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聚散离合皆是缘（1 / 1）

第九章 聚散离合皆是缘

俗话说得好，吉人自有天相。夏云鹏又一次逃过一劫，天威教的续命丹效果不错，三天之后，他终于醒了过来。夏月娇既悲还喜，又哭又笑，更是后怕。扑在亲人身上，尽情发泄了郁结的悲伤，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欧阳风、燕平等人俱都流下了欣慰的泪水，他们默默地感谢苍天，感谢七代老主英灵庇佑，为他们舍命的英雄终于活过来了。???

如果按照常情，夏云鹏深受两位绝世高手的内力重击，万无生望，但是，这个时候，二人的功力几乎都用尽，只有平常的十之四五，虽然被震晕，并没伤到筋脉和肺腑，又及时服用了续命丹，不到七天，就能够起来活动了。?

郑基与花啸天二人并无大碍，调息两日，基本恢复。?

这间精致、华丽的屋子里，这七天来都是热闹爆满，几十双眼睛都在焦虑的盼望着他赶快好起来，他们的眼神饱含着柔和与敬重，钦佩与爱戴。花啸天看到他恢复了，长长地吁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爱怜的凝视着他，轻和的问道：“孩子，你救了我们三条命，现在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晚辈夏云鹏！”?

郑基忽然双眼放光，急促的问道：“你就是那个为救人不惧生死、在自己身捅了三个大窟窿的傻小子吗？”?

夏云鹏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晚辈学艺不精，只好被人胁迫。”?

“你的大名已经是天下知晓了啦！”所有人都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燕平万分激奋的望着他，很想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又觉得千言万语都难以尽诉心里的激动。?

夏云鹏却被郑基幽默、轻松的话逗笑了，感到非常的亲切。?

花啸天却没有反应，自听到他自报名姓就沉默了，忽然问：“你姓夏，可认识凤翔龙腾山庄的夏仲元吗？”?

“正是先父！”?

“先父？”花啸天大为怔愣：“你是说他已经....”?

夏云鹏神情黯然的点头不语。?

“那么，你母亲呢？”花啸天似乎是很着急的语气。?

“家母与家父同日遇害....”夏云鹏哽咽着说了几个字，就停顿了。?

花啸天面色大变，红润的脸上一下子如死灰般颓丧、苍白。许久才以正常的神态问：“你母亲玉美人冯怀柔也不在人世了？”虽然他极力想平静些，语气还是有些颤抖。?

“是的。”夏云鹏低头说，夏月娇行将止住的泪水复又涌了出来。?

郑基看看他们，一个个悲痛的样子，急忙打岔：“人死不能复生，就不要再伤心了，每个人都有那么一天的，这个傻小子死里逃生，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花老怪，老天对咱俩何其恩幸？偏让我们碰上这个傻里傻气的孩子，不然，我们俩个老鬼，还有你那宝贝女儿，全都见阎王去了。没说的，我要收他为徒，将来把我的刀法发扬光大！”?

花啸天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你臭美，他是我的，我不但要收他为徒，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做，你敢跟我抢，我要和你拼命！”?

郑基老脸通红：“你这个怪物，什么事都抢先，抢了我的老婆、女儿还不算，还要来抢我的徒儿！”?

花啸天也不示弱：“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害臊，谁抢了你的老婆？当年你都快三十岁了，偏偏要去追小月，小月并不喜欢你，与我何干？女儿是我的，不要瞎乱认女儿！”?

郑基手指点着花啸天的鼻子：“是，你年轻，小月明明爱的是我，你若不抢走她，素儿就是我的女儿了，哼，想起这些我就有气，偏生这些年，你的武功年年都胜过我，哼！哼！”?

大伙看到这两老吵得不可开交，都被逗笑了，夏云鹏失笑，他早已忘记了飞身上前拆开二人的惊险一幕，当时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花欣素冒险。她是个女孩子，处在当时情形下，纵有再高的功力也发挥不出来。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受了俩人如此重击还能再活下来。?

郑基跑过来拉着夏云鹏：“孩子，跟我走吧！不要理睬花老怪！”?

“不行，他是我的徒儿。你敢带走他？”花啸天吼道。?

夏云鹏含笑：“二位前辈别再吵了，晚辈不能拜二位为师！”?

“为什么？”郑基把矛头指向他：“看不起我们两个老家伙，不肯学我们的武功？”?

夏云鹏依然含笑：“晚辈只说不拜二位为师，可没说不学二位的武功啊！”?

“好小子，真有你的。”郑基转怒为乐，“原来你只想学我们的本事，却不想承认我们这两个师父？你真会做买卖！”???

夏云鹏肃容道：“二位前辈有所不知，先父有家规，凡夏氏子孙，都不能拜他人为师。若有违背，必须自刎于祖宗灵位前，死后不能入葬祖陵。晚辈既然大难不死，还想多活几年，所以....，若两位前辈不弃，指教武功，晚辈当以师礼视之！”?

花啸天显然很生气：“这个夏仲元搞什么鬼？不许子孙拜师，难道他以为他龙腾山庄已经天下无敌了？还是情愿让子孙成为平庸无能的废物？”?

“晚辈不知道先父为何会订此家规，但是我能够肯定，先父绝不会这么想，中华武学博大精深，学无止境，谁也不敢夸口自己学透了，学完了。”?

花啸天急忙说：“没关系，我只想传授你武功，不要求你拜我为师。明天你随我去敝教宝鸡分舵，我的一些书籍与武功秘录都不在身边，我还想麻烦你帮我做点事！”?

夏云鹏犹豫了：“晚辈还得寻找仇人，恐怕不能追随前辈了！”?

“孩子，天魔门势力庞大，凭你兄妹是报不了仇的，据我所知，这个汪素节刚刚继任天魔门主，就有如此毫不顾忌的举动，他的目的绝对不一般，将来，不知有多少人会与他为敌，若要报仇，一定要有充分的准备，方可万无一失。否则，就是徒添伤亡而已。”花啸天十分诚恳的语气：“相逢就是缘，需要我帮你吗？”?

“不，不麻烦了！”夏云鹏急忙否定：“晚辈的私仇不能牵连无辜，无论生死成败我兄妹都会尽力而为。”?

其实，夏云鹏心里是很无奈的，知晓仇人踪迹又如何？那是一个庞大的门派，凭我们的能力，是望而却步啊！这条艰难地复仇之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走得完？?

郑基同样不需要他拜师，但是坚持要把一身武艺传授给他。?

花啸天焦急之下，拉过郑基，贴近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一阵。?

郑基先是惊讶。慢慢冷静，极不情愿地说：“哎，如此大事，我也不跟你争了，这回就算你花老怪胜了，不过，这一天的时间你的给我，我要在十个时辰之内，把我的七招刀法传授给他。花老怪，你要不答应，我还要跟你比拼内力，再让这小子冒一次险，最好让他死掉，咱俩谁也不要，你舍得让他死吗？”他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瞪视着花啸天。?

“好，好，我让着你，你先请！”花啸天一边说一边走：“我们都出去吧！谁也不要打搅他，我要看看你在十个时辰内能造就一个什么样的绝世高手。”?

郑基可不爱听了，弹簧般的跳起来，右手指着花啸天的鼻子怪叫：“花老怪，你还讲不讲理？咱们同时看上夏云鹏，从明天开始，他就永远的归你了，这么一会儿时间，你还说是施舍给我的。要不是看你....”说到这里，老人面部急剧的颤动，停了半晌，叹息一声：“咱们应该再比武，谁胜了谁得到他。”?

哥哥平安无事了，夏月娇也很快就恢复天真快乐的性格，听着他们争得不可开交，笑道：“二位前辈，我哥哥可是一个大活人，又不是货物，怎么能争来让去？二位看我行不行？谁肯教我武功，晚辈一定像亲生女儿一样孝敬！”?

郑基急忙摆手：“别添乱，等你哥哥学好了再教你。都给我滚远点，”他又瞪着花啸天：“你存心占用我传艺的时间，是不是？还不快走开！”?

郑基满含喜爱的望着夏云鹏，一种满足、欣慰的感情充盈着整个眼眶，招手叫过夏云鹏，让他坐下，闭上眼睛，忽然双掌齐出，拍在他的背后‘命门穴’上，夏云鹏只觉得一股浑厚的内力缓缓地注入体内，行遍全身，原来老人把自己的几十年功力输到了他身上，急得他大喊：“前辈，不要....”?

刚刚说了四个字，就被郑基骂回去了：“混小子，若不想让我们两个都走火入魔而死，就乖乖的闭上嘴巴！”?

夏云鹏当然知道走火入魔的后果，老人出自内心的关爱，让他无法回拒。只好运行自身内力，接收老人的功力。不一会儿，就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界。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老人才停下手，随即吐出一口鲜血，摇晃着倒地。?

夏云鹏慌慌得扶起他，急道：“前辈，你将一身功力尽输于我，你今后怎么办？一旦有人寻仇，岂不危险之极？快让我将内力还给你。”?

郑基含笑摆手，他在短短几天，已经对夏云鹏的人品、性格十分喜爱，决心把他打造成一个无敌于天下的高手，花老怪要将大事相托，没有高超的武功？岂能成？：“男子汉大丈夫，干嘛婆婆妈妈的？我既然能这样做，自有道理。我已经退隐多年，又没有与人结仇？再说我的狗窝谁也找不到。你正当少年，前途无量，未来的武林天下，兴亡安危都要靠你们年轻一代，我为你做的只有这一点，比不上花老怪。我们两个斗了五十年，最后获胜的还是他，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点内力，不要浪费时间，我教你刀法，我已经没有功力，不能舞给你看，只有告诉你口诀，你自己去揣摸吧！”?

夏云鹏实在不能拒绝了，只好依言坐下。?

郑基缓缓开口：“我这七招刀法，是我经过四十年千锤百炼，精汇而成，也是几十年与敌斗争的胜败经验所总结出来的招数，你只要学好它，就对你无限的帮助。你听好口诀：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

夏云鹏听着这是一首诗句，也是武功口诀么？?

郑基解释：“这套刀法就叫‘扶桑刀法’，你仔细想象着这首诗包含的意境，在日出之际，千红万紫，人间任何事都不算大事，这要多么崇高的境界？漠视万物的胸襟与气度？要有真的激怒自己的事，不惜磨损万古之刀，傲视天下、不惧万难的豪气该有多厉害！”?

夏云鹏思维随着老人的解说进入全心领略之地，慢慢的，他深入了意境之中，郑基又耐心的把招式中的难点一一仔细讲解。?

夏云鹏凝神听着，情不能已的用手里的龙跃剑演练刀法，郑基惊人的发现，原来，把刀法扩展到剑法里，威力更加猛烈。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配合得很融洽，忘记了时间流逝。?

不知不觉间，约定的时间到了，夏云鹏接受力相当强，已经很纯熟的运用刀法了，更是在刀法中蕴藏着剑招，气势越发猛烈。?

盛夏的空气干燥而炙热，天亮不久，已让人感觉到全身心热得难受，汗水顺着面颊往下淌，湿透了衣衫。?

充满好奇的月娇、一鸣，燕平等人飞快的跑进来了。?

郑基十分不满：“你们还真准时，我想多和他待会儿都不成了。花老怪，我也算是完成心愿了，接下来我成全你去完成你的心愿。”他说的很沉重，仿佛在交代遗言一般。?

花啸天来到对面，两个人久久的对视着，面上泛出一种凄凉、悲哀的神情，更夹扎着一丁点的悲壮，两双长年拿刀剑、粗劣得手重重的握着，还有点抖动。?

郑基肃容道：“花老怪，孩子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够把他栽培成一个名流千古的伟人，我已经为此付出全部的力量了，老夫也该告辞了，还有，你我年年的比武约会今天取消，我，向你认输！”?

花啸天面上含的是近乎勉强的笑容，所以这笑容看起来异常的凄苦，那苍凉、悲呛得感情使得人们不禁为之心颤。“老友，我们虽然年年比试，但是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友谊啊！说什么，输与赢？咱俩终于共同营造了一个旷世奇才，也算值得了，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要走，我不拦你，毕竟，悲欢离聚，天意使然，咱们也该喝了最后一杯酒才是。”?

郑基没有拒绝，两位老人手牵手，大步昂然行走在前面，谈笑风生，再也不是多年的针尖对麦芒了。这在从出生就看到他们吵架的燕平、柳玉茹和花欣素三人来说，反倒有点不适应了。?

他们觉得奇怪，什么是最后一杯酒？难道他们将来就不再相见了吗？或许这是他们今天的告别酒，上了年纪的人往往会把下次聚会的希望想得很渺茫。?

大厅里摆满了桌子，全是白玉桌椅，金银器皿，玉石象牙随处可见。花啸天邀请郑基陪他坐主位，一群少年男女们坐于左侧，四长老、十护法坐右边，泰安分舵正副两位舵主坐于右边末尾，数十名身穿红衣、艳美的侍女源源送上美味与佳酿。?

燕平不时向夏云鹏敬酒，非常的有诚意，敬重他不惧自身安危，其人格之高洁恐怕当世难寻，心肠的热忱，更是世人望尘莫及。有谁愿意为他人牺牲自己？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几个月之前，他又为救一个女孩子，被逼无奈，在自己身上刺了三剑，险些丧命。这次又是为救师父、师妹，明知凶险，却毅然出手。这不但需要勇气，更需要那种舍己为人的高风亮节。师父爱他的人品，其实，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爱他的品性，所以师父做出什么决定燕平都支持。夏云鹏堪称当代奇男子伟丈夫，他希望能有机会与他并肩前进，为解决武林纷争出力，能与他做兄弟，那是一生的幸运。当时，我们都没有人有毅力为师父冒险，反而是他这个外人义无返顾的做到了，这样的好男儿世间再也难寻了。?

花啸天不时劝酒，含着十分满足的笑意，缓缓的开口：“鹏儿，看来你和敝教还很有缘的，才相逢于茫茫人海，不知道你对我们了解多少？”?

夏云鹏其实非常反感门派之间的恩怨纠葛，一件事不是一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往往牵涉一大片，他崇尚自由潇洒，仗剑江湖，天涯海角的生活，没有兴趣感的笑了笑。?

花啸天自顾自的解释：“本教创建于北唐圣帝元年，每个大城市都设有分舵，无数有识之士加入其间，大谈国事，小则为弱势百姓声张正义，如果有贪官污吏欺压良善，我们会毫不犹豫的去他家里，为民除害！老夫在任二十年，剑上沾了无数昏官酷吏的鲜血，鹏儿，你能于危难中救了我们，就是苍天要你和我们一道替天行道，惩恶扬善啊！”?

夏云鹏忽然正色开口：“花前辈，鹏儿以为，再强大的江湖门派都必须以为天下太平、真正为武林声张正义为己任，否则，也不能为人所敬仰，就像天魔们，残害生灵，伤天害理，野心勃勃，草菅人命，引起武林公愤，终将为江湖公敌，早晚都有覆灭的哪一天！”?

郑基微笑道：“话虽狂了点，但道理不错，花老怪，你听见没有？”?

“我老啦！虽然不敢说有功于黎民，却也无大过，我已经没有了远大的志向，这些都要靠他们年轻的一代咯！”花啸天轻轻一笑，似乎别有心思的看了夏云鹏一眼：“鹏儿，你不要避而不答，我请你加入敝教，既是兄弟，将来敝教七十万兄弟都会为你同仇敌忾，共报家仇，也胜过你单人独骑去闯荡，我向你保证敝教绝对没有野心、没有邪恶之念，历代教主心存善念，光明磊落，兄弟们上下一心，维护公义，绝没有辱没你的雄心与壮志。”?

夏云鹏站起身来：“前辈厚爱，弟子不胜感激，但是弟子不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人，对名利毫无兴趣，如果不是家门惨变，我很可能不会在江湖上走动，就算汪素节是公众的仇敌，他日我也不想更加伤亡，如果可能，就让我与他独立了断，生死无悔！”?

郑基失望地摇头：“造就这样一个没有志气的人才，实在是我辈江湖儿女的不幸啊！”?

夏云鹏十分郑重的脱口回敬：“前辈差亦！古往今来，有个道理是一成不变，永恒不衰的。不论你是大英雄、大豪杰，功业盖世、万代的敬仰，都头来，还不是一g黄土，长埋枯骨，比如，贵教的开山祖师元弘老主，想当年，他主持开创了天威教，奠定了天威教在武林中一百多年不可动摇的基业，但是而今，元弘何在？名山依旧，天威教漫天的盛名，光芒辉映四海五洲，元弘先人恐是早已物化百年，不知道是化作了虫豸，还是化成了泥土？”说到此，夏云鹏叹息一声：“人生空空洞洞的，江湖上争名夺利，却无非过眼云烟，到最后还是两手空空，无牵无挂，无论你是名利显赫的江湖豪杰，还是普通的山野农人，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结局，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前辈，鹏儿轻狂了！”?

席间众人全都沉默了，谁也没说话，正喝得起劲的人们感觉到人生的无常，生命的脆弱与渺小，他这番话可谓说中大家的心坎，从没有人仔细的想过，常年在江湖上打滚，所为何来？?

柳玉茹忽然接口道：“公子此言虽然成理，但是我们既已落地为人，就不能不活在世俗之中，高义洒脱固然可乐，只是面对现实时，每个人都会无可避免的成为俗气之人。比如公子你只是为了报仇进了江湖，我敢保证，若靠公子你一人纵然可以神功化仙，白刃莫侵，浑身是铁你又能捻几根钉？凭你一人之力，你永远都报不了仇！”?

柳玉茹的话很不客气，但是说得实实在在，的确，天魔门实力如此庞大，且招揽无数**人物，拥有三十余处分坛，弟子二十余万，他本人又是武功出神入化，深不可测，凭他夏云鹏一个人，要想报仇，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纵有移山倒海之术也是枉然。有时候明知是世俗之事，也不得不为之，这就是做人的难处。?

夕阳西下，百鸟归林，郑基却坚持离开，众人送他到了大门口，想起无奈的现实，夏云鹏感触良多，短短几个月，再也不是那个玩世不恭，终日买醉，乐不思蜀的潇洒贵公子了，一瞬间的家门巨变，让他成熟了，看到夕阳下那修长而瘦弱的身躯，他不禁云雾茫茫的凝视着郑基，千言万语，化作沉默的拜别。尘烟如梦，如梦尘烟，这是现今每个人的感悟。?

花啸天和郑基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一对多年的老友，此番分开，可能即为永别。?

一大群人把郑基送出了几十里，频频挥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聚散离合时时发生，夏云鹏茫然望着这位有师徒之实，无师徒之名的老人，心中如大海波涛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