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画龙画虎难画骨(1 / 1)
“亲爱的夫君: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这样称呼你?如果今生不能,留待来世好吗?你是我十七年来唯一心动的男子,是我一见面就决定生死相随的梦中情郎,我爱你今生不够,还有来世。我知道你身中剧毒,别无他法,我只能吸出你的毒素。一命换一命,用我的性命来换我心爱之人的命。你是天下人需要的英才,我就是一个柔弱女子,因为我一个人牺牲,可以换取你造福天下人,我很幸福,很荣幸。你说你千里北上,是为了寻找无花果,而且还得是红色的,这些日子,我叫人去山里找了一些,藏在外面的一个地道里,如果明天能够顺利逃出去,我们就去那儿住几天。不用伤心,我和我身边的人都向往着新生,乞求着能够为真英雄效力。我们愿意无条件的为你而死,我人虽然去了,但心永随,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第一百三十五章 画龙画虎难画骨
生离尚可再见,而死别就是永远。请使用访问本站。『冠华居$首@发』
想着今后与洁儿再无后会之期,夏云鹏心里就像是有一万把利剑穿过去一般难受,痛不能忍,他饱含伤凄的泪脸,最后一次亲吻了她。
洁儿,如果不曾相逢,也许心绪不会沉重,你也还是拥有着幸福的家,一次远行,就成永诀。憔悴了一颗羸弱的心,每望一眼秋水波澜,就恨不得生死相依,死,对你来说,是如此的从容不迫,爱,我自然就不能无动于衷。只要我们彼此爱过一次,就是无悔的人生,你永远都是我的爱妻。
许久之后,夏云鹏才把目光从余洁冰冰凉凉的玉面上移开,缓缓地把她放进了坟墓里,燕平他们为了让他快点忘记这份伤悲,急忙用力的填土,他们在坟前做了个记号,立了个无字碑,抬头把周围的地形记清楚,心里默念,洁儿,我的好妻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多则两载,少则半年,我会回到这里来,接你回咱们的家。到那时,我就让你风风光光的葬入我家的陵园,我们长相厮守,再也不分开。生生世世,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王忠突然从包袱里掏出一包东西,说,“公子,这是余氏夫人让我交给你的,她说要等着她离开人世后再给你。”
夏云鹏伸手接过,打开包袱,里面是她做的两套衣服,还是新婚用的礼服,还有一方用丝绢写出的信;
“亲爱的夫君: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这样称呼你?如果今生不能,留待来世好吗?你是我十七年来唯一心动的男子,是我一见面就决定生死相随的梦中情郎,我爱你今生不够,还有来世。我知道你身中剧毒,别无他法,我只能吸出你的毒素。一命换一命,用我的性命来换我心爱之人的命。你是天下人需要的英才,我就是一个柔弱女子,因为我一个人牺牲,可以换取你造福天下人,我很幸福,很荣幸。你说你千里北上,是为了寻找无花果,而且还得是红色的,这些日子,我叫人去山里找了一些,藏在外面的一个地道里,如果明天能够顺利逃出去,我们就去那儿住几天。不用伤心,我和我身边的人都向往着新生,乞求着能够为真英雄效力。我们愿意无条件的为你而死,我人虽然去了,但心永随,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今生无份,来世再续缘。
洁儿诀别”
夏云鹏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滑落下来,这个相识不久,却能够留给他永远怀念的女孩子,为自己耗尽了她的生命之火。此情此意足可以让他铭刻于心。他轻轻地叠上了信纸,踹到怀里。燕平他可以知道我找无花果,但绝不可以让他知道为何而找。他要知道我想解散天威教,能站在我这边吗?一旦群起反对,必将前功尽弃,引起大乱。
“王忠,这封信洁儿什么时候给你的?”
“离开如幻山庄的前一天晚上。”王忠也觉得隐瞒了这么几天,心里很不自然。
原野上恢复了平静,四个人都静静的坐着,默默地用各自的兵器撬土埋坟,一声鸽鸣划破了这难得的宁静,一见这只鸽子,燕平心里一紧,忽然站起,一声长啸,天空飞下来一只美丽的白鸽,落在他的肩上。燕平从鸽腿上取下一卷纸,放飞了鸽子。
他迅速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脸色微变,许久才轻轻的叠上鸽书,塞入怀里,他动作很缓慢,显得神情黯然。
夏云鹏就站在旁边,没有看到信的内容,却看到了他很忧郁的面色,忍不住问:“燕兄,什么事?”
“没什么?是我的私事!”燕平急忙应道。
夏云鹏没有再问,燕平停顿一下,忽地抬头,双目直勾勾的望着夏云鹏,问,“教主,你和我师妹成亲多长时间了?”
“大约四年多了吧?”夏云鹏低头回答。
“到今天为止,是四年零三个月七天!”
“你记得到很清楚。”夏云鹏低声说,他思维很活,天纵奇才,如何听不出燕平话语中的不满与愤懑?
燕平叹道:“当然,她是我师妹,我从小就是师父养大的,就像亲兄妹一般,师父养育之恩,授艺之情,怎能不对师父他唯一爱女的终身幸福过多的关注?”
对花欣素和公子的事,王兴兄弟知道的不多。就不便插话。
燕平又问,“你和我师妹做了多长时间真正的夫妻?”
夏云鹏不敢正视燕平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愧意,轻轻的回答,“三天!”
“而且还是被几位师叔和月娇姑娘用了春药。”燕平道,“师父一生谨慎,办事细致,到头来却做了一桩天大的错事,婚姻感情岂是能够勉强得来的?师妹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夏云鹏满腹羞惭,轻叹一声:“我对不起他们父女!”
“哎,你对不起的又何止他们父女啊!”燕平淡淡的说。
“这话什么意思?”夏云鹏愣愣的问,“除了义父和欣素妹妹,我还负了别人吗?”
燕平没有回答,转变了话题,“教主,既然已经决定了继续担起天下兴亡重任,我们是否应该返回咸阳了?”
“等一下,洁儿信里说赠我一些药物,就在我们的洞房里,你们等我回去取来。”他说着,飞快的上了马。
原来时间就是这样过去了的,所有的日子都会越来越远,所有的人都成了生命中的过客,当鲜花盛开的时候,那些记忆,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就会匆匆浮上来,或者多年以前,一直以为已经忘记了的种种细节。这一生实在是太过短暂,我拿不出像样的礼物与你交换。虽然在内心深处,我试过,我确实曾经试过要对你加倍的偿还。
是这片大地的乳汁和灵气,孕育出来的灵气,无论漂泊远行,无论天涯路走尽,我永远是大地的儿子。万里云天、千重关山都隔不断那一缕依依乡情。流星虽然会消失,生命虽然会终极。但魂灵的思念却久久凝聚在腹肺之中。我终将痴恋于那永远的青山绿水,我将丹心奉于故土,我将未来交托给苍生。这,就是一个江湖人的心声和誓言。
洛阳古城,北唐的东都,永安客栈。
夏天的夜风凉爽舒适,一天的奔波劳累,汗水湿透了衣衫,此刻终于可以享受和风拂面,心情也为之轻松了。
这几天,夏云鹏和燕平各怀心事,很少说话,偶尔就是谈一些与感情无关的话题,他们都在避免谈到将来。
窗外人影一闪即逝,接着,王忠急道,“公子,有人夜探客栈,我哥追出去了。”
夏云鹏吃了一惊,这也难怪,他们四个人既不乔装,也不改扮,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行走着。四个少年年纪相当,而又都很俊美,气质不凡,显示了无穷的魅力。当然惹人注意。从幽州到洛阳这段路途,千里迢迢,一直都很平静。今夜的暗探难道冲着我的药物来的?他不及细想,施展‘八步凌虚’轻功而去,王忠和燕平随后跟来。
三个人在大街小巷画楼中穿行,没有看见一点人影,甚至也不见了王兴,夏云鹏很是担忧,王兴是个鲁莽的人,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燕平说。“王大哥会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看情形,来者意图不明,属下建议立刻通知洛阳分舵派人援手。”
“不用,我们先回去,说不定王兴已经回去了。不要搞得人心惶惶。”
三个人悄无声息的飘下屋顶,落身于院子里,夏云鹏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们出来时,屋里亮着灯,现在却熄灭了。深更半夜的,店家不会进来,难道敌人引走我们,有什么目的?屋里也没什么秘密,只有那包无花果,不过,就连燕平他们都不知道我找无花果干嘛!外人更不会冲着他来。他迅速知会王忠和燕平,自己从门口进去,王忠守在窗外,燕平上房去等候,几套准备,如果屋里有人,一定逃不脱。
夏云鹏轻轻推开房门,闪了进去,右手一拂,点燃了灯笼。首先印入眼帘的那一幕,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床上并排卧着一男一女,赤身露体,还睡的正香,他一步跨过去,用风霜剑跳开被子一角,竟然是王兴和一个美丽的女子。他慌慌得后退几步,转过身来。王忠和燕平也听到他的反常,一起纵下来。
“王忠,快叫醒你哥他们!”夏云鹏俊面发红,耳根像火烧一样。
王忠也不想面对这样的画面,背对着床低声呼叫,“哥,哥,快醒醒!”
王兴和那女子都醒了,二人看到对方,一起惊叫。那少女急忙摸过自己的衣服,王兴也是慌乱的穿戴整齐,少女泪水满眶,“你这畜生,你把我劫到这里来欺辱,我跟你拼了!”说着举起玉手,给了他一巴掌。
王兴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掌,四处望望,呆呆的问,“姑娘你为什么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样回到这里来的,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天杀的,你闯进我的房间,点了我的穴道,把我抢到这里,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天爷,这可怎么活呀?”少女的泪水直落,哭得浑身发抖。
夏云鹏非常糊涂,问,“王兴,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姑娘是如何来这里的?”
“公子,我真的不知道。”王兴涨红了脸,“刚才我和二弟在院子里巡夜,忽然看见房上人影一闪,我就追了过去。那个人轻功实在很高,我看到他钻进一个民居,不及细看就跟随着进去,竟然错进了一位姑娘的闺房,不见了那个人,心慌意乱的我准备出来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云鹏转向那女子,“姑娘,王兴错入得是不是你的房间?出手拍他一下得人你认识吗?”
“你是....”那女子怯怯的问。
“我是他的主人,你最好说实话,是谁叫你们这样做的。”
少女哭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公子,小女是好人家的女儿,我在自己家里睡觉,妨碍谁了?忽然被撞门声惊醒,见到一个人闯进了屋子,我吓得急忙钻进被窝,岂料那人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点了我穴道,醒来后,就出现在这里,那个人一定就是他。小女子的清白被毁掉,今后如何做人?公子要为小女做主啊!”
夏云鹏又问:“既然是深夜,你如何确定那个人就是他呢?”
“公子有所不知,小女怕黑,从小到大,晚上从来不灭灯,通宵都会掌着灯火,他一进来我就看见了他的长相,等到他靠近我时,看的就更清楚了。”少女哭着说,“公子不要为你的家奴诡辩,看得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难道也要纵容家奴奸污良家女子吗?我再过十几天就要嫁人了,今日被他毁掉清白,成了残花败柳,谁还肯要我?我怎么见人啊,呜呜...”
夏云鹏思索一下问,“王兴,你追夜行人进屋的时候。里面是不是亮着灯?”
王兴回忆一下,肯定的说,“是的,就在我刚刚进屋,还没看清楚屋里的样子,那灯笼忽然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