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正文二十:众恶人看向魏散,魏散却只专注地看着虚无。沉默了好一会,楚离一叹:“尽是宵小。这样吧,我来挑。恶蝶,你从沧州越狱后毫不知悔改,枉我当初一时糊涂留你一命,今日你我来个了结吧!”
恶蝶是个采花大盗,自称恋花蝶,以轻功和使毒为长。四年前曾与楚离相较轻功二十里,被楚离擒拿归案。两年半前趁沧州大牢失火,逃了出来,仍是恶习不改。古来万恶*为首,也不怪楚离指名道姓挑上他。
恶蝶因沉迷*色,显得十分猥琐,让人避之不及。站在楚离面前,更是形亏非常。加上明知不是楚离的对手,却不能不应战,心生绝望,绝处生恨。他出人意料地没攻击楚离,而向宋惜扑去。
“啊——”宋惜吓得大叫,柳潇及时地将她向后扯去,站在附近的慕容奇和王登二人同时出手,用兵器给恶蝶来了个对穿。恶蝶发出一声怪笑,双掌推出,拍向二人,从手掌散出绿色的毒粉。慕容奇、王登二人惊骇异常,等他们弃兵器急撤时已经晚了,二人皆被掌风波及,双双倒地,表情扭曲。
此事发生极快,慕容奇、王登、恶蝶三人刚刚倒地,就有上百枚棋子飞来,将药粉从四面八方拦住,然后随棋子尽数打入三人体内。
“慕容兄、王兄——”楚离等纷纷上前,只听魏散冷冷的声音响起:“若不想死,就别碰他们。”
三人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那惨象使人目不忍睹。
“好、好、好——”楚离恨极反笑:“我已经打过一场,鬼魉,我们来一决生死!”
一决生死,胜者生,败者死。
鬼魉一生杀人无数,此时却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怕。
他确实怕了,怕了楚离身上修罗般的气焰,所以他没敢上前。
楚离也没再多言,他一闪身,已入鬼魅般到了鬼魉身前;手一动,已生生扭断了鬼魉的脖子。
轻功卓著的鬼魉,连动一动的机会都满没有,就命丧黄泉。
“我不要公平,下一个,谁来?!”楚离的话字字见血。
准确地说,楚离并非是武林世家的公子,但“十公子”的名头,可以说是他一手带着闯出来的。其余九人虽都是各武林世家的少爷,与他在许多事上格格不入,却也都是他真心相待的兄弟。结伴游荡江湖三年有余,每个人受伤的时候都屈指可数,今日一下子折了三人,也难怪楚离失了态。
无人作声,整个大厅一片死静。
好一会,突然有人叫道:“我们一起上,将那个楚离乱刃分尸了。”
众恶人似恍然大悟,楚离虽强,却只有一人,“十公子”中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混战起来恶人们大有优势。
众恶人蠢蠢欲动之时,楚离直向说话那人扑过去。他也清楚,一旦发生混战,己方必落下风。此时只能寄希望于杀一儆百,让众恶人心惊,不敢轻举妄动。
说话那人见楚离扑来,便要躲闪,却突觉小腿一麻,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离将剑贯入他的喉咙。
“想上,就一起上来吧!”楚离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时间快到了,”一直专注地看着虚无的魏散突然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们中哪两个人最弱?不知道就尽快比一比吧,最弱的两个人就不必跟来了。下一层只能进十二个人,现在每方再淘汰两个最弱的,各出六个人倒是公平得很。”
“我说姓魏的,你至今尚未给大家露过一手,说不定你才是我们中最弱的呢!不如你现在与这位楚离楚公子对战一场,也让我们有个底。”短暂的沉默后,突有一人轻薄地说。
“是啊!”另有一人附和了一句。
“是吗?”魏散的声音清冷得没有温度,更没有感情,只见他手指微微一动,刚才开口的两个人头上各多了一个血洞:“比起你们两个废物,我自然不是最弱的。”说罢,转向楚离一方:“‘十公子’是自行留下两人,还是我出手随便带走两条命?”
众人皆知魏散此言非虚,从他刚刚击杀两大恶人的距离和武功来看,魏散想击杀“十公子”中的两人亦如探囊取物。
“这样吧,”柳潇突然开口说:“我和惜儿留下来吧,我已多处受伤,再跟上前只是拖累,欧兄的机关术只在我之上,此后就拜托他了。”
“这样也好,”楚离点头道:“那惜儿就拜托柳兄了。”
“什么,你们要把我留下?!”宋惜当即就大声反对:“这绝对不行!”
“惜儿,”楚离的声音混合了极大的伤痛与疲惫:“算我求你了,我求你还不行吗?惜儿,你就和柳兄留在这里吧。”
“好啊,你看不起我!”宋惜一跺脚:“我让他替我留下!”说完,冲着魏散直直地冲了过去。
“惜儿!”‘十公子’中余下的几人大声惊呼,纷纷出手拦截。
“别拦我,让开!”宋惜挥开华风威拦在她面前的刀,却见两枚棋子朝自己的双膝快速*近,下意识惊叫一声,全然忘了如何阻拦。
“惜儿小心。”华风威大声提醒,他刚才那一招招力已竭,唯有招式尚可一变,于是在说话的同时勉力变招用刀去拦那两枚棋子。
“当,当,咣——”华风威做梦也没想到两枚小小的棋子上竟能蕴含这么大的内劲,不单震落了他手中的刀,连他整个人都因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华风威所站的位置,是“十公子”中最靠近石壁的一个,他退了几步后结结实实地撞上了石壁,霎时间万箭齐发。
可怜华风威这条好汉,瞬间被射成了刺猬。但好在有他做盾牌,挡住了不少羽箭,相离最近的宋惜又被柳潇及时扑到护住,“十公子”中其他人都无大碍。
柳潇等箭雨一停就飞快地起身,平日的儒雅公子此时浑身浴血,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出手便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不求生,唯求死!
谁也不知道魏散怎么移动过来的,他手中那柄薄如蝉翼的软剑,准确地刺穿了柳潇的咽喉。
“我敬你。”魏散说得很淡,却有不容置疑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