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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手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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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刘思娇非常不自在,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两人见面除了点头示意再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她想了想,惭愧地低下头。

他的眼睛因为看见她而变得有神采,她却越发战战兢兢,刚想唤他名字,可眼前闪过老爹凶恶的面孔,她张张嘴,哪怕他现在气场弱得很,她还是可耻地结巴了:“文、文、文哥……”

这一声叫得极其别扭,恐怕比蚊子叫也响不到哪里去。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听到厉璟文的回答,他不是醒了吗?

悄悄抬起头瞥他一眼,刚好看见他死死抿着嘴,眉间紧锁望着她,这时候该说些什么?脑袋里一团浆糊:“你怎么样?还痛不痛?”问完她立刻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大块的皮被烧伤怎么可能不痛,他又不是超人。

等了又等,看见厉璟文张了张嘴,又闭上,连眼皮都缓缓耷拉下去。她以为他不想理她,急忙站起来:“你继续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说不介意都是骗人的,照顾了他一整晚,醒来却连个招呼也不愿打,难道真是生气真是讨厌她了?刘思娇背过身低低垂着头,目光锁在胸前的扣子上,满心的懊恼,并没有看见一只缠着管子的手僵硬地抬起又放下。

“璟文,你醒了!”

耳边传来厉母惊喜的叫声,她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便朝厉母笑了笑:“文哥刚刚才醒的,伯母你陪他吧,我出去透透气。”

匆匆出了病房,她有些泄气地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殊不知病床上的男人微微闪烁的眸子里映透了极小的喜悦与畅怀:这一声文哥他已等得太久……

夏天亮得早,现在也才四点多,走廊里几乎没有人,尽头的护士站几个值夜的小护士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镇上的医院自然没法和城里的大医院相比,一间病房里塞了五个人,得什么病的都有,气味也不太好闻,她走到外面才能将胸腔里的浊气倾吐而出,大大地舒了口气。

厉璟文给她的压迫感太重,睡着也就罢了,一睁眼她连话都说不利索,还不知怎么被人笑话呢。她扯扯头发,又一次闻到自己身上的焦臭味,忽然想到自己也是这污浊空气的生产者,瞬间有点咬牙切齿。

当他是陌生人,还是当他是救命恩人,或者老老实实把他当做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她想了又想,实在不想痛苦的选择。可看他刚才对她的态度,可能还是陌生人好些。

百无聊赖玩着手指,厉母找到了她:“娇娇,璟文既然醒了你就先回去休息,等车准备好再一起回北京。”

她急忙站起来:“我不困,还是伯母你回去休息吧,要是你累坏了以后谁来照顾文哥。”

刘思娇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长相清秀可人,性格乐观开朗,尊敬长辈又懂操持家务,厉母一向羡慕刘家有这么个懂事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的大儿子关系冷淡。她爱怜地摸着刘思娇的手:“娇娇千万不要内疚,璟文的伤不会有事,一切等植皮以后再说。只是他现在呼吸道灼伤,嗓子被烟熏坏了,说话还有点困难,只好等以后中医慢慢调养了。”

厉母离开后,她无力地靠在墙上,原来,竟是错怪了他,他不是不想跟自己说话,张了几次的嘴却发不出声音,那该是怎样的惊慌失措,可他还记得让厉母来找自己,让她休息,让她知道他无言的解释。

重新回到病房,他的眸子流连在她身上,恍如温清的泉水缓缓包容着她,依然是徒劳地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不会有事的。

厉母出去洗手间,她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俯下身:“厉璟文,谢谢你救了我。”

·

回到北京,住进设施完备的三甲医院,本着越早治疗效果越好的原则,很快就被安排了手术,供皮区选的是大腿内侧。初次植皮必须用本人的皮肤,而最佳供选区就是比较隐蔽的大腿内侧,以后留疤好歹也不会太显眼。

她跟在大人们身边听主治医师讲些似懂非懂的名词,光是那些副作用和后遗症就听得心惊肉跳。到最后,她无力地想:腿上又要多一块疤了,哪怕隐蔽哪怕影响不大,也总是缺憾,而他身上的缺憾已然太多。如果能把自己的皮肤给他,是不是就能偿还了恩情呢?好歹女人的皮总比男人的要嫩些。

·

听说手术很成功,是的,听说,她并没有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候,第一晚陪床后她夜夜失眠,一闭眼就是冲天的火光,哪怕勉强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厉家父母让她在家休息,她拗不过也就答应了,可在家里怎么坐得住,还有个人在手术室里痛苦煎熬着。

她进了理发店,将留了几年的长发剪去,据说那是三千烦恼丝,剪短了心情也会变好。果然,当她顶着新发型走向医院,压在头顶的沉重感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

父母希望她在家里一边休息一边思过,希望她在走向社会的初期迅速转变为成熟稳重的社会青年。有责任、有担当,父亲的话忽然滑过耳畔,她摇摇头,现在要想的是找一种正确的态度面对他。这许多年的视而不见早就引起了家长们的注意,小时候文哥长文哥短的,长大后只在人前打声招呼,父母都以为是年纪差太多没有共同语言的缘故。确实是没有共同语言,却并非年龄的原因,而是他这个人,让她无法忍受。

赶到医院的时候,厉璟文已经被推入病房,周围或坐或站围了好几个人,刘思娇把刚买的粉色雏菊摆在柜子上,她还记得厉璟文喜欢白菊,可在医院忌讳得很,只好换成粉色。

一旁的厉杰望着那捧娇艳的粉菊眉毛轻轻一挑,目光却在刘思娇脸上打了几个圈,看她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摇了摇头。

惨白的病房因为这小小朵朵的艳丽而萌生温馨喜悦,厉母朝她笑了笑:“娇娇这么快就来了,剪了头发比以前更漂亮了。”

“嗯,剪了清爽很多。”她不愿提烧焦头发的事,指了指床上的病号说,“手术成功就好,能让文哥少受点苦。”几天下来,她再叫起“文哥”已经不再陌生和排斥,果然,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

男人因为全麻的关系又陷入沉睡中,架子上挂了好几瓶各种营养液消炎药,一连几天的挂水,想必手背已经青肿,他的光头靠在白蓝格子的床单上有些刺眼,她不忍心多看就轻扯了扯厉杰的手。这些天来都没有和厉杰好好说过话,心中压抑苦不堪言,厉璟文手术后,她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就有满肚子的话想对厉杰说。

“你哥真的没事吗?大概要多久能出院?以后会不会留疤?”把厉杰拽到安全出口,她眼巴巴看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答案。

“小妞……”厉杰欲言又止,“我哥大概半个多月就可以出院,留不留疤要看个人体质,有的人恢复得好可以几乎看不出疤来。”

知道他话没说完,刘思娇依然心中惴惴,看着她小兔一样眼神厉杰轻叹一声:“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等他拆线后疤痕初期会比较吓人,红肿充血凹凸不平等等都是正常的,要一直坚持抹药才可能恢复。以后嘛,阴雨天可能会搔痒不舒服,体质也会下降,要好好调理调理才行。”

“还有嗓子呢?”

“嗓子不是大问题,顶多哑了点学杨坤踩烟头呗!”厉杰还是一贯的玩笑。

要是原来,刘思娇早就哈哈笑起来,可这会儿听了心中只有苦涩,她缓缓低下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厉杰揉着她新剪的短发轻声地安慰:“小妞,愧疚可不能当饭吃,你要化悲愤为力量,热情地鼓励和帮助我哥。”

她扯出个极难看的笑,眼角瞥见一个有些陌生的女人气势汹汹朝她走来:“你是刘思娇?”

她立时明白这人一定是厉璟文的女朋友卢怡,果然兴师问罪来了:“是、是我,卢怡姐……”

她暗暗抓紧了厉杰的胳膊,强压下想躲到他身后的念头,是自己理亏还由不得别人骂两句吗,她努力朝卢怡挤出个笑,却被扑面而来的唾沫吓倒:“你还笑!璟文在里面躺着呢,你还在这儿和男人打情骂俏的,没心没肺啊!”

刘思娇立刻垮下脸,沾的几颗唾沫星子也不敢擦:“没、没有啊,这是文哥的弟弟厉杰,我们没打情……”

还不等她说完,一根手指已戳向脑门:“你长不长脑子啊,大热天跑去稻草棚里睡觉,着火了不知道跑出来,要璟文去救,当他是消防员啊,他凭什么舍己为人啊,凭什么救你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又一次盈满干涩的眼眶,她双手合十抵在眉心,深深低下头,恨不得趴在卢怡脚下。

“对不起有什么用,璟文好好的受了那么重的伤,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是啊,厉璟文值多少钱,她刘思娇比不上人家的一个零头。一时间,走廊里只听到卢怡的叫骂声,刘思娇低低的啜泣和喃喃的道歉声,远处的小护士朝外探了探脑袋,有过来制止的架势。

厉杰不干了:“嗓门那么大干嘛,这里是医院,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人!娇娇是我哥的妹妹,你不过是女朋友而已,还不是我嫂子呢!你放心,我哥也不是谁都救,要是你困在仓库我哥肯定不会舍己为人的!”

厉杰的嘴可夸人上天,可损人于无形,卢怡可算见识了,好歹是男友的弟弟,她不能拿他怎么样,只好把气撒到刘思娇头上:“别仗着你是他们家邻居,该赔的钱照样要赔,一分不能少!”

厉杰嘴角一挑:“说了半天才说到正题上,钱是啥稀罕东西,我怎么没见过呢?”

卢怡气得七窍生烟,可能是淑女惯了,也骂不出什么新鲜词,冒着扭断鞋跟的危险狠跺了几下地就袅袅婷婷走了。

抹去溢出眼眶的泪水,厉杰又开始数落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小妞你怎么那么老实呢,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啊!”

“我又没理,没理还不让人解解气啊。”她有些忧心忡忡,“你这样会不会让他俩吵架啊,你哥好不容易找个女朋友,你爸妈还盼着他们早点结婚呢。”

“哼,还没往家里带过呢,急什么!这样的媳妇儿不要也罢,我哥年纪又不大,才28而已,风华正茂大好青年,干嘛要被个女人管着!”

她一个激灵,虽然说的是厉璟文,可她知道厉杰自己也是自由惯了的,最不喜欢束缚。风华正茂大好青年,就不该被女人管着吗?她承认,听见这话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厉杰只比她大两岁,可厉璟文已经28了,28还不该被女人管着,难道要逍遥到38?

何况,她和厉杰虽是男女朋友,可也远远没有达到管与被管的关系。刘思娇抹干净眼泪,说:“我去趟洗手间,等卢怡姐走了再回去。”

厉璟文醒来的时候看见那捧雏菊目光微微一跳,因为他是侧躺着,脸正对着靠墙的杂物柜,大片娇柔的粉色就这样充满了他的视线、占领了他的心。很少有人会选同一种颜色的同一种花作为送给病人的礼物,社会上的人往往一个花篮了事,而眼前这一束分明是一支一支精挑细选过的,到他醒来的时候依然娇艳欲滴。

他听见耳边惊喜的叫声:“璟文……”

是璟文,不是文哥,也不是厉璟文,因此不会是她。

眼前的女人衣衫精致淡妆扫面,做了美甲的手指伸过来,带着令人窒息的香水味,又哭又笑的声音,明显干净的眼妆,让人心生厌恶。他突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坐在他床前,大胆地触碰他的手。所谓的女朋友,家里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交往了大半年,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厌倦。

只有娇娇,才如沛雨甘霖,憔悴生香,才会衣不解带地关心他照顾他,才会送来他喜欢的雏菊。

他应该感激,即使她讨厌他,也还是那样体贴那样懂事。可他更存了小小的怨恨,难道她不知道雏菊的花语,不知道看见这束花后他恨不得自嘲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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