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1）
不用睁开眼睛我都知道我在哪，这熟悉的味道，这熟悉的哭声，唉……
“骤暖，别哭了，就是因为你一直一直哭，我才回不了家。”我幽幽地睁开眼睛。
“娘娘，我太没用了。”
“没有，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侠。”除去武侠小说里的。
有了这句话的肯定，骤暖不哭了。
“你怎么上来的？”
“微月用绳子把我拉上来的。”
敢情你还是掉进那个岩洞里了，那我岂不是白跳了！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突然，我想到一个最最重要的关键，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起来，我的救命药都被我给扔了！
“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骤暖被我诈尸般的样子给吓到了。
我摆摆手，“骤暖，你当时在岩洞里有没有看见一个瓶子掉进来？”我抱着最后的稻草。
“看见了，不过没掉进岩洞，我看到它掉到谷底去了。”
最后的稻草沉入水中泡汤，我一下子倒了回去。唉，这下好了，都说冲动是魔鬼，没事逞能当什么女英雄。药丸没了，堂溪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我就等着毒发吧。
“娘娘你可吓死我了！我上来之后就看见你满头是血的被云宫主抱着，然后云宫主不知发什么疯，他一伸手就在那个坏女人的脸上划了一道大口子，血淋淋的，那个坏女人当时就吓得晕了过去。我觉得云宫主当时的样子像是要把所有人都杀了似的，太可怕了！”骤暖拍着心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等我要死了才划花你家师妹的脸，做给死人看呢。
“云宫主为什么要划伤那个坏女人的脸？”
“我眼角的伤疤就是那个女人弄的，他算是在为我报仇。”
“原来娘娘你眼角的伤疤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是你易容打扮贴上去的。” 骤暖恍然大悟，随即她一个拳头打在床沿上，恨恨地说道：“那个坏女人真是坏透了！她还想杀我，我倒要和她比比看谁的武功高。”
正说着，柳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见我醒了，脸上露出欣喜。好久没看到柳绿，我顿时感觉亲切。柳绿把我慢慢扶起来靠在她身上给我喂药，骤暖见我醒了没她事了，便出去练功准备和灵毓一决雌雄。不，她们都是雌的，是一决胜负。
“柳绿，近日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我问柳绿。
柳绿边喂药边小声回答，四天前皇上从相国寺上香回来突然染疾，已搬去行宫养病，皇上身边的宫女太监以服侍不周的罪名通通被长秋宫处死。我心中一痛，那个爱抹眼泪傻头傻脑的秋岚……
柳绿喂完药我就让她出去了，我要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我想，救出小皇帝这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不插手，如果让一切顺其自然，秋岚那些人就不会死。可是，要我对小皇帝的生死坐视不理我是绝对办不到的，他在我心中，就跟我前世那个可爱的小侄子一样，是不能割舍的。就像如果我俩都中了毒，但只有一颗解药，我会让小皇帝服下。
半夜睡醒，一睁眼就看到云夕霏坐在床头低头看着我。他大概刚洗完澡，浑身香喷喷的，随便披着一件里衣，露出一小片光滑白皙的胸膛。妈呀，这是红果果的□□。鼻血君，你要坚持住。
我俩就这么相互看着，谁都没有说话。
“你好些了吗？头还痛不痛？”过了一会，云夕霏开口打破沉默。
我不说话。
云夕霏伸手摸了摸我额头上的纱布，用力压了压伤口，我立马疼得龇牙。“你还知道疼，跳崖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云夕霏讽刺道。
我不说话。
“你再敢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再敢企图离我而去，我就，我就……”云夕霏咬牙切齿。
“你就挑断我的手筋脚筋，将我囚禁起来？”这是哪本言情小说里的桥段？
云夕霏轻轻一笑，我心里一阵发毛。“我才舍不得这样对你。我已命天下之人追杀你，只要你一离开皇宫，你就会被他们追杀。所以你要乖乖待在皇宫，待在我身边，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你好毒！！！
云夕霏抱起我，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沉沉说道：“谁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我偏偏两样都要。”
“世界上的事都是不完美的，就像月亮，一旦满盈立马就会残缺。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
“我不要灵毓。”
“那小皇帝呢？”我试探道。
“是谁当时说，‘你杀了谁，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如果你要去杀人，我就帮你磨刀，你要去放火，我会帮你浇油’。你都为我做了些什么！”云夕霏抱着我的手越收越紧，“你把柳烨（注：就是小皇帝）放跑了我不追究，灵毓我也为你报了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告诉我，我定会让你满意。从此刻开始，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就算是死，也要与我埋在同一个棺材里！”
我心里一阵酸痛，眼泪掉了下来。想想一路走到今天，我哪次不是与他作对，他却重没责罚我，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云夕霏见我哭了，叹了一口气，抱着我躺下。他吻了吻我的眼角，帮我抹去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睡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直到晚饭时分我都没有见过骤暖。问柳绿，柳绿说她也一天没见到骤暖。叫来溶月，溶月说骤暖已经被赶出宫了。好你个云夕霏！你先把骤暖带进宫来，让我见着她没事放心，接着再把她赶出宫，按照骤暖的头脑，她一定会回去找小皇帝，到时你就来个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我一口气憋在胸口，气得晚饭都没吃。
半夜云夕霏来了，他见我坐在椅子上，皱眉说道：“天寒地冻的，你还不到床上躺着。”
“你还是不肯放过小皇帝。”
一声巨响，屋里的瓷罐茶具通通炸得粉碎。到底是灵毓的师兄，炸东西的本领比灵毓高了不知多少，而且一点都没伤到我。云夕霏握着拳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紧紧抿着嘴，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看来气得不轻。
我也看着他，烛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勾勒出瘦瘦的一道。他瘦了很多，眼睛下面有黑黑的一圈，颧骨也突出很多。云夕霏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向屋外走去。他什么都没说，但我听到了，他说，你看到我这样，你都不会心疼吗？
我突然泪流满面，我跑过去一把从身后抱着云夕霏。我哭着说道：“对不起！可是，我是爱你的，我真的很爱你！”
云夕霏猛地转过身，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他紧紧抱着我，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凶狠地缠着我的舌头，我被他吻得又麻又痛，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空气被他吸走，我感觉晕眩……
激吻的后果就是我的舌头和嘴唇被咬伤，害得我喝了几天清粥。
这天，一直不见踪影的淡水突然出现，同时我爹和大哥他们也凯旋归来了。全城人民普天同庆，据说扔的香囊、彩结砸晕了好几个将士。我问淡水这几日去哪儿逍遥了，淡水一脸黑线地回答，赵将军身受重伤，云宫主命他前去送疗伤圣药给赵将军医治，现在赵将军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我顿时欣喜，云夕霏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看来是我误会他了。我亲自到小厨房做了两样小点心，拎着食盒屁颠屁颠来到长秋宫。门口一太监刚想扯着嗓子喊，被我一把捂住嘴给制止了。我蹑手蹑脚走进长秋宫，云美人，我来给你一个爱的惊喜！喔嚯嚯嚯~~~（请参照调戏良家妇女时的猥琐笑声）。
“臣认为，斩草要除根才能永绝后患，你不能这个时候还顾忌皇后娘娘。”这是范丞相的声音。有阵子没见到老范了，我这么久不在宫里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惦记着我。
“我心中已有打算。”云夕霏声音淡淡。
“小皇帝没有找到，接下来的计划只能动用赵将军的兵力。”
小皇帝没有找到！骤暖，干得不错！看来我低估了你的智商。
“赵靖企图篡位，诛九族，他手下的将士若有异议，一并诛之。”云夕霏冷冷说道。
我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从门外走进屋内。范丞相见了我立马给我请安，说有什么急事等着他去处理便匆匆走了。我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在一旁坐了下来。云夕霏走了过来，他握着我的手蹲在我面前，头靠在我的膝盖上，“壹壹，我想抱着你睡一会，可是，我现在不能睡，我不能松懈。”
“你能不能放过赵将军一家？”我轻声说道。
“我要他手上的兵权。”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死在战场，还让淡水去送药救他？”
“那时他是你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我没什么顾忌了。”
“可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
“壹壹，你是鱼壹，不是赵一只。”
“我为什么是鱼壹而不是赵一只，但却跟她长得一样，你不想知道原因吗？”我心里有些忐忑，如果我对他说这具身体，肉身是赵一只，灵魂是鱼壹，云夕霏会不会把我当妖怪抓起来。
云夕霏摇了摇头，“我只要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壹壹就好了，其他与我无关。”
我心中感动。我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让赵将军把他的兵权给你，让他带着家人归隐山野从此不再踏入帝都半步，你能不能不杀他们？”
云夕霏笑了起来。他抬头捏了捏我的脸颊，“若是壹壹真有此本事，就照你所说，放他们一家离开帝都。”
“好，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伸出小指头，“拉钩。”
“嗯，拉钩。”云夕霏伸出手指与我拉钩。
第二天上午，云夕霏陪我来到将军府，我独自进了府，他留在府外等我。昨天我已派溶月来通报说我今天会来，让赵将军在书房等我。我来到书房，赵将军正端坐在书桌后，见到我来了，他急忙站了起来。我走过去扶他坐下，然后跪在他面前。“爹，卸甲归田吧。”我直奔主题。
赵将军浑身一僵，惊讶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看着他半白的头发，满是风霜的面庞，我不禁流下泪来。
“你为何帮那贼子？你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赵将军从口中挤出话来。
“他是靖安太子的儿子，是当年的皇长孙。”
赵将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说云夕霏是当年的柳翊！”
原来他不知道云夕霏是皇长孙，那就好办多了。“正是。当年先帝的所作所为爹你应该知晓，他现在不过是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那他也不能……”
“最是无情帝王家，难道先帝当年的所作所为不够狠绝吗？弑兄夺位、满门抄斩，那样还不够狠绝吗？爹，你已经老了，女儿不忍心看到你在黑暗的官场上如夜舟颠簸。让他们去斗吧，随他们去斗吧。爹，你效命的不是哪一位皇帝，而是□□，你已经为□□奉献了大半一生，女儿只希望你能颐养天年，只希望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赵将军呆呆地坐着，好半天没有说话。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赵将军突然说道：“皇上现在如何？”
“皇上已被我藏在宫外。”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赵将军叹了一口气，将我扶起来。“罢了罢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虎形的白玉放在我的手里，“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摇头道：“我留在这里会很平安。”
“云夕霏虽然心狠手辣，但柳绿说他对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柳绿！没想到她也是赵将军的人。从将军府出来上了马车，我把兵符交给云夕霏。云夕霏把兵符握在手中，他脸上的表情在香炉升起的青烟后显得高深莫测。我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好了，赵将军一家也安全了，“赵一只”的义务我能做的都做了。
回宫的路上，马车突然一阵颠簸，我的脑袋差点磕到香炉。云夕霏将我扶好，一甩门帘飞了出去。外面传来兵器打斗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惨叫。我心中叹然，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袭击云宫主，正好给咱云宫主当出气靶子。突然我觉得马车好像在动，我掀开窗帘一看，OMG，马车竟然飞在半空中！我吓得急忙缩回马车角落里，我有恐高症。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我觉得下一秒我就会被抛出马车。突然马车又动了一下，有种飞机着地的感觉。我正打算瞄一眼窗外是不是落地了，门帘被掀了开来。一个妙龄女子站在门外，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像是把珠宝店穿在了身上。她面容姣好，只是妆太浓，一片嘴唇画得跟那啥屁屁似的。
“启禀公主，人已经抓了回来。”一个侍卫打扮的黑衣男子跪在一旁说道。
“你当本公主眼睛瞎掉了，这么大的人我会看不见吗？！”女子怒道，“竟说废话。”
原来是位公主，怎么搞得跟暴发户富二代似的，貌似这脾气也不太好。
“你是赵一只？”这位公主盯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
“我是南诏国的桃绣公主，你听说过我吗？”
我摇摇头。
“那我的另一个名字你一定听说过，就是云夕霏帮我取的外号，老妖婆。”
原来她就是那个老妖婆，那个云夕霏所说的又老又丑的女人？！桃绣公主见我一副恍然的样子，有些得意地说道：“看来云夕霏经常提起我呀。”提到云夕霏她好像很高兴，滔滔不绝地说道：“自从四年前在宫宴上见到他，之后就再没见过。求他做我的夫婿他不肯，我只好派杀手把他抓回来，谁知杀手个个不顶用。后来有人告诉我只要把你抓住，他就一定会来。哈哈，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
原来是云夕霏的狂热粉丝，我汗。可是，那时云夕霏还是太监，她怎么会对太监动情？
“这个给你，把它喝了。”桃绣公主突然递给我一只小琉璃瓶。
“是什么？”
“□□，不过是慢性的，暂时死不了。”桃绣公主说这话的口气就像在邀请我喝奶茶似的。
你怎么不喝？！是哪个混蛋告诉她只要抓住我云夕霏就会来的？！我恨恨地接过瓶子，桃绣公主忽闪忽闪她的大眼睛，盯着我把□□喝下去。你别说，这□□的味道还不错，挺清新的，有点雪梨茶的感觉。桃绣公主见我喝下了□□，很是高兴，招呼了两个婢女将我扶出马车。出了马车，我发现我身处一座在半山腰的山庄里。山庄不大，隐建在树丛里，站在山庄里远眺可以看见对面相国寺高耸的宝塔。
婢女把我带到后院的客房里，倒是好吃好喝地待我。入夜，桃绣公主突然过来了，她瞪着我看了一会，阴瑟瑟地说道：“果然是不一样呢，来的这么快。”然后拽着我向前院走去。来到前院，一圈侍卫举着火把把院子围住，云夕霏背着手站在院子中央，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桃绣公主把我交给一旁的侍卫，侍卫手一转点了我的哑穴。她走到云夕霏面前，说道：“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毫发无伤。”
我呸！你都给我喂毒了，还毫发无伤呢！
云夕霏看着我，我使劲冲他眨眼睛，云宫主，不要被我的外表所蒙蔽，我中了内伤。“为何点住她的哑穴？”云夕霏皱着眉，不悦地说道。
“我怕她吵闹。”
我呸！你以为我是动物园的猴子还怕我吵闹！
“我已孤身前来，你还不放了她。”
“不着急，我有好多话想讲与你听。”桃绣公主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慢慢说道：“四年前在你们帝都的宫宴上见到你，当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嫁给你，可是他们告诉我你是个太监。那晚我心灰意冷，在皇宫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却刚巧来到芙蓉池看到正在出浴的你。我的姐姐们都笑话我喜欢上了一个太监，但是你的秘密只有我知道，你才不是什么太监。”
云夕霏的出浴图……我也好想看看……
“如今，你就要做□□的皇帝了，我看以后谁还敢嘲笑我。”说到这，桃绣公主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娶我做皇后，□□、南诏百年修好。如果你想两国合一，我定会助你，我那个草包皇帝哥哥整天只知道沉迷女色、喝酒画画，南诏在他手里迟早会灭亡。与其落入他人的手里，倒不如当嫁妆送给我的夫君。”
我目瞪口呆，这桃绣公主真是太强悍了！堪比“烽火戏诸侯”，拱手让江山呀！
“原来那天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宫女，当晚就把整个皇宫的宫女都换掉了。说起来，那些宫女都为你白死了。”云夕霏淡淡道。
拜托，云宫主，你抓错重点了！重点不是你的出浴图，而是江山做嫁妆！我在心中咆哮。
桃绣公主愣了愣，估计也是因为云夕霏抓错了重点。她脸色一转，伸手指着云夕霏说道：“云夕霏，我要你娶我做皇后。”
云夕霏低头轻轻一笑，“我已有皇后。”
我撇撇嘴，可不是，你的皇后小师妹。
“本公主可不管，谁敢抢我的皇后，我就灭她九族。”
“你在南诏是公主，在□□可什么都不是。你三番五次派杀手劫我，若不是看在你是南诏公主，我早就杀了你。”
桃绣公主气极了，她咬牙瞪着云夕霏，“你杀了我，你心上人身上的毒可就解不了了。”
云夕霏眯了眯眼睛。
桃绣公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南诏的□□可是天下闻名，她身上的毒只有我懂解药。你许我皇后，我给你解药。”
“我已有皇后，解药不劳你费心，你把她放了。”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这个皇后我是当定了！”桃绣公主手一挥，院子里的侍卫们“嗖嗖”拔出刀。“活捉最好，伤了无妨，若是砍死了也没事，本公主殉葬！”
一时间刀光剑影。桃绣公主走过来拽着我，后面跟着两个侍卫，我们穿过后院，来到山庄后面的山崖上。我看着黑洞洞的山崖，心中直冒冷汗，她该不是想把我扔下去吧。
“那帮废物怕是拦不住云夕霏，等一下他若还是不肯娶我，我就把你扔下去，听说你是他最在意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跳下去救你？”火把被风吹得忽明忽灭，照着桃绣公主的脸显得阴森森的。
我在肚子里想了很多以前安慰朋友失恋时的长篇大论，奈何被点住哑穴，无法侃侃而谈，只能朝天翻白眼。
“我想他会跳下去救你，就像当年母后走了，父皇喝下毒酒也陪母后去了。”桃绣公主突然说道，“我们皇族的人个个爱得热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云夕霏不肯娶我，那我就杀了他，再自杀和他葬在一起，我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说着，桃绣公主抡起拳头砸了一下身旁的树干。她朝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点住我身上的穴道，我顿时上身不能动弹。
你想干什么？！我拼命眨眼睛。
桃绣公主不理会我，她从另一个侍卫手里接过一件马夹，把马夹穿在我的衣服里。穿完我才发现，马夹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刀尖，泛着墨青色的光，整个人跟刺猬似的。
“如果云夕霏跳下去救你，他一抱你就会被这些擦过剧毒的刀尖刺伤。”
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不过你也活不了多久，我给你喝的□□一个时辰之后就会毒发，但是你只能葬身在这不见天日的崖底，你可不要怪我。”
我垂下眼眸，看来今日是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