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暗流（1 / 1）
一连在家休了几天，顾星辰似乎把上班的事给忘了，本来想着没什么事了就去上班，早上一睡醒发现已经过了时间，倒下就又睡了。下午醒来后手机上好几个未接，一看是何承明打来的，没敢耽搁立马拨了回去。那边马上就接通了，没等她开口询问事由，何承明就说道：“顾星辰，你是不是不想来上班了？”语气沉沉，心情不好不坏，顾星辰揣度着。
她本来想回一句不是你说等我心情好了再去上班的么？可话到嘴边她没那胆子，只好改口道：“不是，我打算明天去。”
“如果不是我今天打了电话，明天大概是见不到你人了。”
顾星辰被他一噎，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她是真打算明天去的，所以何承明算是冤枉了她。
“你没给我机会证明我是不是在说谎，所以，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何承明不理会她的辩驳，直接命令道：“既然这样，明天来上班，有工作。”
“好。”
进了公司大楼，电梯前等着很多人，顾星辰走过去在最外面站了脚。她来得不早不晚，正是等电梯人最多的时候，看着这堆人，得坐下一班了。等电梯的间隙她拿出手机浏览新闻网页。
“星辰，你来了？”
“嗯，你们早。”听到有人叫她，顾星辰抬了头，是办公室里的两个女同事。
“早。”
这两个女孩子跟她不是很熟，打过招呼顾星辰继续闷头站着等，刚才打招呼时她们的眼睛都是不约而同地向她脸上看去，仿佛那里还留着当天被掌掴的红印。眼中的探究意味表现得很明显，顾星辰当没看见，她可以跟何承明那样解释，总不能对着所有人都解释个遍吧。反正，她们也只是好奇而已。
何承明进了大楼，见顾星辰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直接走过去站在了她身边。
“何总监早。”“总监早。”
“你们早。”
何承明和那两个女孩打过招呼便目不斜视地站着等电梯，一点没有和下属亲近聊天的表示，顾星辰浑然不觉身边多了个人，也就没跟着她们打招呼。
这一幕看在刚才那两个女孩眼里就有了别的意思，不是顾星辰目中无人，而是恃宠而骄，明显地跟她们划开界限，她顾星辰是不用和她们一样小心翼翼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看懂彼此的意思后讥讽地撇了撇嘴。
“你的工作有调动，本来可以打电话通知你直接过去的，可有些资料还得交给你。”何承明从来不掩饰什么，办公室里的流言蜚语尽管他知道，可他从来没想过因此去特意避讳什么，在他看来，那只是欲盖弥彰，更给有心人提供了口实。
听到声音，顾星辰才猛然回过神，原来刚才挪动的黑影是何承明，她及时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问，“调动？”
“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地点会调去下属的公关公司，工作结束了再回来。”
“负责什么？”
“一个演奏会的承办。”何承明特意看了眼顾星辰，细察之下有些意味深长。顾星辰没在意他的眼神，讷讷的点了点头，没表示什么意见，在她看来，去哪都一样的。
那两个女孩站在他们身后，有了之前的猜测，所以现在无论两个人说点什么在她们看来都是有□□可寻的。办公室八卦的无聊就在于此，不管有没有，是不是真的，只要被有些人认定了，那么就是真的。何况，何承明还当着她们的面和顾星辰‘深情对视’。
电梯门开的时候人群开始聚集，之前他们错过了一班电梯，这会儿人少了很多，何承明和顾星辰进去后空间还很宽敞，那两个女孩子却是没动。何承明看过去，她们有些心虚的笑着解释道：“这边太挤了，我们坐旁边那个也一样的。”说完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的向旁边的电梯过去了。
何承明垂了眼眸摁了关门键，电梯门便合上了。
顾星辰则表现得事不关己，始终沉默不语。心底却是哂然一片，这个绯闻女主角她是当定了。
拿了相关的资料，顾星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张柠的办公桌跟她隔着个过道，等她收拾好了东西张柠笑着说道：“你这一走我们大概会很无聊。”
“怎么会，我还会回来呢。”顾星辰知道她不是真心，不想往心里去，可语气还是淡了下去。
张柠耸了耸肩，笑得一脸无所谓，说道：“不知道你是不关心还是无所谓，不过也挺好，至少不用看人脸色。”
顾星辰知道张柠说得是什么，她在华诚受冷眼是因为受到了她的牵连，后续工作开展得很不顺利，这会儿就是在拿她发牢骚。本来她打算收拾了东西就直接离开，可是自打她早上一进办公室，那些若有似无打量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她，当然还有些窃窃私语也断断续续地飘进她的耳朵。
没完了么这群人？！顾星辰心里愤懑难耐，学着她的样子笑了笑，搬起自己的东西，慢条斯理地说道：“是吗，我倒觉得我现在就在看人脸色。”说完留下脸色半红半白的张柠就走了。
走出办公室，顾星辰舒了口气，依她的个性，这样明显不友好的话她不会说，可也不会让别人由着性子的来挑她的刺。如果是事实也就罢了，说得再多都掩盖不住，可明明不是那么回事，还把脏水责任都加到她身上，为求清净她已经忍了很久。泥人儿都有三分土性，何况，她是个大活人。
有人早在一边听到了她们两个的谈话，顾星辰走后，那些人冒了出来冲张柠撇撇嘴，酸道：“看吧，急了，平时倒装得多与世无争似的。”
张柠没回嘴，心里还为刚才的事生闷气。那几个人却是聊上了瘾。
“人家是不跟咱们争，咱们手里又没什么人家看得上的好东西。”说着还往何承明办公室的方向瞟了瞟。
几个人窃窃地笑了，“哎，那个沈先生跟她真的是那什么？那咱们何总监，这么多年岂不是都白费了。可是，早上那会儿两个人看着还挺那什么的。”
“八成是，何总监是白费了，可人家却是捞足了好处，瞅瞅，现在何总监还护着她呢。那天，那个女人把她给打了，就是何总监解得围。这会儿又把她调去别的地儿，不就是怕她在这儿上班再碰上那个女人吗。后来，那个女人又来找过她好几次呢。”
“哎，张柠你倒是说说，那天你们去吃饭，那个李建海是怎么勾搭她的？”
“你们有时间闲聊，那就晚上留下来加班，把白天耽误的时间都补回去。”何承明冷眼扫过那几个人，那边顿时安静了下去。何承明看向张柠，张柠心愤难平，转了身拿出一份资料翻看，心里却越想越气愤。
顾星辰没急着去新地方上班，而是在附近的快餐店里等郝月，她点了两份套餐，郝月一进门看着一箱东西，很诧异，“你不会是辞职了吧？”郝月嘴快，没等顾星辰说话，就说道，“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为那么点事至于吗？别人不相信你，我肯定相信你。那些闲言碎语你不是一向置之不理的，这次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郝月一脸的愤愤不平，顾星辰倒是笑了，本来还挺郁闷，这下心情好了大半，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总监把我调去别的地方工作一段时间。等那边工作结束了，再回来。”
郝月欷歔一声，“不早说。”说完又瞅了她一眼，问，“你别怪我多想，我怎么总觉得你们那个总监对你是有些别的意思呢。”郝月话说的很委婉，顾星辰知道她只是单纯的好奇和关心，认真地去说反倒会显得是在找托词，她笑道：“是有些别的意思，不过却不是那个意思。”
“你这丫头，绕什么呢，直接说。”
“他就是一个工作狂，无论什么事都是以工作为重，对我的态度完全是想把我培养他的左膀右臂。换个直接点的说法就是要人尽其用，最终为他所用。”
“真的假的？”郝月将信将疑。
“绝对真。”顾星辰不再理她，低头去吃饭。这家快餐店她们常来，味道不错，其实郝月的经济实力远超过她，却是常常陪着她过来。
“哦，对了，周五我过生日，到时你下班直接去我那。”
“好。”
“提前告诉你，叶暮也去。”
顾星辰抬头瞅她，郝月一脸无辜的解释道：“我保证这里面没我的事，我上次说过以后不管了的。是陈正叫上他的，说都是女的他待着不自在。还有两三个以前的朋友，你放心，都是好相处的人，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的。”
“我有那么各色？”顾星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郝月认真地回道：“有时显得太冷淡，你知道，咱们刚认识那会儿，绝对是我话说得多。好些时候，我话都说了好半天了，你才反应迟钝似的回一句。好在你这人还厚道，不然真不知道我得怎么忍受像你这样的人。”
顾星辰呵呵笑了几声，然后止了笑意，调笑道：“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咱们是朋友我才这么跟你说的，说实话现在人跟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薄，有多少人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一个人。更多的还是看第一印象，觉得还行就是不错。你这性格啊，有时真是沉静的过头了，有点闷。”
郝月说得没错，有时就连顾星辰自己都觉得她很闷，连带着跟她一起的人都会闷得不行。有段时间对于相亲她很积极，有别人给她介绍的也有她让别人找来的，可几乎都是见过一次面之后就没有音信了，后来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是对方嫌她太沉闷了。
当时顾星辰对于这个结果很诧异，细想之下又觉得别人说的也没错，相亲的时候有大半的时间她都在走神，根本没去听别人在说什么，以至于对方问到她的时候总是出现冷场。她张口结舌的样子要么会让对方觉得她愚笨要么就是沉闷乏味。
所以后来，对于相亲，她的热情一下子就冷下去了。
顾星辰闷闷的笑了笑，问道：“你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陈正送就行了，你们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去参加你的生日吧。”
“那你就看着送吧，什么都行。”
张柠她们也来这边吃饭，一进门便看见顾星辰和郝月，因为之前被何承明说了两句心里都不痛快，见她们也在冲她们哼了一声。
郝月看不惯，顾星辰按住她说道：“算了，又不是针对你，真闹开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反正我这段时间也不在，眼不见为净。走吧。”
顾星辰经过张柠身边的时候，张柠说道：“还以为咱们能做朋友。”
顾星辰停了脚步，看着她回道：“我也以为。”
张柠笑了笑，没再理她转身走开了。出了门郝月嗤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几次我看见别人议论你，她倒是不插嘴，不过却是从头听到尾，笑得那叫一个诡异。”
反倒是顾星辰安慰郝月，说道：“我本来是想找你诉苦的，看你这样子我倒是不用了，气都让你生了。”
“气得我差点忘了，那个女人又来找过你几次，就等在大门口，你以后小心点吧。那女的跟个疯子似的。”
“行了，我知道了。”
郝月走后，顾星辰还是有些郁闷，她跟张柠是因为多大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