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亚兹拉尔!」蓓儿开心的三步并两步,坐在英文名为『亚兹拉尔』的外国男孩对面,有著一头金色短发,金色双眼的男人将手中的焦糖奶茶放在桌面。
「你这家伙…今天是几号你说。」
蓓儿一头雾水地打开手机,看著日期,还来不及回答便被亚兹拉尔抢去答了,「九月十日对吧!」
蓓儿知道自己犯了错,便唯唯诺诺地区著身子,「我订位订成了九月九日…对不起!」她双手合十,「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亚兹拉尔叹了口气,再度拿起他最爱喝、甜到不行的奶茶,「还好我运用了我公关的手段,诱使了今天订位的两位淑女,改到晚一点的日子。」
一听到这个发言,蓓儿忍不住拍拍手,再瞧见亚兹拉尔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收回了手,左右查看之後,「我可以点餐了吗?」
「当然,快点吧!」
蓓儿笑开地伸手招了服务生,点了她最爱的草莓花瓣松饼,棉花糖咖啡,直到服务生离去前,她都笑脸嘻嘻地。
「怎麽?看到我这麽开心吗?我们可是没有血缘关系唷,要是我们的关系变得比兄妹还更加亲密怎麽办?」亚兹拉尔半开玩笑的笑著,这却不减蓓儿的好心情。
她赶紧打开话题,「哥哥在国外的公关公司如何?我听说哥哥正在帮韩国的偶像团体接洽经理的职务吗?好玩吗?以後哥哥也会当我的经理吗?」
亚兹拉尔微笑地闭上双眼,「那也要你成为世界知名的音乐家才行,如果是柏林爱乐的首席,或是巴黎歌剧院的知名声乐家,我到可以考虑一下唷!」
蓓儿鼓起腮帮子嘟了嘴,「自从亚兹拉尔在现实复活之後,就变得更难以亲近!小气鬼。」
亚兹拉尔眯起眼对她施以公关方式的笑容,「谁叫你在哥哥不在的时候喜欢上不是哥哥以外的男人,所以哥哥只好冷落你罗!」说完,他赶紧又接话,「开玩笑的,能再次和你相遇真是是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蓓儿沉默了一下,看著服务生端来了草莓松饼以及棉花糖咖啡,又开心了起来,「那麽,亚兹拉尔的死神身分就不存在了吗?」
「以我这麽优秀的人种看来,死的时候还是会被招聘成死神,你别忘了,我可是死神亚洲区的区经理,在人类身分的我一定会比任何人优秀,拿到更多的功德成就。」
蓓儿一面摇起草莓冰淇淋,含在嘴哩,又酸又甜的让人好妒忌,「你果然不懂得谦虚。」
对了,都忘记今天来的目的!蓓儿想到了之後,赶紧从身後拿出一个公事袋,「哼哼,别小看小人物的厉害,小兵也可以立大功唷!你看!这是入选通知书。」
亚兹拉尔斜眼看了一眼,便继续喝茶。
「咦!?你没兴趣吗?」
「又不是冠军的奖杯,我只对冠军有兴趣。」
蓓儿扫兴的将通知书塞回公事袋,亚兹拉尔才用手摸著她的後脑勺,拼命用乱她的头发又继续说,「果然辛苦也是有代价的,你真的很棒。」
「感觉不出你的真心。」
「我是真心这麽想的呀!哀,你也知道,我现在经营公关公司,对外都很客套,所以我常常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说话,但你了解我,我是亚兹拉尔不是吗?」
蓓儿顶著一头乱发搅了搅咖啡内的棉花糖球,「算了,反正我能再次遇到亚兹拉尔就好,一切并没有我想像得这麽糟嘛!」虽然和她一开始的现实不太一样,虽然她仍没有见到巩天静。
五年…还是没有见到他,他到底在哪里?
西元2015年10月3日──
蓓儿独自一人来到波兰的华沙,经过了约莫两百年,这里的景色已不再向她当时回到浪漫时期那样的街景,她忐忑不安来到比赛会场的後台,等待著她出场的番号。
为期一个月的『波兰华沙萧邦钢琴大赛』,第一轮的比赛是10月2日到6日,她的时间是3日,在规定的选取项目中,她选了《G flat major, Op. 10 No. 5黑键练习曲》、《A minor, Op. 25 No. 6第十八号练习曲》、《Nocturne in D flat major, Op. 27 No. 2第八号夜曲。
她身著露肩黑色晚礼服,在後台的椅子上等待著,看著身旁焦躁地拿出乐谱默读著的选手,她闭上双眼,摸著小指上的戒指。
没想到时皇还是将这个戒指送给了她,这戒指是藏在当时理事长给他的翻译馒头里面,还被萧邦捡走,又将它带在她身上的戒指,这个可以自由调整大小没有密合的戒指,竟然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不可以辜负大家的期望。
当台前的演奏者结束之後,司仪紧接著用波兰文说著,「编号,二十三号,蓓儿·乐,演奏著…」她紧张得起身,拉著长裙步出了後台,当璀璨的舞台灯只照著她一人时,她紧张到无法止住双腿诡异的颤抖,她抬起头,看著台下严肃的评审。
虽然她曾在浪漫时期的舞台上表演过,可是比赛和表演的感觉又不一样了,这种凝重的气氛顿时让她备感压力,一时之间,双脚好像凝固在台前动弹不得。
突然,她想起了,萧邦那时候带她到布勒斯劳会馆的演出,那时候的她也像现在这样紧张,她想起了萧邦给她的笑容,虽然有捉弄人的成分在,但那笑容彷佛是前辈给予後辈信心的模样。
她终於动起双脚,好好地坐在钢琴前。
她先是快速的以一分半以内的速度结束了写给黑键的练习曲,紧接著就是《第十八号升g小调练习曲》,她深吸了口气,以右手弹奏三度因的艰难练习曲作为她的选曲,不单只是练习曲,这首乐曲更蕴含了音乐的情绪在,彷佛是萧邦阴郁的情绪的呐喊。
听著如此流畅又准确的演奏,原本正在打瞌睡的评审突然醒了过来,「巩先生啊…都已经二十三号了你才起床。」
评审们开始用各国的语言沟通著,只见年快五十的巩先生打了个哈欠,「哎呀,我这不就醒来了!」他搓揉著双眼,盯著舞台上的女孩,接著挂起老花眼镜,看仔细报名表的名字,「喔?和我同一个国家呢!」
「评审是公正公开,请别包庇自己国家的选手知道嘛!」当评审资历已经超过二十年的资深女音乐家梅格莱恩受不了身旁这吊儿啷当的巩先生,虽然他曾担任过知名爱乐的大提琴首席,可是也不能把这样的比赛当作儿戏看呀!
梅格莱恩继续说著,「我不知道萧邦对您来说是甚麽,但请您以音乐家姿态好好尊敬这伟大的钢琴诗人好嘛!」
名为巩先生的中年男子终於坐好在位置上,看起来终於有点评审的姿态,他专业的推了推老花眼镜,「呵,我不只是尊敬,我还养他长大到二十三岁呢!」
梅格莱恩讶异地听著巩先生的回答,「养?真是太不敬了!」
伴著评审些微的吵杂声,蓓儿开始演奏《第八号夜曲》,精致的装饰音从蓓儿的手中绵延至听众席,她活用了她细致的触键技巧,甜美又趣味的将第八号夜曲从她的指尖传开,持续的缓板带出两个重要的主题,轮流三次的装饰反覆构成,右手繁复的弹出三度、六度的优美装饰音,再以半音阶交织形成的旋律作收尾。
「Bravo!」巩先生第一个站了起来,向台上的蓓儿大力的称赞,紧接著台下开始接二连三的有人站了起来给予Bravo的掌声,蓓儿赶紧起身,扶著钢琴向台下的听众鞠躬。
砰砰跳的心,直到她走到後台,软脚跪在地板也没有停止。
她有好好的弹完了吗?她有顺利地演奏完了吗?她对刚才的事情一点回忆也没有,不过她的心却非常的开心,她好像有把握能晋级,她有将自己所学的毫无保留的表演出来。
绝对没问题的。
就在蓓儿充满自信的期望下,她果真顺利通过了第一轮的比赛,第二轮的比赛,《Ballade in G minor, Op. 23第一号叙事曲》、《Waltz in E flat major, Op. 18华丽大圆舞曲降E大调》、《Chopin Mazurka Op.63, No.3第四十一号马厝卡舞曲》以及《Andante spianato and Polonaise E flat major, Op. 22流畅的行板与华丽大波兰舞曲 降E大调》在她熟练的技巧下晋级。
预计在10月14到16日进行的第三轮比赛,结束公演的莲正从华沙机场出关,与前来迎接他的蓓儿会和,「我说不用特地来接我,我又不是没来过华沙。」莲一出关马上泼了蓓儿冷水,蓓儿默默地接过他的行李,嘟著嘴。
「我知道你常常跑国外啦!反正我就是乡巴佬,第一次来华沙,还想说你会不知道怎麽找到我……」她一面喃喃自语,走路不看路的低头望著机场抛光的地板,突然一个不小心,前方走来的男人撞得她跌倒在地,她往後摔了好一大跤,然而眼前绑著马尾带著墨镜的男人,却对她笑了一声,经过了他们。
「刚刚那是…帕格尼尼吧?」莲将蓓儿扶起,「手有撞到吗?」
「是没有…」蓓儿往帕格尼尼方向看去,「没想到他也会到波兰」,不太可能是为了听她的演奏吧?蓓儿自知自己不可能是帕格尼尼的目标,便继续往门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