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诈和?(1 / 1)
若无这前因,新郎倌儿新婚夜第一场就能晕过去,也忒对不住他那掌门师兄的名头。
眼瞧着师哥丢,桃子赚得了个把柄,然而却没工夫喜不自胜。
天光依旧一抹黑,辨不清时辰。
桃子胡乱披上一件衣裳,不管不顾探出只脑袋,大声招呼那正别辆车上照看项宝的老郎中。
桃子办的好事,叫得忒大声,这老郎中眼花耳背不曾听着,反惊醒了分明烧晕了的侯遇。
他轻拍桃子,虚弱道:“傻姑娘,衣服齐整了么就这样唤。别唤了,没什么事,身上还有药,多喝点儿水便好了。”
桃子转头瞧师兄真教她给闹醒,急问:“怎么就醒了?真的没事?”
侯遇不悦道:“睡了么?血口喷哼。”
死不承认嘿,桃子没拆穿,只问:“药呢?”
侯遇尚躺着,抽一只手往车角落里一轻抄,抄出柄剑来:“剑柄里头。”
桃子花了好大力气,拧开那剑柄,里头果有药丸子。又往角落里摸把摸把,摸出个水壶,打开壶盖同药一道递去他唇边。
服侍他吞了药,这才安心。
桃子究竟还是个贫嘴孩儿,见他才晕那一瞬,终究醒来,想是无大碍,边喂他喝水边玩笑:“师哥,药也能浑吃么,这是什么丸子?还随身备着。想来是那壮阳的丸子了,每每不济时,便吞一颗。”
把侯遇呛得,咳嗽半天方幽幽道:“常备的寻常止血丸子罢了。没想到师妹一旦得了,竟是这般糟蹋的。想来方才,是极不满意了。”口气倒颇伤心。
这话听得她好笑又心伤,知道玩笑过火,低身抚慰道:“怎么会。是见师哥随身还得备丸子,担心不已,难道您还得时时提防凶险?”
侯遇避重就轻,一把揽过桃子脑袋,她耳畔轻咬:“那告诉,舒服么?”
这问题问得,淌过那异常痛苦的开头,身体契合,又新鲜头上,桃子盼是不盼,他能不知?就是坏。
桃子却忘了本来要追问的事,乖顺地老实点点头:“嗯。”
想是浴血奋战了一通,车厢里隐约竟有血腥气,然而俩此刻蜜意柔情,仿佛环绕的不是血的气息,倒是花香。
然而感受到他的掌又悄悄探进本来不整的衣衫,打她光滑脊背上袭上来,桃子大惊失起身:“不可不可,万万不可。烧成这样,再晕过去怎办?”
侯遇一撇嘴,把压了,不让动弹:“哼,敢蔑视,不过闭目养会儿神,谁晕了。原来不喜欢,何必净说些唬的话。”
桃子暗想:这厮难道诈和,没晕?可又瞧瞧他说话的气力,全然不似平日般真力满满,嘿嘿,男也是个要脸子的,这下是死活都不会认的了。
于是他怎么坏心撺掇,手里怎生都不给消停,把个桃子闹得都快分裂了。一头被撩得不行,一头又知道,天亮唤郎中来前,他是再折腾不起了。
什么师兄,和个要糖吃的小孩有甚两样。
他再怎么使坏,桃子咬紧了牙关不依,被逼急了,反手掐了他一把:“这个样子,是打算把性命搭给么?不许闹,待好妥当了,哼,瞧不折腾死的。”
侯遇坏笑:“折腾死?那不刚好,瞧这会儿,若死命跑,便使了全身气力圈住,按说的,照样搭了性命给。听话,便乖乖由得折腾,岂不好?”
桃子瞅瞅,真的嘿,她居高临下的,却横竖逃不脱,是不是没旁的可选?
她臊眉耷眼默了会儿,不客气地爽利卸衣裳动作:“可是说的。”竟认了!
要不怎么说小孩子家家没分寸呢,何况贪懒馋滑全沾了的桃子。
她刚上了瘾的,非主动勾搭得她上套就范,她不过顺水推舟就坡下驴,她就贪图了,又有什么错。
反正更馋的这会儿她身下,等着喂。
船家的小伙计翻身掌了舵,还有什么顾忌,海里边浪大风疾,于桃子全是新鲜。
咱侯少侠对已然长进了的桃子,亦没甚可挑。
况且这小丫头如今真是了不得了,即便仍不怎么得章法,至少他受用得挺好。
他还暗自安慰:有些情形,这船驶得稳未必是好,倒是驶得不得其法些,才显得出惊心动魄。
可这第二场到了后头,反是那掌舵的桃子显得力不从心,伏他身子上细细喘。
他问:“怎么,讨饶了?”
桃子轻掐了他把,不说话。
他如何容得她丢盔弃甲,自捡回了舵,直到把累垮的桃子和自己,个个送上岸,这才摇晃了怀中:“大话还说不说了?”
桃子摇摇脑袋,她服了。
侯遇又问:“可喜欢?”
桃子点点头,也学了坏:“嗯,还要。”
这厮是真能耐,桃子琢磨:难不成,刚当真诈和来着?这基本上是个谜。
因为他居然还有气力,一个骨碌压倒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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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里窜进些风来,刮起了帘子,天色已然呈半灰,说话就要亮,桃子花容失了色:“得,得,侯少侠,讨饶,讨饶还不成?”
侯遇撒开手,往她一侧躺了:“成,那就过会儿。”
还过会儿……桃子被吓得不轻,岔开话头伸臂一摸:“咦?烧得倒似比方才好些。瞧瞧伤口怎样。”
侯遇按住她:“师祖那丸子止血效果好,想是没事了。多亏了娘子刚才为发汗,不然,怎么退烧?”
“呃呃,是么。”桃子伸过手,倒也不算扯淡,这厮果然一身的汗,可她不也一身?
“桃子?”
她歇了会儿才应:“。”
他握着她的手,总算道了句这会儿格外入耳的正常话:“睡会儿罢,瞧累的。”
桃子也不觉丢,顿顿首,一会儿就入了梦。
她多年来总是多梦,梦里边时常有他。
这一觉被马车这个颠,梦境却一片空白。只有心里满满当当,晓得谁的手握着她,谁与她同床共枕。
天亮时,马车还行走,桃子迷糊醒转。准确说,她是被烫醒的,手里那团火,正是侯遇的手。
这厮高烧没退,她竟禽兽不如成了这样,稀里糊涂把折腾了一夜,又撂了他自己呼呼睡。
她跃起身来,知道不能就这么冲出去唤那老郎中。
就着亮光,终于能将身上衣衫穿戴齐整,才发现除却身下那一小摊儿,一身衣裳血污遍染。昨夜这激战,着实不一般,师哥伤处,还不知失了多少血。
这番狼狈模样,若平常,要她怎生见。
侯遇察觉动静,也睁了眼:“到了?”
桃子见精神还成,放下点心。摇摇头:“没呢,烧成这样,这会儿非听话不可,得唤了那老头儿郎中来。”
侯遇总算没捣乱,依着她把衣衫整了番,大致像点样,随她唤去。
老郎中又教桃子揪来时,望着一车狼藉惊呆了。
重新上过药包过伤口,侯遇又问过项宝伤势,老头道:“前头地方许就到了,到时老朽得了纸笔,便书了二位大侠所需药物,去镇上抓来即可。”
桃子应着,见老头欲走,又多事托过侯遇手臂:“老先生再把把脉。”她不怎么放心。
老家把得了脉,一惊一乍地叹:“唉……”
桃子探到他跟前,追着问:“唉什么,怎么了怎么了?”
老头还卖关子,摇头晃脑:“呃,这脉象……”
桃子一把揪过他衣襟:“脉象能有什么古怪,难道,诊出了喜脉?”
躺着的同老郎中不约而同咳嗽起来,尤其侯遇,脸都绿了,咳得很剧烈。
桃子边替他拍,边埋怨:“您倒是卖什么关子吓,又不懂。”
老头拗不过桃子,还是一本正经道:“女侠,这位少侠肩伤甚重,咳咳,很显然,这是一个常识。”
桃子仍不依:“甚常识?不懂。且细细道来。”
老头实没辙,摸摸胡子,红了面皮:“众所周知的,这皮肉重伤,伤势未愈时,当忌辛辣烟酒,呃,以及……房事。这个,女侠,呃,为了大侠伤势,凡事还是多加忍耐,慎重行事为好。咳咳。”
桃子总算知道不好意思,偷偷望向侯遇,那厮却肆无忌惮望着她,一脸坏笑。
桃子咬咬牙,抵赖道:“这老头甚多事,几时有说的这些了。”
老头摇晃脑袋跳下车去:“有则忍之,无则加勉。唉唉。”这老狐狸,跳车的动作,全然没有昨夜那瑟缩样。
老郎中走远了,侯遇车里瞅着桃子那别扭样,笑得倒爽朗:“傻丫头,谁让喊他诊脉来着?”
桃子扭过脸:“可听清了,忌什么的。”
侯遇耍赖:“不管,是寻来的郎中,可不听他的。”一把就带倒了。
桃子急道:“大白天的!”
侯遇圈了她怀:“还有硬把新婚的媳妇儿大白天就拆了不给的理了?”
桃子赖不过他,得亏车忽停了,听得六儿车外唤:“桃子姑娘,郎中说,让送俩套干净衣裳来。”
桃子面红骂:“老头怎的恁多事?”
探出手取了衣衫,别别扭扭转过替自己换了,见侯遇竟放肆望着,嗔骂:“往日竟没瞧出这般色。”
七姐姐也罢,月钩也好,她所知道的那俩,许是他少时贪新鲜打发寂寞的罢?
侯遇脉脉望她:“往日几时有过好脸给了?又何曾容说过句话。快替换衣裳,身上没一颗好扣子还故意找郎中来奚落,一向色,不过只色。”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纯腻歪这样也就行了,接着让他们办点儿正事去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