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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卿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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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虚传。”荧荧灯光下,陈良颔首回忆道。

九阿哥冷笑着一哼,但却无意答腔。

“只是……”陈良眉间舒展,释然笑道,“那张脸就如画上去一般,一点也不活色生香。”

“画皮?”九阿哥邪魅一笑,道,“才子就是才子,连点评佳人都三句不离本行。”

“若真是她回来了,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就怕她先放出一个□□,扰乱视线,自己却躲于幕后,静观其变。”陈良道,“只是不知我猜得对也不对。”

“那就当面向她问个清楚好了。”九阿哥笑道。

然而,大出风头的元宵赏灯会后,卿云格格竟收敛起了一贯的张扬,整天守在明尚额驸家中,一不见客,二不出门,就连其额娘所居的安王府,也未登门过访一次。

直到正月底,一算日子,京城自入冬以来,已有百日未见一滴雨雪水降落,以至人心浮动,怨声四起。长年吃斋念佛的太后,素存乐善慈悲之心,此时自然不甘落后,便召集了众嫔妃亲眷,商量着做一场法事祈天求雨,也算与君分忧,聊尽绵薄之力。既有太后懿旨,怎样也推托不掉了,卿云格格也只得拾掇得清爽一新,入宫赴会。

才下轿舆,便在慈宁门外碰上了九福晋,董鄂氏玉苓。各自见礼,玉苓怪声怪气道:“云格格,见你一面真是难。花灯会后,我三番四次邀你过府一叙,你都推而不见。今日瞧来,还是我这表嫂的面子不够大。”云格格微微一笑,优雅得体道:“九嫂怪罪,卿云不胜惶恐,只能在此告个罪了。”

祈雨法事将在慈宁宫中的大佛堂举行,两人说得三言两语,便有太监奴婢来引路。一进佛堂,满目经幡,檀香扑鼻,已然济济一堂的全部是公主福晋。按品阶逐个见完礼,小太监将卿云格格领至事先排好的位子,一张蒲团前,她不由得一呆,愣在原地。

她的位子,居然是佛堂之内的最末席,春寒料峭,不时从门窗缝隙偷溜进来的刺骨冷风,第一个招呼的,也是她。

卿云格格慢慢抬起眼,从她这末位再往上,便找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分别是十三侧福晋瓜尔佳氏锦书,和十四侧福晋舒舒觉罗氏悠然。她双唇紧闭,目光在悠悠面上徘徊良久,终究一言不发,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锦书怯生生地不知说什么才好,悠悠则望向了堂前深处,在那儿,步荻正与两位小公主闲谈说笑。悠悠叹了口气,忽觉有些难过。和硕卿云格格的高调回归,最碍谁的眼?相信虚明不假思索,也能答得十分妥帖。她这么想着,却只能保持一种沉默观望的态度。

“卿云,你怎么会在这?”晚到的十侧福晋郭络罗氏宝珠,进门就是一嗓子,立时吸引了一屋子的注目。她却仿佛未知未觉,又嚷道:“这是谁排的位子?”

静了一会,只见步荻越众而出,说道:“十嫂是叫我么?”宝珠故意上下打量数个来回,才道:“你?”步荻道:“我也是奉太后之命行事。”宝珠一哼,道:“我道是谁?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步荻道:“若是我有什么错漏,十嫂不妨直言。”宝珠道:“好,我问你,这法事的座次是照什么安排的?为什么把卿云排到了角落里?”

步荻瞥了眼旁边一直缄默不语的卿云格格,说道:“宫中排位向来如此,各宫娘娘之后,公主在前,皇子福晋其次。而云格格毕竟未与八阿哥完婚,和公主福晋一处不太合适,只能单拎出来在一边。”“谬论!”宝珠大喝一声,又挖苦道:“如此一来,你这太后特使是否更该排在卿云之后?”步荻笑了笑,道:“我会与沂嬷嬷一道,伺候太后诵经上香,无需排位。”

宝珠一听,登时暴跳如雷,怒道:“从来排位都是按品阶拟定,卿云虽未完婚,但她本身便是和硕格格,与郡王同等尊荣,最次也得排在这里唯一的郡王福晋,大嫂之后。”

步荻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答话。一时间,两人均是互不相让,僵持难下。

“够了。”一语打破胶着局面,却是太后身边资格最老的沂嬷嬷。

宝珠委屈地瘪着嘴,还待申辩,卿云格格忽然开口道:“不用再说了,我就在这挺好。”她这一句,听得步荻嘴角一弯,却叫适才还义愤填膺为其打抱不平的宝珠一下子绝了退路,干晾在台上的宝珠不由得秀眉微蹙,大感憋屈。

这时,沂嬷嬷身后走出一个旗装少妇,蹬住宝珠的手腕,温声和气道:“珠子,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急躁。”

人群顿起一片窃语翻浪而去,倏忽便即不见。饶是悠悠见多识广,然一眼瞧见这位女子,仍是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找不回神。

如果说,卿云格格乃是八旗第一美人,那么与之相对的第一丑,只怕就非在场这位十二侧福晋,方佳氏孟阿秀莫属了。怎生个丑法,以至于成为众望所归?简言之,她五官所生长的形状、位置、比例,都不太符合人类的主流审美。尽管相貌另类到了这份上,但孟阿秀不仅不令人望而生厌,甚至还颇有人缘,这或许要归功于其待人接物的态度,和风细雨,兼且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虽然同样温柔和顺,但她与悠悠却是大相径庭。悠悠冷静自持,爽爽自有一种风骨,令人敬而爱之,而孟阿秀则是笑容可掬,犹如一位邻家大姐,教人亲切而生欢喜之情。

孟阿秀自是好声好气,宝珠实在气不过,甩开她的手,狠狠瞪了卿云一眼,道:“好好好。当我多管闲事,瞧我下次还理你。”言罢昂首望天,气鼓鼓地找自己位子去了。

孟阿秀也不在意,笑道:“卿云妹子,前年我与十二爷成婚时,你外出未归,一定还不认识我,你十二哥却常念叨起你呢。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喝你与八哥的喜酒了?”卿云格格正为一时失言懊悔,便爱搭不理道:“这事儿,不该问我。”

孟阿秀无话可接,不由无奈地与沂嬷嬷对视一眼,走向宝珠身侧,自己的位子上。不得不提一句的是,同姓方的沂嬷嬷正是孟阿秀的本家,论辈分,那可是她嫡亲的姑奶奶。

锦书见热闹散了,忍不住小声对悠悠嘀咕道:“我瞧云格格是有点不对劲。最近传得可厉害了,都说八阿哥喜欢男人!”说者与听者均是一脸严肃。悠悠口中言道:“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心里却早就幸灾乐祸得炸开了锅,以至于自己都深感太不厚道,于是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但是映入旁人,即锦书眼中,这直接就是默认并讽笑之了。

悠悠偷眼去瞟那略显形单影只的卿云格格,余者各就其位,佛堂亦渐渐静止。只见几排身着锦襕袈裟的高僧喇嘛鱼贯而入,围绕佛龛供桌盘膝而坐,有的敲击木鱼玉罄,有的手握法器佛珠,还有的双手合十,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宝相庄严而肃穆。但听得一声长宣,众女当即盈盈拜福跪叩,太子妃与五福晋便扶着太后缓步入殿,身后是应诏而至的一众妃嫔宫主们。

悠悠犹在低首接驾,不防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愕然抬眸,却见四福晋附耳说道:“待会儿法事结束了先别离宫,额娘让你去她寝宫一趟。”言讫若无其事地回至群芳环列中间,了无痕迹。

自出宫过年后,悠悠便将回宫之期一拖再拖,谁想还是被揪住了。她禁不住好一阵慌乱,以至于祈雨时,心神不宁地总往德妃那旮旯瞄,每一秒都好似在火炉上煎熬。捱过了漫长的不知几百几千年,枯燥乏味之极的法事总算完满了,德妃等人还在太后跟前絮叨不休,悠悠冷笑一声,转身瞧见了同样怔忡不安的卿云格格。此时,已有人纷纷告退,九福晋更是抢在最近门边的卿云格格之前,一脸倨傲地当先走了出去。悠悠的心情愈发沉重了。

而卿云格格已快步奔出佛堂,远远望见何玉柱亲自来接九福晋,吓得不顾门外的家人,赶紧从角门溜了出去。一路跑,一路往后张望,没留神一头猛地扎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显然也被撞懵了,就手托住她的肩背,垂首时正对上怀中之人慌张仰望的眼眸,顿时双双惊呆,无声对视。

卿云格格强自镇定,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笃定地说:“不用怕,除了那个凶手,什么人都没关系。你要相信,光凭着你的脸,你的存在本身,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话语一遍遍地重复,神奇地抚慰了狂跳不止的心脏,让它回复了正常的频率。卿云格格凄然一笑,一双澄若秋色连波的水眸中,渐渐蒙上了一层烟雾朦胧的水汽,一行清泪亦随之滑落,她侧头靠在那人的胸口,轻声道:“十三哥,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那时候的话,我不是真心的,真的……”

胤祥傻呆呆的,本来就已魂飞九霄之外了,此刻蓦地被她泪眼拥住,更加心乱如麻,手足无措了。久久之,待他从她的话里会过意来,顿时掉进了天大的狂喜之中,难以置信地屏息问道:“你……你是说……”

“若不是还生我的气,你又怎么会故意拿她来使我伤心……”卿云格格语带幽怨道。

胤祥茫然地望过去,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扶墙而立,好似秋风里的花,临风欲折。

“咳咳!”十四阿哥胤祯清着嗓子,适时插了进来,玩笑似的道:“小云子,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也会哭?”

他二人急忙分开了,却都低着头暗自沉吟,并不搭理十四。过了片刻,胤祥才开口道:“卿云,我送你回去罢。”卿云格格低低应了,胤祥便携其手,旁若无人地走了。徒留下十四张目结舌半晌,方含糊道了句:“成了什么世界了。”

直到车驾停在了郭络罗府门前,卿云格格一颗悬空的心,始才堪堪放下,面上浮现一缕微笑。一步跨上台阶,却为身后的胤祥叫住了。他这一路都闷不作声,魂不守舍的,刚刚下马,竟被马镫勾住了衣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然而这一趔趄,似乎反倒把他震醒过来,收紧拳头,捏的指关节都发白了,神情却断无迟疑地朝卿云格格走来。

“卿云。”他的声音有些飘,“今天这样,真不像你……我……”

卿云格格笑道:“这不正是你日夜所盼吗?”

不知怎地,胤祥忽觉一阵反胃,好似地沟里翻出了一股酸臭绿水,令人恶心欲呕。他一冲动,转身跳上马背,朗声道:“这话你三年前怎么不说?现下太迟了。”他奋力一叱坐骑,策马绝尘而去。

卿云格格翘首望了会儿,一眨眼间,冷不丁便叫几个彪形大汉围了起来,何玉柱则在阶下,皮笑肉不笑道:“云格格,请吧。”她悚然一惊,这才发觉回来这么久,居然无一个家人来门口迎她。不等她细想,一只大手一推,她便被一股难以抵抗的大力带下了台阶。卿云格格勉强维持仪态,冷脸道:“凭你这奴才也敢动手?我自己会走。”何玉柱笑着一摆手,那几个大汉果然齐撤一步,让出了仅供一人过去的通道。

随后,卿云格格便被蒙上了眼,并一溜小轿直接抬进了一座高墙深宅之内。其时天色已暗,青砖层层垒就的房屋宅院却都未上灯,阴沉沉的森然可怖。她摘去了蒙眼黑巾,却见自己停在了一栋大屋子正前,大门洞开,里头是望不到底的黑暗,使得整座屋子宛如一只张着巨口的猛兽,静静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突然,脑中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逃不过的。过了这一关,你就是真正的卿云了。”

尚在踌躇,何玉柱伸手一挭,卿云格格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一跤摔趴在地上,随即哐当一响,身后的房门又关紧了。

目不能视物,卿云格格便用手摸索四周,冷冰冰的地面空无一物,未多时,指尖碰上了一个东西,她正试探着握了握,屋子里却骤然一亮,明白照见她的手正放在一只脚上。尽管怕得要命,亦由不得她不抬起头来,这一看,吓得她猛地仰后跌倒,惊恐万分。

“好表妹,阔别数载,一见面就行这么大的礼,我可怎么敢当?”九阿哥胤禟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嘴角挂着的一丝笑意,戏谑而残忍。

卿云格格猛打一个寒颤,哆嗦着还未及应答,斜次里窜出一人便抓着她手腕,硬拽了起来,迫得她不得不正面与九阿哥相对。她转过脸,只见陈良面无表情地对九阿哥道:“没有功夫。”

“哦?”九阿哥不紧不慢道,“这倒奇了。”

卿云格格强颜笑了笑,道:“表哥,咱俩毕竟是一家人,我想……我想再大的误会,也是能化解的……”她终究底气不足,越说到最后简直声细如蚊。

九阿哥不答,右手却一把扯开她的衣领,将整个左肩暴露在光亮之下。他绕到她身后,啧啧几声,指尖从左肩背后碗口大的伤疤上抚过,说道:“就差这么一分几厘,一箭穿心!”他的口吻欣赏而又惋惜,侧头又对陈良笑道:“卿云格格真是天生富贵,老天竟厚待至此。”

卿云格格再也忍受不住了,两腿一软,扑通瘫跪在地,呜咽道:“求求你,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九阿哥捏着她的下巴,从嗓眼里挤出声音道:“放过你?那你可曾放过我?”他起身一甩袍摆,咬牙切齿道:“这个世上,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我不会再放任任何一个威胁坐大,哼,无它,唯穷追不舍,斩草除根耳。”说到这,他忽然一笑,轻柔道:“别怪我不念表亲之情,陈良,有什么既无痛楚,又看不出痕迹的法子,送卿云格格上路罢。”

卿云格格仍瘫软在地上,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听觉亦慢慢消失了,然而,脑中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犹如天降神谕一般,一字一个炸雷道:“无谓抵抗了。跟着我念。”

“表哥。”她的语气忽然一变,冷峻肃杀,然而脸却埋着向下,瞧不出什么表情,“如果我是你,我会留下她。”

“什么?”九阿哥怔住。他眼睛一花,恍惚看见一个莫大的黑影笼罩在她身后。

卿云格格抬起头来,嘴角轻扬,咯咯笑道:“九爷,你真不认得我了?”她右手伸至背后,一点点撕扯下了那块伤疤,那呲呲的声音,回荡在这黑夜包围的清冷屋子里,听的人不禁一个激灵,毛骨悚然。

“你……”九阿哥迟疑道。

卿云格格却掩嘴轻轻一笑,媚眼如丝道:“围场那一箭的功劳,是否应该算上我一份?”

“是你……你没死?”九阿哥眯起了眼,只有些许异光,不时从那缝隙间一闪即过。他将脸朝陈良一扬,陈良便上前检查她的脸。卿云格格也不躲闪,只道:“不必白费气力了,悠然格格的精湛医术,想必陈良你再了解不过了。”陈良手臂一僵,站着不动了。九阿哥冷哼着一挥手,目光沉郁的陈良便却步退了出去。

卿云格格边整理衣领,边从容不迫道:“我是活着,活得好好的。因为云格格她不让我死,做奴才的,只能照办。她不但救了我,还许我以平步青云,富贵荣华。于是一个病死的宫女,那个种毒后全身溃烂,面目难以辨认的尸体,就成为了我的替身,也成了冯茵留在世上的最后凭证。”

“冯茵。”九阿哥重重念了一遍,失笑道:“她居然挑中了你,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娼妇……”他笑着顿了顿,转口道:“她倒是大方,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名头。”

冯茵也不着恼,问道:“你会帮我的,是吗?表哥?”九阿哥微微一笑,突然间便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凶相毕露地不住问:“说,她在哪?她现在一定躲在哪里,看我们所有人的笑话!”

冯茵呼吸不得,求生意念催动之下几乎就要脱口说什么了,就在这时,脑中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了,威赫凛凛道:“除了真实身份,你若胆敢泄露任何其它的事,便是自取灭亡。就是跑到天边,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言犹在耳,她仿佛仍能感觉到那份寒彻骨髓的杀气。这么一犹豫,霎时之间,她便满脸紫胀,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阵,冯茵悠悠醒转,见九阿哥背身而立,而自己则躺在了地砖上,死里逃生,她这才吁了一口气。

“以她的一贯谨慎,想来你也不会知道什么。”九阿哥转过身坐下,漠然道,“而且,她猜对了,我会帮你坐牢卿云格格这个位子,只要你听话。”他见冯茵仍呆在那儿,不耐烦道:“怎么,格格没当几天,就忘了怎么伺候人了?”冯茵一愣,忙跪在他脚边,在他腿上轻轻捶着。九阿哥笑道:“这才乖。不会伺候人,我留你做什么。”冯茵忍不住问道:“九爷是想让我服侍好八阿哥?”

胤禟微微一笑,道:“在那之前,先把九爷我给伺候舒服了。”说着抬手便去拉她。冯茵惊呼一声,已翻身倒在了他腿上。胤禟抚着她的脸颊,叹道:“被这样一张脸,像一条狗似的追着脚舔,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当冯茵拖着疲惫的身心,慢慢挪回到家中时,却见卿云的父亲,明尚额驸已伫立在大门口,迎候着她了。

明尚淡淡道:“恭喜你。卿云。我的女儿。”

冯茵愕然。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她终于成为真正的,世上唯一的卿云格格了。念及此,卿云格格不由挺直了腰,嫣然一笑,风姿绰约。

而酝酿了百来日的一场春雪,也终于不情不愿地翩翩而至,飘散在半空中,上下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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