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孔武有力判官笔(1 / 1)
第十二章 孔武有力判官笔
晴空万里,蓝天白云,茫茫苍穹,浩瀚无边,令人生出无限的遐想,慨叹人不能如飞鸟一样自由潇洒,随时都能够飞到天涯海角。六月的骄阳炙烤着大地,知了在树梢低低的鸣叫,花池中的水,也带着几丝热气。花园里十几个手巧花匠正在修枝浇水,他们脸上也是漾满了汗珠。
顺着花园往东走,转过一座别致的凉亭,两处清平如镜的湖泊,再走过几处长廊,就是宝鸡分舵的议事厅。大厅长70米,宽18米,此时,两边摆放着的精致的暖椅上坐满了挂刀佩剑、着一色衣杉的男女老少,离台阶十米处搭着一座临时的擂台,只有2米宽窄,桌子上摆满了酒菜,酒香和着山珍海味的菜香钻进鼻孔,叫人食欲大增。
金漆暖椅后两三尺远处,排列着十六名佩刀红衣武士,正中的台阶上坐着天威教教主花啸天,四位长老、十位护法以及燕柳师兄妹,夏家兄妹赵一鸣等人落座于左右两侧。
花啸天今天换上了一见宽大的锦袍,精神亢奋的落座后,那些男女英侠恭敬地行叩拜大礼。
花啸天和蔼的语气呼唤大伙各自归位,声音缓慢却不失严谨:“各位同仁,今日我教在宝鸡分舵举行一场以武会友的比武,大家可以上去,一展身手,力胜七杰者胜出。”
夏云鹏暗暗纳罕,为什么要举行盛大的比武?获胜了又当如何?义父不能对获胜之人没有奖赏,他没有明说,又叫我替他打败七个人?哎呀,搞不懂,反正我帮他完成任务,即可恢复自由之身,我想那么多干嘛?
这时候,左侧已经有两个人上了擂台,这两个人,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身紫袍被外面的蓝衫遮住。一位是三旬美妇,也是一样的紫袍,她的双目聪慧有神,身材姣好,容颜清秀艳丽。
两个人向着花啸天躬身施礼,又向众人致意,然后大方的自我介绍:少年是台州分舵主邵新,女子是平阳分舵主周美玉。两人一个使刀,一个使棍,比武中讲究一寸长一寸强,那女人使一柄大刀,在兵器上就略显弱势了。他们互相谦让,谁也不肯先出手。最后还是周美玉挥刀进招,她已经看出此人功夫不一般,虽然知道天威教的一方分舵主个个都不是弱者,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因为这位邵新的功夫有些特别。是以她的刀舞得刀锋沉重,凌厉无比。要知道过招拼搏,招数的惊奇固然是制胜的要素,但是内力的雄厚更能使惊奇的招数更见声色。
邵新长啸一声,身形飞起空中老高,募地,头下脚上猛扑下去,金光挥舞中,长棍立点,迅速罩住了周美玉的全身,观众只能看得见一片刀光,一片剑影,根本就看不见人到底在哪里?
稳稳的坐于台阶上的夏云鹏看得非常清楚,暗暗赞叹。难怪天威教能立足江湖近两百年,果非浪得虚名!这两个人的武功如此迅猛,厉害,绰绰有余的可以闯江湖,应对大部分武功高手。可见他们百十处分舵,势力该有多么的强大?如果哪天,花啸天做够了一个江湖门派的头领,想过皇帝瘾,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国势衰微的北唐朝廷如何经得起他们的攻击?
正当他浮想联翩的时候,台上台下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少年正在向观众答礼,他以一招优势击败了周美玉,他缓缓的绕场一周,等候挑战者,这时,右侧席上跃上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向邵新拱手:“老夫杭州分舵主孔祥前来领教邵舵主高招!”
邵新急忙抱拳还礼,“请孔舵主多多指教!”
杭州这位分舵主孔祥使得是一对判官笔,长得虎背熊腰,高大威猛。
判官笔比长棍就更是长短分明,在气势上已是略输一筹,邵新不好意思先出招,孔祥却不客气,向前一进,左手判官笔猛地点向邵新左肋‘库门穴’,邵新不慌不忙,长棍横扫,同时向后倒退,虽然是躲过了这一点之势,倒是骇出了一身冷汗。邵新有点着急了,江湖上有很多怪异人,使一些怪异兵器,判官笔就不是十八般兵器之内的,看来此人不好对付,其实天威教九十五分舵的分舵主,除了在庆典及教主寿诞全齐总舵,平时并不见面,也很少来往。更是不知道各自的武功及擅长兵器,和各自的实力。丛始主元弘开始,教规第二条就明文规定,各分舵主事不得私自往来,更不准把自己管辖的分舵实力、布署、暗号相互泄露,不得结党,违反则一经查实,撤去职位,交由刑堂审讯,这样的结果大多会被弄一个叛教通敌的罪名,而死于非命。总舵有十八名武艺特高的秘密巡察使,常年在外巡视,表面上你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一旦发现了你的罪过,才来找你亮出教主令牌,十八巡察使权力很大,可以随意处置分舵主。比朝廷的钦差权力还大。至少钦差的身份大多是公开的,这些秘史从来不公开来活动,令人相当难以防备。所以多年来,各地分舵主之间,都不得不遵守律规,不敢违反禁令,生怕就被随时出现的巡察使发觉,江湖门派的刑堂,往往比朝廷皇室的衙门还可怕,刑具五花八门,就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也难以承受。常常让七尺男儿骇破苦胆。
所以,邵新陡然见到孔祥使用的武器时,有了几分怯意。见到他刚刚出招就显示出了无比的优势,不禁着急万分,他趁着后退之际脚步横跨,抢到了孔祥的左侧,但见银光一闪,他迅速地攻击了一棍,募见对方大手一翻,左手判官笔直扑向他的面部五官,跟着双手一挥,架住了他凌厉的一棍。孔祥右脚踹出劲风声中,指向邵新的太阳穴,顿时使他无可再进。双手一抖,变招斜斜点来,邵新惊呼一声,竟被一双判官笔打个正着,蹲倒在地。
众人又发出一阵欢呼声,孔祥向邵新一拱手:“邵舵主承让了!”
夏云鹏不禁很是赞赏他,低声说道:“这位孔舵主的确不凡,若然行走江湖,不知道有多少高手会败在他的判官笔上。”
花欣素凑过来解释:“孔祥没有入教前是杭州城里的一霸,判官笔常常一出就使人丧命,人称‘阎王判官笔’,有一次,爹爹出游杭州,正遇到他抢劫良家女子,爹爹出手制住了他,看重他的武功,加以教化,孔祥愿意改邪归正,加入了天威教,爹爹为了让他发挥实力,任他做了杭州分舵主!”
夏云鹏不禁钦佩花啸天,知人善用,循循善诱,竟能将祸害一方的恶人收服,确实手段非凡,若果天下间的恶人都能弃恶从善,岂非益人之事?天威教若能降住武林中的**枭雄,也不失为善事一桩,心里对花啸天的反感大大减弱。
他陷入沉思间,先后跃上了五个分舵主,有的勉强接了几招,就被孔祥点下擂台,雄踞一方的分舵主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那是因为孔祥实在太厉害了,他的判官笔孔武有力,招式怪异,使那些虽然身怀绝技的人们使不出自己擅长的招数。他手里的一对判官笔,从容挥舞,看似毫无章法,其实是因为很少有人接触过这类兵器,还没等到你熟悉,就已经败下阵来。就是最厉害的南昌分舵主吴勇也不过接下二十来招,不一会儿,孔祥已经连胜了六场。如果再击败一人,他就已经获得了胜利。再看台下群雄个个一脸忧郁,显然都不愿意让他获胜。
夏云鹏看得奇怪,同为兄弟,谁获胜都好,他们好像都不喜欢让这个孔祥获胜,难道因为他的过去?英雄莫问出身,谁没有曾经糊涂的时候?
台上的几位护法,长老、花欣素、燕平、柳玉茹等人都急不可耐,等待着教主花啸天的命令。终于,花啸天经过一番思索后,说:“玉儿,你上去,一定要胜,一切都靠你了!”语气十分沉重,好像关系着什么惊天大事。
“是,师父!”柳玉茹很庄严的回答,纵身跃下了两丈来高的台阶。
“姑娘是....”孔祥先是一怔,才问。
“小女柳玉茹!”柳玉茹凤眉一竖,朗声说。
孔祥一副很敬佩的神情:“原来是总舵外务堂主,孔某失敬了!”
孔祥仍然屹立原地:“柳堂主请出示兵器!”
柳玉茹的右手在腰间一抽,抽出了一根长鞭。孔祥又是一怔,此女兵器与他的判官笔一样,均不在十八般兵器之内,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留神,长鞭这种兵器以软为主,软中有硬,正是克制刀剑的兵器,若有人能把软鞭当成武器,就要格外小心了,这是当初师父告诫他的话。因为长鞭进攻起来,令对手相当不好防范,长鞭的缠绕拐弯往往会使对手的兵刃脱手或是猝不及防的被突然弯转的鞭梢击中,心里暗暗敬佩,难怪小小年纪就做了外务堂主,不仅仅是因为她教主弟子的身份,那也是她有这个本事,孔祥也不是好相与之辈,对柳玉茹加上了十二万分谨慎。
尽管不想让孔祥得逞,柳玉茹还是很实在的对他说:“孔舵主,小女这种鞭,虽然也是九节,但他不是九节鞭,它的名字叫金花鞭,你要小心了!”
孔祥十分佩服对方的气度,光明磊落,从不怀着恶念,的确,这条鞭子虽然也是九节,但每一节都是由几种小巧的金花组成,发着淡雅光辉,所以就叫金花鞭。只是他想,无论你怎么起名,不过就是九节鞭而已。
孔祥很大方的点头:“多谢柳堂主提醒,请出招!”
“孔舵主先请!”
孔祥也不客气,起手就是一双判官笔斜斜点来,一出手就奔着柳玉茹‘期门’、‘章台’、‘凤尾’三处大穴。柳玉茹一声轻啸,旱地拔葱般跃起一丈多高,她没急着出招,想先适应判官笔的招数,轻轻避过,随后一鞭抡了过去,孔祥急忙收笔一格,他也知道鞭稍会转向,一低头闪避,笔尖却顺着柳玉茹的长鞭斜着削了下来。这一招败中取胜,用得太巧妙了,柳玉茹大惊,暗叫一声:“不好!”因为鞭稍没有转向,而是像棍子一般笔直,而孔祥的判官笔尖峰,已经离着柳玉茹的手指不过三寸了,这场面异常惊险。
孔祥笔锋一抖,飞一般的刺向柳玉茹的胸口。
这一惊非同小可,台上的人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为这一战关系重大,一旦柳玉茹失败,生死事小,孔祥就算是力胜七杰了,会打乱了花啸天精心安排,费尽心力布署的大局,叫他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老人心头一急,火气攻心,吐出了两大口鲜血,众人疾呼:“教主!”
花欣素、夏云鹏更是惊骇的叫了一声:“爹爹!”同时奔过来扶着他。
身处危境的柳玉茹,听见了众人的声音,也顾不得看看师父怎样了?师父的伤势早就沉重,一直在勉强地支撑着,为了他精心策划的大局,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师父寄予了我强烈的厚望。我怎能让师父失望,含恨而终?
柳玉茹与师兄燕平都是孤儿,全家都被昏庸的朝廷害死,是师父收留了他们,传授武艺,视若己出,师恩大过天,我还没有报答他老人家啊!如果我这一局败了,后果真的严重到极点,今天的擂台比武关乎天威教的兴亡盛衰,一旦让孔祥这个屡教不改,恶劣不堪的人达到了目的,到那时,不光我们天威教,就连整个天下都将被卷入无休无止的战乱之中!师父一定会死不瞑目,我柳玉茹就成了历史长河的千古罪人!不,我不能败!更不能死!
这个过程写了这么长,其实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柳玉茹迅疾运起全身真力,顺势翻了三个滚,她那娇柔的身躯生生滚出了三四丈远,避开了这狠狠地一点。孔祥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刚刚见到柳玉茹上场,就恨得不得了,教主有令,力胜七杰者获的最终的胜利,眼看我只剩这一场,她却上来坏我好事。所以,孔祥不但想打败她,更是想置她于死地。所以他招招狠辣,式式阴毒,顾不得矜持、装大度了,这判官笔一经点上,非死即残。
再说柳玉茹避开了这一击,浑身已是香汗淋漓,顾不得后怕,她双腿一蹬,一跃而立起,趁着孔祥发愣的一刹那,右手莲抖长鞭,上下左右横扫了过来。金鞭在阳光下幻成了一簇簇怒放的金色花朵,这簇簇金花就开在孔祥的四周,时而在东,时而在西,时而上到头顶,时而又隐于光影中。这才真正的显露出了金花神鞭的巨大威力。
金花鞭绕了一个圆圈,孔祥猛然发现不对劲,他满以为鞭上肯定已布满了柳玉茹的真力,不料想鞭稍软塌塌的,竟连一丝真力都没有,实在出人意料,就像是一个毫不会武功的人在舞鞭。
孔祥刚刚发现不对,就飞快的后退,此时,三朵细小晶亮的金花从鞭梢上脱落,追向孔祥,他急忙挥出判官笔,但是金花像一支支离弦之箭,击落了他手中的一双判官笔,震的他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倒,砰地一声摔落在实地上。
这一招是柳玉茹的诱敌之策,更是大大的冒险作为,试想不在鞭上施以内力,一旦敌人早已识破,自己不但会失败,更是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虚虚实实,把力道转注于金花之上,所幸孔祥还是上当了。
所谓旁观者清,台上的人们全都看得分明,都为柳玉茹攥着一把汗。直到看到孔祥倒下,不约而同的都长嘘一口气。
孔祥恨恨的爬起来,连判官笔都不去捡了,径直回到自己的席位前,呼呼直喘怒气。
柳玉茹拾起判官笔走过去,双手恭敬地放到他的桌案之上,笑盈盈的拱手说:“多蒙孔舵主承让!”
一开始还颇有风度的孔祥撕去了伪装,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理也不理她。花啸天眉头微微一皱,脸上现出一股冷肃的煞气,招手叫过欧阳风,在他耳边低语一阵,欧阳风不住的点头。
花啸天定定神,长出口气,又大声道:“鹏儿,你上去!”
夏云鹏略微吃惊,要他去和柳玉茹交手,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他站了起来,却是不住的犹豫。花啸天严肃的神情:“鹏儿,今日在座各位都可能是你的敌人,你出手不必留情,因为他们任何人也不会对你留情!”
夏云鹏淡淡的应了一声,双脚一蹦,身子忽地拔然而起,一下子就腾上了四丈多高的房梁,心里无比的震惊,我才用了四成的功力,轻功竟是如此的高明?他急忙收住内力,意欲飘落下来,谁知一发不可收,身子竟然在诺大的大厅里飞舞起来,身姿轻盈的就像是一团棉絮,居然在空中飘了好一阵才悄然落地,他自己倒有点担心,我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能随意使用功力?这可不好,一个人的力量自己都失去了控制,怎么可以收发自如?
他的一头乌黑长发飘向两鬓,衣衫旋绕,使他更增添了无穷的魅力。此时可以令任何一位绝色佳人神魂颠倒,如醉如痴。
坐在台阶上的花欣素就是被他的这份魅力吸引的双目不眨的望着他,心里突突乱跳,今生若能与他结连理,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心里又是忧心忡忡的,不知道爹爹有什么办法达到我的心愿?这几天始终是魂不守舍的,一想起他的英姿俊彩、飘逸潇洒,就情不自禁的面红心跳,激动不已。
须臾间的目光交接,铸就了一生的难以忘怀,萦绕着,长存在我的睡梦中,记忆中,永远永远....可是她害怕就像年少时的单纯心愿和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如果你始终站在彼岸,不肯迈过我的心河,就算千万年过去,我们也可能是两条相互延伸、永难交合的平行线啊!
神说,爱是我们唯一能够带走的东西,它能使得死亡变得很从容。落花人独立,微雨**,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许离殇。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色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花欣素的一颗心都在痴念中遨游,芳心里像是踹了一两只小兔子,吐吐的跳着,面红耳热,极不自然的端起一杯酒,仰头喝干,又一杯接一杯的狂饮。
花啸天觉察出来女儿的异样,轻声唤道:“素儿,你在干什么?女孩子少喝一点,酒会伤身的,有时候伤身的却不止有酒,千万不要作践自己!”
好在人们都在专心致志的看着飘落擂台上的夏云鹏,没有人注意他们父女。花啸天重重的叹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可是她提出来的要求太霸道,弄不好,鹏儿会恨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