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狐狸是妖不是仙（1 / 1）
我来不及收回手，便听我那神女母亲不留情面的一段：“子鱼仙者，你要知自己身份，修仙之人，怎可涉及人间□□。要知这样的情愫不被祝福不说，更是会祸及对方。你乃修仙之人，又怎能这样不顾他人名誉？”
我缓缓收回手，耳边又响起我父浑厚的一段。
“仙者万里千山送我女儿归来，本帝也是感激。可我夫人说的也对，你乃修仙之人，又有重任在身。实在不该涉及儿女情长之事。还望仙者仔细掂量其中轻重，才好早日得道重返天界，造福三界！”
然，阿暖还是和往常一样，听此明显刻薄的话，却依旧不上于心一样无动于衷。
我却看着身后两位咄咄逼人的架势，忍不住开了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阿暖并没有祸害过我什么。反倒是我，是我欠他太多，这一世都无法偿还！”
“你住嘴！”母亲从石阶上下来，走过来狠狠瞪我一眼：“大晚上的，一你个未出嫁的姑娘不在屋好好呆着！却这样赤足跑出来追人，成何体统！”
又看着阿暖：“我儿元夙她性子单纯不懂世事，可仙者您是修仙之人，虽然这世还未凳那仙途，可毕竟是上古神君转世，又怎能不明白这其中厉害？竟还夜会我儿，坏她名誉！当真要我用上‘不知廉耻’这四字才觉心愧吗？”
我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看着一次一次救我重生，如今又被冤枉的阿暖。
毅然道：“不知廉耻的是我，你们都不要再说他！”
我看着两位陌生，却又真真实实在关心着我的帝君和神女，道：“阿暖他至始至终都在不求回答的保护着我，他有什么错？要知即使是错，那也是我一个人的错，什么他坏我名誉，要知我早就不是什么清白之身。所以若要真来论理，也是我玷污了他的名誉，那里是他坏了我的名声？”
话毕，两位大神似都不敢相信，呆滞望着我。
“你……你说什么？”
我毫不退怯地看着我这位神女母亲，声音毅然：“我说，我早已不是什么完璧之身，即使要玷污，也是我玷污了他的名声，哪里…”
却是一巴掌狠狠落在脸上！
“女孩家的，这种话你怎可随便出口！当真是不知道其中厉害所在吗？”
“我没有胡说，本来就…”
“住口！”神女母亲痛心疾首：“你这破烂孩子，小时虽性子玩逆不潜心练法，我和你父因你是家中老小，又年纪尚小都不予仔细过问。成人后你更是变本加厉，三不五时就偷跑去凡间，在外惹出一堆祸事儿不说，还取了人家凤族太子未过门妻子的心肝，被重伤后竟还自私地隐去气息，害我和你父都以为你已魂飞魄散不在了三界，带了众人前去差那么一点就良成大祸。那知如今你好好的回来，却又和一个道士纠缠不休，此时竟还…竟还…”
她紧捂着胸口，似被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样。
我看着她这般的神情，心里竟也是一紧。
过去想要牵她的手：“母亲！”
那知她却一下甩开：“别叫我，我没有生过你这样不懂事的女儿！没有生过……”
我听到此，更是没来由的泪如雨下。
明明前尘往事我就已经不记得，明明初见她的时候，我还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在心里。然而从今日下午重逢到现在，见着她每每话语里的真切关心和那种发自肺腑的母爱，我还是忍不住触动。
此时见她这样痛彻心扉的骂我，更是觉心肝一阵抽搐！
再唤一句：“母亲！”
她只偏头流着眼泪，厌恶一般看也不再看我一眼。
我确实心疼的狠，又看旁边的帝君。唤了一声：“父君？”
那知父君也是一声叹息，只感慨，道：“冤孽，当真是冤孽！即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和你母亲若要强行拆散，岂不真成了棒打鸳鸯，生生阻断了你们一生！”
又转眼看着阿暖：“本来我和她母亲是百般不情意你们一起的，要知你乃上古神君转世，今世责任重大，又怎可儿女情长？我儿元夙跟了你，注定也是要被世人唾骂成祸害妖孽的！”
“可如今既知你和元夙早有夫妻之实，我们又怎好多说什么。罢了！”他叹息：“那些闲言碎语我们也不在乎了，只要你真心对我三儿好，其它一切的哪怕被世人所不理解所唾骂，我们也原与你们一起承担！选个好点的吉日，就早日正名身份吧！”
我这边还来不及惊诧，更是来不及向两位长辈解释，他们是理解错了。
那知阿暖那边却突然一句。
“我不愿意。”声音停了停：“不愿意娶元夙为妻！”
时间似乎静止了。
半响，只听母亲一句：“你说什么？”划破了夜空！
我似也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
果然，果然他还是嫌弃我的。
当夜我说要嫁他为妻来报答，他也生气的离开。
我当时还不是很确定是自己那句话得罪了他。如今这样看来，还真是我自己太过愚笨了。我这样一个早不完好的人，又怎么还有脸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这是对熟悉的阿暖，若是对其他一些不怎么熟悉的男子说起，怕早就被骂了千百万回都不止！
可那个夺取我清白，多情忘意的人，却早已把我忘记了。
他心里只有那只琴鸟。
这还当真是再伤心伤肺不过的一件事情。
我有些悲凉地想着。
却被旁边父君一句硬生生的：“畜生！”给一下惊醒。
却看着我那帝君父君已是双眉竖起，眼眸狰狞：“既和我女儿有了夫妻之实，却不愿给她正名娶她为妻，你是要我女儿被天下万人所耻笑吗？”
我一听不对，赶紧开口解释道：“父君母亲弄错了，我和阿暖清清白白，阿暖他不愿娶我也是再对不过的，和我有过夫妻之实的是…”
那知这话却被阿暖突然打断，只听他正声道：“帝君和帝后说的对，子鱼这一世使命重大，怎能儿女情长乱了初衷。是以这一世，也只有对不住元夙了。只盼来世，若能有缘再相见，互相心中亦只有一个对方，必定与之偕老相伴终生！”
“你毁得是我女儿的这一世，又和下世有什么关系？你这不负责人的混账，当真是不知廉耻。”母亲毅然喝道：“既知你竟是这样一个无心无肺无责任的登徒子，那我和帝君也不会手下留情了。既不愿娶我女儿给她正名，那你也休想再活于这世上！”
说着便已是术法在手，如血一般的红绸凌空一抛，就向阿暖劈来。
那边父君也是双眉竖起，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法宝一枚。
我来不及细想阿暖他为何要打断我要说出的真话，见父君母亲都已出手，便来不及多想的一下遁身上前，挡在了阿暖身前！
情急之下，母亲那本来已经落下的红绸给硬生生收回，大诉一句：“快给我让开！”
“不！”我摇头：“母亲要杀就杀我好了，不要伤他。”
“你…”母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你当真还是我的女儿，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女儿！”
我亦是泪如雨下：“女儿不孝，让父君和母亲伤心和为难了。可女儿这一世真的欠阿暖太多，哪怕用尽生命偿还也是还不够的。女儿本非清白之身，阿暖他嫌弃我，不愿娶我也是应该的。还请父君母亲体谅，放了他离开！不然女儿也只有一死来报答他了。”
“你这愚昧的孩子！”母亲道：“你和他既有了夫妻之实，他又怎敢嫌弃于你？然而你如今还要为他去死！当真…当真是糊涂至极…”
我却双腿一躬，一下落跪于地上：“父君母亲，你们就让他离开吧！”
“你…”
母亲已是气急无言，转身于父君怀里默默哭泣。
“阿暖！”我转身，看着阿暖：“你走吧，就如你说的那样，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从此以后在这天地间，在我心中，便再也不会有你的记忆！”
朦胧月影中，阿暖的身影在月光下微微晃了晃。
一声不言凝视着我。许久，似隔了一世一般，才唇轻起，吐了一字：“好！”
便身影一遁，慢慢的…消失在了月影中…
从此天上地下，千山万岭。
我知我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这个如月色般冰冷，又如诗般神秘美好的男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