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 波澜(1 / 1)
项宝自讪笑了两声:“小苏苏,真道不认得么?”
紫苏故作镇定地笑:“王爷别逗了。9h”
这话紫苏说得心虚,项宝神情全无逗弄的意思,她只得慌乱间又加一句:“还不是……听遇哥哥说的。”
项宝亦搁下筷子:“遇哥哥可知道,的小苏苏,肩胛骨处,有颗殷红的美痣?”
紫苏咬唇置气模样,没了声。
项宝还不罢休,更问:“小苏苏,身上,有处更羞的胎记,可用本王举了来?”
紫苏泪水滴滴掉下来,屋里更显死寂。
连桃子都觉得项宝过分了,既稀罕家,说起来便不至于这样不留颜面。
半天,紫苏才颤声道:“项王爷钓得一手好鱼,苏苏自愧弗如。”
项宝起身,负手立了,没有了刚才的纨绔神色,肃穆道:“苏苏,一定当将忘了,却是忘了,师哥脑袋瓜许是不及,但记性却一向一流。俩辗转重逢,无论曾对做过些什么,都毫无追究的意思。而更该知道,的命,早当作是自己的命一般,竟觉得,本王这是钓鱼?”
紫苏不如项宝镇定,声音听起来几乎不能自持:“苏苏分辨不来,苏苏如今只晓得,项王爷原比任何口中的那个纨绔公子,都要精明百倍。”说完更是昂了头:“苏苏只一头,要杀要剐,但凭王爷高兴。”
项宝见紫苏这样,竟打算干脆袖手走开去,背对紫苏时,最后道了:“不必如此,自西域王处所盗那书信,于着实无甚用处。爱毁掉也罢,愿交还那主子也好。该知对用情,本王必不至为了这个,为难于。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傻乎乎抖些真相出来,好让记得俩尚有婚约,想让莫要赖帐罢了。如今看来,的苏苏性子刚烈,为了那个,甘愿毁婚。本王的小算盘,当是徒劳了。”
不目睹全然不知,项宝着实是一号狠,侯遇听了这番口无遮拦的醋意自白,都皱眉唤他,他竟不回头。
桃子眼瞧紫苏眼泪扑扑簌簌串串淌落,倔强刚烈的丫头,哭成个泪。
她大抵猜到发生过些什么,可紫苏,当真到现还有背叛项宝的心思?
为那太子?
真真当局者迷,项宝那番伤心话,若能瞧着紫苏的眼睛说,无须解释,便早该了然。
侯遇离开前,只与桃子耳语了句:“切莫让紫苏就这么走了。”
桃子会意,比了个手势答他,便干脆一直守紫苏身旁,待她哭完。可她没完没了淌泪,桃子从来不会劝慰,只默默伴了半日,端茶倒水,外加递擦拭泪的帕子。
后来紫苏可算哭累了,抬起她那双肿眼睛,问:“小桃子,又打不过,这样看着,又有什么用呢?”
桃子自己都是个想跑的,一时语塞,的确想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
她不过是应了师兄吩咐,傻乎乎照做罢了:“苏苏师姐,只知道,俩气得蒙了眼睛,全瞧不见对方心意。”
紫苏冷笑:“瞧见了又怎样,他话说得分明:为了那个,甘愿毁婚!家都把料死了,就算他愿意为去死,又算什么?嫁个疑神疑鬼的男够倒霉了,他还是那样的身份,姐姐一号武戏子,几时不是活得逍遥自,且等着教他压一辈子?”
又不是平日里玩笑,这场面,桃子着实不晓得如何应对,反觉得紫苏也不是没有道理。只笑着辩:“他不过气极了,口无遮拦些。”
“口无遮拦是那么毒的么?眼里他什么样子,可他说出的话又是什么样子?也没料到罢?这等城府,姐姐且消受不来呢。”
桃子轻叹:“小王爷总还算个性情中,只是聪明罢了。想来也是无奈,处他那样的位置,不给自己添些保护,倒易给旁的抓着痛脚。”
紫苏只管摇头,丝毫听不进的样子。
话出口,桃子却并不晓得,劝慰这种事,搁别身上容易,同样的道理用自己身上,那是完全不同。
搁项宝那头她尚能善解意地看待所有问题,返到师哥这里,便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桃子也不顾累,一直死死守着胡侃,紫苏刚就不错呢个好好吃,聊着都饿了,找了饭来扒,情绪好了些,边扒饭边抬头问桃子:“傻丫头,家男许什么好处了,一句话就让这么死死守着?那有本事倒是自己露个面,说说是想留信呐,还是欲留。”
桃子知道她说的是项宝,不假思索道:“自然为的留了,要为的信,就凭,怎么拦得住?”
紫苏吃完饭,打怀里摸出那信,手指敲打桌面:“知道拦不住姐姐,就成。他项小王爷要是真有心,往后留着这信封,爱睹物思个,是全无意见。告诉他,姐姐要没有,要信,就这一封。”竟起了身。
桃子好言挡道:“睹什么物思什么,这不明摆着给添堵么?”
紫苏站着,泪眼又汪汪:“他知道心疼他这伤刚好,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来这么一出。就他有能耐,把的底细摸了个门儿清?他就不会开口问问么?究竟谁给谁添堵了?”
桃子被噎了噎,没答出来,低骂:“这小王爷也的确是浑,捱都捱到这份上了,前功尽弃么不是。”
紫苏不理会,拍拍桌上那信:“这东西的分量,可要知道,答应一定亲手交他,哦,交他俩,随。哪里是故意压着,早晚都是要给他的,还不是念着他的伤……瞧着姐姐得的容易,是不知,也算用命换来的。不错是有内应,可这内应的,也是当初用性命救下的不是?对,自然也有桃子一份,多谢了,小桃子,咱俩投缘,后会自是有期。”说话竟真要走。
桃子知道,凭她死拦,当真拦不住,只能找话拖延:“师姐,小王爷千里迢迢赶来救,若真走了,出了什么事,让他怎办?昨儿领犯那趟险,又难道不是为了他?”
紫苏叹道:“便是不这儿,他亦是要来取这信的,说到底,其实当算个添乱的,要不是,他也不用躺那么些天。姐姐最怕欠情,说什么谁为了谁,无非为的两不相欠,求个心安罢了。”
桃子都被惹出了泪来:“不会交代事,如果他一怒之下,杀了怎办?别走。”
紫苏摆手:“小丫头少给装傻,昨晚同听墙根那么久,怎么回事不明白,家今儿唤嫂嫂,总该明白了罢。他有胆杀?”
桃子还想拖延,可紫苏去意坚决,身形一避,就晃过了桃子,闪了门边:“别追来,白费体力,知道的,追不上。”
桃子愣瞧她孤单消失的身影,不由得为项宝扼腕。
紫苏不过性子烈些,倒没有丝毫伤他的意思。
项宝情事上看似老道,一派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模样,这一趟,却恐怕阴沟里沉船,败了个底儿掉。
紫苏走了,她自个儿几时跑路呢?
紫苏跑时,用盗来的信,还了欠项宝的情;她哄了师哥上手,还满口胡言,答应家不离不弃来着,他如今,显然信了个十足。
这趟便宜平白贪了,她又该用什么偿?
坑蒙拐骗是一条道,好聚好散是另一条。她两条路之间徘徊,拿不定主意。
可桃子什么,她自个儿知道,不是省油的灯。
看官们,她之后选了条顶狗血顶呕的路,唉唉,侯遇的确惹同情,自然,那是后话。
契机到来前,桃子贪多,尚不忍心撒手。更何况她只是对未来胆怯,又不是真的狠心。
此地俩伤号,外加一小厮,一老郎中,紫苏一跑,一时间她要再跑了,于心何安。
信既教紫苏得了,这一下午,侯遇自然项宝处商量后招。
“小子疯了,这些事连都瞒着?既早瞧出来了,凭的城府,憋得住那么久,倒是刮目相看了。”
项宝不以为然仰躺着,哼了声。过会儿才道:“刚饭前告诉老爷子要来,不过,他不是一来,可知道?”
侯遇“嗯”了声:“是为的这个,才……?”
项宝点头:“琢磨这样子劝得走么?只能把气跑了再说,那丫头连偷信那么大的事都不知会,不把她弄走,谁知她还敢干出什么来。咱明里忙着同太子斗,背地里还得防他往别处下黑手,累不累。咱太子哥哥心狠手辣,下一回天牢就险些要了咱俩的命,保不齐下一回,就不是险些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是要跑路,不过需要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要到来了
怎么说呢,不是说非虐不可什么的,其实桃子是需要一个了解师兄,并且再让自己成长的契机
所以跑路也不会太虐~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