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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白月光(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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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第一更,继续这个纠结的故事。。。。。。樊长安觉得自己昏睡了许久,脑子里的意识才渐渐恢复过来,耳边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她略有不安的动了一动,随即缓缓睁开眼来。首先引入眼帘的是那盏熟悉的落地灯,灯罩上的花字一如往常的安抚了人心。

潘宜兰背对着她站在床边和朱妈小声说着话,回身的时候见到她睁了双眼,急忙俯下身子到床边,轻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她右侧脑刚刚撞在墙上,疼是自然的,而脸上被扇了几个巴掌,直到这会儿还是又红又肿的,脖子、手臂和身上也被人狠狠制住过,酸痛异常。

潘宜兰见她默默不语,十分心疼,拿了热毛巾敷在她两颊,声音哽咽:“幸好叶至曦到的还算及时,不然真要出个什么万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爸交代。”

她一听叶至曦的名字,心中蓦起波澜。

潘宜兰这会儿也顾不上细说叶至曦,只柔和的问她:“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她摇头,露出藏在被子里的颈项,那里有刺眼的淤青,显然是被人用力抓过的。

潘宜兰伸手轻轻摸了摸她那几道伤痕,叹气说:“这世道如今这么乱,咱们家情况又特殊,报到警察局,一是怕影响了你的声誉,二来也不见得真会有人帮忙查,我们或许真该听你爸的,还是移民国外算了。”

潘宜兰话音刚落,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打开了,李崎怒气冲冲的闯进来,声音完全没抑制的住,说道:“警察局不管,我们自己查,我就不信还查不到是谁主使干这么黑心的事了!”

樊长安最怕就是李崎这种冲动的性格,缓了一阵,说:“我知道是谁,我会和她好好谈一谈,这事应该只是她一时糊涂。”

李崎可不管是不是一时糊涂,先是指着还躺在被子里的樊长安:“你看看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谈什么谈?”然后回身把门外的叶至曦拉到屋里来,扬眉问他:“你说这事到底该怎么解决?”

樊长安起先听潘宜兰说是叶至曦及时出现才没酿出大事,但她以为叶至曦是不会进樊家大屋的,这会儿突然见到他,还是一个眼睛、嘴角、脸颊都布满了伤痕的他,心中不由得惊了一下。

屋里连共五个人,有四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至曦身上,他倒也还沉着冷静,先是看了看樊长安。他见她脸上虽然还有伤痕,但并不畏惧害怕,不由得想起刚才那一幕来。若不是他怕她知道他一直在跟着她,会不高兴,才有意隔了一段距离,那些人是根本没有机会下手的。

他头一次与人打架着实被打的很惨,但这一次他异常发狠,虽然脸没护住,但那三个人是正儿八经被他打跑的。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关进警察局,坐个十年八年的牢,可樊长安被他们弄晕了,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他心里着急,只能先把她抱回樊家。潘宜兰和朱妈不算是正式认识他,但见到他怀里抱着的樊长安,立马就引着他上了二楼。

他从未想过他会以这种的形式进到樊家大屋,进到樊长安的房间。他那时也没有太、余的时间去、考,简单检查了一下樊长安身上的伤,确认了都是皮外的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潘宜兰和朱妈站在一旁看着他流畅的动作,几乎都是怔住的。他发觉出了不妥,这才起身,刻意与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把大致情况给两人说了一遍。

朱妈二话不说就给李崎打了电话,潘宜兰把他领到二楼的小客厅坐着,然后找了几块热毛巾给他敷脸。

然后没过多久李崎就来了,再然后就是被李崎拉着进了房间。

他不晓得樊长安究竟是不是真的知道主使这事的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背后这个人对樊长安,是存了百分百的怨恨之心,如果今夜真的得逞了,那结局,他无法去想象,亦无法承受。

樊长安本来就对叶至曦的出现心存惊异,这会儿他被李崎突地拉出来问话,又实实在在的让人不太好面对,匆匆瞥了他一眼便有意看向别处,像是十分不情愿在这个时候看见他。

叶至曦向来沉稳,在樊长安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早已把事情前后想了个通透,虽然心里极度不悦,但这事并不是一时冲动就能解决的,于是表态说:“如果能确认背后主使这事的人是谁,单独找她谈,自然要比闹得满城风雨要好。”

李崎还以为叶至曦被人打成这样肯定会通过各种渠道天罗地网的把那伙儿人抓回来拷问,没想到他和樊长安的口径一直,十分不解,又是哼声,又是摔门,大声说道:“就是因为我们太沉默了,才会弄得好像随别人欺负似的!”

叶至曦见李崎破门而出,怕他会闹事,转身就跟了出去。

樊长安也担心这事会越闹越大,支起身子要下床去追李崎,潘宜兰连忙拦住她,说:“放心,叶至曦那么稳,你哥肯定闹不了什么事。”

她身上各处都酸痛,这么一起一落,不由得吃痛的沉了沉嘴角。

潘宜兰帮她把被角揶好,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又认真说:“你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都等明天醒来再说。”

遇上这么惊险的事,樊长安觉得所谓的睡着,大致也只是在潘宜兰和朱妈面前合上眼,等她们出去了,再睁开了,看着周围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才能稍微安心。而这个安心,又因为李崎的负气离开而带着五味陈杂的忐忑。

最后是手机有新的短信提示,她身上很倦,但还是忍着疼痛从床上起来,打开小桌上放着的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数字的拼凑十分没有规律,不像是公子哥们喜爱的那些顺号或是重叠号,内容亦简单,七八个字,‘放心,他很快回来。’。

她猜到是叶至曦发来的,发怔一般看着手机屏幕由亮变黑,然后拇指不经意间按亮了屏幕。两个‘谢’字的拼音塞得满脑子都是,但终究只是任由着屏幕再次变黑,像是扔掉烫手山芋似的,把手机仍回到包里。

天快亮的时候,李崎又回来了,大概是拎了很重的东西,上楼的时候弄得乒乒乓乓响,经过她房门的时候故意吼了句:“为了防止你们一夜之间移民去国外,卷走所有财产,我决定搬回来住。”

她一直没睡着,听到这话的时候侧身躺在床上,忽的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笑的太厉害,还是因为太困,眼泪不自觉的就顺着眼窝绕过鼻梁落到枕头上。

天就要亮了,黑夜再长,也挡不住太阳的升起。

潘宜兰帮樊长安向合唱团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她第二天醒过来时候已经快十点,李崎出门了,朱妈去买菜,只有潘宜兰在,见她从房里出来,就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

她晓得潘宜兰一直远离庖丁,便说吃点面包和牛奶就可以了。潘宜兰十分尽心,立马就去烧开水泡牛奶。

正好门铃响了,她去开门,结果来的人是章学宁。

他面上布满了倦容,胡子渣没刮,目光黯淡,嘴角微沉的唤了她一声:“长安。”

这样的画面,多少带着些昨日重现的味道。当她还是那个活在城堡里的公主,她的章学宁,总是会带着一束鲜花来找她,那时的阳光异常的明媚,那时的她,以为明媚的阳光会一直照耀着他们。她用一秒钟缅怀了过去,然后努力打起精神,努力以平淡的眼神看着他,努力的问了那一句:“有什么事么?”

其实她清清楚楚晓得,他是为了昨晚的事而来。她与安龄虽然算不上十分要好,但毕竟同学多年,她知道安龄是那种有仇必报,有恨必行动的人,所以昨晚出事的时候她已经猜到和几个小时前安龄说的那句恨不得她死脱不了干系。

她脸上的伤虽然已经消肿,但颈项处的瘀痕仍然明显。章学宁一眼便看到了那些伤痕,原本就暗淡的目光又沉了两分,微微低首,像是忍下了极大的情绪起伏,向她道歉:“对不起。”

她原本是打算亲自找安龄谈一谈的,但听到章学宁这一声‘对不起’,心里突然释然了。在这场掺杂了太多政治因素的感情里,他们三个人之间,早已经说不清究竟是谁对不起谁了,而很多时候,当一段爱情走到最后,走到无法再进行下去,最好的结局就是两两相忘。

她终于抿了抿嘴角,认真说:“章学宁,我们两清了。不管以前是我不够在乎你,还是你后来选择放弃我,到今天为止,我们真的两清了。至于你的妻子,我请你郑重转告她,我们樊家虽然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这个道理,希望她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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