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六月后,他的事明显的多了许多,多半是因为黄河决堤的事,听说是中游地段普降暴雨,致使下游大堤决口32处,河北、山东、河南3个省30多个县被淹没,凡水淹之处,茫茫无际,只见房顶树梢露于水面,在决口门处,洪流倾泻,房塌树倒,人畜漂没,一片惨象。
那些****的休息时间缩减到三四个时辰,用膳的时候会和她见上一面,江田馨儿总是懂事的和他聊些水利方面的事,偶尔牵涉到一些制度体制的问题,毕竟归根结底的这次水患与贪污受贿是有着极大关系的。
后来竟发现他懂得不少西方科学,和中国的历史确实有着太大差别。听小邓说他每晚查阅书籍,请教太傅。
有时候,来了兴致,就在书房坐上一个通宵。小邓隔三差五的会给江天馨儿送去几封书信,是他随手写的,一些字自己都不认识。
一个月后,黄河之事渐渐平复,他说会南下视察水利,按理说,江田馨儿也会随行,不过索爷爷突然病重,便批了一个月的假,回索府照顾爷爷。
那半个月,馨儿也学着歪歪扭扭的写上一些话,附寄上一些足以会意的东西捎寄到南方,然后静候他的回信。
回宫的日子日渐近了,府门口来了宫廷侍女,说是公主派来接自己的,想是恭悫那丫头想自己了,只得打点了行装,带了些宫外的小点心,准备回去。
轿子走的西城,没有多少心情去看风景,只低头听着轿外声响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
掀起窗帘时,外面已是一副荒山野岭。回宫的路线不知名的改了,当初的侍女早已不见了人影。
“什么时候可以回城区?”馨儿有些紧张的问了句。没有人回答。轿子砰然落地,周围的人四散逃开。
许久有了声响,听起音色,像是抢匪。刀尖撂起微红色的帘幕,一群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们手里拿着钢刀,直直的往里看着。
“寨主,是个女人。”旁边一个光头的男人朝着侧边的那人说道。那所谓的寨主,四十来岁,也留了络腮胡子,不过较之他人,多了几分深沉与涵养。
“一起带走!”那寨主与江天馨儿对视了几秒发话道。江天馨儿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他们安静的走,静得让他们都觉得奇怪。
而她,只是清楚没必要做无谓的抗争。被关押的地方是一个小柴房,少有人往来,也没有人看守,说明他们料定了自己是逃不出去的,或者觉得自己的身价不过几十两而已,就没必要大费周章了。
入夜之后,渐有灯光朝这边移动过来,透过缝隙,若隐若现。然后门外亮成一片,那寨主进来了,随即又支开所有人,只留了一盏灯在小柴房里。
“你不怕死?”细细的看了眼前的江天馨儿几分钟,他略带好奇的问了一句。
“怕。”
“你脾气太大。”
“怎么说?”江天馨儿笑了笑,说道。
“得罪了不少人吧?”
“寨主,您也会看相吗?”江田馨儿笑说道。
“不用看。”那寨主沉思了片刻,低声问道:“你想活吗?”
“自然是想的。”江田馨儿淡然的说道。
“前提是你离开京城,千里之外,都不可以出现。”
“为什么?总该有个理由吧。”
“有人想要你的命!”
“但你为什么又帮我呢?”
“不要以为强盗就没有心!”
“对不起。”
“可是这件事,很奇怪。”
“离不离开,由你!”
“可以说的详细些吗?我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就离开一个地方,离开我家人,不是吗?”
“很详细了!不过你得清楚,三天之内,你的命就不在人世了,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江田馨儿笑了笑,
“我想我是得罪了什么人吧?应该还不是一般身份的人。死,呵呵!也许吧!谢谢您的好意了。”那寨主看着她笑了笑。
随即开了那条早些年挖的密道,给指了一条通往山下的路。天色有些暗,隐约的看得清路,莫名其妙的绑架,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不过这个世界的人,太多让人看不懂的地方,自己得罪了谁?
也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的信上说,不出半个月,就会回来,也许用古代人的思维去解读古代人的想法会清楚许多。
“站住!”江田馨儿身后突然响起了粗哑愤然的声音,一只大手用力的抓着她的肩头。
她见鬼似的瘫倒在地上,眼前站着的,是白天土匪里的一个大汉,隐约看着有些眼熟,因为脸上还有一道伤疤。
“你想干什么!是你们寨主放我回去的!”
“寨主放你的?这下寨主让我来你!”那大汉语气轻佻,一把抓过江田馨儿。
托起江田的下颚,轻蔑的笑道:“长得还算标致,寨主不用,我们哥俩享用不是很好!”说着,他的身后冒出另一个身影。
“你疯了!”
“我告诉你!不要碰我!我是当今皇帝的女人!”身后那人愤然笑了声:“皇帝的女人,那刚好,我还从没碰过皇帝的女人呢!”说着一把拉过江田馨儿,亲昵的环着她的腰,另一人则在一旁大笑着。
“求你!放过我!”江田馨儿哭泣着哀求道。
“如果那样,您还不如杀了我!”那人仍旧只冷冷的‘哼’了一句,朝江田馨儿扑向过去......朝露的时候,忍着浑身的疼痛醒过来,衣裳零落了满地,衰草伴着血迹,凌乱的发丝,牵牵绊绊像是个巫女。
次夜的事,幕幕在脑海里闪现,她失贞了......此刻竟然哭不出声来,然后瞥见身旁的一块石头,下意识的撞了上去。
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生硬的疼,混沌之间,流走的不是鲜血,而是什么肮脏污垢的东西,自己也是,然后思绪一点点清楚,她整了整衣裳,迷糊的哭着朝某一个方向走去,走进眼前的那条河前,她没有犹豫,没有想过爱新觉罗玄烨,那个她的爱人,或者纳兰容若,她的朋友,甚至21世纪的父母,许或太遥远,只是疲惫的什么都不想想,然后让整个肮脏的自己,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解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