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十五章：救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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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11月9日那天下午，经江胜军担保，一个叫江辉的人出现在古陶阁门口。他穿着一套灰色西服，黑皮鞋沾满泥土，头发蓬乱，面部清瘦，两颊内凹，颧骨很高，脸色淡黄，看上去像刚服完刑的人，然而他却有一双“深邃”的眼睛——绰号猫头鹰。

他两手空空，后面跟着江胜军提着一个袋子另拖着一个行李箱，像个仆役一样。江胜军将行李扔在大门口领着江辉走进办公室。

简单的会面后，古彦带着江辉参观了古陶阁，并让他查看了两口窑（一个小窑主要是用于素烧的）。古彦依次介绍了烧窑的工件、压力表、通气管的流向及窑里的棉花的松软等等。江辉只简单一瞥，就把眼光抛向别处，他只要了解各种机械所在的位置就行。

过了一会儿他说：“这样吧，我先烧三窑给你看看！先看成果然后再谈工钱。”

“这样最好！”古彦的脸上露出半个多月来难得的笑容。

江辉看了看身边已经装好的两窑，说：“前提是，你接收后，那么这三窑的钱你也要一并算给我。”

好家伙，才来一会，就两次谈钱了。

古彦点点头，甚是谦和地说：“那江师傅今晚就烧一窑试试看？”

“今天不行，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去买些日常用品。”他顿了顿，“明天吧！”

“好是好，这些坯都扫灰完好几天了，会不会沾了灰尘什么的，明天烧，我怕影响你的第一窑的成果。”

“灰尘不要紧。扫灰也只不过看看修坯时有没有残渣留在里面。小事一桩，温度达到一定时，它们自然就烧得干干净净了。”

“那好！明天就明天，养足了精神才好做事。”古彦非常理解。他已经有过马失前蹄的经历。

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古彦破例让江胜军陪江辉回LF。

离开时，江胜军动如脱兔般一溜烟消失了，把行李丢给了江辉。

第二天，江辉一到古陶阁就点火烧窑，将窑门半掩着，非常适应地坐在桌旁等买包子的黄义康。不像吴永昊在古陶阁近两个月多，还没有勇气去抢过一次的早餐；他适应能力超强，马上就能和老乡大呼小叫的，全然没有胆怯半分，反而霸气十足。本来江胜军的大嗓门就占了三分便宜了，又来了一个大嗓门，好像要把整个古陶阁统治在他俩的唾液之下了，吃顿早饭就像打场惊天动地的口水战。

古彦到时，窑门已经封住。他也一直等到下班后一小时江辉把窑烧好时，在江胜军、周伯达、黄莲花、许无春也留下做陪同。

只见旋转锁轻轻转动，窑门弹出一条缝隙，一道在窑里积聚着一千多度耀红的光芒冲射向墙壁，把那一片墙烧成红色；继而窑门一点一点的拉开，窑□□出一条火舌，光芒把一切都泼成了红色，窑门完全打开后，火红的光亮吞噬了整个古陶阁，整个古陶阁就像一个火山现场，所有的人都在火光中，机器、泥坯、竹架子、天花板及所有的人都在瞬间染红。多余的火光还以一种无法阻挡的强劲冲出窗外，——整个红色的世界。人的脸部、脖子、袒露的皮肤光亮所到之处都有如血液扩散。炽热熟透的瓷器在窑里闪着金光！

关上窑门，所有的光亮被收入窑里，古陶阁又恢复了一片死色。

一群人站在热力稍落的远处啧啧称叹着，已有十多日未见这种盛况了。

周伯达说：“应该不错。”

“希望如此！”古彦喜形于色。

江辉说：“肯定没问题，第一炮如果都打不响，那我还怎么混下去。”

古彦瞄了江辉一眼说：“自信归自信，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等明天看结果吧！”江辉的大言不惭，让古彦更是怀疑。毕竟他了解冯家财比对江辉了解地更多一些。他接着说，“我也希望如此，这样对大家都好。”他的意思非常明确，这让众人失色，他已经忘记前几日为了招工而苦恼得焦头烂额。

江辉说：“那咱们可以签合同了吧！”

古彦听到这话，心里顿觉得踏实了，又露出喜色，笑着说：“你不是说要烧三窑吗？这么心急？反正你都来了，还怕这个问题我不跟你解决。等明天吧！顺便看看你江大师傅的成果。”

江胜军在一边掺和道：“还是跟他签了吧。他这个人性子急！”

“我看你比我性子还急！”江辉对江胜军使了个眼色。

“不急！我会给你签的，今天苏会计会来，合同在他身上。先下班吧！”

古彦说转身就走。

“还是老板快人快语，明天就明天！”江辉跟在后面，扯开他那扩音机般的嗓门说。

大家都走了，江胜军跟在古彦后面欲言又止，他刚才所暗示的问题古彦还没给他答复。这时古彦突然停下，转过身。江胜军期盼盯着他看，希望最好把他的问题解决了，没想到古彦却撇开他对江辉说：“江师傅你把你刚才烧窑的报表给我看看。”

“我从来不写什么报表。”

“这样不行，我们要通过这个来做一个数据库。”

“那好吧！前三窑只是实验，以后的我都给你补上。”

古彦只好拉着一个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