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1)
那竹林里的女子虽说是带着面纱,但依我看与这王妃八成就是一个人,但看那眉眼就是一模一样的,估计就是怕人认出来才带上面纱的。
我又想起那圆脸丫鬟说毅王和王妃感情不好,这就更说明了王妃八成跟裴祯琰有一腿。我暗暗思索,没准裴祯琰跟毅王搞到一块就是为了这王妃,毅王让裴祯琰帮他而许他把王妃还给他,恩,就是这样!
哈哈,看来有时候我这小脑袋瓜还挺灵的,都是我爹还有裴祯琰老是说我傻给说的!
我这一双眼睛如今发现了内情,滴溜滴流的在裴祯琰和王妃身上打转。许是察觉到有人盯着,那王妃微微斜眸向我这边看了看。
一双眸子轻轻浅浅,倒也没看出什么情愫来,可能是隐藏得太深了,要不就是刚才谈情谈够了。
我看了看那略带笑意而眼中阴冷的毅王,觉着这么一顶大绿帽子带的可真尽心尽力,还专门提供机会让自个媳妇跟外人搞一块去。
接下来吃饭,就是尤其煎熬了,只能是他们吃着我看着,他娘的裴祯琰,我都快饿死啦——
站在裴祯琰身边,他这小人缘混得还不赖,能混到跟皇帝一个桌子上吃饭,我盯着满桌子的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肚子咕咕的直叫,可裴祯琰这小子身在饭桌不吃菜,真真是浪费了,只浅浅的酌着酒。
吃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桌子上的人差不多都是酒足饭饱,只是喝着茶聊票,我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手上忽的一紧,我低头一看却是裴祯琰放下左手拉着我,紧紧地往他身边拉,好像怕我离了他身边就飞了一样。
我不动声色的抽了抽,但凡这时候我总是抽不动的,唉,谁让我去了趟塞北没吃好呢,没长过他。
宽大的袖子垂下,将我俩缠在一起的手掩住,袖中他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着我手心,刮得我痒呼呼的。
我也不知怎的,手心灼热一般,兹兹的往外冒汗。
桌位上首,小皇帝喝了不少酒,眼眸微醺,泛着一片迷离,身子斜斜的倚在靠背上,看着抚琴的歌姬色眯眯的笑。
众人一派和乐,却忽的从空中略过一暗影,脚底生风般踏过圆桌,仿佛只是眼睛花了,快得看不清身影,只见得杯盘瞬时狼藉,眼前寒光一闪,那暗影像变戏法的从袖中抽出一把剑,直直的就刺向小皇帝。
人声吵叫,四散开来,我被人猛力的拽向一边,眼前一晃,再看时,只透过人影,见小皇帝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一张小脸都白了,好在那刺客这一剑被毅王挡住了,没有刺中,一时间满院里都是喊着护驾叫唤声,侍卫们也很快像潮水般围了过来,那刺客见形势不好,脚下连地都没着就转身离去,好像又觉得不甘心,手腕一扬,一枚闪闪的暗器像坠落的流星般刺入小皇帝的肩胛骨上,瞬间映出一片血红,早有侍卫追着刺客,而那刺客却像是鬼影子一般眨眼就不见了。
我手上一直有一双手紧紧地握着,以至于我想过去看看都不能。
小皇帝被刺了一下兹兹直叫,一副吓得腿软的样子,脸色阴沉,大吼着要抓住刺客给宰了。
毅王一副阴鸷的眸子扫了几扫,也跪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臣罪该万死,保卫不周竟让刺客混了进来,还请皇上开恩,臣愿戴罪立功缉拿刺客。”
小皇帝脸上连血色都没了,但对着毅王倒是笑了笑,“今日皇兄寿辰,朕本是来庆贺,却不成想到给皇兄添麻烦了,此事实是朕考虑不周,只想着给皇兄庆贺,再让皇兄操劳此事就更是朕的不对。”
此时一大队侍卫便从人群中穿过来,齐齐的跪在地上等着小皇帝下令。
小皇帝坐在椅子上,一双眸子俯视着跪了一地的臣子,倒生生多了分睥睨天下的气势。
裴祯琰一直拉着我,这时跪下了,我前边视野倒开阔了,这一看,竟看见小皇帝肩胛上还扎着暗器,我眼眸一凝,定定的看着,光溜的刀柄,看起来不大,从刀柄看像是个匕首,我立马想到我嫁给裴祯琰前一晚上爹爹中的匕首,通体没有一丝纹饰,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刀模样,而从小皇帝肩胛上只露出刀柄的匕首来看,像极了同一种暗器。
我顺着往下想,如今我知道我爹爹是毅王害死的,那这么说来之前派的刺客也是毅王干的,而毅王想要夺取小皇帝的位子,大有可能也派人刺杀小皇帝,而这次刺杀小皇帝的刺客就是刺杀我爹爹的刺客——
难怪刚才毅王抢着要自己调查刺客,真是贼喊捉贼,到时候查得出来查不出来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好在小皇帝傻了吧唧的只想着不给皇兄添麻烦,要不可真是麻烦了!
一双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才回过神,一看小皇帝都给抬走了,裴祯琰放开我手,微皱着眉,一脸紧张的问:“阿宝可是吓着了?”
我摇摇头,“刺客抓着了?”
“没有,皇上将王府封住了,今晚宾客只得留在王府里,跟我去客房吧。”
我一愣,啥?留在王府里?
但转念一想,兴许这倒是个好机会,此时人多,我要是弄出点乱子也不明显,于是便跟着裴祯琰往客房的方向去。
客房在前厅与书房之间的西侧,院落众多,但由于今日来的人也空前的多,所以客房只能是主仆共一间。
我——怎么到哪都摆脱不了这姓裴的!
安顿好了之后,先有侍卫进屋查人,王府做事倒是妥当,又有丫鬟送来茶水点心,传了主子致歉的话。我还不等裴祯琰把门关好就赶紧把两盘子点心揽到自个怀里。
裴祯琰轻笑,当起端茶倒水的店小二,我此时饿的能把他都吃了,也就顾不得那茶水是他倒的。
这晚上我极其大方的将床让给裴祯琰睡,自个去外屋那几张椅子拼起来躺着。
裴祯琰一开始不肯,但我说万一让进来的人看见主子睡椅子上,奴才睡床上该起疑心了,结果裴祯琰说他也不用睡椅子上,可以跟我一块睡床上,然后我伸腿一踹,将坐在我旁边椅子上还给我倒茶的裴祯琰踹下地。
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外屋的椅子上,本就没想睡觉,便打起精神来。听着裴祯琰屋里没了动静,想着他准是睡着了。方要起身,便听里屋传来动静,我又赶紧躺在椅子上装睡。
脚步声渐渐向我这边走来,一双手□□我背后和腿下,身子腾空而起,他步履平缓的抱着我回了里屋,又将我轻轻放在床上,给我脱了鞋子,又将被子盖到我身上。
我心里忽的一暖,转瞬即逝,无论如何,我俩也再不能回到当初了,只能是相安无事,他享受着他的高官厚禄娶他的心上人,而我,要是侥幸能给爹爹报了仇又侥幸没死,便走得远远的,要是死了,也就罢了。
额头落下温润的一吻,我真想睁开眼睛给他一巴掌,这不是占我便宜呢嘛!亏得刚才还有点感动!
耳边又一声浅笑,似水般滑过,嘴角被他手指一抹,裴祯琰勾着唇,眼眸中隐隐柔光,“吃东西还跟花猫一样——”
这一声,轻轻浅浅的,又带着说不出的甜腻,像极了我刚吃的豆沙馅的点心,糯糯的,甜丝丝的,听得我差点破了功的抖了抖。
我正想着自己被搬到床上,岂不是要和裴祯琰睡在一块,便不好行动了,可谁知身边并没有窸窸窣窣的上-床声,而是脚步声远了,之余开门的吱呀声,屋子里便静悄悄的了。
我一个打挺从床上跳下来,看了一圈,裴祯琰果然是出去了,难不成大半夜的又去找王爷媳妇啦?
我穿好鞋,踮着脚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