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流氓是怎样炼成的（1 / 1）
凯子这两天的任务特别的多，外面琐碎的事情常常让凯子疲惫不堪。这个应酬，那个聚会，都是一帮混混们的自我卖弄。在银子上面找点“混”的感觉。你说不去吧！别人就会说大哥不给面子，要是去吧！可是需要应酬的人有太多了，谁让大家都在混呢！因此每当凯子回到寝室的时候也常常调侃性质的向我们抱怨，什么现在的社会上连大佬都不好做。有时候也和我们絮叨他那些马仔怎么婆婆妈妈，什么非要名正言顺的加入他们的组织。说道组织，凯子也是垂头丧气。其实自己哪有什么组织。自从自己出了名之后，那些混混们也是慕名而来，久而久之，似乎也成了组织。但是这样的组织似乎也太过于松散，没有纪律，没有帮规，别人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连自己这样的大佬都不知道自己的门下到底有多少马仔，真他娘的有点黑色幽默。
自从凯子当了大佬之后就学会了抽烟，凯子经常说这是做大佬的基本条件之一，就像现在社会上就业的基本条件，大学本科文凭。凯子还是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软中华”抽出了一支叼在了嘴上，继而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九十年代的煤油打火机，右手的拇指在打火机的上方轻轻地一挑，打开打火机的上盖，然后把打火机的砂轮往大腿上面驶进一擦，油芯也就燃烧了。点上了香烟，凯子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床上悠闲地开始喷云吐雾。
说到凯子的抽烟，我们寝室里的兄弟很是不齿。团团的烟雾仅仅是在凯子的嘴巴里搅动几圈，完全没有经过肺的循环处理，然后装模作样地从嘴巴里细细地吐出来，脸上表现出的却是一副酣然享受的样子，这样的抽烟给予凯子更多的还是装逼的感觉。
寝室里的破电话机又响了，像破拖拉机没有安装消声器一样的噪音再一次袭击着我们的耳膜。“山鸡”不肯受这样的折磨，早早地把脑袋埋在了厚实的被子下面以抵挡这让人发疯的摧残。小亮依然站在窗前诗人般的凝视。赵星还是那样茫然的无端幻想，表情凝重，眼神像针一样犀利地望着前方，凯子是大佬级别的任务，自然不会低三下四地跑过去接这个很让人没有面子的破电话。凯子也是不止一次的絮叨，要换掉这个催命的破电话。八十年代的东西摆在这样显眼的地方真他妈的丢脸，万一那一天自己的马仔来登门拜访，看见自己的大佬还是用这样低级破落的电话，也是不免寒碜。可是说归说，又有谁肯去掏自己的腰包里的那丁点银子去换掉这个公用的破电话机。因此，电话机终究是没有换。
宝宝似乎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摧残，腾出了左手示意床下的西杰去接电话。西杰是个老实的爷们，有着娘们一样的秉性。单凭西杰这样的定性是完全不用接电话的，它响它的，我写我的，各管一方，互不相碍。可是宝宝发了话，碍于面子，西杰还是慢吞吞地走到了电话机面前抓起了这个让人耳膜实在不怎么受用的破电话机：喂！什么？打架。我没有和别人打架啊！噢！你找凯哥啊！
凯子听到这句话之后才蓦地的抬起脑袋，表情沉重地望着西杰。一瞬间，凯子急忙扔掉手中那燃烧了半截的“软中华”并且朝西杰挥手示意，好让西杰对电话那端的人说自己不在。西杰是个老实，诚实的学生。他暂时还没有接受这种高等的欺骗教育。凯子指手画脚地比划了半天，西杰还是有点不太明白。问凯子是不是应该说他不在。凯子很是欣慰地瞪着眼睛，咧着嘴巴，满意地向西杰点头。西杰还没有接受这样高等的欺骗教育，因此撒起谎来也不免吱吱呜呜。西杰语气虚弱地喊了三遍：凯子不在，凯子不在，凯子不在。电话那头的那个混混似乎是不太相信，又是连续三遍地问西杰：凯哥真的不在吗？凯哥真的不在吗？凯哥真的不在吗？西杰只好无可奈何地看了凯子一眼。凯子迟疑了一会儿，但是最后还是狠狠地点了点脑袋。因此西杰很是肯定的说：凯哥真的不在。电话那端的混混也无可奈何，只好迟疑地相信了西杰并嘱咐西杰一定转告给凯子，他们的兄弟的外面让人用板砖给拍了，让凯哥想办法出这口窝囊气。西杰随库迎合着电话那端的混混，电话那端的话似乎是还没有说完便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引得电话这端出现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凯子似乎知道了电话那端说话的是谁。在西杰挂掉电话之后便立刻站起身体跑向前问西杰电话里所说的事情。得知是想让自己解决流血的纠纷后也便踌躇了起来。凯子又点燃了一根“软中华”并来回的在寝室里徘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宝宝问凯子，干嘛把自己搞得这样紧张，自己是大佬嘛！搞得自己这样的狼狈。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似地！这时凯子向我们诉起哭来，凯子的能耐我们寝室里的兄弟是知道的，他的名气也仅仅是有名无实，毕竟他名气的制造是出于我们兄弟之手，因此凯子也没有必要对我们遮掩什么。
原来给凯子打电话的是学校里的“二巨头”，现在是凯子的马仔。和凯子同样向往香港的古惑仔生活。只不过这人很低调，我们也是仅仅听说这个人很是暴力。不过他的暴力不是针对普通的学生而是校园里的混混或者社会中的流氓。他不同于凯子，想混社会就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是故弄玄虚。“二巨头”只有一条原则，那便是拳头。往日里的那些血性纠纷都是“二巨头”自己解决。而今他却打电话央求自己的大佬来出面解决，相必这件事情就不是很简单了。寝室里的兄弟对凯子的这个话题很是感兴趣，纷纷簇拥过来出点子，帮助凯子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宝宝建议凯子去找“二巨头”商量这件事情，“二巨头”不是仅仅说就是几个弟兄让社会上的人用板砖个拍了嘛！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实在不行就利用自己的名气呼啦啦召集一大帮子兄弟来一场真枪实弹的群殴。
这就是扯淡，凯子发表了自己不同的意见。凯子唧唧歪歪的喊，那些所谓的马仔其实就是他妈的一个摆设。里面能征善战的人没有几个，让几个流氓就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们去群殴，他们肯定会去，但是不一定会动手，而且在看到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首先想到逃跑。最后，吃亏的倒是我们。到不如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如果“二巨头”问起来就说自己没有接到消息。这样还不是两全其美。既不危害自己大佬的身份，又可以不去掺和那些无端的群殴。
西杰这时候心急火燎了起来，忙问凯子，那个“二巨头”会不会因为他没有传达消息而来揍他。西杰表情惊恐，眼睛突兀。“山鸡”很是无奈，挑起眼皮瞅了西杰一眼咧开了嘴巴吐出了两个字“滚蛋”。随后又是一阵机关枪式的教训，说那个“二巨头”认识你西杰式谁啊？听听你的声音就能识别你的面貌。这不是扯淡嘛！再说不是还有凯子嘛！他再牛逼不是也不敢在自己的大佬头上动土。而今出了事还不是找自己的大佬解决问题。西杰听了“山鸡”的一阵训斥之后也便心安理得了起来，一个劲的说：是，是，是。
大家都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凯子，等待凯子做出最后的裁决。凯子也很是迟疑，首无举措的茫然。凯子又掏出了那盒“软中华”，抽出了一支烟塞在了自己干涩的唇角，随后又摸索出了那个很古董的打火机，哆嗦着点燃，猛得吸两口烟，这大概是凯子第一次将烟雾吸入肺中呛得凯子剧烈咳嗽了起来。眼泪也顺着眼角恣意的流了出来。凯子把这只“软中华”扔在了地上，抬起了右脚在上面使劲地踩了踩，一边咳嗽，一边抱怨：这香烟怎么他妈的这么呛。凯子喝了赵星递过来的半杯子水，沉息了一下咳嗽，摆了摆手对大家说：管他妈的，我去看看，不就是几个马仔让别人拍了几板砖嘛！又不是让排除脑浆子来，大不了让社会上那几个流氓拍我几板砖。
凯子又喝了几口水之后把杯子还给可赵星，披上了那件假冒伪劣的耐克上衣准备去找“二巨头”。“山鸡”叫嚷着凯子别去逞强。凯子摆了摆右手仍然准备往外走并对打家说：没事，我就是去看看。“山鸡”着急了起来，拉着凯子并且很切身的说：对付不了就跑，别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