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兄弟，你变了【2】（1 / 1）
自从凯子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仿佛换了一个人，开始变得不爱笑了。即使偶尔笑笑也是很勉强，僵硬着脸庞，撕扯着肌肉，眼神时而黯淡时而犀利。凯子每次僵硬着笑完之后也总是重复着那句话，无非是让我们去上课，不想麻烦我们之类的。我们寝室里的兄弟也总是刻意的说出一些流里流气的话，有些近乎于流氓，这样无非是想让凯子感觉到点自然，没有必要这样矜持。可是凯子还是那个表情，话也还是那几句。催促着我们去上课，不用管他。渐渐地。我们寝室里的兄弟再也支撑不起那些满不在乎的样子，越装会越假，用假的感觉去面对那些假的笑容，那份假的维持也就不能再继续。
凯子的催促也变的像委婉地驱赶。他的血液里流淌着不耐烦，因此我们寝室里兄弟的那份热情也就慢慢地变得冷淡下来了。有时候凯子说一句话我们寝室里的兄弟就抱着书往外走，并不是想去上课，只是不想凯子这般催促。
凯子离开了医院之后也变得颓废了起来，他还是抽烟。我每次回到寝室的时候总能看见水泥地面上狼籍着一片烟蒂。凯子不仅仅是抽软中华了，现在他是什么香烟都抽。将军，八喜，中南海，中华，软包装或者硬包装。档次高的或者档次低的，只要有烟就可以。他的那个复古煤油打火机早就扔了，嫌用起来太费劲，没有普通打火机这样便捷，一按便着。凯子抽烟的方式也变了，不同于以前了。以前凯子抽的不是烟而是那份装逼的感觉，喷云吐雾，有点大佬的感觉。但是现在凯子不是为了那份感觉了而是因为需要而去抽烟。他也总是点燃一支香烟，半仰着面，让那缕缕的烟雾滑入肺中，最后在呼吸的时候把很少的烟雾从肺叶里带出，从鼻孔或者嘴巴里流出，而他的表情也是痴迷而又麻醉。
寝室里的兄弟也总是劝他不要抽这样多的香烟，对身体不好。凯子有时候也是点点头，有时候也是置若罔闻。他抽他的烟，别的一切都在他的思绪之外。凯子现在也喜欢起了封闭的环境，就连寝室里的窗户都不想开。有时候西杰想打开窗户换一下空气，消解消解寝室里的烟味，每次也都是凯子催促西杰把窗户关紧，嫌风大。有几次甚至还吼了西杰。寝室里的兄弟说过凯子几次，每次也都是凯子气哄哄地一瘸一拐地走出寝室，回来的时候也是半夜三更，回来便坐在床上抽烟。让他睡觉，他也总是含糊着答应。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的觉我也很难知道。醒来的时候只是看见寝室里弥漫着浓重的香烟味道，而他的床铺边缘也总是凌乱着铺陈着各种名牌香烟的烟蒂。
凯子的腿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他走路的时候也不再是一瘸一拐了，因此他也没有必要让别人搀扶了。但是他也开始类同于阿城，已经很久没有去上课了。我很少见到他的人影。这并不是代表他夜不归宿，他会回寝室，只是回来的很晚，回来的时候我们早已经入睡。他出去的很早，那时候我们还没有醒来。只有寝室里那浓重的香烟味道和他床铺边缘那些凌乱的烟蒂证明他曾经回过寝室。我们无从知道他的去处，也无需知道他的去处。他的事情我们不想再涉入，我们的事情他也不想牵扯。毕竟有了楚河汉界，两方面的事情没有什么关联性。
我们寝室里的兄弟有时候也听说过凯子的一些事情，都是一些校园传闻。说他在校园外面和社会上的流氓聚众斗殴，并且把社会上的流氓砍得落花流水。但是到底有没有聚众，有没有斗殴我们也无从证明。这些事情我们没有资本去关心，也关心不了。但是这说明凯子在学校里还是大佬，名誉上的还是实际的，我们实在不愿意关心。
阿城这些日子的社交活动也频繁了起来。在寝室的时候也常常听他漫无目的地吹嘘，左手叉着腰，右手指指点点，颇有点伟人的姿态。听说他和他所追求的女人进展顺利。阿城还是比较老实，听了我的教导，将自己的进攻对象由校外转到了校内。听阿城说起过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很神秘，这种感觉不是凭空的虚无而是有几分亲切。阿城曾经要给我们看看这个女人的背影，可是为什么要看背影而不是正面。原来是阿城还没有和这个女人正式建立恋爱关系，只是在某个场合的某个瞬间闲聊过，彼此感觉还可以。但是阿城给以我们的承诺暂时还没有实现。为了这件事情我们也是一直骂着阿城是个不守信的家伙。只是知道自己风流快活，不和兄弟们分享残羹冷炙。这个时候阿城也总是言语诚恳地向我们保证，他一定会做到。可是我们骂了他几回，他也做了几回承诺，一次比一次诚恳。态度还是蛮不错的嘛！知道层层深入。
西杰还是写他的小说，阿城也兑现了他对西杰的承诺，对他细心描述过恋爱的感觉。有和贱女人，骚女人在一起的感觉，也有和老实女人在一起的感觉。西杰到底想要那一种感觉就自己挑。西杰的小说进展的不错，已经有几万字了。我操，几万字。我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写出几万字的文章。就是让我凑我也凑不出，不简单。我忙问西杰将我在小说里的形象设计的怎么样了。西杰眯着眼睛笑着对我说：还没有出场。我操，还没有出场！不会吧！这都几万字了还没有出场，我的人物形象是不是一出场就遭遇车祸横死在街头的那种。西杰急忙狡辩，他说小说中的我快出场了，人物形象也不是一出场就遭遇车祸横死在街头的那种，而是早先约定的那种，有点书生意气的在校学生。
我表扬西杰还算有点人性，最后我强烈要求小说中我的任务形象要尽快出场。虽然自己不像西杰这样会写文章，但是自己也要在别人文章中过过人物形象的瘾。最好把我的人物形象在情节上设计上几处外遇，让我这个处男在虚拟世界里先破破身，免得以后现实生活中的经验不够用。西杰眯着眼睛咧着嘴巴唯唯地点头，衣服嬉皮笑脸的模样。西杰他妈的什么时候学会了油腔滑调，我抬起右手要煽西杰。西杰看是不好拿着纸和笔一溜烟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