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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塔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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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个白雪覆盖下安宁祥和沉睡着的城市砸醒的是今早的一段新闻:“25日晚11时,刚刚竣工的圣诞塔桥中部发生断裂,由于游客较多难以疏散,已造成210人受伤,目前已打捞上来65具尸体……”

“咣当”我正在往面包上抹果酱的勺子一下子掉在地上。脑海中已经无法再反应其他的内容,只是那句话像是撞上了回音壁,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简伊默默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勺子,叹了口气。我的脑海中猛然想到什么,突然转向简伊,紧紧地盯着她。难道她之前所说的“热闹”是这个意思?难道她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简伊?”

简伊的动作僵在了半空,就那样愣愣地望着我,碧色的眼眸中一片茫然。

若是其他时候,我定会以为她真的与此无关,但是此刻,我清楚的明白她在演戏,尽管演技很好,但演出来的终是假的。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微微眯起眼睛。

简伊愣了一会,之后慢慢直起腰做好,低下头,掩住目光。

这样就相当于默认了,我这样理解。屋中霎时寂静起来,简伊没有呼吸,屋中没有任何人说话,只能听见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为什么?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大家?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对不起,易如……”她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找合适的措辞,但是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目光一直锁定在手中那把从地上捡起的沾满果酱的勺子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其实我是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我没有办法说……在我的家族中每一名成员都有这样的一种魔法,能够预知圣诞那天会发生什么事的魔法。这种魔法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一旦说给别人魔法就会失效,而自己也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我实在不能,不能告诉你。你,能明白吗?”

她低着头,像是害怕我否定的回答。简伊这样突然很像个孩子。

记得当初我告诉回宕简伊和威廉的身份时,回宕只是淡淡地提醒了我一句,吸血鬼和人类之间是有着不可打破的隔阂的,你们之间也许会出现很多摩擦,误解,甚至会出现怨恨。易如,你要做好准备。

在过去的十一年中,我们也是有很多的误解。尽管威廉简伊曾经是人类,他们也许能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但若要我完完全全站在他们的角度想问题,这是我无法做到的。既然这样,我便也只能接受,原谅。

沉默良久,我终是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惊异地抬起头,看着我。我向上扯了扯嘴角说:“像我这么高智商的人当然明白了。”这回答像是对方给我讲了一道高深的数学题而非一段从古老时光中走来的秘密。

简伊看了我一会儿,渐渐唇边展开一朵笑靥花。握紧手中那把勺子,转身走向厨房,“我给你换一把。”

站在窗边给回宕打了一个电话,回宕说昨晚的确听到了响声,但一切都好,只是爷爷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在休息。望向窗外那片雾蒙蒙的天,其实睡在那温床上的只是一片废墟。而华沙市期待已久的那个礼物就在被送出的那一刻因为拿着礼物的人手抖了一下而摔在了地上。我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不是被摔得粉碎却也爬着一道狰狞的伤口的塔桥的模样。

人们的目光继续投在圣诞塔桥上,每天打开新闻都是各种关于塔桥的报道,电脑上,手机上,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张贴者这一张塔桥的图。有人在网上发了一篇节选了部分《论伦敦塔桥的倒塌》文字的微博,之后这条微博被疯狂转载,一夜之间,这个人成了微博达人。简伊说它修建的太像伦敦塔桥以至于最终竟招来和伦敦塔桥一样的命运。

“那如果它修建的不像伦敦塔桥呢?”我问。

简伊一边在一旁擦指甲油,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这个假设不成立。”

回宕在校内复印店打印了一篇文章,我瞟了一眼题目,《论圣诞塔桥的倒塌》。

“这是你写的?”我指着那个标题。

“这是回岩的作业,应付给学校交差的,考试又不考这个,我就拿来替他写了。”

“原来——回岩也会这样啊。”

“我记得你上高中的时候不是也常常把作业推给简伊吗?而且那些作业多多少少还是和考试有些关系的。”

“那,那是因为简伊太聪明了,我,我不能造成资源浪费啊。”

回宕轻声笑了一下,没有再调侃我。

回宕与我一同回我家,说是帮我练琴,不过是在我提出威廉晚上会做啤酒鸡翅的前提下。有回宕的陪伴,我今日有幸,等公交30分钟后终于来了一辆虽然也到家但是会绕很大一圈的道路所以我很少坐的公交车。公交车路过塔桥时我看到了它的实况。断裂的伤痕裸露在外,一条条钢筋像血管,狰狞地在向外伸着试图抓住什么,但终是徒劳。

河水已经结冰,在这样冷的环境下,人们的兴致倒是未有丝毫的降温。一架架的照相机摆在桥边,公用的,私用的,先进的,落后的。相机的旁边多是拿着标有自家电视台的记者,当然也不乏专业摄影爱好者。有人甚至不满足于拍下断桥的姿态,甚至用笔一笔一笔描绘下断桥的伤痛。

当初欢欣鼓舞的迎来塔桥的是他们,现在塔桥断裂后前来观赏的也是他们。伤痛本不会说话,但是那是真实存在的,或许它的程度更深,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痛。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总是在某些时候变得很愤青。而想法又常常很消极。

大概是上帝对我的想法表示了否定,然而他又无法从天上向下对我喊:你的想法是错误的。于是他采取了另一种方式让我知道。

车速渐渐减慢,之后停下。由于不长坐这趟车,所以也不清楚是不是到站。但这一站似乎停的长了些,终于在司机一句话后,我发现我的心脏变得和这河水一个温度了。他说:“车坏了,大家都下车等下一辆吧。”

于是他桥边出现了更为滑稽的一幕:一辆公交车停下,之后下来一车的乘客。乘客们目不转睛的看着断裂的塔桥,过路的人绝对会把他们当成前来参观的游客。然后导游马上就会下车,幽幽的说:“这便是华沙市新建成的塔桥,是华沙市的地标性建筑。于建成当晚断裂,大家请参观……”……

也许是我和回宕的运气还没如此之差,刚下车不久,一辆黑色的标志车向我们驶来。不用想,开车的一定是扆明。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容商量,他一定是要把我们两个送回家的。

威廉给我们打开门后,我发现家里只有多奇,Kitty和威廉,客观的讲,一个人都没有。

多奇和Kitty一起玩一个塑料球,多奇把球推到Kitty面前,Kitty再把球推到多奇面前。两只玩的不亦乐乎。

威廉给回宕倒了一杯红茶。橘黄的灯光映得他的脸不那么惨白。回宕看着他那只递过来茶杯的手的袖口,轻笑了一下,问道:“这是乐谱吗?”

威廉低头看去,在他的白衬衣袖口的确有一片密密麻麻的乐符。

威廉无奈的笑笑,“我还以为我写在了桌布上,结果却是写在了衣服上。”

“写在桌布上?”回宕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真有海顿的范。”

海顿是回宕最喜欢的音乐家,的确,疯狂爱好作曲的海顿会把乐谱遍布他的桌布,传言他常常会在吃饭的时候来灵感。这个特点让我是无法理解。他家的窗帘,被单也难以幸免。每每到了洗衣服的时候,他家的女佣都很纠结,因为他的衣领袖口都布满乐谱,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好在我家没有这样为难一个女佣。我以前也觉得把乐谱写在衣服上是一件很有感觉的事,但是我不能这样为难威廉,所以果断放弃掉。

不过既然是威廉原创的乐曲,我倒有兴致弹来来听一听。威廉很快答应,回房换了一件衣服,等他出来后,就听到客厅中传来破碎的音乐声。

也许这就是东西方文化存在的差异,西方人写英文字母的方式与我们完全不同,而我们写的连笔字外国人看来一样也不懂。把这个定理应用到威廉的袖子上来就是,威廉写的乐谱我们不知道哪里要换节奏,哪里要进入下一段。但还好我们有回宕。于是在晚饭前,我们终于能把破碎的音符拼凑起来。

曲子中描绘的场景大致是这样的:

冰雪到了春天会融化,

枯枝到了时节会抽薪;

没有风吹不散的忧伤,

生活有裂隙阳光才会洒下。

威廉说他还没有想好什么名字,我替他想了一个,叫做“漏隙”。

而简伊和威廉的世界太过于完美,没有任何漏隙,所以没有阳光洒下。看着威廉那张俊美的脸,举手投足间优雅的气质,这样的人生又岂容下漏隙?

后来我向简伊发表这一段感想时,简伊只是浅浅一笑,并未看向我,兀自说:“怎么会没有呢?十一年前的那场审判就早已将我和哥哥的生活砸的粉碎。在那之后,我们就遇到了你……我曾问过哥哥,你这么久没有见到阳光,还记得阳光的样子吗?”

“他怎么说?”

“他说,他其实总能见到阳光的。”

当考试来临时,所有人倒也变得不紧不慢。一切犹如摆钟,每分每秒都有固定的步调。清晨时还是会下雾,到了中午雾渐渐散去,天黑的很早。每天都有很多人从圣华兹的校门走入又走出。塔桥正在修理中,没有承诺的时间,没有人们的催促,新闻每天会播报最新进况。进入一月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价格开始上涨,黄金白金名车豪宅的价格开始下降。在零零散散响起的鞭炮声中,一年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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