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莲…」
「怎麽了?」
「我想吃冰淇淋。」
「只要你回复精神,我就答应你好不好?」莲弯腰看著蓓儿,不一会儿蓓儿竟然活蹦乱跳地跑到了前方。
「说好了唷!现在去吃牛排罗!」
莲翻著钱包剩不到两张的大钞,不是才刚发伙食费吗。
她才是恶魔。
1828年9月 柏林
PS.明天就要演《魔弹射手》!那是我最想看的,今天我又收到一张去Exercirhaus午餐招到卷。
现在我又将有更多滑稽漫画可看
萧邦
☆、【Lesson 2】魔法的语言
1828年9月27日,柏林
给家人:
那些自然学家,特别是动物学家,他们致力改善肉类、酱料、汤汁等等,难怪有人说:「为何柏林的啤酒味道这麽好喝!」
这段假期很好,甚麽都不用做,除了逛歌剧外。该睡觉的时候到了,见面时再谈个痛快吧!
萧邦
纳尔芬艺术学院的附近开满了充满人文艺术的商店,美术社、音乐教室、书店、充满爵士乐的咖啡厅。当转角的包尔咖啡厅里那位说著魔法咒文的老板点亮了门口的油灯时,同时也点燃了夜晚的热情。
「Guten Abend , haben Sie reserviert?」门口刚开店的老板正经八百丝毫不带一点笑容,问著这两人。
「Ist hier noch frei?」
「Bitte nehmen Sie Platz.」
莲说出的话对蓓儿来说就像咒语一样,只见她两眼放空的听著这段的对话,紧紧拉著莲的袖子走进了这充满魔法咒语的餐厅。
服务生亲切的将蓓儿的椅子拉开,「写谢─!」蓓儿用英文式中文表达了她的感谢,只见服务生尴尬的微笑著,将餐巾铺在蓓儿的腿上。
「莲,刚刚你说的是魔法咒语吗?」
「是德文。」莲优雅地拿起了水杯,为何蓓儿会期待他翘起小指,她自己也不知道诡异的想法从哪来。
「为何我们要来这里吃饭呢?还有,那个躲在墙角强颜欢笑的老板一直在看这里。」蓓儿嗅著这里充满咖啡豆香味与参杂一些黑麦酒的气息。
只见莲长声叹了口气,从黑皮革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张纸「你失踪在练习室时帮你拿了小考考卷。」
「十、十分?」蓓儿颤抖著双手都快将纸给捏烂。
此时的服务生端上了一杯苦到不偿命的咖啡,蓓儿光闻味道就觉得喝完这杯两天都可以不用睡觉。
「而且还是写了德文名字就有十分。」莲优雅地喝著黑咖啡,对他来说德语的考试当然是九十分以上。
「这是第二次的追击嘛!」她头往後仰,似乎从张开的嘴巴里飘出了所剩不多的灵魂。
「给我吞回去!」莲把蓓儿飘走的灵魂丢入她的嘴里,「在期中旅游之前,德文至少也要及格。」
蓓儿在练习室飘走的灵魂们也回到原体,「耶?要去旅游?」望著自己点的维也纳咖啡,有甜腻腻的奶油搭配牛奶成分多的咖啡,果然是这种饮料适合自己,便暂时抛下烦恼幸福的喝著。
一道道的料理也终於上桌,德国猪脚是为了帮蓓儿去去霉运,不过应该是吃猪脚面线才对吧?算了,反正都有猪脚。
「你没看行事历吗?今年优秀的学生要去柏林爱乐交流,参加大师班。…只不过你要成为优秀的学生才行,你有在听吗?」
蓓儿的脑海里又开始跑马灯式的联想,德国、柏林围墙、罗曼蒂克大道、莱因河、科隆大教堂、德国香肠、黑麦酒!
「怎麽觉得在你头上出现的东西,食物的字体比较大…」莲隐隐约约地看到蓓儿头上冒出的旁白字,一边分配著猪脚原本想将小盘的肉的给蓓儿。
「哇─!那我要和拿破仑合照!」沉浸在幻想中的蓓儿将叉子往猪脚一戳,效仿原始人一样直接拿来啃著。
「那是法国!要去德国!」莲吃著剩下的猪脚肉片,为何他总是吃亏的那方。
里头的包厢传来高谈论阔的声音,中间拿著黑麦酒狂笑的老男人跟蓓儿有得比,但他似乎是喝醉了。
莲看向了包厢。
「理事长,为何您还要待在国内呢?其实您可以出国继续表演的,好不容易都当了首席。」坐拥在理事长附近的全都是历代的秘书、这位是拥有乌克兰血统的选美小姐,克莉丝。
「喔、呵、呵─呵呵!你要听理由吗?」理事长往克莉丝的耳边吹气,在座的女性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这吃豆腐的行为。「因为你的可爱令我著迷。」
「讨厌─!理事长喝醉了!呵、呵、呵。」
别看这位喝醉酒扣子又扣错的糟老头,年轻时可是有名的大提琴家,与当时出名的钢琴家莫里森合作过多首室内乐,柏林爱乐曾常任聘约过他担任大提琴首席。
理事长似乎已经醉得不行而往後倒去,却不忘将头落在美女的大腿上安心地躺著,熟睡的他喃喃自语地。
「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呼~」
看在远方那位吃著剩菜的莲眼里,他总觉得这老头很面熟,「喂,你不觉得他有点像我们学校的理事长吗?喂!我的热巧克力甜点…」
这道甜点是莲最期待的,那微烫的巧克力表皮内,是酸甜的梅子与红酒点缀,在旁边点燃了火焰,就像是卡门的曲子一样。
「咦?我们学校有理事长喔…」大口地将最後一块送进嘴巴,蓓儿终於也察觉到莲那舍不得的表情,於是再度将嘴巴打开,将手上的汤匙递给了莲。
「我只含了一口,要吃吗?」
「你想死吗…」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德文点了同一道甜点。
看著莲开心又得意的表情,回想起从开学到现在总是莲在出头,蓓儿这时突然觉的有点不是滋味,「莲从小就有语言天份,每次都说『只要有你在我不用怕。』现在竟然说这些话,其实这种店应该有中文服务生呀:该不会…莲在耍帅,莲最近好像也很得意自己钢琴的Virtuoso,我觉得我的Intimacy绝对不会输你…。」
莲差点将嘴里的黑咖啡给吐了出来,回想起这一周,他自己的确是有点骄傲,但身为男人,怎麽可以输给眼前这位怪女孩,「是你自己偷懒没练习钢琴吧!你钢琴上的灰尘都可以写字了!」他看著蓓儿鄙视的眼神,总觉得越说越没地位。
「那是因为我想起了康斯坦翠在我不存在的年代对萧邦抛媚眼。」蓓儿将眼神撇到了右边,阴暗的斜线顿时存在於她的後脑勺。
莲想著这非比寻常的女孩她脑袋里的思维,实在不懂她是真心喜爱音乐或是只爱萧邦,他开始担心起她往後的音乐生活。
★★★★★★
每周排两次指导老师上课的日子,蓓儿自觉总是被老师压榨,练习的曲子全都不是萧邦,她每日每夜过得犹如恶梦一样,今日的早晨特别难起,外头的雨滴打著与音乐史老师讲课的节拍一样,令人想多睡一会儿。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外头的雨滴持续地下著,莲推了推蓓儿,「你站著还想睡,醒一醒!」两人总是一起上学,今天迟到的原因还是女方,虽说结婚之後老婆过得比老公幸福婚姻才会长久,但这两人也不是夫妻。
蓓儿痴呆地样子,就像是忘了转紧发条,「好想弹萧邦的雨滴前奏曲…,呜。」打开了红色点点的雨伞,为何破洞总是雨伞的正中央,她无助地抬起了沉重的脚步,身旁的莲对她有些担心。
宛如梅雨季节,今天的蓓儿的确也跟不正常的天气一样,原本担心她的莲似乎觉得有些多此一局,没想到上午那难懂的乐理课竟然没让她打瞌睡。
不!没打瞌睡才是不正常,坐在蓓儿身旁的莲一面想著一面注视猛抄笔记的她。
「莲在看我了耶…」
「是我好不好!」
不寻常的连前排的女生也是,这是上礼拜六发生的事情,理事长就职典礼满三周年的前两天,醉醺醺的老头应是委托了正好经过办公室的莲。
「You,两天後教堂内演出唷!Me最讨厌帅气的学生了─!哼!」理事长就这样递给了莲这首让女人疯狂迷恋的曲子,李斯特的《爱之梦》,这首歌曲是莲小时候常练习的曲子,他一点也不担心临时上阵,那场就职典礼根本是莲的独奏会,在一旁的理事长气得青筋都要冒出来。
莲顺利地获得了更广大的女性支持者,就像是前方那两个从别班混进来的女孩。
两小时的乐理课加上两小时的音乐史过得如同半世纪一样,虽有些夸张,但冗长感不相上下,猛打哈欠的两人再度踏上校园里的康德大道,这是取自於德国的街名,「今年圣诞节,莲的母亲今年也在德国过吗?」
莲闭上了双眼,似乎每年都如此,母亲毕业於莱比锡音乐学院理所当然地进入了柏林爱乐,偶尔巡回到这里可以与母亲共度短暂的相处,而父亲今年为了华沙的钢琴大赛做准备,也在莲开学前也踏上了世界之旅,评论了大大小小的国际音乐比赛。
双亲鲜少在家的莲,好在有无厘头的蓓儿陪伴,否则他的人生绝对是孤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