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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谁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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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绥京,黑衣门。白衣门主罗言站在窗前,一双蒙着层死灰色的红眸定定地注视长廊拐角处。当黑衣左使李规精瘦的身影骤然出现在那里,一眼便看见了她,他的步伐也无意识地慢了下来,乌黑色的眸子便这般凝在了她的脸上。

白衣女子显然也是发现了他的到来,突然转身而去,徒留下一个空空的窗户。李规一怔,快步走过去,推门而进。

他关门,转身,又是一怔。房间的中央不知何时摆了一架黑色的屏风。这个屏风他并不陌生。在他出神的时候,罗言一声不响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双邪气的金红色眸子死死地盯在他的脸上,仿佛要透过那黑色的面巾在他的脸上盯出个洞来。

李规一如既往地温和,问:“怎么了?我有什么奇怪吗?”这半月罗言没有出过房门,没有见过任何人,包括他。但是半月后的再见,他依然如此平淡。

听到他的话,罗言突然移开视线,绕着屏风走动,纤长白净的手指在屏风上滑过,发出“沙沙”的声音。自言自语一般地道:“这个屏风在这房里已经放了六年多时间了呢!每次他来,总是站在这后面。我一直很好奇,他是谁呢?他长什么样子?所以我做了很多次努力,比如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突然冲进去,或者在他来的时候,让墨去偷窥,可是,他每每都能识破我的小把戏,把自己藏得好好的,真是让我很失望啊……”

他是古云,一个站在屏风后跟她说了六年话的人,让她足足恨了六年的人。李规沉默地听着她的话,视线无意识地在房间里来回飘动。有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黑色檀木桌上放着一个偌大的陶罐,敞着罐口,却没有酒香,也不知是作甚么用的。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陶罐上,在那只手的十指上赫然带着一枚黑色玉石戒子,闪烁着晶亮地光泽,将那手背衬托地毫无血色,宣纸一般的惨白。

视线转到那只手的主人身上,微不可查地骤起了眉头。仅仅半月不见,她似乎瘦了很多,原本贴身的白色袍子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飘飘荡荡,似乎随时都可能自己从那瘦削的肩膀上滑下来,看来这段时间生活很。

“六年了,我终于得偿所愿!终于知道他是谁!”罗言的声音颤抖起来,“真没想到啊,冷月竟然就是古云,古云就是冷月。这可是他亲口所言啊!那么我和他可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

李规身子陡然一震,看着这个貌似平静的白色身影,发现在那瘦削的肩膀上有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决绝,无意识地重复道:“了断?”

“是啊!了断!”罗言看着震惊地黑衣左使,“我们都该有个了断了,一个迟了六年的了断。”她的红眸陡然间血光迸溅:“李规,今日就是你我之间的了断!”又道:“李规!呵呵!或者我应该改叫你古云古门主才对!你说我们应该如何了断?”

前一刻才说冷月是古云,下一刻又道李规是古云,突然无头无脑地说出这些话时,她的红眸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然而,黑衣左使闻言,似乎丝毫不觉意外,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直接好整以暇地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无奈地呵呵笑道:“从你突然叫我来,我就料到你已经知道了。只可惜,大哥虽然自愿替我掩饰,但毕竟纸包不住火,你知道真相也不过是时间而已。我的破绽是不是很多?”

“是啊!很多!”白衣女子将陶罐抱在怀里,仿佛是沉浸在某种思绪里,半晌才喃喃道:“你的破绽真是很多啊!虽然黑衣左使向来比冷月来得温和些,但毕竟是个冷血的屠手,哪里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在江春城,你竟然可以和慕容殇聊得那么投机。还有江春城,那第三拨来劫货的人也是你的人吧!那时候冷月一直在外追查花月君黎,根本不可能调配足够的人手。如果冷月不是古云,那么他在替谁掩饰呢?能让冷月甘愿替他的大概也只有李规你了!”

“是啊!那天你实在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居然用慕容殇来要挟于我。我本来都打算站出来了,没料到,大哥会突然站出来,还说自己是古云!”

罗言声音骤冷:“所以你就一声不吭?”

李规仿佛突然放下了什么担子,苦笑道:“是啊!一时胆小便躲在了大哥身后!”胆小?他在怕着什么?怕罗言恨他?怕她和他决裂?抑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李规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罗言怀里的陶罐上:“我们,是该有个了断了!”

罗言将陶罐推到李规面前,伸手在里面抓了一把出来,全是折成方块的纸条,上面或写“壹”,或写“贰”,道:“前些日黑衣门接了两庄买卖,一个是南希花影楼四大分堂堂主之一李良的人头,一个是成楠富商张成奎的人头。”

“南希是花影楼老巢,再加上有人高价买那堂主李良人头的消息早已走漏,花影楼必然早有准备,要取那人人头基本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十死无生。而张成奎的人头就简单多了,他不过是一个有些钱的富商罢了,取了他人头必然安然归来。”

说到此,罗言看一眼李规,面无表情道:“古云,你我注定不死不休!”一直安静的李规身子骤然一僵,转眼又恢复如常。罗言的眼里似乎翻腾起滔天的悲哀,转眼又消匿无痕,“你我就以抽签为准,抽中“壹”的人去南希,抽中“贰”的人去成楠!你我一去必是一死一生,就让上天给我们一个了断吧!”

“好!”李规一应,伸手便从陶罐里捻出一个条来,打开,赫然是一张“贰”!他将纸条往桌上一拍,转身便踏出门去。

罗言呵呵笑道:“果然是天意!天要你生你便生,我将独赴黄泉,从此两人生死相隔,恩怨两不欠!”声音中颇有绝决之意。

李规方走出不远,闻得此言,身子一顿又大步离去,同样决绝,隐约间有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怆,转眼消失在长廊尽头。

不知何时,黑衣暗卫墨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罗言身后。罗言看着他,嘴角突然勾起一个奇异的弧度。她相信,她若死,他必随。两人不知何时已将命连到了一起。想她一世到底得到了什么?除了慕容离的恨,慕容殇的伤,她还有什么?总计也只有这个不离不弃的男人罢了,然而这个木头般的男人她却始终一无所知,有等同于无。

伸手从陶罐罐壁上扯出一个纸条来,其上赫然写着一个“壹”。白衣的女子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几多疲倦,几多讥诮,又有几多癫狂。人求生,她求死。想那李规如何能想到,她早已将写着“壹”的纸条粘在了罐壁上,写着“贰”的纸条自然堆在了罐底。她能一把抓出“壹”和“贰”来,他若习惯向罐底去抓注定只能抓出“贰”来,然后去成楠。如此费尽心机,她竟是一心求死!

两日后南希,花影楼分堂之一,当黑夜骤然君临大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外围的高墙上。不知为何往日的龙潭虎穴今日竟是空门大开,两人的出现虽然隐秘,却也绝不应该无人发觉才对,然而至今仍无人出来拦截。

罗言站在墙头,看着足下空荡荡的训练场,那一排排人高的木桩,重量不等的巨大石墩,眼前似乎闪过李规决绝离去的身影,心里突然泛起空落落的感觉,空得犯疼。然后突然一跃跳下高墙,不管不顾地像堂主所在的内堂蹿去。黑衣暗卫一路紧随。

此时,分堂的中心,数百灰衣花影客一圈又一圈将黑衣刺客围在中心。在十余花影客的围攻下,黑色的精瘦身影如妖魔欢舞,白色的大刀每一次挥起必然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的足下已经有数十花影客的尸体堆积,残肢断臂在他的足下被踩得咔咔作响。喷溅的血液在浓厚的夜色里绽放得如罂粟般邪异妖艳。

只是那血已不知是花影客的,抑或是那黑衣人的。花影客不急,这黑衣刺客断断是飞不出数百人包围的,他们每次只是十余人轮番围攻,渐渐消耗这个胆敢只身闯入分堂刺杀堂主的大胆刺客的锐气。而在他们的疲劳战术之下,那个刺客纵然功夫卓绝,却已然受伤,落败已是必然。

“锵,锵,锵。”

“锵!”

“噗!!!”

“哈!啊!!!”

罗言一路如入无人之境,飞快地靠近分堂中心,终于听到里面传来的打斗声。迅速跳上内堂的高墙,一眼便见到那数百人中心的黑色身影。

“啊……”

凄厉的嘶叫身带着野兽般的伤骤然响彻。罗言双手撕扯着自己的长发,血红的眸子仿若要滴出血来,遥遥地望向那熟悉的黑色身影。抽魂般的痛苦让她只能向天哀嚎。

是他!是他!为何会是他?应该出现在成楠的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数百花影客围攻的应该是她啊!难怪抽中“贰”的他一言不发便走,原来不论结果如何,他早已选择了死亡!她一心求死,他却残忍地断了她的死路。二人不可共存,他死她便生,他用他的生命让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这突兀出现悲号一瞬间吸引额下方所有人的注意,尽皆转头看向那骤然出现在高墙上的身影。黑色的发束散乱的飞舞起来,袍裾轻飏,那白色的身影仿佛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随时欲飞空而去,从此天涯茫茫皆不见。

暗夜妖魔舞,伤绝最是有情人!

黑衣的刺客只是一个跑神,立刻被花影客抓住机会一刀砍中。

“噗嗤……”

黑衣的精瘦身影突然被凌空抛飞起来,几个翻转落地,喷洒起漫天血色。

抛飞中,黑衣左使李规乌黑的眸子不复往日的清明,金红的血光熠熠,遥遥看向那白色的瘦削人影,隐约升腾起无望的悲怆和绝望。

临死前,还能见她一面呵!只是,不甘啊!那白色的身影终究缥缈,他抓不住,至死都抓不住呵!

眼看着那抛飞的身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霎时间淹没了罗言,眼前一片模糊然后彻底沉入黑暗之中……

墨抱着罗言刚回到黑衣门,她便醒了过来。黑衣门的气氛不同往日,绥京上空长年积压的乌云如山一般压在这一片幽黑瓦宇上,仿佛随时欲摧折这个庞然大物。黑衣门鬼影全员戒备,如临大敌,而高层的主事者早已敏感地察觉到正在酝酿的巨大风暴,纷纷如一只潜伏的猛虎缩起了自己锋锐的利爪,静静地观察事态,随时准备发出最致命的攻击。在如此态势之下,原本因为顾家当花影楼等几方势力而有所动作的黑衣门空前平静下来。

而真正让黑衣门这个庞然大物蛰伏起来的根由,主要还是黑衣左使的受伤。原来在罗言二人离开南希花影楼分堂之后,黑衣右使便带着一干属下赶到,终于将垂危的李规救了回来。而罗言一回来便得知李规受伤很重,但是始终不肯接受大夫的医治,一直呆在暗堂的刑室里不肯出来,黑衣右使正在解劝。

黑衣门,幽暗的暗堂里,无数衣衫褴褛的鬼影漫无目的地闲晃着,苍白似鬼的脸,血红的双眼在其他鬼影身上来回逡巡,丝毫不掩饰的垂涎与血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鞭笞声以及无数鬼哭狼嚎之声仿佛九幽之下传来,寒彻心扉。

在一间仅容数人的刑室里,渗水的石壁上挂着闪着幽黑冷光的铁链,被血液浸红的十字形木匠,带着倒刺的皮鞭,烧红的炭炉,大小不一的黑色铁钩,拨皮刃,各种数之不尽的刑具应有尽有。

黑衣左使静静地缩在墙角,长发披散,将脸埋在双腿之间,破烂的黑衣被干涸的血块凝在身上,狰狞而腥臭。背上腰上无数深可见骨的刀伤皮肉翻卷,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抽动一下,然后涌出更多的血水。在他的对面站着冷月,琥珀色的眸子已变得金红,却罕见的涌起不尽担忧,感叹道:“你这是何苦?”

见李规没什么反应,他似乎也焦躁起来,在狭窄的刑室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不知过了多久,又道:“这不是你的错,阿言迟早会想通的!你何苦如此折腾自己?”

李规终于动了一下,声音沙哑而低沉:“不!不会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里发生的事情,她恨是应该的!”

“大哥可还记得这个刑室,七十二种刑法炼体之痛?那时候她一直很坚强,但是每次在刑室里总是忍不住撕心裂肺的惨叫。她一直很骄傲,却也每每被折磨得跪地求饶。那时每当听到她的惨叫声,我就恨不得把那些折磨她的人都杀了!听到她在里面向我们求救,我的心就仿佛被人一片一片的撕开,痛入骨髓。但是我最终还是没能救她。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是我胆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她向我求救,我却没能救她……”

“大哥可还记得?好几次,她被我们救出来的时候都是浑身血淋淋,身上找不到一处好肉,差点就死了!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

“她本来是富家的小姐,可以锦衣玉食,平平安安地长大,然后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良人,相夫教子,安度一生!……”

“是我父亲把她牵扯进来,是我们害了她!她不会忘记这一切,也永远不会原谅我……”

李规如入了魔般喃喃地念叨着,身体地抽动越发厉害。

在隔壁的刑室里,白色的身影如皑皑雪地中的一支寒梅颤抖着,冷彻心扉。金红的眸子透过墙上挖出的小孔看着那二人,泪湿了脸上白色的纱巾,了无声息!

李规的话一直在继续,罗言的泪一直在流!

她的耳边响起他曾今说过的话!

她的眼前浮现两人曾经的一幕幕!

“我,李规!”

“你最小,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三妹!”

“阿言!我也要过黑衣九考,我们一起吧!”

“阿言!不能忘了么?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

“够了!”冷月突然一声怒吼,提着李规的衣领子就将他拽了起来,一把按在潮湿的土墙上,“说这些后话有什么用?没用的东西,屁大的事就想死!我们三人当初一起冲出黑衣门是为甚?现在一点挫折就想寻死?”

李规浑身是伤,往这墙上一撞可是不轻,当即一声闷哼,软软地倚在墙上喘着粗气。就在这时他的面孔也终于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纤细地脸廓,苍白的皮肤,浓眉稍显纤细,却飞扬入鬓,金红的眸子好看得近乎邪气,高挺的鼻梁,不点自朱的唇,带着女人般的漂亮,却也结合者异样的英气与霸气。就是这样特别的结合竟散发出惊人的吸引力。

就是这张脸,让得隔壁的罗言浑身又是一震。除了气质不同外,他的五官竟与那李爱霞有八分想象。

“锵……”

冷月一把抽出钢刀抵在李规咽喉上,锋锐的刀锋陷进他的皮肉里,血一瞬间就沿着刀流到了冷月的手上。

“你不是想死吗?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声音之冷酷,寒气四溢。没有人会怀疑,他真的可能在下一刻狠下辣手。

李规眉头都没皱一下,直视着着黑衣右使,平静地道:“我信!所以……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说到此,突然埋头一阵咳嗽。再抬头时,惨白的脸上涌起一阵异样的酡红,汗珠滚滚,殷红的血丝沿着嘴角流出来。看着样子,竟已是伤着内脏。

冷月红眸一阵变幻,某一瞬间甚至恢复了冰冷的琥珀色,厉声呵斥道:“你在找死!就算我不杀你,你这样也拖不过三五天!”

“没出息的东西,就算你现在死了,阿言也不会原谅你!”钢刀锵的一声入鞘,冷月转身就走,竟似彻底放弃了解劝!

“大哥!”李规失去了冷月的支持,重伤的身子再次栽倒在地,突然低吼出声,竟已不复平静,声音中也带了哽咽。

“我不想死!我也怕死!但是我若不死,阿言就会死!”

“她说我和她必不共存!大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黑衣右使才走出不远,听到身后的喊声,步子一顿,又回过身来!蹲在李规身前,突然一把将他揽在自己怀里,动作极尽粗鲁暴烈。

不知何时,李规的头埋在冷月的怀里,身子开始不住抽动起来。冷月一动不动,两个生死同道的男人,在这一刻只剩下对方,两个同样杀伐果决惊采绝艳的男人,此刻只有对方才能体会自己的孤独,绝望。

“大哥!我不想死!我怕死!我怕……死后会被人踩着尸骨,也怕我死后……我的尸骨也会成为暗堂里这些鬼影的腹中餐!但是……我更怕阿言死!……”

“我也怕,阿言不肯原谅我,如果我死,她会不会伤心?……”

隔壁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罗言匍匐在地上,白色的面巾早已掉落,苍白的面容冷漠的近乎残酷,然而泪水滚落和着血丝,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麻木地,一次又以头抢地,直至额头血肉模糊,双手一拳又一拳擂着潮湿的土墙,手指皮开肉绽,白骨隐现,犹不停止。

在罗言的身后,黑衣暗卫墨如一堵千万年不垮的墙,肃然站立,清亮的黑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地上的白衣女子,丝毫没有阻止的打算。

不知何时,冷月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都不会死!”

“越是如我们这般杀人无数的人越是怕死!你怕死,我亦然。她又何尝不是?”

“阿言曾言,我们三人就如莫颜海域里的裂齿,生死共命!她虽恨你,却绝不想你死,因为她还不想死!……”

“她要你死,又何尝不是要她自己死?是同归于尽好,抑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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