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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夺命诏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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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清越的病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如今已整整一个月没有上朝。起先还能由贴身的太监送到寝宫,如今只有一道诏书,命三皇子诸葛琰监国。

此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唯有沈云溪了然于胸,特地带着苏即到苍梧宫,还带了宫里新收的绫罗绸缎,只当是母子俩话话家常。

苏即隔着沈云溪,望着谈笑风生的母子俩。没有人注意到她就在旁边,她也插不上话。

“母后也要多注意休息,儿臣能为父皇分忧,累一些也无妨。”

“琰儿想着母后,母后真是欣慰……”

跟着沈云溪久了,苏即能很快察觉到沈云溪的一举一动。她看着沈云溪用袖口抹了抹眼睛,似乎在擦拭泪水,可是她眼角什么也没有。尽管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苏即还是会注意到她扣紧的十指和额角暴起的青筋。

沈云溪也许不是传言般温柔善良的人吧。苏即这样想着,也开始留意起沈云溪的贴身宫女。那宫女唤作浅雾,总跟在沈云溪身旁,虽然现在苏即比浅雾更像是一个不用干活的贴身宫女。

皇宫中的人不像苍梧宫那般说笑,似乎要严谨许多。浅雾就是如此,对苏即只传达沈云溪的话,不会吐露任何消息——譬如诸葛琰的过去以及诸葛清越何时能为她举办册封大典,浅雾永远只有一个回答“苏姑娘,皇后娘娘没对奴婢提起过这些,奴婢不敢多言。”

“你看,母后只顾着和你聊,竟忘了还带着……”

看似沈云溪总算记起她。苏即和诸葛琰对望着,相视一笑。他们之间隔着沈云溪,自然没什么话好讲。苏即想着,不便多言。能看到他,她已然十分惊喜。

诸葛琰看着许久不曾近身的女人,又转而看着二人中间的沈云溪,朗声道:“天气炎热,母后能来看望儿臣,实在让儿臣感动不已,母后早些回去罢,父皇也需要母后照顾。”

静坐在昭月殿的正堂,凝视着远方,诸葛琰叫人收起沈云溪送来的东西,似乎从那里能看见未来的自己。

“三殿下为何不接苏姑娘回来?万一皇后娘娘变节,苏姑娘岂不是很危险?”说话之人正是痊愈后的赵海。他面色稍显苍白,嗓音却不乏底气。

“变节?”漂亮的眉毛挑起来,嘴角弯出一个邪魅的弧度。虽然沈云溪一直支持他,也难保有别的心思。

就像所有人都以为他浪子回头,其实他不过是选个好看的女人做做样子。诸葛琰每每想到此,就有种欺骗所有人之后的优越感和成就感。可这次,竟被赵海给说得愣住。他能够瞒住别人,母后也可以一直瞒住他啊!

修长的食指摩擦着光洁的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越不安,越在不知不觉中用力,桌子上渐渐展露出一条条惹眼的刮痕。

手突然停住,眉眼也舒展了,因为他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争夺皇位并不是靠着沈云溪的支持,也不会因为苏即的安危而改变初衷——她不把身家性命压在亲儿子身上,难道还想靠一个由珍妃养大的人身上吗?

诸葛璇一直和珍妃有所勾结——连那些死士都暗自支持着珍妃,否则她不会得宠那么久——诸葛璇岂会和母后有交集?

“赵海,你重伤之后,思维倒是广了不少。”

“三殿下过奖,卑职是在殿下身边跟久了,也学会一点皮毛……”

“不知道还以为你伤了脑子。”诸葛琰把话说完,棱了一眼自说自话的赵海,起身往炽焰宫走去。

炽焰宫为皇上日常处理政务所建的宫殿。诸葛琰监国,便在炽焰宫。他甚至很少回到苍梧宫,因为奏折总会堆成小山一样,而大臣们又喜欢堆砌辞藻,还好他还留有之前处理各路难题的头脑,否则费很大力气也未必能找到重点。

“臣闻皇上身体抱恙,三皇子监国。然平王在皇城,亦有洛王,三皇子监国恐有违祖制。愿吾皇万寿无疆。璩沐谨上。”这是一封飞鸽传书,怕是要直接交到诸葛清越,却不幸落在他手里,否则也不会在他监国的时候说他的不是。

璩沐,看样子对他监国很是不忿。诸葛琰冷冷地哼出声,放走那只雪白的信鸽。

“三殿下,皇上急召!”福全从寝殿方向跑来,额角的汗还在往下滴。

急召?诸葛琰每日都能见到诸葛清越,何来急召一说?难道是……两条剑眉蹙成一团,心像是被人揪住,既兴奋又紧张。

见诸葛琰随福全进入寝殿,诸葛清越躺在床榻上,遣散了其他伺候的宫人,只留下他们父子二人。诸葛琰先是舒了一口气,又立即紧张起来。

的确是父皇召见,没有人传假圣旨骗他;却又担心接下来诸葛清越会说的话,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如果能传位与他,自是再好不过,若不是……

“琰儿,走近些。让父皇好好看看你。”诸葛清越像是看透了诸葛琰的心思,一句话打断他的思路,让他坐在他身旁。

“你真像朕小时候,叛逆、狂暴,有理想,又下不了狠心。”诸葛琰帮助诸葛清越掖起薄被,诸葛清越却撩开被子,坐起身。

“父皇……”父皇不是病重了吗?怎么声音如此浑厚,还要起来和他说话?薄唇微启,诸葛琰心中的诧异全部写在脸上。

“朕好累,想休息了。可是这江山交给谁呢?你大哥满腹才华,心里却瞧不上这位子。你二哥,”诸葛清越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游移着,盯住他隐藏在深色华服后面伤口,“和云溪倒是很像……”

“等你继位,朕只希望你不要和你二哥一样,做出骨肉相残的事。”

诸葛琰只是听着、思考着,插不上一句话。待诸葛清越说完,就被告知呆在苍梧宫,然后由福全带出寝宫。

初夏,骄阳变成腼腆的小姑娘,有着红红的脸蛋和暖暖的温度,心底却仍旧涌着火海。诸葛琰听从诸葛清越的嘱咐,留在苍梧宫不再出门,连监国的事也撂在一旁。三日之后,答案终于揭晓。福全从寝宫哭着跑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黄绸卷轴。

“三皇子诸葛琰深得朕心,朕之江山交付于三皇子,诸卿需待他胜于待朕。若非如此,朕定在阎王面前告汝一状。”福全卷好圣旨,待诸葛琰上前一步,交予他手中。

福全用颤抖的声音,迎诸葛琰进入寝殿,在埋葬诸葛清越之前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五味杂陈,不知如何面对。得到想要的东西,反而没有之前争夺时那般惊心动魄和动人心弦,似乎激动不起来,似乎什么都拨不动他的心弦。

“三殿下,皇后娘娘和洛王殿下在崇安宫求见——”赵海还没有适应诸葛琰的新身份,叫着他的旧称呼,报告着新的坏消息,“他们说苏即姑娘很想见您……”

最后的挣扎都不肯放弃吗?诸葛琰心底冷笑着,脸上却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垂着头,让几个大臣跟着,往永宁宫走去。

崇安宫与皇帝的寝宫距离并不十分遥远。诸葛琰却小步踱着,整理着思绪,不知不觉间花了更多时间。

“琰儿,你过来。”从沈云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只能从她的素衣和高高盘起头发窥视出一丝悲恸,而发髻上流苏互相碰撞的叮铃叮铃的声响似乎又是那么欢愉。

在沈云溪的示意下,诸葛琰坐在沈云溪的左侧,聆听着一位母亲的倾诉。

“你还只有这么高的时候,你父皇就和本宫说,‘琰儿和朕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你父皇喜欢你的倔强。后来你因为一个歌姬,性格大变,本宫有多担心,你知道吗?”沈云溪说这,仿佛事情就发生在刚才,发髻上的流苏随着声音的停顿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好,你父皇没有因为你的暴虐迁怒于你,他居然觉得你和他更相似了——敢做敢当,有他当年的风范。”

片刻的沉默,二人回忆着相近的情形。

“反正你夺位的胜算越来越大,本宫也不会干涉些什么。后来你带回一个姑娘,求皇上赐婚,本宫真为你捏把汗。你父皇居然还很高兴,虽然最后他和珍妃那个贱人一起去揽月小筑,可苏即还是活下来了——你父皇还是欣赏你。”

诸葛琰听着沈云溪的喋喋不休,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她居然当着他的面称珍妃为贱人,这真的是母后所讲的话吗?

“这些本宫都不管。最后你竟然搬到揽月小筑、不理朝政,对被人暗算的事情也只字不提——你的心腹差点死在他手上,你居然能忍——”

“玉辰国不需要这样软弱的皇帝。”

一锤定音般的话语,异样平静的眼神和声调从沈云溪身上和口中散发出来,永宁宫的宁静带着几分诡异。午后的太阳躲在层云身后,原本敞亮的永宁宫竟变得灰暗起来。

突然一道银光,诸葛琰下意识地用手一挡,啪嗒,金属落地的声音。不知不觉间,诸葛琰抓住了沈云溪的一只胳膊。他瞥向铺满琉璃砖的地面,一把闪闪的匕首正朝他示威。

“母后以为何人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诸葛琰明白了沈云溪的心思,自是知道答案会是什么,却一定要她亲口说出来。

“洛王能文能武,比你更适合掌管这个国家。到时候本宫成为太后,也比被你这个软弱的小儿要强百倍。”

“母后就不怕看走了眼?”

没能等到答案,两人的目光就被一个身影吸引过去。地上的匕首被那个身影拾起,直到那个身影走出暗处,二人才看清他的面目。

“有了诏书又如何?你舍得她吗?”原来那个黑影不止诸葛璇一个人。苏即被诸葛璇拉着,也从暗处走出来。

“苏即?”诸葛琰认出苏即的身形,又看清她的脸,一瞬间的失神,竟然放开了沈云溪的手臂。沈云溪趁机跳开一步,走到诸葛璇身旁,接过那个被打飞的匕首,抵住苏即的喉咙。

诸葛琰微微慌神,旋即一笑:“怎么,你们以为朕要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就把到手的皇位拱手想让?”

见诸葛琰变了称呼,诸葛璇和沈云溪都有些慌神。现在,他们也不敢确定诸葛琰究竟对苏即如何。可若是一枚随用随弃的棋子,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地去求一个封号?

永宁宫外,福全和几个王宫大臣候着。久久不见新皇帝出来,众人俱是担心不已。

“四哥,三哥怎么还不出来?”

“琛儿,那是皇帝,不许叫三哥。”

“三哥就是三哥,为什么不能叫?”

男孩挤着眼睛,小手握拳,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过世,也根本不知道“皇帝”为何物。诸葛珣和几位机要大臣和皇室远亲说着话,盘算着玉辰国未来的发展。

“琛儿!”一不留神,诸葛琛已经迈开小腿,飞奔进永宁宫。

永宁宫的三个人还僵持着,时间像被人用尖刀钉在地板上,死死地挣扎却怎么也没能挪动一丝一毫。

苏即被诸葛璇控制着,心里重复着那句话。“不想干的女人”,是她吗?她在他心里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吗?她真想骗自己,而他脸上的从容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哎呦!”诸葛璇似乎被他自己绊了一个跟头,整个人往旁边移动。

“啊——”像是蚂蚁咬了一口,脖颈间痒痒的。苏即轻呼着,众人均将目光聚在她身上。

“你——”伴着沈云溪的声音,金属落地的声音再次响起。沈云溪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掩口倒后退。

“传太医!给我传太医!”诸葛琰大吼着,心像是被人偷走了,感觉缺少些什么。

匕首已被诸葛琰夺在手里。他扯下衣摆,捂住苏即的脖子,却仍旧看着红色的泉水从苏即的脖间涌出,流过他的手,染红了的衣裳。

“苏即,我……”诸葛琰像是要说些什么,又难以开口,嗫嚅着。

“哈哈,琰儿,这可不像你!”沈云溪在一旁看着二人,扬声大笑,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两个人。他们一个躺在另一个人怀里,静止似的。

“诸葛琰……”苏即气若游丝地叫着诸葛琰的名字,看着他明亮的眸子,“你说过要让我离开,就是用这种方式吗……”

“你不要说话了,太医马上就来。”诸葛琰不肯听苏即的话,蹙起眉头,按住苏即的手愈加用力。

“‘不相干’……不相干……”失血过多,苏即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也已经不清楚,只是反复重复着那句牵动她心弦的话。

心房以上皆被染得鲜红,血还在往外涌,只是没有那么迅速。诸葛琰的手也早被覆上一层鲜艳的颜色,按压在苏即的颈间。

“苏即,苏即?”没有人回答。

“苏即?你说话!我叫你说话!”

“朕叫你说话,朕叫你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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