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君子谓谁 > 37 新婚

37 新婚(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未来之男多女少 夏末蔷薇/夏夜蔷薇 寒山道不通 『银魂(神威)』蹲看尼酱成渣记 [NCIS同人]Fine is a Four Letter Word 若你爱我如初 瑜亮归去来 蓁蓁,日上! 穿越之桃花太多 食髓知味

翌日,绛雪轩二人夙兴赶至乾清宫朝见皇帝,候到辰末时分,康熙方才散朝回宫。光明匾下,内府女官引十三阿哥居左稍前,三跪九拜,他的侧福晋瓜尔佳氏锦书则居右稍后,六肃三跪三拜。康熙欣慰地叫起二人,赐座闲话家常。

谈起南巡一事,十三上前道:“此次南巡,儿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阿玛首允。”康熙道:“朕听着。”胤祥又道:“步荻的母亲现一人寡居于江南,自入宫后,她已有三年未见母亲一面。是以儿子想替她求个恩典,准许她陪同出巡,让她母女团聚。”康熙无意地瞥了眼锦书,锦书忙道:“奴婢会留在宫里,代替十三爷服侍德主子。”康熙含笑道:“你二人都这样有孝心,朕若不答应,岂非太不通情达理了?锦书,你已是皇子侧福晋,这奴婢主子的称呼,日后不可再提了。”锦书心头一凛,仓促间连连称是。

聊了一盏茶工夫,康熙道:“朕不能再留你们了,太后想必等得心焦了,你们去吧。”于是二人起身告退。

走出乾清门,胤祥拉住锦书,轻声道:“我那样说,你会不会不高兴?”锦书羞赧地垂下头,只低低道:“这什么话。奴婢有幸能侍候十三爷左右,是奴婢的福气。”胤祥笑望着她,一脸柔情道:“锦书,你真好。”锦书心中甜蜜无限,脸上红得似要燃起来了。

正在温馨缱绻时,另一对新人恰好姗姗来迟。

“您二位来得可早!”十四阿哥显得十分神采飞扬,老远便打招呼。身旁的悠悠依旧一脸淡然,只是精神欠佳,面色略显暗沉。

十三笑道:“你们俩昨晚闹得动静也忒大,搅得一宫人都睡不安生,该吧,今早起不来了。”十四与悠悠闻言均是一怔,尴尬得无话可说。十三转念一想,这才发觉这话说得歧义大发去了,不禁懊闷得直欲扶额,却故作正色道:“那焰火花去你不少家当罢,十四弟?”可惜事与愿违,如此一来,反倒更加露于行迹,欲盖弥彰了。这会儿,纵使再黝黑的肤色,也遮不住十四阿哥罕见的满面飞红了。悠悠拿手绢挡住半张脸,清了清嗓子。十三与锦书见状,不由嗤地笑出声来。

一径笑毕,十四与悠悠自入乾清宫觐见康熙,十三与锦书则匆匆往慈宁宫赶场子去。

婚夜焰火之事,悠悠早已作好了长期被人取笑的准备,此刻步入正大光明殿,颇为忐忑地行完朝见礼,然后恭聆父皇圣训。果然,康熙一开口便笑呵呵道:“你这小子!朕刚给你题了‘震旦堂’三个字,入住第一天,你就把整个紫禁城震了个通宵达旦?”“哪有通宵达旦。”十四口中谦虚,下巴微抬,含蓄地表达了内心的张扬。作为事件的另一主人公,悠悠既无胆直认,又无颜辩白,只得深深埋下头去。

康熙体恤悠悠窘状,揭过这节不提。不久,他忽然道:“适才胤祥问我要了个恩典,胤祯,你有没有什么心愿?”

十四转头望向悠悠,稍作思忖,方道:“我能不能向书房领一个月假,和悠悠出去散散,玩个尽兴?”康熙不料他竟然狮子大开口,道:“落下一个月的学业该当如何?”十四不在乎道:“十三哥不也要去江南玩么?我就跟他一样,带上先生陪同出游好了。”康熙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悠悠,很快便同意了,叮嘱道:“那就让法海跟去罢。记得每日回报行程,不可走得太远了。”十四喜道:“我早想好了,就去京城北郊的小汤山耍耍,不会走远。悠悠,你说好不好?”贸贸然被问到,悠悠舌头打结,只唔了声作答。

“悠悠,你阿玛自回京便一直称病不去兵部,近日可好些了么?”康熙关切道,“小汤山温泉水具医疗养生之效,素有‘一盆金汤’之誉,不如让明德同去一游,于康复健体或有奇功。”

他这算不算是班门弄斧呢?

悠悠侧头微微一笑,点头道:“皇上的问候,我一定向阿玛带到。至于阿玛的病是否适宜浸泡热汤,我会回去问过家中大夫再作计较。”

康熙带笑的目光似乎多了些无奈,摆了摆手,十四与悠悠便行礼退出。

此时已过午时,两人又疾步向后宫走,打算抢在德妃用午膳前赶到永和宫,敬茶请安。悠悠本就因迟到而惴惴不安,才跨入永和宫主殿,立时觉察到气氛的沉郁,压抑得她大气都不敢出。通报之后,婢子直接带出德妃利落的回话,两个字——不见。十四与悠悠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当真离开,只得立在廊下苦守。

过得一刻,等得不耐烦的十四正要直接往里闯,一个仪态端方的贵妇走了出来,却是四福晋。十四压着火道:“四嫂,额娘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见我们?”这话还用问?他与悠悠心知肚明得很。

站在德妃的立场,她实在太有理由嫌弃,甚至憎恶这个儿媳了。因为她,仅剩的一个女儿过世了,还是因为她,儿子们一个个鬼迷心窍,罔顾她这母亲的禁令,与之夹缠不清,尤其是十四,她最亲最爱的小儿子,居然私自请求指婚!这个儿媳,她是绝不承认的。昨晚的婚礼自然不会出席,今日悠悠敬的茶更加不会饮。

四福晋也不答,温和一笑,直接道:“十四弟,你小点声。额娘今儿心绪不宁,用完午膳已然歇下了。你们先回去罢,鲁莽闯进去反而惹恼了额娘。”她拉过悠悠,颇为亲昵道:“悠悠你也别急,咱们现下是一家人了,我会帮你劝着额娘。这事得慢慢来,要请安日后有的是机会。”悠悠福了福道:“多谢四嫂。”望着四福晋的眼神略微冷淡。

“那我们先回去了。”十四有气无处发,握着悠悠的手扭头就走,走到永和宫门口,转身见四福晋仍站在殿前目送,他故意大声道:“对了,四嫂。额娘醒了之后,你记得替我们转告一声,皇阿玛特许我和悠悠明儿起去小汤山游玩,一个月后方回,叫额娘别惦记着。”说罢走得没影了。几乎同时听见哐当一响,永和宫内什么物件摔碎了。

用过午膳换了便装,八阿哥胤禩才出府门迎面便撞见何玉柱,九阿哥的哈哈珠子。

打个千儿,何玉柱佝着背恭敬道:“我们爷打发奴才来问一声,八爷今儿可曾见过陈良?”“陈良?”八阿哥诧异道,“昨晚十四弟的喜宴上还见到他,他没回去么?”何玉柱道:“昨天婚宴结束,未见他回府复命,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八阿哥道:“想是有事耽搁了,让你主子勿太心急,观陈良平日行止很有分寸,该回时自然便回了。”何玉柱微一苦笑,一想到待会该如何回报,便觉头痛,让道:“奴才不敢再扰,八爷有事先行。”八阿哥颔首绕过,上马走了。

行至九门提督衙门外,下了马,八阿哥也不进去,只站在石鼓边等候。未多时,一个落拓书生踉跄地被赶了出来,八阿哥立时迎了上去,拱手道:“何先生,您受苦了。”

“你是……”何焯眯眼细认了认,方才想起,道,“你是那日探监的八贝勒?若是又要打听云居寺大火时发生的事,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何焯生性率直,此次羁押在九门提督牢房近一月,前前后后有不计其数的人来套他的话,他已有惯性地逢人便先声明一遍。

这边厢,八阿哥听了却不禁莞尔。

云居寺起火前,虚明到底做了什么,他也很好奇。但是偌大的京城,若数起最害怕将此事曝光之人,非八阿哥莫属了。本来这一席位,虚明也是极有力的竞争者,但她来去匆匆,压根不知事后又起波澜,撞大运地免去一番劳心劳力。

胤禩深知,越是怕,越是急着撇清,便越要做出意图相反的举动来。于是,当着纳什的面,亲自说服何焯坦诚实情,便是极冒险却又最为安全的选择。何况这份冒险并非基于赌博式的盲目侥幸,他一早便查明,何焯此人耿介刚直而有傲骨,既然一开始便打定主意不吐一字,便是软硬不受,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巴。而事实证明,何焯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八阿哥笑道:“何先生且宽怀,我此来只为与先生接风,一洗囹圄污秽。”他的谦虚有礼,贵在自然而无媚骨,想让人不心生好感,都难。

何焯这些日子听惯了各色的粗声恶语,斗然间遇上个和气的主,竟而有些受宠若惊。他心有余悸地望了望九门提督公堂,略感迷惑道:“怎地忽然又放了我……”

“有吏部尚书李光地李学士为先生作保,皇上岂有不放之理。”八阿哥道。

“李大人怎会知道我……”何焯仍然不解,只问道,“那么云居寺那场火,是何论处?”胤禩道:“古寺年久失修,又值风物干燥,相信是桩意外。”何焯眉头紧锁,黯然不语。八阿哥笑着又道:“皇上已命三哥,就是三贝勒,着他筹资重建云居寺,要让千年古刹尽复旧观,更胜往昔盛景。”何焯默了片刻,拱手向北敬祝:“圣上英明。”

八阿哥请道:“李学士还等着与先生一会,何先生若无大碍,我们快走几步罢。”

“什么?”何焯惊慌起来,“我此刻衣发乌糟,如何见得李大人?”胤禩道:“先生勿急,还有时间稍加梳洗。”何焯仍旧无措道:“李大人乃朝中重臣,翰林鸿儒,该当我专程登门,谢过李大人活命之恩,怎地敢劳李大人约见?”八阿哥道:“何先生才名远播,李学士也是仰慕已久,深憾先生考运不济,报国无门,是以愿为伯乐,直接将先生举荐于御前,为国选材纳士,却不知何先生愿否?”

猛地被个天大的馅饼砸着,何焯都懵了。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诚不我欺也。他不无忧虑道:“这……我也不知,只是觉得有些取之不义……”

“何先生过虑了。”八阿哥耐心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在。先生缺的只是一个机遇,若无真才实学,李学士纵说破了嘴,也难得皇上赏识,亦是枉然。”

何焯闻言,不觉肃然正色,有所悟道:“除了李大人,在下最该谢的是八贝勒爷才对。八爷,请受学生一拜。”说着便要下拜。胤禩慌忙拉住他,笑道:“何先生无论年纪学识尽长我那许多,我如何受得起。叫人看见,我可没法儿做人了。”何焯拗不过,只好略揖了揖,道:“大恩不言谢,八爷这份云天高义,学生永世铭记。”八阿哥笑道:“这话还是留待李学士那再说不迟。”

不管何焯是因何保守云居寺的秘密,八阿哥都算承了他这份情,自然不能不有所回报。

话说虚明追着十三阿哥的拳脚谙达肖颜,连翻紫禁城、内城、外城三道城墙,一路往南,紧咬不放。从巍巍峻岭至平野莽莽,不吃不喝不睡,直奔出了一夜一天,两人却始终相距数丈,虚明是追不上了,肖颜却也难以摆脱。

眼见天色转暗,虚明心下焦躁,她此刻已是又累又饿又渴,这么跑下去终不是个办法。当即筹思强行拦阻之计,只这么一念间分神,肖颜竟而凭空失了影踪。虚明暗惊,缓缓停住,四下张望。借着熹微暮光,依稀可见不远处一条波光粼粼的溪流横亘正前方,并不曾听闻涉水趟河之声,多半是藏身在附近,窥视可趁之机,突施袭击。待看清身周地形,虚明骇得双腿一软,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这里居然是个乱坟岗!这年的八月半,是一个赏月良辰也无。今夜又是月寒星微,岗前一片竹林簌簌作响,更显得鬼气森森。虚明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冷汗淋淋直下,早已湿透的衣衫更加一塌糊涂,寒风一鼓,冻得她瑟瑟发抖。

虚明不及常明壮实,便将他的衣物直接套在了惯常所穿的道袍之外,是以奔跑途中,她顺手就脱了侍卫服,抹去装扮,又成了个跑江湖的小道士。一霎慌乱过后,虚明敛气揽神,撩来衣摆前襟,俯身自长靴中抽出短剑,警敏地细察任何可疑的动静。

“不必再躲了,我都看到你了。”虚明挺剑而立,朗声道,“足足九年,我可算是见到您的真容了。”

旷野空远,喊出的话却仿佛带有回音,一下下重复冲击着耳膜,压抑而难受。

虚明还要再叫,耳听得身后兀地风声劲猛,心知有变,手挽剑花护住全身,向前就地一滚,已正面直对突袭之人。尚未来得及看清,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已劈头盖脸打来,乒乒乓乓一通兵刃相交乱响,虚明一招不落地轻松接下,间或偷空,不时还能递还几招。开始时还剑气纵横,凌厉凶险,从土馒头间一直斗到了竹子梢头,直斗得个狂风卷土,万叶齐落。再观林海中东纵西跃,上下翻涌的两人,竟是一般的身形轻灵,一般的姿态飘逸。不但路数惊人的相似,越往后,两人几乎同时发招,一个左起,一个右始,回旋往复,如出一辙,真似两只振翅高飞的大鸟,翩翩飞舞。一整套招式使完,两人同时落地,相视而笑。

虚明收剑单腿跪地,笑着请道:“阔别三载,恍如一世。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有长进啊!若非你只单手,只怕我也占不了什么上风。”肖颜洒然一笑,取下红顶侍卫帽,大大方方地任由虚明打量。

宫中六年授业,虚明一直都在猜想,隐藏在那蒙面长巾、宽袍臃衣之后的,会是怎样的一张面孔?然而真到答案揭晓之时,这一看,却惊得虚明差点掉了下巴。昨晚乍见肖颜露了自家功夫,她消化了一昼夜,才勉强接受,肖颜与师父的关联。但眼前明明是个身段窈窕的中年女子,修眉入鬓,凤目含春,眼角之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虚明直愣愣地望着她,脑中一片混沌,纠结而不解,到底是师父是女人,还是十三阿哥的师傅肖颜是女人?是师父是肖颜,还是肖颜是师父呢?虚明拍拍脑门,已然被自己绕糊涂了。

原来人的皮囊,才是世间最能迷人眼、乱人心之物。

有其师,必有其徒,虚明本身便是此中的佼佼者,何况传授她华丽转身之道的师父。一旦脑子转过弯来,她自然安之若素。

抛开其它,就十三阿哥的拳脚谙达这一身份,肖颜也是极为神秘。宫中人满为患,却无一人知道她的存在。就是虚明,长居宫中六年,又与十三过从甚密,也不过偶然撞见过一回,方才听胤祥露了点口风。是以,须怪不得她千猜万猜,却怎么也怀疑不到肖颜身上去。

虚明又盯着她使劲看,忽然间,这张仅有一面之缘的脸,越瞅越觉得似曾相识,莫名的熟悉。真是咄咄怪事!

只听当啷一响,肖颜手一松,侍卫佩刀便即落地,刃口缺裂无数,这刀是无用了,而虚明那把貌不惊人的短剑,依旧完好无损。肖颜叹道:“龙吟一动惊天下。果然好剑!”

虚明怎么听,怎么觉着她说的是“好贱”,鞠了个躬,道:“您认错了,这不是龙吟剑。此剑出自道门,剑名一心,尚未开光,近可装腔作势,远可捉鬼画符,实乃居家旅行,修身问道必备良品。”

“不若叫诛心剑,更加名副其实。”肖颜轻蔑地哂笑道。

虚明依旧不卑不亢地笑着,她深知,此人虽寒暑不断教了自己六年,却从未给过好脸子,真把自己当徒弟看待。如此矛盾的行为,犹如一个斗大的问号,盘旋在心头已久,此刻揭开了她的真面目,谜底却依旧觅无踪影,甚至愈发扑朔迷离。现下不问,只怕再无机会了。虚明想着,终于沉不住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处心积虑潜伏宫内,教我功夫,究竟是何居心?”

肖颜笑道:“第一天教你,不是就明白告诉你了。”

“别再拿觉明作借口敷衍我,你撒的谎,根本第一天就露出了马脚。”虚明昂首道。

“哦,什么马脚?”肖颜敛起了笑容。

“你说你是受觉明之托,却连他的祭日都不知情。你真拿我当傻子么?”

肖颜冷笑一声,沉吟道:“我确实小瞧了你。原来从一开始,你便看穿了我,却还装疯卖傻扮无知,哄骗我将所知所学倾囊相授。卿云格格,你果然是个天生的怪胎。”

这一回,轮到虚明大吃一惊了。她猛然间记起,自己模样早变了,这位师父如何毫无惊奇之色?实在难以置信道:“你怎么看出我……我是……”

“我怎么看不出?这可是我的老本行。”肖颜斜睨着虚明。

终于切入正题了,虚明一激动,捏出了满手心的汗。却听肖颜徐徐道:“我是走镖的。”虚明不敢打断她,知道还有下文。只见肖颜伸指在一竿翠竹上画了个符号,指力苍劲,入竹三分,单凭着些微的夜光,仍然清晰可见。虚明只瞧一眼,登时呆住,再三回望肖颜的脸色,以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肖颜坦然而立,随她去看。虚明瞧不出异常,只得沉默了。

竹上画的符号,是“¥”的样子,除了横躺着,这压根就是人民币缩写符号嘛!

肖颜反问道:“你在外游荡了两年,就没听说过‘南镖镖局’的名头?”虚明战战兢兢地摇摇头,肚里却直骂娘,她怎么什么都知道,连自己出去游历两年都知道。“这也怪不得你。”肖颜一脸理所当然道,“便是老江湖,也不一定听说过。”虚明忽然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只问道:“那与这个符号又有什么关系?”肖颜道:“这是镖局的总暗号,‘南’字去掉框,可作道路标记,箭头朝向便是路径指向。再配合数字与其它符号,可用于内部联络,互通有无。”虚明恍然大悟,问道:“南镖镖局是你开的?”肖颜点头:“可以这么说。”

这种自成体系的暗号轻易胡诌不了,虚明姑且先信了。然而肖颜解释得越细,谜团却越来越深,虚明不解道:“即便如此,那又与你潜入宫教我功夫有什么关系?”

“你真想知道?”肖颜笑得颇有点高深莫测。

“当然。”虚明已然急不可耐了。

“那好,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等价交换。”

“很公平的交易。”虚明道,忽然觉得肖颜的笑里,似乎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狡黠,不由心中咯噔一响,隐约觉得自己掉入一早铺好的陷阱了。她赶紧补充道:“做什么事,得事先讲明白,否则我有权随时退出。”

肖颜道:“就是走一趟镖。至于所保何物,还真不能说。”

“你不会设了圈套等着我钻罢?”虚明单刀直入地问。

“畏首畏尾,这似乎不是你的做派?”肖颜眉毛一扬,讽道,“难道你还指望什么代价都不付,便得到想要的东西?”

虚明最受不得人激,当即恶声道:“不就是走镖么,我又不是没干过,去就去!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有人想害我,我也有自保之力。”

肖颜嘴角一弯,毫不遮掩那种计已得逞的笑。

“慢着开心。”虚明打断道,“想让我出力可以,给我一个身份先。让我在外走动时,也方便一点。”

“身份?”

“您这么了解我的一举一动,想必明白,我为什么落得如今这副样子。”一语方毕,虚明一手握拳,一手竖起三根手指,把自己的疑虑比划了出来。

是十三。旁观他与肖颜那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关系,难保有一日,她不会卖了自己。一想到这,虚明是如何也放心不下的。

肖颜微微一笑,当场应允,并道:“今日起,你便是我正式的关门弟子。”瞧她讳莫如深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可不要后悔”,虚明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忍不住问道:“我能知道自己拜的是哪一方山头么?”肖颜似笑非笑道:“三年前分别时,你不是早已猜出了么?”“呃?”虚明明知有诈,却仍依言绞尽脑汁地去回忆,然而她说的话太多了,千头万绪,毫无印象。

目 录
新书推荐: 说好的小保姆,大佬怎么宠成宝? 重生78,从接手军工厂开始 系统通万界,我妈的小卖部被抢空 以声吻心 贪恋她 京夜烬爱 从高校学霸到科研大能 逃离渣男后,被禁欲太子爷宠上天 觉醒十倍返利,我手撕极品亲戚! 桃花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