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陈越,为什么你说过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七信(1 / 1)
陈越迷上了半夜三更给七信打电话。只是,他不再逼她去苏州。最近七信每每被叮叮咚咚的音乐声拉出梦乡,听到的无一例外都是陈越大着舌头不清醒的醉话。
有时候听得出来他所在的环境很安静,他会说:“七信,我想你。可是,你不想我,我知道!…七信,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会不会像我一样的痛……”有时候,听筒那边的噪音很大,他大声嚷嚷着告诉七信:“你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了了吗?!我告诉你,老子现在很快活,他妈的天天有漂亮小姐陪着,爽!”似乎为了应证他的话,七信还能清晰地听到陈越在电话那头跟小姐下流地调笑声……
陈越变了,变得下流了,变得放浪形骸了,他自己知道。
最早陪客户进出夜总会的时候他还放不开,规规矩矩地跟小姐聊天,还单纯地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后来发觉所有的小姑娘都叫什么“小柔”“小青”“念念”“思思”的,连以前纯纯的“小红”“小芳”都不常见了!年龄么要么16,要么17,要么18,最大的都不超过19。时间长了,陈越总算是明白了,这些姑娘们竟然全都“青春永驻”!
酒过三巡,支配陈越思考的就不是大脑了,于是身边的少女们如花的笑靥看起来也就没那么虚伪了,不就是为了钱么!名言不是说了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厢陈越搂着小姐边给她们灌酒边想:爷给你钱,你让爷摸,你给爷笑,你帮爷喝,也算公平!总好过我想她却不敢伸手,好过我爱她却不敢开口,好过我想她陪着我却无能为力!……
“哎呦~老公,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被逼着吞下满满一杯轩尼诗的小姐,在陈越眼前举着空空的酒杯,鼓着腮帮子边往陈越脸上蹭边撒着娇说。
看着擎着酒杯的手上那一排花里胡哨的指甲,陈越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七信干净莹润的指尖,想起她给他的那种清淡的,顺畅的,舒服的感觉,忽然间就觉得眼前浓妆艳抹的小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震得整个包厢的人都愣住了。“妈的!老公是你叫的吗?!谁是你老公!”陈越瞪着眼睛吼着面前正捂着脸想哭又不敢哭的女孩。
“得了!得了!兄弟,怎么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她们不一直都这么叫的么,快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了,你又不吃亏!咱们喝酒!喝……”跟陈越同来的朋友眼见气氛不对,拉起陈越挪了个地方,又痛快地又灌起酒来。
迷迷瞪瞪的陈越机械地大口吞咽着杯中的液体,只觉得喝下去的满满都是苦涩。曾经的他多么渴望七信能大大方方亲亲热热地叫他一声“老公”!但是,除了上船前那次在机场被他逼急了,她说的那句“老公,我等你回来!”之外,他就再也没有听到她叫一声“老公”了。
其实她一直都没有把他当老公才对吧?!即便他们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对方,她也没有坚定地把他当做她的老公不是吗?!她不肯把他当做老公,他却一直厚着脸皮自欺欺人地自称她的老公……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多么下贱!……
……
刚开始的时候,七信还会在第二天一早抽空打个电话过去,看看陈越清醒了没。但是白天的陈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出来得话刻薄又尖锐,带着淡淡的疏离,怎么都听不出夜晚的脆弱和失落。后来,七信就不再主动打给他了。也不是没想过睡觉的时候关机,但是往往到了临睡前的最后一刻却又挣扎着放弃了。
这个早晨,七信睁开眼睛后,忽然就想到陈越已经连续八天没有半夜骚扰过她了!毫无插曲的夜晚并没有让七信睡得踏实,毕竟,不论是好听的情话还是难听的辱骂,对七信而言都是她最熟悉的声音,只要他还会给她打电话,就说明他还在乎她,不是么?!
过去七信主动给陈越打电话的时候,也想告诉他她想他,想辞职,想去苏州找他。但每每在电话里听到陈越冰冷的语气时,想好的话就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可是,一想到这份感情就这样被倔强地放弃,七信的心里却又是一万个不舍。
没理由地就忽然不想起床。不想动弹,不想去上班,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都不愿意想……意兴阑珊中手机却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七信眯眼看了看屏幕,按下了接听键却没有吭声。
“喂,馨懿?”老大问。
“嗯。”七信含含糊糊地答。
“怎么不来上班?”
“不想去。”七信连慌都懒得扯。
电话那头的老大顿了顿,估计是被七信的话给噎住了,过了半天才听他说到:“你手头有什么今天要完成的工作么?我找人替你处理了。”
“哦…我桌子左面的抽屉,最上面一个,里面有个文件夹,那里的东西都是要今天做好的。”
“好吧…有事我再打你电话。”老大说完就挂了,七信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听筒里冷冰冰的滴滴声越发让七信烦闷,也不知道跟谁赌气,她扯过被子兜头罩住自己,又昏天黑地地睡去……
七信是在中午被饿醒的,收拾整齐了自己,她在楼下的小店匆匆吃过了饭,这才觉得有了点力气。来到海边戴上MP3看着大海听着歌,虽然脑子里是一片失落的空白,但还是感觉到了几分轻松的肆意。
“喂,你好~”清醒后的七信接起电话来也很规矩,虽然看到是老大的来电,也脱不了习惯用语。
“饭吃了吗?”虽然是问候但却毫无温度。
“嗯,刚吃过,正在海边散步消食呢,呵呵。”七信恬不知耻地说,心里琢磨着遇到自己这么个下属,就算是铁打的老板估计也得动动辞退对方的念头吧。
“上两周出到新加坡的板子出了点问题,客户要我们派人去看一下,我准备下周二过去,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没想到老大没打算辞退她,反倒是要带她去国外出差。
“我?!新加坡?!”七信嚷嚷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更加的意外,还是更加的惊喜。
挂断电话后,七信望着眼前蔚蓝的海水,不期然地就想起了陈越曾经说过的话:“老婆,新加坡真他妈的干净,等你毕业了我一定带你来好好玩玩!”
凄凉地对自己一笑,七信带上耳机继续听歌,里面传来悲伤的曲调: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最亲爱的你象是梦中的风景
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
不苍惶的眼等岁月改变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的斜
人和人互相在街边道再见
你说你青春无悔包括对我的爱恋
你说岁月会改变相许终生的誓言
你说亲爱的道声再见
转过年轻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是谁的声音唱我们的歌
是谁的琴弦撩我的心弦
你走后依旧的街总有青春依旧的歌
总是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
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
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都说亲爱的亲爱永远
都是年轻如你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悔的眼
……
有时候,我们记住并且喜欢一首歌曲,也许无关它的旋律。只不过是那首歌的歌词,刚
好契合了你的心曲。
“陈越,没想到,第一个带我去新加坡的人,居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