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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滚出西河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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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伸手把她拢到怀里,疼惜道:“别哭,有我在,她想赶走你们,门都没有!”

灵枢抽抽搭搭的低泣:“三哥他诬我清白!”

苏老太太生气的骂道:“那个畜生从小到大就不见好,下个月我把这事告诉云海,让他好好收拾那畜生!”

这几个月,灵枢为讨老太太喜欢,可谓花尽了心思。舒欤珧畱

勤快的奔走留兰坊照顾他老人家不说,顺便还做上几样这个时代没有的小点心带去,分给留兰坊的众人。点心不多,都是些精美的糕点,贵在特别,老太太喜欢她的手艺,赞不绝口,所谓抓住一个人的胃也就抓住了一个人的心,老太太喜欢上灵枢的点心,也喜欢上了乖巧的她,凭借这份喜欢,灵枢和苏墨才躲过了一劫。

不过灵枢也很清楚,想要收拢一个人的心多么不容易,这其中大部分的缘由还是与老太太血脉相连的苏墨。

第一次给老太太看病的时候,老太太曾将苏墨的母亲的遗物赐给了她,惹来一场大麻烦。灵枢事后猜测老太太此举的含义,经过多方推敲,她认为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当初老太太赶走云萱的事情,对苏墨还是有些戒心,故意把这手镯给了她,来试探苏墨的反应。倘若她将手镯取下来,老太太也就知道苏墨对她还心存不满。故而她一直没有脱下腕上的金手镯,尤其每次去见老太太,都会戴上它,老太太看着都很高兴,对苏墨也尤为和善。

不论如何,这次,幸亏她提前和老太太打好关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墨沉默的望着这“祖孙”二人亲密无间,默默的退到了屋角,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

苏老太太安慰了灵枢一番,突然回过头看向苏墨,唤道:“阿九!”

苏墨收回视线,望向自己的亲祖母。苏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板着脸教训道:“今天的事情不用担心,不过是割掉苏朗的一只耳朵而已,你爹回来肯定不会怪你,他多年肆无忌惮,早就该给他留个教训了。不过我要批评你,你既然是十一娘的哥哥,又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就要好好保护她,怎么能让她被罚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苏墨无言以对。

“奶奶!”灵枢看出老太太是真的关心她,心下感动不已,“不要怪他,是我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老太太微微嗔怒道:“你就会护着他!若是下次再出事,我就接你到留兰坊里去,和我这老婆子住。”

灵枢笑道:“灵枢乐意呀。”

她的视线往苏墨所在的地方看去,如愿以偿的看见苏墨的神情一下紧张起来,忍不住偷笑了。

老太太在墨灵苑呆了不久就动身回去,楼外的官兵撤走,苏夫人也愤怒的离去。

事情总算平息。

折腾的够呛的灵枢喝了第二碗药,这才觉得睡意沉沉,躺下身不久就睡了去。

夜已深,月光清明如水,普照雪地。

“咳咳……”床榻上的灵枢又咳嗽起来,无意识的翻了个身,额上的毛巾掉到地上。

正在忙碌的苏墨听见咳嗽声,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额上的温度。

还是很烫。

他拾起地上的毛巾,又换一块敷在她额上,并小心翼翼的调整她的睡姿,将侧躺改为平躺。

灵枢的睫羽煽动几下,缓缓撑开眼帘,眼中眸光微亮。

苏墨已经离开了床边,在一边的梳洗台边上忙碌。他在打理她刚换下来的毛巾,用冒着热气的水洗了,拧干悬到架上,又将她散落的乱七八糟的衣物、梳妆台上东一个、西一个的首饰收起,存放到首饰盒里。

灵枢也不做声,就睁着眼睛看他忙活,脑中想着在杜家的日子。

那时她百无聊赖,无所事事,夜里总是早早上榻,又睡不着,只能胡思乱想。苏墨被杜家人使唤去地里干活,从地里回来通常很晚,她早上床了。他用冷水洗了澡,就在房间里忙忙碌碌的替她整理散落的医疗用具,和被她弄的乱七八糟的房间。她那时就时常默默看着他繁忙的背影,心里想着,像苏墨这样的人,细腻又不张扬,体贴又认真,若是哪个女人能走进他的心里,他应该会给她全天下最温柔的爱吧!

苏墨把屋子里打理了一遍,整理整齐后吹灭了大油灯,换了一盏小红烛点燃,屋子里的光线迷蒙起来。

他一翻身就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房睡觉?”灵枢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水灵灵的眼睛也睁开了。

苏墨也不知她何时醒来的,缓缓挪动嘴唇:“这本来就是我的位置。”

“哼。”灵枢撇嘴,“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还在记恨他上回和她吵架那事呢。苏墨心中愧疚:“是我的错,以后都不走了。”

他的表情认真又专注,甚至带着几分虔诚,像是在说一句最诚挚的誓言,眼睛还那么片刻不离的盯着她,温柔的像是在凝视他心爱的女子。她突然脸红起来,嘀咕:“你这家伙,今天不太正常……”

他一愣,今天发生的事的确对他造成不小的冲击,这段时日他一心想着在西河郡站稳脚跟,好脱离让他生厌的苏家,四处打点周旋,扩大生意,竟是把灵枢也给忽略了。这次灵枢命悬一线,他才意识到她的重要性,那一刻的惧意无以复加……恐怕就算是得到整个苏家,也及不上她平安活着重要,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何事,他绝不会再忽视她。

灵枢看着苏墨眼底的决心,歪着头看着他,道:“既然你今天这么乖,让我给你看看嗓子怎么样?”

苏墨伸手轻抚她细腻的发丝,依旧用缓缓的动作告诉她:“等你这次病好了再看。”

“你以前不是很抗拒吗,还咬我……”灵枢确认苏墨今天果真不太正常。

还是她要在他面前弱势一点会更得他喜欢?听说男人都喜欢保护弱者,尤其是柔弱的女人!

苏墨不知灵枢所想,他的清眸满满的都是浓情蜜意,唇角扬至一个最优雅的弧度。

钟灵毓秀,淡雅如兰,美不胜收。

这几乎是灵枢第一次看见他毫不掩饰的冲她微笑,那么温柔那么美,透过她的眼,穿透她的心。

她觉得意识一瞬间都抽离了她的身体,理智荡然无存,天旋地转、六神无主,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累了!我睡了。”

灵枢慌忙闭上眼,可是愈安静,就愈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打鼓一样,咚咚咚、咚咚咚。

讨厌讨厌,干嘛心跳的这么快!她有点气恼,难道这具身体有潜在的心脏病?

苏墨依旧凝视着她,柔波回转,缱绻情深,他仿佛在欣赏着一件稀世珍宝,充满着怜爱与温柔,恨不得就这样将她镌刻在他的瞳仁里。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

一个月后。

连绵的大雪之后难得冬日暖阳,街道上的行人又多了起来,恢复了往昔的热闹。

城中主干道上,一辆豪华大马车正在快马前行,红顶蓝盖,车身玉砌,主人的富庶可见一斑。

而车顶上高高飘扬的“苏”字旗更是彰显身份,马车路径之地人人都主动让道,一路畅通无阻。

“听说苏老爷回家了!”

“听说他这次回来会给苏家安排好几门亲事!恐怕又是强强联合啊!”

华美的红木车厢里,清幽的留兰香气四处飘浮,宽敞的车厢里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相对而坐。

最靠门边坐着的是不久前被苏墨割了耳朵的苏朗,他特地把耳朵边的头发留了下来,挡住耳朵处的一片空缺。

不过,挡了也没用,他被割耳朵这事传遍了西河郡的每一个角落,人人都道他算计苏墨不成反被欺,成了众人的笑柄。他大受打击,想报复苏墨却苦于无门——苏墨被苏老太太严密的保护了起来,他几乎接触不到。郁闷的他不再四处玩耍,每日就闷闷不乐的呆在屋子里,若不是今儿苏云海头一天回来,他才懒得出门。而现在,他也正摆着一张臭脸,满脸不悦的坐着。

与他相对而坐的就是苏云海和苏夫人两夫妻。苏夫人今日衣冠华妆,披着一件雪白的兔皮坎肩,浑身上下珠宝璀璨,多以翡翠为主,妆容精致如画皮,大气端庄,颇有正室太太的范儿。而一年多未曾回家的苏云海衣着同样高贵精美,一袭合身的暗紫色貂皮风衣,大拇指上一个巨大的白色夜明珠扳指极为显眼。

苏云海向来都是精神奕奕的,但是此刻,他的脸上有几分倦容。长途跋涉一个月,马不停蹄的奔波,今天早上才刚踏上西河郡的土地,回到苏家,都来不及去拜访母亲,就匆匆忙忙的换衣服离开了苏府,奔赴宴会。

能让他这么重视的宴会自然非同小可,这次宴请的对象乃是与苏家齐名,并称周国二富的许家家主许世情。

许家的生意与苏家的侧重点不同,苏家四处经商,领域颇广,垫底了坚实的地位;而许家专心的经营一个领域——军事。这得益于许世情的亲叔叔,正是天子最为宠幸的骠骑将军许昌国。因为这一层关系,许家几乎笼络了整个军事市场,得到的利益更是让这个曾经名不经传的家族一跃成为大周的二富之一。

许家在与西河郡只相隔了一个郡的酆都郡,这次也称得上千里迢迢赶来,据说是为了出游。苏云海得知消息后立即飞鸽传书给苏夫人,让其提前包下醉仙楼,宴请许家人,对其重视可见一斑。

半路上苏云海发现苏朗少了一只耳朵,细问之下,苏朗当然把苏墨给痛痛快快的数落了一遍,把苏墨描绘成了一个恶人。本以为能获得父亲的安慰,熟料父亲非但不同情他,反而愤怒的把苏朗给骂了一顿——“你比他年长这么多,从小受的是最好的教育,享受的是呼风唤雨的生活,一切最好的条件我都给了你,还好意思跑我面前来说被欺负了!你弟弟常年在府外,没得到过家人的关爱,你就不能让他一些?非不可要和他争!”

苏朗哑口无言,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父亲,父亲很少回家,又总是很严肃,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神。他被骂的不敢回口,只能闷声不响的坐着,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因着父子俩的冲突,现在车厢里的气氛也是跌至冰点。

苏夫人有意缓缓车厢里的关系,笑道:“阿郎,一会见了许伯伯你可要乖巧一些,别惹许伯伯不高兴。”

苏朗闷声闷气道:“娘,我哪敢惹许伯伯不高兴,爹还不得剥了我一层皮。”

苏云海闻言板起脸,道:“你说得对,这门亲事对苏家来说极为重要,砸了的话,我饶不得你。”

苏云海身为一个商人,极擅和人打交道,他一直试图和许家交往,却总是不冷不热的交情,去年,终于通过兄长与许世情达成了结亲的初步意向。许家有女名唤许芸,年十六,据说相当貌美,性子刚烈出名,是著名的小辣椒。这次许家在西河郡徘徊旅游,也正是要和苏家儿子见上一面。这门亲事,落在苏朗头上。

苏朗不满的撇嘴,小辣椒,他可没兴趣!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罢了,父亲和母亲都像是他高攀了对方似的,至于吗?他苏朗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

在苏家的豪华大马车之后,有一辆漂亮玲珑的小马车始终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

车厢里的气氛与苏家马车孑然不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嬉笑打闹不绝于耳。

灵枢、苏月、白蝉三人并肩坐在挂满珠玉的位置上,白蝉和苏月热热闹闹的说着话,边说边笑,好不热闹,灵枢却被车厢里浓烈的香气呛得快受不了了,捏着鼻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蝉儿,好端端的马车,你熏的这么香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卖香粉的!都香成臭气了……”

“我觉得很好闻啊。”白蝉眨眨眼,“姐姐,你不喜欢,下回我换个香气。熏成药味,你一准儿喜欢。”

“噗。”苏月笑出声来。

灵枢瞪了白蝉一眼,白蝉笑嘻嘻道:“不过最近姐姐也变了好多——愈发漂亮了!”

“可不是,以前都是素面朝天,首饰也只有金手镯,现在开始打扮了,今儿身上带的香包是海棠香吧?”苏月凑到灵枢身上闻了闻,“女为悦己者容,真怀疑你是不是惦记上哪家公子了?快点坦白从宽!”

灵枢哼道:“放屁!从来都是公子排着队惦记本姑娘,哪有本姑娘惦记上公子?”

白蝉和苏月笑的快直不起腰来了,真不知道灵枢为什么张嘴就是“放屁”这么不文雅的字眼,还说的那么可爱。

苏月撩开窗帘通风散气,突然问道:“咱们不是去灵隐大寺烧香吗?为什么走这条路?”

灵枢往窗外扫了一眼,道:“苏朗不是要去相亲么?我去凑凑热闹。”

白蝉惊道:“姐姐,你上次病的还不够啊?”

灵枢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把她的半条命都给折腾掉了,到现在只要下雨,她的腿就疼的下不了地,这个教训,她可牢牢的记住了。白蝉得到消息后也是吓得够呛,跑来苏府陪了她好几日,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是意外,谁知道老天爷那么坏。”

灵枢拨开了车帘,注视着前方的马车:“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前面的药房,停下。”

马车停了下来,灵枢随手拿起带来的小草帽盖在头上,遮盖住大半张脸,下车。

除了玉满堂和百草园这样实力雄厚的大药房,城中也有一些私人开设的小药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药铺里应有尽有。灵枢才刚站在门口,药童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小姐,您要抓什么药?”

灵枢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递给他,又压了压帽檐,尽量不让对方看到他的脸。

药童接过药方一看,狐疑的抬头看来看灵枢,眼神有几分戏谑:“小姐,你没弄错吧?这药给谁喝?”

灵枢故意用娇俏的声音,小声道:“这个……是给我的夫君……”

“哦哦哦!原来如此!”药童恍然大悟,“我还怕您是被骗了呢!这方子是给男人进补壮阳所用,女子用不得。”

灵枢微声道:“正是如此。家夫好颜面,羞于问诊,奴家才不得不替夫前来……咳,还请您也替我忙着此事,若有人来问,万万不可承认这副方子是在您这儿抓的,那恐怕是家夫生气,在抓人泄愤呢。另外,还请您替我抓一副你们店里诊治花柳的药方……”

她故意说得楚楚可怜,药童满脸同情的看她一眼,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出来抛头露面不说,居然还替夫君抓治花柳的药!得花柳病的男人,都是长期留恋烟花之地,这小姑娘也真是可怜……

“我这就去给您抓药。”

小片刻后,药童捆了两包药拎到柜台上。药包上头还各有一张红纸,左边的写着“专治花柳”,右边写着“重振雄风”。灵枢满意的收下,付了银子,回到马车。

苏家的大马车行驶一个时辰,在城中最著名的醉仙楼前停下,车内三人依次下了马车。

声名远扬的醉仙楼就装潢上来说比玉香酒楼更为奢华阔气,不同于玉香酒楼的四层高楼设计,醉仙楼只有区区一楼,却长度惊人,一眼望去,宛如一条巨龙醉卧在街道上,边边角角皆是白玉雕切,怕是连皇宫也就不过如此。

醉仙楼的老板亲自出门来接,三人即进入楼中。

灵枢跟着后脚也进楼,才进去就被拦住了。

灵枢摆了摆手里的药包:“我是药铺的药童,方才苏少爷在我们这儿买了药忘了拿,我能否给他送上去?”

“苏少爷?”小二眼睛滴溜溜一转,苏家人阔绰,给他送药肯定有小费,“这样吧,我给你送上去!”

灵枢道:“好!麻烦您了。”她早料到自己进不去,今天苏家把醉仙楼包了,怎么可能容许外人进去。

苏家人进入醉仙楼,里面更是惊人,院内流水桥下,亭台楼阁,画壁长廊,无不精美。连绵不绝的楼宇一幢幢掠过,竟有气势磅礴之感,人说千古风流、秦淮一卧,便是说曲苑的繁盛,想来也不及这气势。

苏朗虽是挥金如土,也没进过醉仙楼,这下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苏云海有点嫌弃的扫了儿子一眼,这个儿子好歹也是富养大,不知道为什么老是一股子小家子气甩不掉。

苏云海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连连叹气。

他几个儿子中,老大他从小带在身边抚养长大,完全继承他的衣钵,为人处世老道成熟,性格开朗大方,在整个商界赫赫有名,也是他最大的骄傲。

紧随其后的就是老三苏朗,也怪自己从小到大没有管过他,苏朗在一堆女人堆里长大,优柔寡断,胆小如鼠,完全没有一点风范和豪气!若只是胆小也罢,偏生苏朗还不求上进,不好读书,成天厮混,玩女人,挥金如土。苏云海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几次想让他去边地受受苦,磨砺他的意志,可看着他的时候又下不了决心,总觉得自己做父亲多少还是亏欠了他,也就由着他去了,只求他能早点长大成熟。

也不知道老九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一回府就赶着来酒宴,还没有见到老九的面。

他突然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见苏墨。

“苏老板!”等候在厢房里的许老板听说苏云海到了,非不可出门来迎接。

苏云海受宠若惊,赶忙迎上去:“许老板!久候久候,让你久等,实在是不好意思!”

许世情知道苏云海今天才刚回西河郡,当然也不会介意。两人寒暄了一通,即一同入豪华厢房。

厢房里人多,入门口坐着两个女子,年纪稍大,满身珠翠的是许夫人,在她身边还坐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妙龄少女,面容姣好,身姿婀娜,正是许世情的爱女许芸。撇开她们俩,桌上的其他客人苏云海也都认得:西河郡郡长宋宁、他的长子宋青、西河郡都督陆虎及其夫人、驻疆大使刘霆及其夫人,还有掌管西河郡军事力量的周将军。

这一桌人包括了整个西河郡最强大的政治、经济、军事力量,排场可不是一般的高!

一桌人例行的互相寒暄,苏家三人落座,外面的菜肴一样样送了进来。

苏云海一年多没回西河郡,和这些老朋友们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长辈们互相交谈,苏朗则贼眉鼠眼的偷瞄许芸。亏得爹爹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也不过是称得上漂亮而已,论灵动,还及不上灵枢呢!他不知怎的想起了灵枢,一个多月没见,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子康复了没有……

许芸被他盯得心烦,要不是父亲一意孤行,她才懒得来见他!为了考量未来的夫君,她特地提前来西河郡几日,耳朵听到的都是关于苏家三少爷如何纨绔,风流,好色,情债一笔笔,而且,还因为强暴自己的义妹而被弟弟割了一只耳朵!简直啼笑皆非。眼下她见了苏朗,就觉得他贼眉鼠眼,只想着快点从这里逃出去。苦于长辈们都在场,她也不好贸然离去,只能忍耐的坐在这里。

送药的小二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认得苏朗,直接献宝似的走到苏朗跟前:“苏少爷,您的药。”

“药?”苏朗没反应过来,狐疑道,“什么药?”

小二道:“就是你在药铺买的药啊!”

苏朗嫌恶的摆手:“我没买药!拿走。”

小二虽然贪财,可也不想惹苏朗讨厌,只得自认倒霉,转身要走。刚走了一步,就被拉住了。

“别走。”许芸拦住了他,“我想知道苏少爷到底有什么病,是否见不得人才不敢收?”

她接了药包,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蹬的站起,一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到苏朗脸上:“不要脸!”

苏朗被她抽的懵了,片刻后才骂道:“你疯了啊你,这不是我的!”

长辈们这才被这两个小辈吸引了注意,苏夫人惊愕的站起,拿过那两包药一看,也变了脸色。

许芸径直往外走去:“爹,我先回客栈。”

“青儿,这是怎么了?”许夫人赶忙拉住女儿,这么多贵客在,素来听话的女儿怎么会突然要走!

许芸怒气冲冲的不说话,许夫人忙从苏夫人手里拿过药包一看,怒道,“苏老板,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儿子?!”

苏云海不明所以,待那包药在众人手里传了个遍,最后落在他手里,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到苏朗脸上:“孽子!”

连着被抽了两个耳光,苏朗懵了:“爹,这真的不是我的药!”

许芸嘴巴不饶人:“敢做不敢当的孬种,你那点风流韵事整个西河郡哪有人不知道?我本以为你现在是真的想收心,好好过日子,看来是我想多了!爹,娘,我是绝不会嫁给他的!”

苏朗平常引以为傲的风流事在这一刻赫然成了污点,许世情这时脸色也是难看之极,他虽然也想和苏家结亲,却不想把女儿的幸福给搭进去。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会容忍她嫁给一个纨绔子弟!进而一想,他对苏云海也怨恨起来,苏云海满口夸赞自己的儿子多么优秀,却年纪轻轻就染了花柳病,这种病治不好,难道是想要女儿嫁进门守寡吗?

他看着苏云海也不顺眼了,“苏老板,咱们这亲家恐怕是结不成了,你还得给我叔叔交代才好。”

苏云海心里也是气恼至极,二话不说抡起手边的杯子就往苏朗头上砸去,苏朗身子一闪给躲开了去,恼羞成怒:“不关我的事!”

“孽子!”苏云海大怒。

若是苏朗够聪明,此刻老老实实的承认过错,苏云海还能替他说几句话,可是他的态度简直找死。

许世情看着这一对父子,满是厌恶:“苏老板,你要教育孩子,就慢慢教育吧,我先告辞了。”

许家人离开,剩下的客人们爷是尴尬至极,纷纷告辞。

厢房里只剩了苏家人,苏云海冷冷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脑子里想起的是多年对他的宽容和忍让,他本是严厉持家的人,对苏朗却从来是溺爱包容,闹到这一步,他也不能再放纵下去了!他沉着脸道:“苏朗,你没必要留在西河郡了。夫人,你把他安排到幽云郡去吧!”

幽云郡是苏家的第二根据地,地理位置偏僻,远离繁华地带,穷不说,百姓大多还没开化,称得上是蛮夷之地。没想到父亲突然做出这个决定,苏朗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在父亲跟前:“爹,您原谅我!是儿子的错!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够了!”苏云海怒冲冲的打断他,“赶紧滚!”

苏朗知道父亲是真的动了气,顿时又哀求起苏夫人来:“娘,您帮我说说话,不要赶我去幽云!”

苏夫人道:“夫君……”

苏云海拂袖而去:“不要替这个逆子说话!苏家的脸都给他丢尽了,他留下来,就是苏家的污点!给我滚!”

苏夫人只能又来安慰苏朗:“阿郎,你就先去幽云呆一段时间,等你爹怒气消了,我再想办法让你回来。”

真的要去幽云!苏朗呆呆的跪着,一想到即将要去幽云,就全身发抖,心如死灰。他脑子里一想一想,就猜到这次肯定是灵枢在算计他,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爹爹对他是连见也不想见了!最后他索性呜呜呜的大哭起来,他知道,他这一生作为苏三少爷的大好日子到头了。

看见苏云海怒冲冲的从醉仙楼里出来,灵枢打了个呵欠:“去灵隐寺吧。”

苏月探了头去看:“爹爹怎么了?”

灵枢微笑道:“我不清楚。启程吧。”

大周国佛教盛行,寺庙修建的都颇为豪华,不光是拜佛的地方,也是旅游胜地。

西河郡的灵隐寺就是这样一个著名的佛教圣地。

灵隐寺里有大大小小的庙宇五十多座,占地千亩以上,寺庙里青山林立,青烟袅袅,宛如世外仙境。

在灵隐寺旅游和参拜的人不计其数。苏月就是其中之一,她信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灵隐寺烧香求佛,这次她向灵枢发起了邀请,而灵枢本就和白蝉有约,故而来了一次三人行。

先在灵隐寺的主庙烧第一注香,然后转入清凉殿供奉。

清凉殿供的是观世音,也就是求姻缘和子嗣。

苏月对这里显然很熟,她先和一位和尚添了香油钱,把灵枢和白蝉引见了,就跪在佛前祷告。

白蝉听说这儿可以求姻缘后立马也加入了念经的队伍。

两人都在拜佛,灵枢则闲着在四处晃晃,摸摸金像,和和尚们聊聊天。千年古刹呀!放到现代可是物质保护遗产。

她晃够了,那两人还没完事,她索性到边上的小桌边上坐下,与和尚们一块儿喝茶。

茶喝到一半,大殿里进来了另一行四人,三女一男,四人皆衣着华贵,举止不凡。

灵枢也是无聊,目光就在这四人身上打量起来,三个女人不认得,两个年长一个年幼,看装束肯定是富贵人家。

她目光转转,落在其中唯一的男人身上。那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弱冠青年,面容清秀,五官精细,微微含笑,身段高挑,举手投足极为秀气,看起来温文尔雅,显然家教甚优。灵枢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住了良久,也思索了良久,倒不是因为她被这男人的样貌吸引了,而是他……很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苏月念经完毕,回头发现了来者,礼貌的迎了上去:“宋夫人、宋少爷。”

来的正是刚才从宴席上散了离开的宋夫人和宋青,还有许夫人和许芸。

送夫人今天把宋青带去宴席,本来就有意给儿子做媒,却被苏家捷足先登,好在苏家把这门亲事给崩了。

宋夫人当机立断,邀请许夫人和许芸来灵隐寺游玩,许夫人正想出来散散心,也就应允了。

“苏月呀,你怎么会在这儿?”宋夫人认得苏月,“我来介绍,这位是许夫人,这是许小姐。这位是苏家唯一的嫡女,苏月。”

许夫人一听对方姓苏,好感就失了大半,好在苏月温文有礼,她也没表现出来:“你好。”

“我是和妹妹,还有白小姐一块儿来的。”苏月示意灵枢过来,“这是我家十一娘灵枢。”

白蝉也走了上去:“诸位好。”

灵枢的目光依旧落在宋青身上,她还是觉得他很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宋青回以热情的笑容:“好久不见。”

这个笑容让灵枢一瞬间的恍惚,蓦然记起了初来西河郡的马车上,那个热心的、笨笨的、害羞的书生。

当初他还曾给她指路,又好心告诫她不要去苏家。

记忆中的脸和眼前这张脸慢慢重叠在一起,她心下飘起些异样的情绪,也勾了勾唇角:“好久……不见,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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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出场重量级人物,能猜到是谁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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