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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狷介之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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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银的表情很决绝。

公诉官宣读诉罪名时,他低头默默听着,如止水般平静,仿佛连呼吸也停止了。只在宣读声停下的那一刻,轻轻吸了一口气。

大法官举起单眼眼镜,威严地看向他:“塞非留-约克高登-铂银公爵,以上陈述你都听清楚了吗?”

“是的。”铂银平静地回答。

“你承认吗?”

“不,我全部驳回。”

“……什么?”大法官面露惊疑。大厅内的旁听者中也起了一阵骚动,12名女性陪审团贵族面面相觑。

“铂银公爵,我再重申一次。”大法官看了看身边两位贵族,“本庭所有官员在审查了和此案件相关的证据后,一致认为你犯下通奸罪,以及叛国罪。”

听见刺耳的字眼,受审席上的玛嘉隔着黑纱紧张地闭上眼,暗中捏拳。

铂银依然十分冷静,面不改色回答:“法官大人,那些罪证是伪造的。”

“你有证据吗?”

“是,我有证据。”

人群中又响起一阵骚动声。连玛嘉也不清楚铂银到底想说什么,毕竟他们可是被昂理逮了个正着,红衣主教也亲眼目睹,这种情况下除非国王亲自干涉,否则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他们。

大法官带着迷惑的神情,示意书记官另起一份稿案:“那么请出示你的证据,如果真的是受冤,本庭会还你一个公道。”

司法大厅霎时一片肃静,几百道咄咄逼人的视线投向铂银。铂银的嘴唇咬得发白。

“我……”

他定了定神,才得以继续说下去,“我和玛嘉公主只是礼节性地来往,并没有男女间的苟且之事,也不可能有,因为……因为……我没有男性的功能,我在房事方面……完全‘无能’。”

无能。

最后一个字落下。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难堪。

“这就是我的证据,法官大人。”铂银慢慢垂下肩膀,像是放下全身的力气。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坦承了自己的无能,胆怯、自卑和绝望的滋味一齐渗入骨髓,比预想中更可怕,他必须在心里狠狠逼自己,才能维持挺胸抬头。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样一个对权高位重者评头论足的大好机会,又是如此劲爆的隐私话题,没有人愿意错过。起初只是女人间的挤眉弄眼,男人间的嘲讽怪笑,渐渐地,窃窃私语声四起,汇聚成潮水般的喧嚣,最终演变成了派系和派系间的对峙,一时间司法大厅人声鼎沸。

“肃静!”大法官敲了桌子。

对于一个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自己“难言之隐”的男人,他多少有些同情。尤其在见了铂银惨不忍睹的苍白脸色后,他叹了口气,语调温和道:

“铂银公爵,鉴于这份证据事关隐私,我特许暂时休庭,改日再审怎么样?”

“不。”铂银立刻拒绝,“我希望现在就做一个了结。”

“可是,为了证明这份证据的可靠性……”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检查。”

话音刚落,玛嘉的一声怒喊划过大厅上空:“他撒谎!!”

几百道视线又刷地聚集到左侧的受审席上。玛嘉摘下黑纱瞪向铂银,双手死死抓住高台围栏,气得全身颤抖。

铂银蹙眉,露出哀伤的神情,继续道:“我愿意接受检查,证明我没有说谎。”

“你闭嘴!全是谎言!你有过妻子,你不可能……呜!”

加穆眼疾手快地冲上高台,捂住玛嘉的嘴,在她耳边低劝:“殿下,别说了,不要白白浪费公爵大人作出的牺牲啊。”

谁要他牺牲!每次都这样,也不找她商量就擅自牺牲自己,谁准许他这么做的?!玛嘉拼命挣扎,又愤怒又心痛。可更多的还是恨自己。

是她错了……她不该去招惹他的。自相遇开始,他就一次次警告她,疏远她,甚至不惜以重话伤害她来阻断彼此间的吸引,但她却从未把那些话放在心上……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若即若离、冷言冷语,之所以无法被她魅惑,之所以不会引起她的男性恐惧症,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一直有苦难言。

他会落到今天这样难堪的下场,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啊!可恶!

“肃静!”大法官再次敲了桌子,待全场安静下来后,宣布将铂银带入隔壁休息室进行检查,稍后继续开庭。

玛嘉捂着惨白的脸,在加穆的搀扶下重新入座,正想冷静下来好好思考,忽听楼上旁听席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法官大人!就算铂银公爵无罪,玛嘉公主也是有罪的!”

玛嘉抬头瞪视,只见满脸绷带的昂理从二楼栏杆处探出上半身,愤怒地用食指指着她。在他背后,凯特附在他耳边正悄声说着什么。受到挑拨的昂理已失去理智,完全不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这个女人和她的专属骑士之间有不轨的行为!”

玛嘉缓缓放下手,嘴角浮现冷笑。

忘恩负义这个词,她今天总算理解透彻了。她不是因为喜欢才要嫁给昂理的,哪个女人会喜欢这种皮肤溃烂、散发恶臭、智商还极其低下的男人?她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为他做了很多事,从寻找毒槲到鼓励他驱逐腐烂神,她是真的觉得他还人性未泯,还有救,才一次次忍耐他的自私和幼稚出手帮他的。

但看看他现在是怎样回报她的?他和凯特沆瀣一气,毁了铂银不够,还要变着法子把她逼入绝境。他这么做,是真的想要把她送上绞刑架啊!这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很好,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她无义……从现在起,她不但要报仇,还要讨回最初他想把腐烂神转移给她的那笔账,新仇旧恨一起算个清楚!

身旁的加穆按捺不住想要跳出来申辩,玛嘉轻轻抬手将她拦住。她站起身,坦然自若地开口,嗓音清冷沉缓,目光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

“王储殿下,麻烦你再说一遍?”

远远对上她冰冷的绿色瞳孔,正在气头上的昂理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出自本能地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要控告你……都、都是你不好,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妻,却跟一个仆人那么亲近,搂搂抱抱的,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龌龊的勾当……”

玛嘉依旧面不改色地瞪着他,腮帮隐隐鼓起,忍耐着听完后,她向一侧偏头:“书记官大人,请记录下来,一个字也别漏。”

书记官和大法官对视一眼,都搞不懂现在到底是谁在主持法庭了,但他还是顺从地提起羽毛笔,在稿案上尽他的本分。

“王储殿下,要不要跟我打一个赌?”

玛嘉无视大厅里吵吵嚷嚷的质疑声,也不给昂理反应的时间,提高嗓音喊,“如果我和我的骑士有不轨行为,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削除勋籍逐出王室上断头台或绞刑架,我都绝不会有怨言!但反之,假如法庭证明我是清白的,我要你一,放弃对铂银公爵的起诉,从此再也不提这件事;二,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赐我黜落头衔和一座独立寝宫——你有没有这个胆量跟我赌?”

“……诶?”面对突如其来的赌约,昂理木讷伫立,不知所措。

背后的凯特阴测测地咬牙:“拒绝她,说她扰乱法庭秩序。”

“可是……”昂理嗫嚅,“那岂不是会显得我很孬种?我可是堂堂的王储啊!”

“笨蛋,她就是抓住你这种心态,才敢当众提出荒唐的要求。”

“我才不是笨蛋!别小看我,我偏要看看她怎么证明清白!”

不顾凯特的白眼,昂理冲楼下大喊:“好!赌就赌!”

大厅一片哗然。

哼……胜券在握的玛嘉勾起唇角,终于从心底发出愉悦的蔑笑。

“加穆,不好意思,我要稍微牺牲一下你的形象。”

“请尽管牺牲吧,殿下!”加穆微红着脸,神情激昂,“这个反击打得太漂亮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是谁啊。”回以一个自信的眼神,玛嘉十分坦然地拉过自家骑士的手,和她一起走下受审台,让大厅所有人都能看清她们的举止。

陪审团的太太们不乐意了,一个个装腔作势地叹息:“不不,别把加穆扯进来呀,善良的加穆是无辜的,他一定是受到了魔女的引诱,都是魔女的错啊!”

玛嘉斜睨加穆一眼,嘲讽她:“看来你在宫廷混得比我好啊,美男子加穆。”

“别取笑我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加穆困扰地嘀咕。

“可惜,这些花痴贵妇们的幻想就要在今天终结了。”

玛嘉冷笑着,一排排解开加穆上衣纽扣,随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果断、大胆,而且是毫不犹豫地——袭上了加穆的胸部。

“法官大人,请你看清楚,这位自幼起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骑士,其实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什么?!!”

真是痛快淋漓。看着所有人脸上浮现的错愕和不置信,玛嘉激动地咬住牙,心中满是复仇后的快感,在看见凯特失望离席后,这种感觉更是显著提升。

大法官差点下巴落地,几次都想举起单眼眼镜仔细打量女扮男装的加穆,可又觉得有失体统而放弃。“怎么会有这种事……”他疑惑地和其他官员商量,“从没听说狮斑牙的王室有女性骑士啊。”

“嗯,那我就再附送一个秘密好了。”玛嘉放开脸红到像要滴血的加穆,为自己编了个理由,“我从小生长在有二十二位公主的纯女性宫廷里,因此患有严重的男性恐惧症,无法容忍和男性亲密接触,不得已只能启用女性骑士。

“所以,法官大人,现在你明白了吗?质疑我的贞操实在是天下最可笑的事,还请快点下判决,结束这场闹剧吧。”

————

宫廷□□这档事,本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只要不捅破最后一层纸,每个贵族都可以在假面舞会中为所欲为,只有真正想要搞垮对方时,才会闹到大执事法庭。而就算到了法庭也不见得能维持公正裁决,从伪造证据、严刑逼供到买通官员,篡改稿案,下流肮脏的手段数不胜数……因此事前,绝大部分贵族都不看好玛嘉。

可令他们意外的是,这次法庭上的两大“证据”实在太过公开透明,想玩阴的都没法玩。而且撇开陪审团不说,大法官本身是教廷元老级神职人员,信仰虔诚,崇尚公平正义,在掌握了确切证据后,很快便宣告了铂银公爵的无罪。再加上,鹰格兰律法规定,不得对已有定论的同一罪案进行两次审判,所以这一次开庭,无疑是以被告方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了……

不过,大获全胜的只有玛嘉而已。

对铂银而言,无罪的宣判,远远不足以弥补名誉上受到的损失。他变得十分消沉,拒绝出门,也不和任何人来往。

因此玛嘉也消沉起来。即便最后关头反败为胜,挫了凯特的锐气,赢了昂理的赌约,她仍然觉得自己失败了。

铂银保护了她,可她却没能保护铂银。

她知道,现在宫中的贵族是以什么样的眼神看待铂银,又是以什么样的口吻在茶余饭后谈论他的性无能,她全都知道……但她不敢去面对。不敢想象铂银所受的伤,不想看见他哀戚落寞的表情,更不愿回想,他在法庭上颤抖说出的那几句供词……

突然之间,她仿佛失去全部的勇气,又变回了失忆前那个懦弱的玛嘉。

“殿下?蛋糕可是无辜的哦。”

直到在旁待命的加穆轻声提醒,玛嘉才恍然回神。眼前的蛋糕已经被叉子捣成糊状,她皱了皱眉,索性推开餐盘,转身趴倒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臂弯。

门外传来一声通报:“亚刹王子殿下求见!”

玛嘉疲倦地低声□□:“又来了,我不想见他。”

加穆欲言又止,几次犹豫之后才谨慎地开口:“真的不见吗?再过几天亚刹殿下就要大婚了,婚后,女大公会将他带回火鸡敦士登的宫廷,今后想要再见面就很难了……玛嘉,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玛嘉使劲捂住耳朵,皱紧脸,僵持一会儿后烦恼地叹,“啧,我多半会。”

加穆松了口气,轻笑道:“那么,我现在就去请亚刹殿下进来。”

玛嘉抿了抿嘴表示默许,有气无力地撑起身体,见到亚刹时,双方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生疏感。

亚刹脱下帽子和手套,板着脸孔走到她对面坐下,两手僵硬地撑着膝盖,一双碧蓝的吊眼睛忿忿然瞪着她。

玛嘉双手环胸,起初也以桀骜的目光回视他,可是被他瞪久了不免心虚起来,鼓起嘴小声嘀咕:“……干嘛这样瞪我?”

“你说呢?”亚刹愤然回应。

“就是不明白才问你呀。”

“不明白?你居然不明白?!你这个笨蛋!”一得到机会,亚刹立即连珠炮一样发起攻势,嗓音满含委屈,“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肯见我?给你写信也不回,送礼也不收,我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为什么突然就这样疏远我?”

“……”玛嘉不回答,只是将脸转到一边。

见她反应这么冷淡,亚刹越发觉得气苦,咬了咬嘴唇,眼眶便开始泛红:“明明就没剩几天了,却还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闹别扭上……可恶,你不在乎,别人可是很珍惜的呀!”

“谁?别人是谁?”

亚刹气得颤抖:“你……你……”

“噗。”逗弄够了,玛嘉终于勾起嘴角,露出恶质的浅笑,看得亚刹满面通红,原本累积了一肚子的郁闷,顷刻间被她这抹笑容消除得一干二净。

真没想到,魔女的微笑居然也有净化作用。亚刹窘迫地低下头,没好气说:“别再捉弄我了啦,正经一点回答我。”

“对不起,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而已。”

真狡猾啊,这个答案,可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抚平情绪了……亚刹露出惋惜的神情:“抱歉,我恐怕等不了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好吧,你说。”

玛嘉慵懒地侧躺下来,半眯着眼,让整个身体沐浴在阳光下,胸口呼之欲出的美好风景让亚刹全身不自在地绷紧,两眼不知该往哪儿看。

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各种情绪,才能顺利把话说完:

“玛嘉,从那天以后,你是不是再也没去见过铂银?”

“没有。”玛嘉镇定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不让声音透出情绪。

“果然……为什么不见?”

玛嘉收起敷衍的表情,深深皱眉,好半天才喃喃说:“我没脸见他。”

亚刹苦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玛嘉不悦地拿眼横他。

“不,其实……我觉得这个时候,铂银应该在和你想一样的事吧。”

“你是说,他也没脸见我?为什么?他又没欠我什么……”玛嘉立即坐起身,沉吟了几秒,又自问自答,“因为他的难言之隐吗?”

看见她满脸的关切,亚刹沉默了,呆呆地凝视地毯,脑中游走着快要爆发的郁抑和苦闷,胸口却空荡荡的。

并不是第一次察觉,应该早已习惯了,现在只是再一次验证罢了:这两人的心意,从一开始就是相互的,拙劣的谎话和一次次的口是心非,最后也只是欲盖弥彰……什么呀,结果只有他一个人从头至尾都在自欺欺人吗?

有一个童话般美妙的故事开头,本以为也会有童话般的结局,却没想到,原来他根本不是故事的主角——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公主并没有爱上王子。

“亚刹?”

“……唔?”他抬起迷蒙的眼睛,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对,我想铂银是在介意那件事。”

“你以前就知道了吗?”玛嘉有点好奇,“就算你们是有血缘的叔侄,平时又亲如兄弟,一般也不会分享这种隐私吧?”

“嗯,但这事有点特别,铂银也不是一开始就有难言之隐的。”

“怎么回事?”

“你还是自己去问铂银比较好,我不方便告诉你。”亚刹快速说,有些焦躁地搓手指,“我……我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个,希望你能尽快去探望一下铂银,他现在的情况很糟,我想,也只有你能帮他了。”

见玛嘉神情僵了僵,他又加重语气:“拜托,玛嘉,在我走之前和铂银和好吧。我走了以后,宫中能保护你的只有他了,你总不希望我到了异国他乡还为你牵肠挂肚吧?”

这番话说得很伤感,玛嘉终于注意到他眼中的孤单和不舍,这才迟钝地想起,原来他是来道别的。

“亚刹……”玛嘉放软了语调,却不习惯安慰人,只能生硬地问,“你的婚事,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挽回了又能怎样呢?亚刹心中迷茫。他也不是没幻想过,有一天,玛嘉和哥哥解除婚约,女大公嫌他太幼稚而抛弃他另结新欢,然后父王废黜哥哥,改立他为王储,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娶玛嘉为王妃了……但,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的妄想啊!要发生多少巧合,才能同时满足这么多条件?他实在不敢奢望。

况且,就算真的能发生奇迹,玛嘉也未必愿意嫁给他,这才是最致命的打击。所以,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希望的他,不免自暴自弃起来。

“来不及了。”他轻轻嗤笑,“说到这个,你真是太不够同盟义气了,自己先解除婚约脱离了苦海,却留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玛嘉扯了扯嘴角:“所以你现在算是在敲诈我啰?”

“那当然,此时不敲诈,以后就没机会了。这样吧,你就去见一次铂银,算是对我的补偿怎么样?”

“啧,绕来绕去又回来了,你就这么希望我们两个和好吗?”

“是啊,这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了……”亚刹感慨地微笑,声音暗哑,“只有交给他我才放心。”

“那么你怎么办呢?”

“诶?我?”他的笑容扩大。

“你忘了你自己吗?”

“我不要紧的。反正,也只不过是再跟你分别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骗人,上一次离开熊牙利,他哭了三个晚上,那时他才只有九岁……如果感情是随着时间累积的话,这一次他大概要哭整整一年了吧。

不好,现在开始就忍不住了,真正走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拳头握得太紧,以至于指甲都掐进肉里了,他正不知该怎么压抑这该死的全身颤抖时,眼前的阳光突然被遮住了——玛嘉俯下身,紧紧抱住了他。

“我从没见过有人像你笑得这么难看,笨蛋,你还不如哭出来算了。”

亚刹一阵痉挛。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破了极限,情绪瞬间决堤了。

“再见了,玛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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