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昏睡(1 / 1)
两回……”
桃子开头也不推,直到再度感受到这厮滚烫,才惊觉着烫非同一般,他的烧哪里退过,自己贪色无度得忒荒唐。
泥鳅般打他怀里滑出来,不顾阻挠,裹上衣服“咻”一下蹿出去撞开门。
蹲身小心端了碗药进来,送到他唇边:“趁还有几分温,赶紧喝。” 一时间,她竟忘了之前那些矜持盘算。
他重伤也罢早死也好,有她桃子什么事。她图的一时,又不图他一世。
可这一时,也不能坏了不给修,病了不给医,自己用起来也不趁手不是么?
侯遇只以为之前全是桃子害羞,遂乖乖喝了药,药苦如黄连,他还当是甜的,咕噜咕噜统统喝下。
许是药性足,一会儿他竟微微有些迷糊,撑着眼皮道了句:“桃子?地下凉,一直赤足站着不好,赶紧上来。”
桃子累了一天两夜,闻言一跃回塌。
不过没再折腾,他一搂上,立马睡去
桃子吐吐舌头,也窝那个怀里香香睡了,又是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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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闻鸟鸣,天大亮,桃子才醒转。
摸摸身边,以为定然一场空,那厮不定又上哪里张罗他那些不可告的事情去了。
不想摸到这个有血有肉的,睡得正酣。睡里头神色安详恬静,仿佛坦荡得没有一丝心事,桃子划弄他下巴胡茬子玩,他的嘴角还动了动,不知是被逗得痒了,还是做了什么美梦,露出笑模样。
桃子暗吞了好几口口水,按说这般诱睡相,正是晨练好时光。
然而,他到底有伤身,好容易睡那么场好觉,扰清梦,换她自己肯定骂。己所不欲,她便没再忍心逗弄,披上衣服,穿戴起身,蹑手蹑脚下了塌。
出屋前又探探他脑门子,烧似已然退了大半,才放心去寻那郎中老刘。
老刘正啃书,闻言随桃子去瞧了眼侯遇,诊了回脉,点了两下头,什么竟不曾说。桃子怕老刘又说些什么忌房事之类的糊话来吓唬自己,诊脉是东张西望,什么也都没问。
早饭后,端粥跑去瞧,那厮居然懒得紧,还没起身的意思,桃子好笑得只能又把粥搁回去。
自从昨晚上想明白了这些事,忧心是再不想要为他担,可心疼,毕竟还是有的。
她虽不肯早起,却晓得,这厮平日里勤勉之极,都是寅时就起床练功,何曾睡到过鸡打鸣。
此番必然是劳心劳力过了度,这才昏昏睡成了这德性。
前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前程和,引着她男不惜性命地往那儿奔?
道不同,分道扬镳之前,她不过当个好奇看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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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老高还不起许是贪睡,可过了饭点儿还不动弹,这就古怪蹊跷了。
桃子不放心,饭前饭中去瞧了好几会,可大师兄呼吸调匀,也不发烧,逗弄他的胡茬子,依旧有反应。
饭后,连六儿都急了跑来问过好几趟:“侯少侠起了么?”像是有急事要告禀。
桃子总算没忍住,硬了头皮跑去找刘郎中:“刘先生,家师哥如何还不醒呢,昨夜里的药性会不会太过了?”
老刘抚着山羊胡子:“是过了,老朽故意加了其中一味剂量,好让少侠好生安睡。莫要……莫要,呃,因小失大。”
这话桃子听来就别扭,就仿佛师哥因色误事了似的。
嘿,她哪里误事,不都帮着发汗来着。耽误他身体的是那些个累心劳力的倒霉事。
六儿听了却一拍腿:“嘿,老刘,说这不是添乱么。这节骨眼,把俩……都弄昏睡了,想急死啊……”
老刘不紧不慢抚着他的山羊胡,叱责六儿说话没分寸。
听得桃子颇狐疑,他俩这架,不似生间吵的生分架,这老刘,也仿佛早同六儿熟稔,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就是侯遇同六儿,她也有过同样的疑问。项宝倒下那么两天,除却前夜冬河镇大火那会儿俩都挂了伤,伤势还不明,六儿从未有过刚才这方寸大乱的样子。
小王爷一家,仿佛个个笃信侯少侠,打主子到下,对他就无一丝忌惮。
正皱眉头思量,紫苏打屋里奔出来,唤他们进屋子。
项宝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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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同门情谊,桃子自然也是要跑去瞧瞧项宝的。
小王爷的模样可不及侯遇挂伤那般狼狈,虽说中了毒,却是神清气爽地醒来,仿佛睡了个安稳又踏实的好觉。
更要紧,心头的美侧。紫苏眼睛红肿,端茶倒水伺候着,再无半分桀骜倔犟。
桃子瞧了,也羡慕着思量:小王爷豁了自个儿性命不要,也要救了她来,摊着这么个男,苏苏师姐真是够本。
想着自家师兄,也为的救这个紫苏间接挂了伤,又很有些不忿:若陷入紫苏这样的困境里头,他可会这般赴汤蹈火呢?
她却明白这样的事情试不得,再没往下胡思乱想。
只望着含情脉脉的俩小情儿,暗觉好笑,俩小胖子江湖相忘的趣事,话本子上都没瞧见过。
打别身上真能瞧见自己,也就是年少,经得起这些个折腾相忘。
折腾了忘记了,回头尚有的是时间统统记起。
她同师兄共堕这一场情,顿觉自个儿老成了许多岁数。哪怕他将来吃成一个胖子,她必定也是认得的。
声音、样貌、身形、体魄、气息……缠绵的习惯,终归至少一样,会得以延续。
桃子思及这层,想象某年某月,侯遇发个大肚腩的捧腹模样,不由偷笑得忘了形。
项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