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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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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弄人谁可抵,弱肉强食天公理。仗义只能平常寻,一朝得道化于气。

虽然暂时避免了和白广太父女与石云平的冲突,可白广太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自己可以对他说实话,但那些实话却不是他可以代自己去对别人说的。

而纵然今天自己说出一切,是否可以得到所有人的谅解!至少她,能原谅自己吗?或许她现在还在以为是她对不起自己,可莫流香很明白,自己不敢见她,不敢对她说出半句关切的话,就是因为自己太对不起她。而一切误会都无法开解,只有希望她可以尽快忘了自己!

可想着当初那么多人对自己的回护和宠爱,如今连一向最开朗,最乐天的石云平见到自己都满腔愤怒,那其他人,也就更不用说了……

让两个徒弟先回客栈,莫流香独自在街上喁喁独行!此时已是月至中天,家家户户都已关门休息。莫流香独自倚在河边一颗大树上,面对着平静无波的水面,心里忐忑难静……

夜莺轻轻泣鸣,似是在为莫流香感怜,更加勾起他心里的苦涩。水面落下了一叶枯黄,荡起层层涟漪。突然,莫流香感到身后传来利刃风声,当下平地提起,人迅速贴着大树向上升起!

倒跃到街上,见自己原先站的地方正立着两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但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

莫流香瞳孔微微收缩,沉声问:“请教两位哪一路朋友,何以遮遮掩掩……!”

男子沙哑嗓子道:“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等久闻白公子年少多金,而且乐善好施,所以才冒昧来请公子接济一二……”

莫流香淡然笑道:“好说!在下出门慌忙,身上银票大概只有万两,还有点散碎银子。但在下赈济的向来都只是良善贫苦,不过如二位这等鸡鸣狗盗之徒,在下却是一向舍命不舍财的!如果两位有本事把在下放倒在这,那在下身上的东西自然就任取任求了……”

两人冷笑声再不说话,齐齐挺兵器攻了上来……

莫流香看那男子手上兵器是一把九环刀,用起来招沉力猛,虎虎生风。而那女子则手持一柄短剑,招式轻巧,尤其轻功极为不弱!但两人武功虽强,可却还不是莫流香对手,他大可随意应付,戏弄……

五十招一过,那男子突然道:“久闻公子阴魂索命掌法厉害,何不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

莫流香淡淡笑道:“如阁下有本事让在下使出来,自不会令两位失望……”

“妙极……”

此时,那男子双手握刀,横砍莫流香腰肋。而女子剑尖乱颤,转向他面们击刺!

莫流香见二人招式狠毒,冷哼声,双脚贴地退了半步,竖起右掌斜着一挥。两人大惊,但避退却已不及,可风声一过两人却都只是面纱碎落飘散……

一见两人真容竟是泰安帮主黄厚,和潮湖帮主谭素秀,莫流香不禁心里一惊,呆立当地。

黄厚倒提大刀拱手笑道:“公子绝学神妙莫测,老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佩服!佩服!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说罢,两人对他深深一礼!

莫流香忙还了半礼奇问:“两位这是何意……?”

黄厚微笑道:“公子,我二人最近正在镇江合伙搭一笔买卖。下午见了白老哥,听到了些你的事。虽然他并没明说什么,但联想到经年事件。我二人便姑且一猜,得罪之处还望勿怪啊!”

莫流香苦笑道:“哎!如今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以后便再想隐瞒也是不易了……”其实莫流香本意是要杀二人的,正因为他在动手中已经确定自己可以轻易取两人性命。因此才先把两人面纱接下,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不管认认识,如果日后有麻烦也好准备。而且,如果对方是认识自己的,自己也好先知道对方底细!可如今真到人了,他却又是无法再下手了!

谭素秀看他脸色,微笑道:“公子其实也不必如此,因为对公子疑的人其实一直都很多。只不过,大家没证据也不敢轻易说出来。毕竟,无论是月影魅狐还是月影侠侣,他们所做的都是善事。而且出手那般辛辣,谁又敢去招惹。刚才公子出手,可还真吓了我一跳呢……!”

莫流香笑笑道:“哪里!适才在下出手少了章法,差点伤了两位,还请原谅!对了,两位此来是……”

黄厚笑道:“公子,老夫与白老哥是八拜之交。先前对公子虽有些误会,虽然至今仍不知公子真身,但老夫相信白老哥为人。既然他都信你,那老夫的泰安帮自然也要加入月影!当年公子坚辞太湖同盟盟主,竟至要诈死出走。而如今公子已自立门户,应该不会再拒人千里了吧……!”

莫流香苦笑道:“月影门也只初立,在下尚不敢有广纳结盟妄想。但黄帮主如此盛意拳拳,在下也实在不能再矫情了……!”

谭素秀笑道:“公子,可别忘了还有我呢……”

“谭帮主……?”

谭素秀微笑点头,莫流香沉吟道:“两位,并非在下不通情理,实在是在下如今还有许多难以明言之事。且如今在下在武林中多有误解,与官府也牵连极多。自己此时尚在两难之境,岂可连累旁人……”

黄厚一翻白眼道:“公子,我们是敬你为人,才会愿意跟着你。至于你个人的私隐,我们也不想多问。至于武林的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等也是武林中人,又岂会怕了!那官府更不在我等眼里,公子你这是太小看我们了……”

莫流香连忙拱手:“黄帮主误会了,在下并无……”

谭素秀截口道:“公子,我等愿意跟随你,正如黄大叔所言,是敬你为人,根本不会在乎你有何强仇!如今我们所想搞明白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公子自立门户第一个要针对的是谁……?”

“武林盟!”

“那公子武功……”

“早年家父所传……”

谭素秀点点头道:“好!如今公子实言相告,我们也都明白公子并非无情滥杀之人,否则如今我二人焉有命在!今后共事我们也不会再存怀疑,现在就只看公子如何打发我们了……!”

莫流香苦笑道:“哎!话说到这份上了,在下还能如何……!不过,此前在下还有一事必须讲明……”

“公子请讲!”

莫流香点点头,正色道:“月影同盟建立只是早晚之事,可在下如今已经与官府和一些武林强门牵连,暂时不能公开。毕竟在下身世如今还不适宜公诸于世,否则难逃祸端……!因此请两位明白,我们如今所谓的同盟只能在彼此知道,不可以大白天下,此点还要请两位见谅……”

黄厚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毕竟月影门仅初立,公子又身负重任,实在不能随便招惹事端。好,那我等便只等公子吩咐,平日依旧故我好了!”

莫流香点头道谢!黄厚又沉吟道:“公子,恕老夫直言!太湖上下对公子情深义重,如果可以,是否把事情告诉他们,也好……”

见莫流香一脸尴尬,谭素秀皱眉扯了扯黄厚衣袖,低声说了个“殷”字。黄厚恍然,面现愧色……!

莫流香淡淡笑道:“两位!其实在下如今不想太多暴露,还有很多其他难解原因。况且凡事终有大白一天,也不必急于一时……”

两人走后,莫流香只有无奈苦笑,心中暗暗叹息:“哎!天下事,十有八九不遂人意!原来是因为那八九,总是要出人意外的……”

次日一早莫流香带着两个弟子回到杭州,才道城外,突然一条人影从旁窜出挡住去路。莫流香皱皱眉,见来人竟是慕容金胜,淡然问:“阁下何故挡我去路……?”

“跟我来……”只扔下这三个字,慕容金胜径自向不远处密林走去……。

莫流香沉吟片刻,吩咐两个徒弟留在原地,自己随后走进了密林!

走到慕容金胜面前,莫流香淡淡道:“我与阁下本无瓜葛,阁下又何必一再苦苦相逼……!”

慕容金胜冷笑道:“在下还不敢高攀!只是,朋友的事情在下向来义不容辞!所以,今天来是向阁下为朋友讨个明白……”

“明白?哼!你明白的已经不少了,还想明白什么呢……?”

“我只想搞明白,你父子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还是,你们仗着自己武功盖世,就这么以欺人为乐!”

“哎!阁下言重了!家父昔日本只无心之失,一切全然误会,岂可归罪于他!”

“那你呢?”

“我……我……那便只能说是巧合了……!”

“巧合……?说得多轻巧啊!相遇是巧合,结亲也是巧合,枉生情意还是巧合?那么,你的绝情绝义也是巧合喽……?”

莫流香沉吟半晌,缓缓道:“何必呢!你对她一番真心,我真的很佩服!而且,你家世显赫,人品上乘,与她可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念及往日情谊,会真心祝福你们。只不过,今日的我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游戏少年,不可能再去和她续姑侄亲情。所以,一切根源只能说天命所至,我也没有办法啊……!”

“好个天命所至!你把一切都推给了天命,这就能了解了她对你的全部情意?能了了你自己心里的痛苦?”

莫流香身子微微一颤,缓缓走近慕容金胜深深看着他轻声问:“那你要我如何……?难道我要去她面前,告诉她我是莫隐村的儿子……?告诉她,我爹不要你没关系,我要……”

慕容金胜身子突然一颤,不禁退了几步。莫流香跟着踏上去,依旧低沉着声音接着道:“还是你要我告诉她,我莫流香如今已经被朝廷视为首要罪犯,被武林强敌环伺。不知道哪一天身份泄露就会呜呼哀哉,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等死吗……?”

慕容金胜缓缓垂下头,莫流香苦涩一笑,轻轻道:“你觉得,我可以怎么说,能怎么说……?上天注定,我和她不会有结果!从开始我就明白,我不只一次试过离开她。可是我怕她伤心,可那样却让我自己也越来越不舍……。终于我知道不应该再继续下去,我以为让她以为我死了就可以了解一切了。偏不料又冒出一档子怪事,让我不得不又回来!你以为我想这样!啊……?你知不知道,我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刺我自己的心一样,我的疼绝不会比谁轻……!什么盟主,什么门主,什么济世之才,你以为我愿意?你们每个人都只知道告诉我该干什么,可你们谁能告诉我该怎么解除痛苦……?”

慕容金胜来的时候本带着一腔愤怒,理直气壮的要质问莫流香的无情!可此时面对他的悲苦,却不由即惭愧,又怜惜,竟再也说不出话……

半晌,莫流香缓缓接道:“小时候,爹不辞而别,娘逼我读书,要我去做官!爹回来了,逼我练武,根本从来没人问过我自己到底想干什么!而一个殷慕情又搞得我家务宁日,父母离心。你知道吗?我是离家出走,不辞而别,我本来就是要来杀她的……”

慕容金胜心头大惊,愕然看向他,莫流香苦笑道:“可是我怎么会想到,竟然会和她那样的相遇!每次想离开她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大丈夫要恩怨分明,仇要报,可恩也要还!可是我心里也明白,那只是我为了不想离开她给自己的借口……!本来,我想离开太湖就回家去,一辈子都不再出来了。可偏偏老天又要把我捆住,现在……不错,我是很风光月影门主,月影大老板!可你知道,盗窃官府的事如果一出,亡命天涯已经是我最好的结果。你要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带着她去逃一辈子!多年江湖寻情路,你看到了,我没有!可我想象的到。你会愿意她再一次受那些罪吗……?”

慕容金胜沉默了,他只能沉默……

半晌,莫流香缓缓又道:“你知道很多!可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父子一生还要面对多少强敌!黄龙之战听说过吧……?三圣三魔的同门相残,虽然已经共赴黄泉,但他们的门人会延续他们的决战,知道所有人全部死掉!一套阴魂索命掌法已经闹得天下皆知,龙逸散仙的传人,那几门的后人会放过我吗?一个元胜天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其他人又有多厉害呢!慕容公子,慕容大侠!请你告诉我,她和我在一起除了死,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吗……?”

慕容金胜垂着头,低声道:“你……你可以告诉她,她……她会懂得……”

“是!她会懂!可她,会离开我吗?所以,只有我离开她……”

“可是,她现在真的很伤心!真的……”

“伤心!总比死要好吧……!慕容公子,我知道你对她情深一片,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待她。往日的得罪,还请海涵……”说完,莫流香对着慕容金胜深深一揖!

慕容金胜忙闪过一旁急道:“莫公子,她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啊……!”

莫流香苦笑道:“可我心里,已经不能再有任何人了。因为谁跟着我,谁……就要死……”

“可她,她对你一片真情……”

莫流香仰头向天,空虚的声音透出他内心极大的沉痛:“那我爹呢……?”

“你始终对此耿耿于怀……”

“若是你,你能放得下……?”

看着莫流香远去的孤寂背影,想起他所要面对的烦恼,慕容金胜只有仰天长叹:“哎……!苍天啊!对一个这么年轻,本该充满活力的人,你竟然让他的肩上压了那么重的担子。老天啊!你……你何其忍心呐……!”

缓缓回身,慕容金胜突然全身巨颤,不远处殷慕情俏然孤立,满面笑容的脸上不停留下泪水,让人看着好不心痛……!

“他没不要我,对吗……?我知道,我早就知道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知道的……!”

“哎!是啊!他才是最苦的,比任何人的苦,都重啊……。慕情,你的选择是对的。他……比他爹强……”

殷慕情笑笑道:“不,我不会用他和任何人去比,他就是他,我的香儿!他永远是我的香儿,从来都是……”

“慕情,去找他吧!他……他是值得你去爱的……”

殷慕情拭去眼泪,看向慕容金胜微笑摇头道:“不,他不想我为他担心,我也不要他为我操心!我就这么看着他,守着他,如果他有危险,我会去帮他……。他是要做大事的,我不能让他为我分心……”

“可是,他……他好像还因为他爹而耿耿于怀……”

“不要紧!我可以等……这次,我愿意等一辈子……”

慕容金胜看着她,满脸的英气勃发,仿佛十几年前从来没见过莫隐村的那个紫玉女侠殷慕情,又重新活过来了!原来一个可以让你重生的人,远比那个让你死去的人可爱……

感叹着造物弄人,慕容金胜心中暗暗祈祷:“莫流香啊莫流香!你一定早早了解一切啊!你怎么忍心让一个如此爱你的人苦等一生呢……!哎!老天爷,你竟然忍心让他们两个受这么多的苦。难道,一时的迷失就要让他们付出一生悔恨吗?老天啊!求求你,可怜,可怜他们这对苦命人吧……!”

这几年来,莫流香把自己所有的秘密深深掩藏在心里,面对着那么多的辛苦,几乎已经把他压抑将要崩溃了。今天突然把一腔郁愤发泄在了慕容金胜身上,整个人似乎轻松了好多!走起路来脚步也轻便了,累得后面两个徒弟一路踉跄追赶,气喘吁吁……

听到后面小徒弟的呼吸急促,莫流香停下脚步,远远看着大徒弟不顾自己疲惫不堪,仔细小心的照顾着小弟弟守信,莫流香心里极感安慰!同时他也发现,自己方才用出了欢喜天尊的轻功竟然毫无阻滞,极为顺畅,欢喜天尊果然是欢喜天尊。

难怪他的功夫都那么的离奇古怪,原来要练他的功夫,心境的欢喜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欢喜却永远要比悲苦难好多……!

两个徒弟到了跟前,都满脸汗水涔涔流下。小徒弟被大哥搀扶着一路都小脸红扑扑的喘气,大徒弟更是胸口起伏不定。

莫流香看着两个徒弟能如此相亲相爱,脸上不自觉就露出的笑容:“怎么?累了……?”

“累呀师父……!”

莫流香笑着抚了抚小徒弟的头,看着大徒弟道:“守仁,你很好!”

守仁愣了下,也不知怎么就感到精神大振,忙挺胸昂头道:“师父,我不累……!”

“呵呵……!”莫流香笑笑抱起小徒弟,左手一拖大徒弟腰际,转身向白府奔回……

回到白府,守信从师父怀里跳到地下大笑叫道:“师父好厉害,像会飞一样!以后我也要好好学武功,一定要学到跟师父一样……”

从里间走出三人听了大笑,守智揉了揉他脸讥笑道:“就你还想学师父一样,好好练几百年再说吧……”

莫流香笑笑,带着几个徒弟围桌而坐。只见守礼嗫嚅道:“师……师父……”

“嗯?守礼,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师父,我……我对出那个下联了……”

“什么,下联……?哦!那好,你说来听听……”

“是,师父……。师父的上联是,世间万事是非黑白,草野多见莽直!弟子对下联:人心百态忠奸善恶,贫下更少贪奢……”

莫流香愣了下,缓缓问:“守礼,你的下联是怎么想到的……?”

守礼叹口气缓缓道:“师父,前几天弟子去了月影门,见门后粥棚那些百姓生活那么苦可却那么开心!可到了月影酒楼,发下那些大鱼大肉摆在面前的人却没几个脸上有笑容的。弟子实在不明白,师父,为什么都是同样的人,可差别却会那么大……”

面对五双幼小、却满是疑问担忧的神色!莫流香心里一阵苦涩,叹口气缓缓道:“本来,有很多事我是不想这么早对你们说的。可是……,你们还记不记得我教过你们的第一句诗……?”

五个徒弟异口同声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对,守信,你知不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

守信想想道:“我知道,三个告诉过我,说是有钱人家有很多,每天都吃喝不完的好东西都烂掉不能吃喝了。可是,穷人家没有吃的,会冻饿而死……”

“嗯!大概就是这意思了。不过,还有句诗,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此事古难全!”

守礼点点头道:“师父的意思是,人世间有很多事是难以两全的。可是师父,您教我们读书,要我们知书达理。教我们武功,让我们除暴安良。难道看着那些不公平的事,我们都可以不管吗……?”

莫流香苦笑声道:“守礼,古人也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话!我们可以不顾亲疏,不顾一切的去帮助人。但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也和我们一样,毕竟每个人的财富都是凭自己的能力得到的。而且每个人都有处置自己财物的权利,我们最多只能相劝,但不能强迫。虽然我们可以用手段去抢夺那些财富来路不正的人,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那样做了,那我们和那些恃强凌弱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况且,天理循环,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扭转乾坤的。所以我要告诉你们,人各有命富贵在天,用心无愧惟人自知!”

守礼沉吟道:“师父是说,但凭良心,有多少能力就用多少,对得起自己就好了?”

莫流香点点头问:“守礼,你长大想干什么?”

“师父,您别怪我。我……我想做官……”

“我为什么要怪你,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况且做官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是你自己愿意的,师父不会阻挠你!可是,既然我收留了你,养大你教好你就是我的责任。所以我告诉你,想做官去造福一方百姓是好事,也是最容易的行善途径。只可惜,官能做多大往往不取决于你的能力。官场黑暗,师父的父母祖先就曾经为官,师父也曾中过乡试。若去做官,如今至少也已经是一方父母了。但任你官做的再大,想要惠泽百姓首先就要得意于皇帝和同僚。否则,这官人家让你做你可以做,不让你做你就只能回家种地……”

守礼皱眉问:“那师父,难道皇上不关心百姓吗?”

一旁守智淡淡笑道:“三哥,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皇帝若是关心百姓,你我怎么会成了孤儿?天灾就算难免,可是如果皇帝能体谅百姓的苦难,师父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去帮助灾民……”

“守智,长幼有序,不可以对师兄无礼……”

“是,师父……”

叹口气,莫流香又道:“守礼,守智的话虽然有些刻薄,但却也不是无中生有!自古帝王多好名,但他们更多的只是喜欢歌颂奉承!天下安定是皇帝的睿智英明,天下乱了就是臣子的无能,或者百姓不忠!这场灾难你看到了无数罹难,可我告诉你,在皇帝所知,恐怕不过只死了几个人,毁了几间茅舍。所以皇帝未必不关心百姓,但天高皇帝远,他也没什么办法!你要做官,我不拦你。可是如果你日后真的做了一方父母官,就应该造福百姓。如果你敢欺压良善,我绝不会容你活命!万一官做不下去,月影还有你一席之地。可你若是随波逐流,天下虽大,恐无你立足之地……”

守礼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慌和诧异,继而变作失落!从他的脸上,莫流香感到一阵心痛!他很明白,自己的话除了会让徒弟感到害怕,还会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师父都会不相信他!可莫流香很明白,那些十年寒窗的莘莘学子在为官前大概有一半是想要为百姓造福,为国尽忠。可当他们真的舍身官场,最终都难免堕落!

在他而言,对自己的五个徒弟当然都会有很多期望!可在目前,他更希望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以后的事,只能等到那时候再说了!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三徒弟未免有点少年老成,心怀壮志。自己虽然不忍伤他志气,可也必须让他了解厉害!而且他聪明过人,若不加善诱,日后就算不为祸,恐怕也难以保住自己。所以,他必须让他明白。如果你决定要走一条路,无论艰难还是容易,结果恐怕多不会如先前想象的样子……

五个徒弟虽然都很聪明,但显然程度和方向不同。老大忠厚,但未免木讷!老五天真,但未免稚嫩!老三聪慧,但未免迂腐!老二心思深沉,平日少言寡语。老四的聪明在五兄弟里应数第一,可他机变的似乎有些过头,行事往往难以掌握程度!

想了想,莫流香缓缓问守智:“老四,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守智呵呵笑道:“师父,我可没三哥那么胸怀大志!我只想学好功夫,以后就做个自由自在的游侠。就算不能像师父一样威风,至少能游戏天下,锄强扶弱也乐在其中啊……!”

莫流香笑笑,点头问守义:“老二,你呢?”

守义似乎想了一会儿,淡然笑道:“师父,我没有老三那么好的文采,也没有老四那么聪明,可以学好武功。能平平淡淡过日子,我也就知足了……”

莫流香皱皱眉道:“老二,平平淡淡虽然好,可是人活一世总会做点什么的……”

“哎!师父,能做什么呢?三弟想做官,可以造福一方。可是就像您说的,还不是要任人掌握!四弟想游戏天下,可如果要锄强扶弱,又怎么能自由自在?做的越多,想的也就越多。倒不如平平静静过日子,至少能安然一世……”

莫流香心里一沉,暗想:“这孩子这么小,心思竟然就这么沉!如果这样,以后这孩子必然要毁掉。况且他已经做了我徒弟,如此下去这一生怕有没完没了的烦恼了……”

“守义,人生在世,独善其身虽然不能算错,但也要看是否能做到。所以,人要逍遥,也要看大环境是否允许。否则,若天地倒置,你如何自处呢……”

守义皱皱眉,苦笑点头道:“师父的话,弟子也明白!可是师父,您知道吗?我亲眼看着爹娘死在大水里,我亲眼看着堤坝倒了,房子被大水淹了,爹娘不顾一切把我举起来。水退了,娘坐在爹脖子上,手里高高的举着我,而水也到了我的胸口。爹娘还站在那,努力站在那。我……我永远也忘不了,官府来催粮,打爹,欺负我娘。我……我只能看着……”

看着守义眼里强自忍耐的晶莹,莫流香心里不由黯然。他能想象那情景,任何人见了也难以再有什么志气。如果不会因此产生逆反,去以伤害发泄,已经算是很不易了!何况守义还不到十岁,这么一个孩子,心里永远留着那个阴影,他一辈子要怎么生活啊……

莫流香轻轻抹了抹守义的眼角,柔声道:“守义,你爹娘牺牲了自己保护你,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可是人活着,不是只有这口气就行的!流芳千古的岳飞,他死的荣耀!遗臭万年的秦桧,他生的可耻!所以你不仅要好好活下去,还要活得顶天立地。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扬名天下,至少可以做些有意义的事,也不枉你爹娘拼死护你,对吗!”

守义只是淡淡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莫流香知道他心里的淤积已经很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纾解。当下吩咐他们先去休息,自己也担心的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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