有对自己人才会如此毫无掩饰。嘴上虽说得硬,只怕心里早已经接纳他了。

不由一时想得远了些,痴痴地盯着远空暗想,以前的阿紫也常这样冷言冷语,那时只以为她是不喜自己,还黯然神伤过,如今想来,也是她不为人道的别扭性子吧?原来这两人真的是同一个……

身边偎上温软时,闾丘归才回过神。垂眼看看阿紫泛困的小脸,又看了看已经换到翩翩身边坐的龙昱,不由抿唇,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一点来说,还是以前的阿紫更果决些,不行就是不行,直接一脚踹下车……管你死活!

阿紫一觉睡醒,见身边人已经换成风野,而闾丘归在外面赶着车,不由嗔怪地瞪了风野一眼。

风野一脸委屈地小声说:“是他主动要换我的,真的,要不你问问?”

阿紫推开他的脸,扭头看向车底,翩翩窝在龙昱的怀里睡得正香,龙昱也打着轻鼾,显然也是累坏了。

阿紫噘了噘嘴,那一身的汗味儿……居然没熏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风野的脸又凑上来,“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看的,看我吧,还是我更俊些。”

阿紫无声一笑,紧了紧鼻子,被风野啄了一口。

一直到日头偏西,马儿们也累得大汗淋漓的,才停了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只能露宿了,好在事先备了不少吃食,也没让八卫出去狩猎,架了火,将熟食烤热,团坐一圈分食了。

阿紫还烤了几个馒头片,夹着烤得流油的五香肉片,抹了些辣酱,把风野吃得不想住嘴。

阿紫许诺以后再给他做,这才让他消停了些。

天黑下来后,将火堆边收拾利整,把车里的垫子抬出来三个,连到一起,车厢留给翩翩跟龙昱,阿紫夹在风野跟闾丘归之间,余下人也都挨着风野另一侧排着躺下,倒也够用。

夜里微凉,轮流有人看着火,这事倒不用阿紫操心,她睡得倒是甚熟。

周身的热,令阿紫有种在沙漠中的感觉,她举目四望……一片雾茫茫。奇怪,这么热,怎么还会有雾?

正狐疑着,浓雾微动,闪出空隙,露出雾后之人……亮锦的袍子,雪发垂于脑后,一脸的不舍,浓烈得令人觉得这个男人……

只是那面目太过模糊,阿紫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欲伸手去抚,那人却低叹了一声,随即两点红光自眼睛的部位亮起,令阿紫惊喘了起来……

“阿紫醒醒,又做噩梦了?”风野轻拍着阿紫的脸颊,闾丘归则直接把上她的手腕,“怎么跳得这么快?”

阿紫睁开眼,长呼口气,看了看依旧璀璨的满天星斗……“没事了,睡吧。”

闾丘归翻过身躺了,眉头不由皱起,怎么阿紫身体里似多了些什么?像是喜脉,却略有不同,行医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见到这种脉相。何况阿紫的脉相,前一天还不这样,怎么只隔了一夜就……太过诡异了。

阿紫自早上醒来就有些怪,如今想来,下山倒似逃命一般……莫非昨夜……不会呀,风野一直跟在她身边,自己也是清楚的,这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他睡不着了,阿紫也在风野呼吸渐沉后又睁开了眼,定定地瞧着夜空。为何连着两晚都梦到了那红眼……莫非是昨晚吓到了,是这样的吧?

闾丘归想了半天心事才觉察到阿紫未睡,翻身改为平躺,侧头看去,微光中那脸上的忧思亦瞧得真切至极,不由伸手拉过她的,放在自己的左胸上。

阿紫扭脸看去,见闾丘归正默默看着自己,连忙翘翘嘴角,露出安抚的笑容。

闾丘归提起她的手,在掌心上落下一吻,又贴回原处,无声地说了句有我在。

阿紫眨眨眼,笑后做出欲睡的样子。

闾丘归也闭目养神,脑子里却还在转着……

轮到风雷看着火,自然将这一幕都看到眼里,无声地在心底叹口气,少主子的命啊……怪只怪女主子身边的男人都太优秀了,令他这个属下看得心惊肉跳的。一想到日后女主子若真登了大宝,只怕后宫之中,不能只有少主子一个……不过,少主子也不似以前那样强势地严防死守,难道是想明白了,堵不如疏?

天才渐亮,大伙儿就起来了,添上些柴,又将昨晚剩下的吃食热了热,对付了一口就继续赶路了。

如此一路急行,终于在泰山脚下追上了长公主的仪仗,趁天黑潜了进去,泡了个热水澡,阿紫终于睡在驿站的床上了。

第二天大亮后,风野一直趴在枕头旁看着她,直到她醒来。

倒把阿紫吓了一跳,将那张近得几乎贴上的脸没好气地推走,“干嘛,一大早就吓人玩?”

风野双目炯炯地看着她,“说吧,你怎么知道那峰要塌?”

阿紫连眨了数下眼,“我不知道。”令他大为泄气,“你故意玩我?”

阿紫被风野如此灵活地将现代口语运用自如感到神奇,“玩你……怎么了?”

风野顿时不客气地挠起她的痒,阿紫大笑地挣扎着,却逃不开他的魔爪,直到风野合身将她压在身下,动情地深吻了起来……

被他撩得有些情动,断断续续地道出那个太过真实的梦,结果风野顿时迫切了起来:“老爷子说过梦到大蟒是胎梦,咱们赶紧的……”

阿紫低呼一声,有些吃力地将他纳入:“你发什么疯?”话音被撞得有些支离……

近午,风野精神抖擞地爬下床,她却全身酸软。若不是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她真的真的不想起来……

闾丘归看到阿紫如此疲惫,有些不悦地看了风野一眼,“你也收敛些,她最近很累的。”

风野笑呵呵地应了声,又道:“阿紫做胎梦了,我才……以后注意,嘿嘿,一定收敛。”

闾丘归用眼神询问着阿紫,不待阿紫开口,风野就把粥勺递到她嘴边,自己替她把那梦说了出来。

闾丘归拉过阿紫的手腕,右手把完换左手,然后说:“你再不能这样莽撞了,她好像已经有了。只是这脉相才出那山时还很弱,这几天就强壮了不少……有些奇怪,与寻常喜脉略有不同,但应该还是。”

风野惊喜地叫了一声,“真的?”

闾丘归虽心中苦涩,连嘴里都跟着泛苦了起来,但还是点点头,“自然,头三个月,你不能再莽撞了。”

“明白明白……呀,你再看看,早知道今早就不……现在有事没?”风野着急了起来。

“还好,没动胎气,吃完饭就回去睡一觉吧,明天再办正事好了。”

阿紫听了这话,心头一震,顿时没有胃口,“我饱了,你们慢慢吃。……不用管我,我回去睡觉。”

闾丘归看着她恹恹的背影,没好气地瞪了风野一眼:“瞧你干的好事!”

风野一脸认错的表情,“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她居然这么快就怀上了……老爷子还怕我随他呢,万一也五六十才能让女人怀上……”

闾丘归有一打无一撞地听着风野话唠般地絮叨,知道他这是大喜过后的正常表现,偶尔嗯上一声,心里却反复品着那股怪异。没道理这几天那脉就强得跟什么似的吧?

阿紫躺上床,却没了困意,手放到小腹上,内心忽地一阵惶恐……不是吧,怎么这么……寸呢?以风野的频率,若是有,应该早就怀上了,毕竟月溪那家伙才一次就……可见自己是个易受孕的体质。默默回想了一下,临下峰前的那晚还真的赶上了排卵期,只是这日子这么短,阿归就把出喜脉来了?她能确定绝不是在山下怀上的,临出洛安城,她的亲戚才刚刚走的。

风野的焦灼,也不是一点没猜到的。他那么急切地想要个孩子,大概是怕他自己随了老爷子吧?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偏执但也……应该说有遗传自他父亲的可能性。

阿紫翻了个身,叹口气,只是这孩子来得如此怪异,尤其是做了那样奇怪的梦后……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阿紫又翻了个身,脸朝外后,惊见闾丘归不知何时立于床前。

“心事重重的,睡不着吗?”

“他呢?”阿紫坐起,拍拍床边:“你怎么进来了?”

闾丘归从容坐下,“他说看你没胃口,去外面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舀回来给你。……我有话想问你。”

“我有话想问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之后,相视一笑,阿紫坐起抱着双膝,下巴垫在上面:“你先说吧。”

闾丘归也不客气,点头问:“我觉得你这回的喜脉有些怪,你自己有什么感觉吗?”

“我正也想跟你说这事儿,”阿紫歪头,“瞧,还挺有默契的。”然后将那晚在水池中看到的说了,也说了那两次的梦。

闾丘归听后沉默许久不曾开口,一脸的深沉,让阿紫心底越发的没底。

“究竟怎么样啊,你就直说了吧,别这样吓我。”

闾丘归松开紧锁的眉头,“我也不清楚……这超出我所知道的……我是说,对于这些灵异的事,我并不了解。我连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嗯,只是想不出以何种方式……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吧?”

阿紫纠结地挑了下眉头,“好吧,我理解,你不是讨厌我……”

闾丘归的懊恼浮于眼底,抬手将她搂住,“是真心喜欢。或许你会觉得我……但我真的很庆幸你来了。”我才能离你这样近……这是闾丘归的内心独白。

阿紫低低地嗯了一声,嗅着熟悉的药香,不多会儿就睡了过去,被闾丘归小意地放平,拉了薄被盖好。

阿紫这一睡,再睁开眼时,面前的风野胡茬儿都出来了,眼底泛着青,正趴在身边睡得正香……

微微一动,骨头似都咯咯地响,风野猛地睁开眼……“醒了?太好了……”他似喜极而泣,一个熊抱将还在抻筋的阿紫整个裹住:“太好了,我以为……”

“压……死我了~”阿紫挤出几个字,嗓子疼得慌,“水~”

风野一个虎跳蹿下地,飞速地端水杯过来,小心地扶起她喂了下去。

阿紫顺过气,靠着他,嗅了嗅鼻子:“你几天没洗澡了?”

“自己洗有什么意思~”风野鼻音挺重地,“我这就让人备水……咱俩一起洗。你都睡五天了,吓死我了……”

阿紫费力地抬起手,推开他凑过来的嘴:“臭。”

“嘿嘿……”风野抹了把眼皮,“我喊阿归去。”

不多会儿,闾丘归匆匆进来,“感觉怎么样?”

阿紫想了下,“还行,就是身子好沉,我又怎么了?”

闾丘归拉起她的右手,示意她看:“不知什么原因,你就怎么也叫不醒,脉也弱得吓人,我以为是你腹中胎儿影响的,……可第三晚,风野眯了一小会儿,你的手腕上就多了这个,然后气色渐渐好转起来,脉也强了不少。”

阿紫将手腕凑到近前,一个比银还亮的手环盘在上面,缠了好几道,似无数细鳞组合而成。以阿紫的猜测,这材质有点儿像是铂金?转了转,看清顶端竟是个蟒头后心猛地狂跳了起来……

闾丘归连忙抚上她的背,“别怕别怕,莫非……?”

阿紫待脑中那阵眩晕过去后,才窝在他怀中说:“好诧异,你觉得呢?”

闾丘归嗯了一声后,才说:“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东西后,你才有了好转的迹象,总要感谢它。更何况我们也试过,这东西摘不下来。”

阿紫捧着手腕,细细端详着,那蟒头上还有两颗小小的红宝石,似双眼一般……梦中那双红色的眸子似又浮现出来。心中惧意才起,手腕上便传来阵阵暖意,神奇地令阿紫不再觉得害怕。旋即用左手抚上那手环,却没觉得有热度,反而是金属的微凉……确实奇怪。

闾丘归看着她的动作,虽不解却安慰道:“只要你身子无恙就好,摘不下就摘不下吧,也不耽误什么,还挺别致的。”

阿紫点点头,都摘不下了还能怎样?总不能把手剁了吧?想不明白的事,她习惯先放在一边,扭头问:“哥知道了?”

闾丘归沉默了一下,“这样的事,总不好瞒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京了,正往这边赶呢。”

阿紫点点头,现在让他半路回去也不可能了,不亲眼看到自己,他是不会安心的。

“对了,那峰附近有多大的伤亡?”阿紫想起这事,居然睡了这么久,但愿事态没继续恶化。

“那附近也没几户人家,对了,咱们寄居马匹的那家人也逃出来了,倒是挺听话的,现在落脚在安县,刘知县特意让人捎了信过来。”

阿紫放下心,“他倒是个明白人。”

两人正聊着,风野带着人抬了木桶进来,自己端了碗粥:“饿了没?先喝些稀的垫垫底。”

闾丘归亦起身,“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洗完再吃。”

屋里只剩下夫妻俩个,风野居然已经把胡子刮净了,一人一口地把那碗粥分了。

泡过舒服的澡,风野明显地神色倦怠起来,阿紫催着他上床去睡,他有些不舍地拉着阿紫的手不肯去睡。

媚儿跟七朵收拾着屋里的狼藉,听到他像小孩子似的撒着娇,也帮着说情,把他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让阿紫无奈地又回到睡了好几天的床上,睁着大眼看着他,直到他睡熟过去。

“你竟把她们收服了,都说你的好。”阿紫轻轻戳着他的下巴,看着年轻的俊脸,心底涌动着柔情。其实不用她俩说,也能看出来他有多憔悴了。

泰山的通天台已经全部修葺完毕,又过了几天,拓拔翰终于赶到了,带着风尘径直来到阿紫跟前,双手搭上她的肩头:“让我好好看看~”

“真的已经没事了,知道让哥回去也肯定不会听的,就一直等着呢。”阿紫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腰,“哥,我很好。”

因为要急着赶路,拓拔翰连普通的马车都没坐,直接一路骑马过来的,上了阿紫的凤辇后,才似全身都散了,懒懒的不想再动了。

凤辇起动后,阿紫用事先备好的湿巾给他擦脸擦手,又捧了温度刚才能入口的茶递过去。

拓拔翰一口气喝干,才似缓过来,拉了阿紫的手,“听说你又有了?”

阿紫知道这事闾丘归也一定不会瞒着的,轻轻点了点头,“没想到的。”

“能生是福,多生几个出来,我这个做舅舅的趁着骨头还没僵掉,好好带他们玩几年。”

阿紫翻翻眼皮,“你当我是高产猪呀?”

拓拔翰呵呵笑了几声,“当然不是了……累了,枕你腿上眯一会儿,到了叫醒我。”

阿紫才往旁边挪了挪,拓拔翰就已经枕了上来。

阿紫心疼地摘下他的发冠,“睡吧,有我呢。”拓拔翰嗯了一声,“对了,那安县倒是个做事的,这次的事处理得很不错,我想把他调进京。”

“不急,先让他在地方上吧,回头看看他上面是谁。有些人做小可以,大就不行了,按部就班的来吧。”她轻柔地按着拓拔翰的头,“地方上也要留些能吏才行。”

“随你,”拓拔翰放心地闭上眼,“我还以为你会急呢。”

“平乱是越快越好,治理则是慢活儿,急不来的。”阿紫想了一会儿,才欲再说什么却发现拓拔翰已经睡熟了过去,可见是真的累惨了。

三天后,除媚儿跟龙昱还留在山下,一行人都已经上了泰山颠。

钦天监苦着老脸,抹把汗,仰头看看连朵浮云都没有的天……要老命了,这让他怎么推算?哪怕有朵小云,也好有推脱之词呀?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再不下雨,下半年的秋种就要废了……老天爷啊,拜托你不要这样吧……

身后不远的两个小太监看到老大人又是作揖又是叩头的一顿折腾,相视一眼,乖巧地也跪了下来。连皇上都来了,此番若求不到雨,只怕谁也别想回京了。

又等了两天,依旧不见有什么征兆,钦天监只有吞吞吐吐地表达了想请长公主登台求雨的意思。他没敢让皇上也上去,万一这个有前朝龙脉的殿下都不成……好歹剩下一个,大虞也不至于乱起来。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懂得不能胡来的。

拓拔翰哪肯让阿紫独自上去遭罪,非坚持要陪着她一起去,被阿紫好一顿劝才打消了念头,却不肯下山,一定要在此陪着她。若她有个好歹,这江山他要不要的还有用吗?

择了个黄道吉日,阿紫一身宫装,缓步登上百阶通天台,台上立着香案,案前有蒲团,台后侧有一角用围幔圈住,那是给她方便之用的。连个榻都没有,看来唯一能坐的就是那蒲团了。

台上只她一个,连风野都被她留在台下了。诚意嘛,有她一个就行了,多一个人上来也不过是陪着她被暴晒罢了,何苦?她是不大信自己能求来雨的,但又不能不上来。不上来,就只让拓拔翰来了,万一真没雨,那他这个皇帝就更不稳当了。至少有自己可以帮他挡一挡……万幸有雨的话,谣言不攻自破。现在连她都在谣言之中了,是骡子是马,只看这一朝了。

从容将长香点燃,朝东拜了三拜,想了想,她又朝其它三方各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辞:“各路神仙,信女凤紫亿在此叩首,不拘哪位神仙,偶尔路过打酱油的也好,请看在大虞百姓的面子上,善心一挥降场救命雨吧……若有神仙听到,愿意帮忙,请入信女梦中相告,信女定然为您筑庙建金身,永受香火供奉……”

念叨了一会儿,阿紫将长香立于香坛之中,像模像样地跪坐于蒲团上,双掌合什,静下心,企图心静自然凉……但阳光依旧毫不掩饰地照着她。

已经斋戒了五天,她顿顿清汤豆腐,没一个时辰就觉得这汗跟自来水似的哗哗地流,将已经被汗打湿的帕子展开,贴上脸,并将上面的两个角系到凤冠两边挂上,然后提起另外两个角……简易遮阳棚就这么出来了。

能不能活着下去,她说不好,但她很清楚自己不想被晒死的时候,脸上黑红黑红的还翻着干皮……

又挺了一会儿,实在熬不住了,爬起来蹲到香案前,撩起软帘,把里面的一个葫芦拎了出来。里面还有四个,是风野昨儿半夜跑上来藏好的,葫芦里面是他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碎冰,方才临上台前才趴在耳边告诉她的。

这会儿葫芦外已经挂了一层凉凉的水珠,阿紫也没浪费,用另一块帖子将之都擦了然后敷脸上……真凉快,阿野这小子真是个可心的宝,怎能不疼~!

脸上凉气散尽,阿紫将帕子搭在颈间,拨开葫芦盖,抿了一口冰水……含在嘴里,温了后才缓缓咽下,然后搂着微凉的葫芦坐回蒲团上。

裙摆都散开,是跪是坐,猛一看也分不清……阿紫侧耳听了听,没有钦天监的脚步声……也是,还没到吃饭的点儿。

好不容易混到天黑,不再酷热难挨了,喝过汤水的阿紫方便后又回到蒲团上,继续……静坐。

她就纳了闷,以前听闻真龙天子有祈雨之说,难道还真的有用?不是看云彩差不多了才上来的吧?再这么下去,不出三天,准成肉干~!

实在坐累了,她侧蜷在蒲团上,头枕着胳臂,支出蒲团,脚尖也耷拉出去,如胎儿在母体内的姿势……睡着了。

风野如困兽一般在台下转着,拓拔翰亦沉着脸坐在旁边椅子上,钦天监抖若筛糠,却牢牢地横在上梯口处,摆出一副杀人不过头点地,本人老命一条但谁也不能破坏了神明的规矩……

风野几次冲到他跟前,咬牙切齿地举起拳头,却都被拓拔翰叹惜着喊了回去。

风野瞪着在夜里比一般人都亮的双眸:“连件披风也不能送上去吗?冻着她可怎么好?她还怀着身孕呢?”

拓拔翰何尝愿意阿紫在上面受苦?他只恨自己不能替代!只是他明白,这是为阿紫验明正身人最佳机会,若真能求得雨来,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以……

他冷冷地横着钦天监,“你能上去送吃的,就不能再送件披风?”

钦天监顿时觉得身子被冰住了,颤着老声回道:“陛下,长公主殿下此时或许正与诸神在神交之中,老臣实不敢上去打扰。殿下历经各种磨难都平安无事,可见是福泽深厚之人,还请陛下与驸马不用太过担忧……”

三更一过,空气里渐渐泛起湿气,钦天监突然似打了鸡血一样,“起雾了起雾了,果然是长公主殿下啊,老臣夜夜出来,没一次在这个时辰起雾的……若是有雨落下那就更好了……”

随着他的话音,风渐起,却越来越大,刮得人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风野急了,将钦天监一推就欲上台,却被倒在地上的他死死抱住双腿:“驸马爷不要啊,雾起了,风也起了,说不准这雨就要下来了,您千万别在这个时候上去添乱啊……”

风野气得胸口高高地起伏着:“风这么大,她自己在上面怎么行?让开,再不让开,爷一脚踢死你,管杀不管埋!”

拓拔翰却上前拉住他,“再等等,或许……”

风野气得冲他瞪起了眼:“你也听他胡说八道?”

拓拔翰一脸挣扎地看着他,“我比你还心疼她~!可万一真让她白辛苦了一场……你难道想看着她明天再接茬儿晒?”

风野喘着粗气,瞪着拓拔翰半晌,突然仰头“啊”地大叫了起来……

拓拔翰抬指点上他的哑穴,冲着憋得满脸通红的他歉意地说:“别惊了她。”

风野似被他气着了,也似后悔一般,自己也不解穴,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一脚将钦天监踢了下去。

好在台下平整,不然得把老头儿摔个好歹的。他爬起来,见皇上也一屁股坐在了驸马身边,抹把老汗,悄然退后。这位驸马爷的脾气果然……是魔教出来的,还好皇上尚算理智……是非之地应远离。

风越起越大,台阶上竟有些坐不住了,拓拔翰硬拉着风野回到帐篷内。见闾丘归正坐在小木凳上看着小火炉上的砂锅,帐篷里泛着香,而他的眼神却是呆呆的,没来由地一起笑了起来,只是一个有声,一个干笑没动静。

拓拔翰回手将风野的哑穴解开,“你也是个痴的,他也是个痴的,一动一静,倒也齐全。”

风野听出他的隐意暗指,笑容一收,哼了一声,返身站到帐篷门前,探头向外张望着……“好像真起云了,星星都不见了呢。”

拓拔翰跟闾丘归都凑了过来,“真的……太好了……”

台下依旧坚守着的钦天监已经自发地三叩九拜了,虽风太大听不真切他说的是什么,但那嘴似乎没停过。

风野三人几乎同时抬头往台上看,虽然看不到阿紫,却一直盯着,似乎这样就能将心与她贴近……

终于一道闪电划破了夜幕,豆大的雨滴如金珠般地砸了下来,风野第一个冲到钦天监身前,一把拉起他:“雨都下来了,能上去了吧?”

钦天监颤着点头,老头儿实在被他吓怕了。

风野随手一甩就往台阶上跳,好在闾丘归随后跟出,扶了老头儿一把,才没让他跌得头破血流……

三人几乎脚挨脚地爬上了台,浑身上下,这么一会儿就淋透了,却立在台边都愣住了。

雨幕下,阿紫依旧蜷缩在蒲团上,睡得正香,只是一层淡淡的光芒笼罩着她,有如实质,她身上竟一点没被浇到……

那光罩泛着银光,虽飘渺却能清晰地看到雨滴打在上面被弹落的轨迹……实在太神奇了。

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地一直看着,还是闾丘归最为细心,发现那光似从阿紫的小腹中透出来的,……难道这是神胎?

直到雨势微弱,那光也似弱了下来,越来越淡……闾丘归推了风野一把,“把她抱下去吧。”

风野哎了一声,却动手解着腰带……“你干嘛?”拓拔翰愣眉愣眼地问道。

“衣服都湿了,会凉着她的。”风野将湿衣往他怀里一摔:“拿着。”然后光着上身走向阿紫,蹲下身子,似怕惊醒了她,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抱稳后才长吁口气,敢情一直都憋着呢。

雨如细丝,扫上阿紫的脸颊,她却没有醒的意思,风野觉出不对,“阿归,快来……”

其实不等他出声,闾丘归就已经觉得不太对头了。

手搭在阿紫的脉上,拧眉细品……“脉相又极弱了,怕是又得睡上几天了吧?”

风野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跟这孩子有关?”

闾丘归带了些深奥,“先回去吧,是不是,还得看她明早能不能醒。”

带夜踏着泥泞下了山,只有风雷等人跟了下来,阿紫被风野背着,一路颠簸都没醒,令他们几个心思沉重了起来。

回到住处,天已经微微泛亮,几个人各自洗漱了一下,换过衣服就聚到阿紫床前。

屋里的浴桶还没撤,阿紫已经被洗过了,头发还没全干,被风野抱在怀里正伤感着,一见闾丘归忙说:“快来,我怎么都唤不醒……”

“放下吧,等她自己睡足了自然就会醒了。”闾丘归似早想到会这样,倒是没怎么着急。

拓拔翰跟风野一样的反应,“会不会睡着睡着就再也不醒了?”突然瞪向风野:“是不是秋实还未全解呀?”

风野眨巴眨巴大眼,“不是吧?……阿归,你怎么说?”

“不应该呀,若是未全解,当日在魔教时,魔君一定会说的。”闾丘归再次抚上阿紫的脉,“我倒觉得跟她肚子里的小东西有极大的关联。”

风野又瞪起眼,“你是说我儿子是个怪胎?”

闾丘归好气又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孩子还小,我又不是神仙……不过这孩子注定不应是凡胎就对了。”

风野琢磨着他的话,脸上又洋洋得意起来,“那是,我儿子嘛,自然随我。我家老爷子说过,我在我娘肚子里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呢。”

闾丘归一笑,有些揶揄的感觉在内,起身道:“我去熬些灵芝,你给她喂进去。”

风野应了一声,“去吧去吧,多放些,她这一睡不定几日醒,自然要好好补补的。”

拓拔翰亦起身,“那我也回去睡了,你辛苦了。”

“去吧去吧,应该的。”风野美得头也不抬地盯着阿紫看,自然没看到闾丘归跟拓拔翰之间的眼神。

在闾丘归的房间里,拓拔翰拧着眉头,看着他用勺子舀出砂锅中的沫子,“你的意思是阿紫这胎真的有问题?”

闾丘归想了想,摇头道:“或许称不上是问题,总之现在来看,应该是好事,至于灵异之事,陛下知道我了解的并不多……但这孩子定然是不凡的。”

“也像阿野那么……”拓拔翰似有些接受不了地问道,“跟跳马猴子似的?”

闾丘归扑哧一笑,“真那么活泼也挺可爱的。”

拓拔翰一脸难色地看了他一眼,忽地想到了什么,神情倒是愉悦了些,“倒也是,看他为了阿紫跟疯狗似的看谁都想咬上一口,是挺可爱的,难怪……你就这么放弃了?”

闾丘归盯了会儿砂锅,才低声道:“怎么可能?只是我家里还有事未解决,等阿紫醒过来,我就回去一趟。”

“那件东西带着没?”

“嗯,一直随身带着呢。”闾丘归抬眼看向他,“陛下既然早就有这个……为何当初不拿出来?不然阿野也没那么容易就……”

“那时我见阿紫对你们几个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不想以这种强迫的手段,让她接受你们。”

闾丘归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还是陛下有远见。”

拓拔翰偷偷地吁口气,他可不想被闾丘归误会那是因为嫉妒……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嫉妒了。

“差不多了吧?那我先回去睡了。”

“陛下稍等,你也喝一碗再回去。”闾丘归拿了个小碗,倒出七分满,递给他,“陛下似另有烦心之事。”

拓拔翰眨了眨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闾丘归摇头,“我没看出来,是陛下脸上写着呢,让我非看不可。”

拓拔翰张了张嘴,“没什么,都是小事,以后再说吧。”

闾丘归只是看着他,“那陛下想说时再说好了。”

拓拔翰脸上忽地有些热,嗯了一声,也不管那汤水还烫不烫嘴,几口喝尽起身出去了。

阿紫这一睡,竟睡足了七天……

------题外话------

会是个神奇的小子吗……

...

目 录
新书推荐: 我的读心总裁是戏精 惊!豪门血包竟是玄门大佬 不是冷战?你怎么和豪门继承人结婚了 渣夫护寡嫂?重生大小姐改嫁随军 久爱必合 超级兵王 每日情报:从送相亲对象进派出所开始 傅总别虐了,少夫人已签字离婚 致命解药:前夫总裁来求职 霍总想复婚?太太已被禁欲大佬宠上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