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再来个陷害(1 / 1)
渐已入秋的水榭内,原先肆意绽放的荷花开始凋零。片片落花覆盖着水榭,往昔花香四谧的水榭也只剩清秋寒凉之意。
微凉的风轻轻吹摆水榭内的白纱,花小满眉梢是说不出的邪魅:“皇宫交予流煞,我带着陵风恭候帅将兵临。”他们要逼宫自然得来燕归城,自己没必要千里跋涉去寻他们。
赤燕凤歌闻言与端木槿对视一眼,他笑道:“还是带上流煞比较安全一点。”
花小满摇头:“皇宫才是重中之重,我虽不能习武但自保的轻功还是有的,无碍。”
端木槿闻言,认真道:“既然如此,一切全仰仗空恋了。”
说完拱手冲花小满躬身,一脸的国运相托的样子。
被他这模样逗乐了,花小满扑哧一笑:“得了,太子已经出手,那我们也不能闲着。我这便去安排。”
说完便自行离去。
“王爷,此人留不得。”
功高震主!
赤燕凤歌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眼神诧异的看着他,片刻了然,他是怕花空恋功高震主,却并不知晓她乃女子。
想想她来到陵王府的作为,内能左右自己病情,外能揪出自己安插的眼线,思维缜密嗅觉敏锐。
只需谈笑间便能左右赤燕皇族。
的确是不得不防的人。
手腕之高,韬略之深,不得不让人忌惮三分。
但赤燕凤歌却有点哭笑不得,看着他言词冷漠眼神一闪而逝的杀意,陵王难得认真道:“留与不留本王自有盘算,此人计谋韬略无一不精,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本王不愿自毁长城。”慕容鸢的教训太深刻了,眼下端木槿仿若大燕的墨竹。但是自己不是慕容鸢,花空恋也绝不会是南宫恋战。
也不知道是陵王心存别样心思还是其他,他不愿告诉端木槿,花空恋是女子的事实。
然而,算无遗策的赤燕风歌大概自己也没有料到,正是这小小的心思,才导致后来的两人形同陌路,生死无话。
《言:老规矩,想知道慕容鸢的可去看我的彼岸花开。》
离娄已经是与自己同一条道上的人,自然不会对自己不利。花小满令唯一的高手流煞暗中潜进皇宫自己侧带着凌风前往城外。
那里百余里已经被身着老百姓衣裳的人包围着。
很显然是时机还没到。
当赤燕的那些老帅将士正聚集一起商议事情时,有人来报说是花神医求见。
对于花空恋,大军是心存感激的,而也正是这一点花小满才要求亲自前往说服他们。
花小满被请进房内时目光所及,个个身躯高大,凛冽深沉的目光,腰间皆是佩着兵器,小小房间被十几个主要将士或站或坐的占满。
花小满可谓是孱浮的小小白影映入各位将士眼中,被花小满医治过的将士坐不住,上前恭敬道:“与神医一别竟快一年,阔别许久神医可安好?”
花小满唇带笑意,为了表示诚心,已将伪装成随从的杀手止于哨兵守备的界限之外,独带一个凌风。
拱手笑道:“还是老样子,各位将军风采依旧,端的令人羡慕。”
其中一个嗓门大,但是却没有见过花小满的将领道:“花神医名震天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言下之意是,你一个名人来我们这干嘛?这里有没有病人给你医治。
有人正想喝叱他言词过激,花小满却直视那嗓门老大的大老粗,笑道:“花某正是来劝服各位,切莫与太子一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小小房间顿时像沸腾烧开的粥。
有人几乎是立马抽刀上前,欲杀人灭口。
有人侧是拦着自己出生如此的兄弟切莫暴躁。
也有人暗自揣摩。
自然也有人诧异震惊。
绝大多部分的人是默许花空恋死在此处,随不开口。
花小满发现,这些人虽然表情不一,但个个面色凛然,隐带怒意。
唯独一人,他波澜不兴,深邃双目盯着花小满细细研究。
此时大家再也坐不住,唯独他安然端坐中央。
花小满这下好奇了,能面不改色细心钻研自己来意的当下也就他一人。那人似已过而立之年,但依旧风采卓越,刀削一般的脸孔,深邃锐利的眼神。
体型修长却不似偏孱,他肩宽腰窄腿长。神穿老百姓的衣裳却掩盖不了他凛冽的寒意,这是多年战场上散发出来的锐意,他人是模仿不来的。
她在打量那人,那个男子也在打量花小满。薄薄的唇呼地张开:“好了,别吵了。”
他一发音,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花小满挑眉,看来他就是此次逼宫的群将之首了。
那男子面无表情目光凌厉的看着花小满:“明知前来九死一生还敢单枪匹马前来,本帅很欣赏你。”
原来是帅将之首,安宇冰!
此人今年才过三十却是支撑赤燕大国的第一帅将安宇冰。
最为重要的是,他所参与的战争未尝一败,天下群雄只须闻其名便兴不起反抗的念头,锐利大军所到之处无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他是与止杀,南宫战,白莫其名的不败战神。
现在却在此欲随太子颠覆赤燕,花小满笑了笑:“安将军与花某是友非敌,我为何要怕?”
“哦?”闻言,安宇冰剑眉一挑:“神医便如此笃定?”笃定我不敢杀了你?
花小满认真道:“并非花某笃定,而是赤燕趋势不容许将军怀疑。”
“身为太子,他迟早是赤燕皇帝为何却偏偏要去逼宫?”
安宇冰皱眉:“皇宫被叛贼掌控,我等自是去解救陛下何来逼宫一说?”
原来是太子骗他们,这下倒好说了。
花小满冷笑道:“堂堂赤燕京城,皇城重地,岂是如此轻易被人掌控的?安将军被人设计陷害了。”
“他身为太子,没有必要如此。”
言下之意是,我信太子。而你,来历不明身份不详的人,我为何要信?
也是在告诉花小满,太子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花小满又是一声冷笑,眉梢间带着点点嘲讽:“太子自然不需如此,但倘若皇上欲废太子呢?”
“什么?”
“这不可能!”
“骗子!”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个个脸涨的通红瞪着花小满的眼睛几乎想剐了她。
花小满八风不动,唇带笑意的看着他们的反应。
安宇冰沉吟,花小满又道:“正是陛下查到太子娲与外人勾结欲颠覆赤燕,欺瞒各位将军,打着突围叛贼救出陛下的声明上演逼宫。试问除此之外身为太子何许如此?”
花小满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很轻蔑,有种俯瞰苍穹的冷漠:“现在,最能威胁陛下安危的,正是安将军您带领的兵马。”
这话说出来又是一个炸弹丢进人群。
众将士纷纷欲上前活活撕了花小满,这句话分明是在暗示自己是叛党。
自己接收命令马不停蹄赶往京城为的就是希望能救出陛下,现在被这个黄毛小子说成叛党,这让一心为赤燕的将士不能接受。当下视花小满如异国细作一般!
身为边疆将帅,你带领大军前往京城要地,欲意何为?这是花小满想告诉安宇冰的,也是在提示!
被花小满这么一说,安宇冰这才回过神来惊出一身冷汗,不是他想不到。而是身为将领原本就该无条件的听从皇家差遣,若不从便是沦为叛党,若不被人利用下场也是个死。这就是他所面临的悲哀。
花小满也正是及其了解才故意这么说。
看着他面色动容,花小满心知此事成了一半。
蓦地,他又冷冷道:“太子与外人勾结?他贵为太子何需与异国勾结?只怕花神医你才是那个反叛赤燕的细作吧,在此挑拨离间!”
花小满叹息,看着安宇冰的眼神是怜悯的:“太子见我只一介医者,浑不在意放我出城,我逃出城外首先便是联系将军您却不想被视为细作,将军信也罢不信也罢,花某想告诉将军的是,切莫让亲者痛仇者快。”
“太子为人处世偏激,心有城府,当知晓安王欲宣兵多主争夺太子之位时,当即设计陷害晋王,害死安王,实乃他才是与离娄同流合污之人。”
“试想一下,一个连自己亲手足都能毫不犹豫杀害的人,将军能保证自己才参与政变后全身而退?”
“自古帝王皆无情,伴君似伴虎,将军比我该更能看的透彻才对。”
花小满心里默默哀悼,离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现在拿你做□□最为合适。
淡淡开口,花小满的眼神是无比冷漠的:“想想现在,太子遇刺,安王也死了,晋王深陷天牢不知生死,陵王犯病危在旦夕,此间,谁获利最大?”
一言惊醒梦中人,安宇冰再不能保持从容淡漠,倒抽一口凉气他惊呼:“太子!”
众人也回过神来,一时间个个抿唇皱眉。眉梢间是对皇家的失望以及自己深陷计谋被人利用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