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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九、劫成(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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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瞳跟在那带路的狱卒身后走入牢房深处,路过值守房时,看到里边摆放着各式刑具,心中不由一寒,暗想:“别是大哥也受了刑罢?”想到见到傅韫石血肉模糊的样子,不禁全身微颤。

那狱卒且走且问道:“范老大只说了要我带你进来,倒没说你要探的是哪一个。你要见谁?我好领你去见。”

黑瞳压低了声音道:“我要见傅韫石傅将军。”

那狱卒猛地停住了脚,回头瞪视黑瞳,道:“傅韫石?你是他什么人?”

黑瞳见他神色古怪,一怔,支吾道:“我……我是傅将军昔日的部属,跟随傅将军在边关打过仗的。傅将军待我很好,现在听说他犯了事,我来瞧瞧他。”

那狱卒盯着黑瞳半晌,点点头,说道:“反正你们的银子也已经使了,便让你看看他也好。但太子殿下有严命,你绝不许将所看到的向外宣扬,否则定有性命之忧。”

黑瞳听这话说得不祥,心中愈惊,连声音也不禁发了颤,说道:“他……他……他怎样了?”

那狱卒不答,只迈开大步在前领路,黑瞳急忙紧跟于后。

走过了一条黑暗的过道,尽头处有一扇木门,那狱卒取出一把钥匙将门上大锁打开了,推开门,一扬下颌,道:“这里。”

黑瞳快步奔入门内,只见这儿原是一间狭小的石室,室中并无一人,仅有一口粗陋之极的棺材横在其中。

黑瞳茫然回过头看向那狱卒,颤声问道:“他呢?……傅将军在哪里?”

那狱卒道:“傅韫石用瓷片自己割了脖子,已死了好几日了。太子殿下要捉回他的女儿,因此不许任何人声张这件事情,咱们只得将他的尸首暂时停放在这里。”

黑瞳才听了上半句话,眼前已是一黑,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但觉耳中如焦雷炸鸣,轰轰巨响,张大了口,只吸不进气,险险便晕了过去,手中食盒掉落地上也浑没知觉,心中只想:“大哥死了?大哥死了?……”挣扎着想要走过去,奈何全身力气都似被抽空了,哪里走得动?刚一撑起身,又摔跌下地。她也顾不得许多,双手撑地,连爬带挪,来到棺材边,双手抚上棺材削刨粗糙的木面,心肺欲裂,痛澈骨髓,反一时哭不出来,全身犹如落叶般簌簌剧抖。呆了一会,忽发觉棺盖并未钉死,当下颤抖着手,使尽全力将棺盖推开,向棺中瞧去。

那狱卒在天牢供职已久,时见犯人被用大刑,目睹过无数惨状,心肠早已刚硬,但此时看到黑瞳恸极无声之状,心下亦生出不忍之意,摇摇头,背过了身走开几步,让黑瞳留在室中,心想:“这少年与傅韫石定有甚深渊源,否则怎会听了傅韫石死讯,便如此痛不欲生?”

过了良久良久,那狱卒才听到室内迸发出惨烈之极的哭泣之声,不忍卒听,又走开了几步,叹了口气,又想:“这傅韫石是国公爷的儿子,自己也做过大将军,又做过兵部侍郎,也是个大人物了。谁想一旦得罪了太子殿下,竟会落得这么个下场,不但不得好死,现在就连死了,也不许让人领走掩埋下葬,可当真是造孽!”

过得大半个时辰,那狱卒又回到石室门外,看到黑瞳伏在棺沿,哭得泪干肠断的情状,咳了两声,说道:“时候不早了,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你也见到傅韫石了,还是快出去罢,一会儿上头查牢的人就要来了。”

黑瞳泣不成声,浑没将他的话听在耳中。那狱卒摇头道:“就算你哭死在了这里,傅韫石也活不转了。还是快走吧!”进来将棺盖合上,便伸手拉她,黑瞳悲伤欲绝之下,也无力抗拒,被他抓着手臂拉出门外。

来到走道一端的值守房前,那狱卒见黑瞳犹自悲不能控,倒担心就如此带着她出去,若让别的同僚看见,大是不妥。私自带外人进来天牢已是违禁,何况是来看傅韫石,这可是太子下了厉禁绝不允许的,若是这事儿泄露,自己非大祸临头不可。于是拉过一张长凳,让黑瞳坐下,倒来半碗冷茶递给她,见她不接,便放在凳上,说道:“快擦一擦脸,这是什么地方儿?——你要闯祸不打紧,可别连累了我。喝口茶,我就带你出去吧。”

过得一会,那狱卒看到黑瞳似乎已稍微平静,停止了哭泣,但目光呆滞,脸色惨白,心中倒觉一阵恻然,便道:“看来你也是个有义气的人,上司死了,也哭得这么伤心。你既是跟傅韫石打过仗的兵士,那么我再带你去见一见其他几个人罢,说不定你也认识。——都是得罪了太子的人,也不知还能有几天好活,若也是你的相识,便尽一尽你的义气,只当与他们送个行吧。”

黑瞳伤痛过甚,心神恍惚,也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只觉他拉了自己一把,便怔怔地顺势站起身,跟着慢慢走去。

那狱卒领她来到一间牢房前,问道:“这几个人你可相识么?”

黑瞳木然转过头,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叫道:“黑……黑……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黑瞳听得这声音,全身一震,隔着牢栅注目看去,只见牢房里四个戴着长枷镣铐的人一齐扑到栅前,惊愕之极地注视着自己,正是曹新、宁大勇、袁世源与谢正人四人。

黑瞳失声道:“曹哥、宁哥……你们……你们……”神智蓦然一清,立时明白:“大哥既被囚,他们又岂能幸免!”

宁大勇叫道:“你来干什么?”

谢正人看到黑瞳双目红肿之状,料来她已得知傅韫石已死,心下一阵惨伤,道:“你……你已经知道了。”

曹新忽然提起脚来,用力踢了木栅一下,又是一下,大叫道:“你回来干什么?你回来干什么?我们死便死了,那也没什么要紧,只要你……只要你……”喉头哽住了,泪水陡然涔涔而下,蹲下了身去。

袁世源见黑瞳神色惨淡,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语,但此时此刻,却哪里搜寻得出话来,听到曹新哭声,也不由得流下泪来,别过脸去。

谢正人沉声道:“你马上走,我们不会有事。你不走,我们所受的一切便都是白费了,将军也白死了。”

黑瞳呆呆地站着,默然无语。那狱卒见时候着实不早了,心中着急起来,说道:“好了,见也见过了,快走!”去拉黑瞳手臂。

黑瞳挣开了他手,忽然向牢中四人跪倒,拜了一拜,哽咽道:“祸由我起,我便是死一万次,也对不起四位哥哥!”立起身来,跟在那狱卒身后缓缓走了出去,再不回顾。

牢中恢复了一片死寂,牢内四人注视着黑瞳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半晌,袁世源慢慢坐倒在了地上,喃喃地自语:“老天爷,趁着那狗太子还没发现黑瞳之前,快让她远远地逃出京城吧!”

宁大勇长长地叹息一声,黯然道:“反正人总是要死的,咱们早死上几十年,却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只要黑瞳终于能平安无事,咱们死得也就不算冤了。”

黑瞳雇的马车来到栖燕楼门前时,已是深夜。

车夫停住了车,叫道:“客官,栖燕楼到了。”叫了几声,黑瞳方才如梦初醒,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银子递过去,便下了车。车夫将银子接到手中,掂了掂,足有三四两重,说道:“客官,给五十个铜板就是了,这银子小人可兑找不开呢。”不见回答,抬头一看,只见黑瞳已走进了栖燕楼门内了。这车夫心中一阵诧异:“这少年客官出手也真阔,可为什么来妓院嫖□□,却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气?”

黑瞳走入大厅,陡然便见江大娘迎面急步过来,脸色苍白若死,一把拉住了她,伸手向楼上沈亦刚与黑瞳所住的暖阁指着,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黑瞳心中倏然一沉,想问是怎么回事,但话到舌尖,却吐不出来,心中又是一阵难言的恐惧,呆了一呆,猛地甩开江大娘的手,便急奔上楼,推开了暖阁的门,直冲进去。

只见暖阁之中桌椅翻倾狼藉,满地摔碎的茶壶茶杯碎片,黑瞳一颗心惊得几欲跳出腔子,一眼望去,看到沈亦刚倒卧一角,身上溅满了鲜血。

黑瞳双腿发软,差点又要摔倒,冲了过去,跪扑到沈亦刚身边,哑声叫道:“沈大哥!”但见沈亦刚胸口一个深深的刀创,鲜血已凝,身体兀自微温,但双目微开,瞳孔已散了,显然已气绝身亡。

一日之间连受到两次绝大打击,黑瞳心肝摧裂,突觉喉头一热,猛地一抬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霎时神智丧失,心头一片空白迷惘,摇摇晃晃地站起,迷糊中似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她茫茫然地回过头来,眼前所见物事尽皆扭曲变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依稀看到江大娘站在身后,正哭着说些什么,说话的声音也似远似近:“……你们的行踪已被太子发现了……太子的那些手下拿着刀子,冲上楼来,我拦也拦不住……沈爷寡不敌众……他们走掉后,我挣扎着进来一看,沈爷已经……”

黑瞳想说话,但一张开嘴,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黑雾涌上,完全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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