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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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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皆处于虚空之中,画面亦只有纷乱零散的记忆。触手找不到实点,听到白素说这话时,我连一个支撑点都找不到。最后只能拽了拽风承安的衣袖,却也想不出什么劝阻的话来。

既是全然知晓,偏要一意孤行,我们已是尽人事,这决定与代价,她也需承担。

风承安也只是静静的看她,什么都没说,竹笛便横在唇边,陡然一个高音破空,四周虚空的景幕顿时消散,不知是否因为香气不稳的缘故,重构的景象都略显飘渺,风承安也不在意,只捏出一把香末焚尽,景象才又清晰起来。

我一时有些难言,又有些不忍看白素如此,方要开口却被风承安拦下,他轻飘飘看我一眼,又转向白素:“白姑娘,依你所言,此番我们不会出手,你可考虑清楚了?”

白素此刻已敛了情绪,若非眼角仍有些发红,几乎无法看出她方才那样悲恸的模样。此时她只是从容一笑:“白素既来,便无反悔余地,风公子何必再劝?白素唯今所求,不过是一柄刀剑罢了。”

我考虑了会:“现世带来的兵刃并不能取此处人的性命,若是斩灵……”风承安淡淡打断我:“斩灵对灵体负荷过重,死魂是无法驾驭的。”

我吐了吐舌,不再说话。

白素垂眸道:“只要有一着手之物便可。”我便将藏在靴中的贴身短刀给了她。她握在手里颠了颠,并不熟悉的握法,显然是不擅使短兵的。我颇为忧心的看着她,她却只是笑着同我道了声谢。

那一夜正是朔月,月黑风高,最是适宜做坏事。我们随着白素来到西林王宫的一处墙角,她自己打量了下四周便寻了处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与风承安站在一旁,有他在倒也不必躲闪,只利用笛音将我们抽身记忆之外,记忆中人无法感知我们的存在,反倒做了一回他们眼中的鬼。

此后要做的,便是守株待兔。白素记忆尚算清晰,不多时便看见一道白影从我们面前掠过,高束的马尾,紧抿的唇角,冷淡的眉眼,比魂魄时的模样年轻一些。

“白姑娘想做什么?”我忽然有些不明白她在此的举动,话音未落,却见躲在一旁的白素已经轻身过来,一刀便朝年轻些的自己劈过去。另一人自也不是吃素的,惊讶之余举剑格挡,反手便刺出去。白素侧身躲过,一把捏住对方的手腕,一股狠劲下来,便是清脆的腕骨断裂声响,而那人同时也瞪大了双目——

——因她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我此时亦是瞪大了眼睛,很快便被风承安以半抱的方式掩住耳目,只能听到他温雅却带着低沉的嗓音:“阿槿,够了。”

可毕竟拦得太迟,以我的目力,也足够看清。

方才只这一惊之下,记忆中的白素颈间便留下一道细线,没有多余的血,然后直直的倒地,那样干净利落,正是她用惯的方式。

我挣扎着挣开风承安,只见白素喘着粗气,丢下手里的细剑,地上死去的人已逐渐被染开的鲜红包围,她终究还是不能如三十五年前那样漂亮干净的夺命。她看向我,将另一手握住的短刀双手呈上:“罗姑娘,多谢。”

我木然接过兵刃,唇下意识的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竟是说不出话来。

白素苦笑了下:“看来方才白素吓到罗姑娘,白素也无机会再向姑娘谢罪,下辈子……”说着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抬手掩唇有些失落:“便是先欠着罢。”

随后看向风承安,“风公子,乌檀木所在,想来通过白素记忆已经知晓,便不再多说,现今夙愿已了,只是还有一个请求罢了。”

风承安道:“白姑娘请说。”

白素勾了勾唇:“白素想留在此处,不知是否为难?”说着浮出一抹怅然的笑容:“安魂香气若散,白素只怕又会变回孤魂野鬼,在此必不会遇到他,只是想看他一生如何罢了。”

风承安叹息一声,闭目道:“达尔塔若死,魂归天地,你便要随记忆被孟婆汤一并洗去,不复存在。”

“统不过方式不同,白素没有怨言。”她方笑道,我已有些不能控制自己情绪:“怎只是方式不同?你……你……”我喃喃道:“这样看着他欢喜愉悦而不能近身,看他伤痛挫折不能相助,看他日后一切再与你无关……”说着又说不出话来,只是有些怔忡,有些无力的倚在风承安身上,能感觉他手上的温度从被扶住的臂上传来,才稍稍好受些。

白素含笑看我,点了点头:“罗姑娘说的是,可是我又还有多少能感受痛苦的时间呢?他若是一生平静,我再苦,也不过是欢喜中的九牛一毫罢了。罗姑娘,待你真真喜欢上一个人,就能明白白素今日的决定。”

我看着她一时哑然。一直到风承安将我带出记忆,也再没同白素说过一句话。只是在景象模糊之前,看见她白净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四周场景模糊再聚,对于这样的变化我已不觉陌生,再清晰时已是在达尔塔房中。我有些迷糊的扶着风承安站稳,转眼看向榻上形容枯槁之人时,鼻头微微泛酸,却也只是如此而已。

那人还是之前我们见到的模样,不同的是呼吸已停,唇边挂着的笑容,便是在骷髅般干瘦的脸颊上,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那是临走前,白素的表情。

……

……

往后的一段时日里,我因心情抑郁,看着有些怏怏的,罗白檀与迪卡依一日来几次,也请了些巫医要替我看诊,全被我婉拒了。最后因实在懒得扯出假笑,索性连着罗白檀一同赶出去,身边只留阿青作陪。

达尔塔驾崩一事在西林也并未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本在众人眼里,他已不算活着,此时死去,也是合情合理,无人去追究他的死因。就连西林王看见自己父亲遗容时,虽是捂着胸口落了泪,但也未见太过沉重哀痛。

至于风承安,起初几日他也时常来探望,我并不多话,连着后来将他与罗白檀一视同仁一般拒之门外,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每次来必定是要吹一段曲或是取些新鲜好闻的香料过来,然而等我第一天主动开门见客时,他却连着消失了□□天,再回来时依然两袖清风,径直朝我房里来。

我支着下颚看他风尘仆仆,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坐在原处并不说话。夜风将窗棂吹得咯咯作响,我望着头顶一轮明月,竟又是十五月圆。

风承安轻描淡写道:“乌檀木我已取回,不便带回,日后离开西林再给你。”说着轻轻吹了吹茶上的浮沫浅抿一口,又道:“白素的遗骨,我已替她收敛。既是无法收回,只能葬在那银桐山下。”

我有些飘渺道:“已无神思,本就不会在意这些。她既在达尔塔记忆中,也算是在一起。何况如今达尔塔早已不知道白素此人,便是将遗骨带回,也没什么益处。”

他握杯的手一顿,抬眸看着我:“阿槿。”

我亦是抬眸看他,用手在他脸上虚挡了一把,缓缓闭眼。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如今便在我记忆中,刻画的如此深刻,常常在我有难处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并且很多时候便是想忘也忘不去。若是终有一日,我不再记得他,甚至连这个人出现的痕迹,感觉,都再无半分时,又是如何?

思及此,我闭着眼道:“风承安,我不喜欢你。”

那头像是怔了一怔,宽大的手掌将我的手拉下来握住,然后是一声淡淡的:“嗯。”还是温雅从容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思绪。

只能感知手背的温度,我心中一震,仍是闭着眼更加决绝道:“风承安,我不要喜欢你,你也不要再来招惹我。”

“阿槿,睁开眼睛看着我说。”

前头仍是淡淡的声音,我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更用力的握住,顿时有些气急,挣了眼道:“放开……”却也因此撞进他秋水般平静的眼眸里,水面之下,暗潮涌动,一时也忘了挣扎,唇动了动,狠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顿了半晌,才咬牙道:“风承安,我的记忆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不许别人动。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风承安眼里露出松懈的表情,却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只是唇角微微一抿,似笑非笑却又安心的表情,是我从未看过的笑意。

他说:“好。”像是诺言那般掷地有声。

窗外仍是呼啸而来的狂风,我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他便起身关了窗户,又重新沏了壶热茶给我倒了一杯。我就着热气喝了口,晕在口中的茶香带着些苦涩散开,浅浅的香气便溢了出来。

这样的味道,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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