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创伤(1 / 1)
眼光扫到我时,绽放满面笑意,说:“冰儿!”他本是这样气自华的一个人,我对他知之甚少,仍不能确定他是否腹有诗书,与那个放浪形骸不务正业的人有本质上的不同,那或许是他有意而为,为了与生身父亲怄气?尤其今日他身着风衣,围了围巾,更像是风雅无拘的居士。
想起那日为他包扎好伤口,他身着家居服同样有如闲居居士,原来那种感觉不是无由而来的。他脱下外套,拿下围巾,侍者过来问:“先生想喝哪种咖啡?”
他不假思索道:“与允小姐一样的!”
我不由笑了,说:“你看上去已经完全好了!”
他说:“我是学医的,岂是造假的!”又戏谑地说:“没想到你还愿意再见我!这下身体精神创伤一块全好了!”
那次确实鲁莽,至少应当问个清楚,问他:“既然我已知道你的身份,你可以如实告知,那日你因何会在茶馆附近出现?”
他不想我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想了一想,说:“冰儿,这是你今天找我来的目的吗?”
他神色中有一丝的失望,但是这个问题我与他都不能回避,如果不摸清楚,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说:“方哲,现时苏华沃丰的关系可谓剑拔弩张,我又险些送命,要我命的人是谁,除了你的父亲我不做他想,换作他人怕都会这样认为。到底是不是你父亲,还是另有隐情,你最清楚,那么巧,你那日也在那里?”
他虽有急色,却十分镇定,说:“冰儿,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吗?”
侍者将咖啡端了过来,他只静静看着我,似乎有意让我看清他眼中的忠诚,我们互相对视,一时安静,侍者放下杯子,走远,我说:“如果我不信任你,就不会约你来此,更不会开诚布公,你们父子之间有嫌隙尽人皆知,你不会介意我直言吧。”
他抿了下咖啡,说:“你说。”
我说:“外界传言,苏华与日方暗有往来,是否属实,我想从你这里得到证实,我只信你所说的!”
他说:“我与老头子虽有嫌隙,但这点可以为他正名,他与日方没有任何牵扯,我可以拿性命起誓!”
我说:“很好!既是没有牵扯,为何你知道我会遇难?”
他见我又转了回来,抓住这问题不放,无奈地笑道:“冰儿,你果然厉害,怨不得老头子更加头疼!说小看了允家那位娇小姐!”
我没有丝毫笑意,确定了苏华与日方没有勾结,问题反而更严重,我说:“方哲,你我是没有时间玩笑的。事态的严重性远超出你我预料,甚至父辈都被诓骗在内。”
我这样说,是因为沃丰内部已经先出现问题,我所知自然更全面。
他一听,严肃起来,示意我说下去,我说:“苏华既没有跟日本人往来,不妨依此推测,是日本人有意制造事端,令沃丰苏华互相猜忌愈发不合,两败俱伤之时,他们斡旋其中渔翁得利,司马昭之心何其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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